楊銘終於見到妖族口中所說的盤木了,那是一株覆蓋十萬裡的參天巨樹,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不敢相信,也無法想象。
毛妖們就住在盤木的樹枝、葉片上,楊銘感覺這簡直就是一個小小的世界。
不過此時盤木的邊緣地帶已經有大軍陳列,看樣子像是準備出征,楊銘估計他們是準備去與羽澤大軍作戰。
軍隊之中,不乏奇人異士,也不缺各種千奇百怪的法寶,哪怕楊銘現在還處於聖心境,他也不敢貿然靠近。
他唯一能依仗的,便是八荒御風訣的速度,速度快,來去自如,才能立於不敗之地。速度不快,一旦被大軍纏住了,除非能將所有人都殺了,否則靈力用盡便是死路一條。
楊銘也沒想到這盤木上會有這麼多妖族,自己一個人族想混進去幾乎比登天還難。
一籌莫展之際,他又想到了血炎,於是部分意識進入了三寸空間的投影身上,來到了血炎面前。
“我已經到了盤木邊上,現在告訴我一個可以混入妖族之中不被發現的方法。”
血炎不想受皮肉之苦,而且盤木林的事與他也沒什麼關係,於是告訴楊銘:“取毛妖妖丹中的靈力覆於體表,便可以掩人耳目,毛妖的境界越高,效果越好。”
楊銘想起那隻巨蟾的妖丹,一問,果然他們還沒有用掉,於是拿了出來。
將巨蟾妖丹中的靈力吸取了一些出來,覆蓋在了體表,楊銘繞過了大軍,飛入了盤木之中。
盤木中,竟然也有很多妖族的城市,許多情況都與人族城市一模一樣,楊銘找了個最大的酒樓坐下,想打聽點情報。
果然,大家都在討論羽澤攻打盤木林的事,但從他們的談話來看,似乎對他們的麒麟王很有信心,並不擔心羽澤的進攻。
“白羽王劫持了少主,想挾天子以令諸侯,而且聽說少主還在他們軍中,也不知道大王有沒有派人去營救少主?”
“誰知道呢,羽澤的人都宣稱是我們盤木林截走了少主,也不知道是他們污衊咱們,還是咱們的人真救了少主,只是還沒趕回來。”
聽着衆人的談話,楊銘發現小朵好像並沒有來過這裡,但血炎卻堅稱是盤木林的人截走了小朵,楊銘覺得他不像是說謊,所以一時也不確定小朵有沒有在盤木林。
可如果小朵不在盤木林,那又去了哪裡呢?
他覺得走了這麼長時間纔來到這裡,還是得去盤木主枝的老麒麟那裡查探一番才能放心。
盤木主枝,直徑不知幾百裡,高聳入雲,在這下方根本看不到天空。
楊銘圍着主枝繞了一圈,發現每隔一段便有一名妖族盤坐其上修行,只有一條通天藤梯通入雲端、
這裡有侍衛巡邏,無關人員不允許飛行,所以楊銘也不確定那藤梯是不是通往老麒麟的住所。
楊銘見有妖族飛來,然後走上了藤梯,快步向雲端奔去,於是他也跑了過去,沿着藤梯而上。
藤梯有禁靈的作用,不過似乎只是針對法相境以下的,楊銘走在其上,靈力沒怎麼受到影響,他越靠近盤木主枝,就越是感覺到靈力逸散的速度在變慢。
楊銘有些擔憂,心道:“這裡果然也是四靈古陣的盲區,坐在盤木主枝上修行的那些人,很可能有聖心境甚至更強的妖族。”
藤梯盡頭,是一個貌似蟲蛀的樹洞,樹洞直徑約百丈,但卻只有三四丈深,邊緣十分光滑。
洞中陳設簡陋,只有一張白玉牀,牀前放了些蒲團,牀邊不遠還有一張玉桌,此時桌邊正坐着三人,還站着一名斟茶的青年。
坐着三人一個是金袍白髮老者,一個是大巫師,還要一個是鯤鵬王。
青年爲三人一一斟茶,金袍白髮老者正是麒麟王,他喝了一口茶,說道:“我沒想到白羽王竟然真敢挾制少主,更沒想到的是,鯤鵬老弟如此忠勇,爲了營救少主,竟不惜派出北冥軍。我已讓人集合了大軍,即日便朝羽澤進發,到時與懸河諸軍以及北冥軍在羽澤會合,一同圍了天殞城。”
鯤鵬王道:“兵圍天殞城,是爲了維護妖主的尊嚴,給白羽王一個警告,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找到少主,少主現在既不在盤木林,又不在羽妖手裡,那到底會在哪裡?”
大巫師道:“我的一具真羽分身曾在天殞城取過少主一滴血,只是現在感應不到那分身了,估計是被白羽王給封住了靈力,只要能破了天殞城,將我那分身找出,我便能施展‘血引尋蹤’,找到少主。”
金袍白髮老者思索了一陣,說道:“我盤木林倒是有七八處寶地,均能躲避四靈古陣的壓制,不知道少主是不是落入了那些遠古妖靈的手中。”
鯤鵬王沉吟片刻,說道:“火麟兄,我們真身還來不了中洲,先不用去驚動那些遠古妖靈,等找到了大巫師的真羽分身,查明瞭少主的下落,再決定下一步如何去做。”
三人一邊喝茶一邊商談,突然,麒麟王感知到了什麼,眉頭一皺,說道:“竟有一名聖心境的人族來到了我盤木城。”
大巫師也有些驚訝,說道:“我們的法相和分身踏入中洲都必須先將修爲降到法相境,這人是如何維持在聖心境的?莫不是有什麼至寶?”
楊銘還不知道踏上藤梯的時候就已經被麒麟王發現了,走了一段,便被一名聖心境三階的虎頭妖族給攔住了。
那虎頭妖**上身,吊睛大眼疑惑地看着楊銘,自言自語道:“聖心境一階,蟾蜍的氣味,不是人族啊?”
楊銘感知不到對方的修爲,斷定這人修爲在自己之上,但見對方沒有第一時間動手,估計對方是沒有識破自己。
“請讓一讓。”楊銘說道。
虎頭妖吼道:“大膽人族!敢來我盤木城找死!”
楊銘一臉詫異:“你說什麼?我哪裡是人族了?我明明是隻蟾蜍!”
“對啊,他確實是只蟾蜍啊!莫非大王說的不是他?還是說大王感覺錯了?可這就他一人啊!”虎頭妖撓了撓腦袋,也有是疑惑。
楊銘見情況有些不對,剛要離開,那人又甕聲甕氣說道:“不管怎樣,先跟我去見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