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死可,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敖嬌把包一甩,甩到肩後,豪邁地模樣讓人看不出哪裡不對勁。
可言可就是知道,敖嬌一定有事瞞着她。
“敖嬌,你當我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是白長的啊,如果連你有心事都看不出來,那我跟你還談什麼好基友,白同‘牀’共枕那麼多年了。”
“死可,你是想強調自己眼睛好看,還是咱兩的基情?”敖嬌噗嗤一笑,還同‘牀’共枕那麼多年,這個‘女’人能不能不粗線條的這麼可愛!
“不要轉移話題。”言可瞪她。
“呃……”這都被她看出來了?言可也不是傻得無‘藥’可救,欣慰的感覺頓時盈滿敖嬌內心。
“敖嬌媽咪,你看,連媽咪這麼笨的人都看得出來你不對勁,你就從實招來吧。”豆芽朝敖嬌眨眨眼,那眼神好像在說:咱都懂的,你不用再瞞,說吧說吧。
“臭小子,你又‘亂’說話。”言可擡手,一頓爆慄賞下。
什麼叫連媽咪這麼笨的人都看得出來,她很笨麼?!有這麼侮辱老孃的兒子麼?!
豆芽不滿地小聲嘀咕。“本來就是嘛。”聰明的媽咪肯定不會動不動就敲自己兒子的腦袋。
“你說什麼?”言可有聽到豆芽嘀咕,卻沒聽清楚他在嘀咕什麼。
豆芽堆起笑臉,討好地靠近言可,一臉掐媚。“我說媽咪很聰明,媽咪是世上最聰明的媽咪。”
“哼,這才差不多。”
豆芽:“……”‘女’人,真是難懂又複雜的生物,能因爲一句話生氣,也能因爲一句話滿足。
“言可,我……”敖嬌看着言可和豆芽的幸福模樣,眼底有羨慕,更多的是遺憾。這輩子,她可能再也沒有機會擁有這樣的幸福。
“嗯?”言可看她,等着傲嬌的下文。
“我……”有些話不是說不出口,而是,不知道怎麼說出口會比較好。
“別一直我啊我的,快說快說,不許吊我胃口。”
“我……”敖嬌無奈地笑笑,才繼續道:“可能要回敖家了。”
“什麼?”言可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她不會忘記,當年的敖嬌是費了多少心思,承受多少痛苦,才從敖家走出來。“爲什麼?”
敖嬌苦澀一笑,“不爲什麼,就是出來這麼多年,是時候回……家了。”家字對她來說,太沉重,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你不想回去,敖嬌,你跟我說,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言可慌了,對敖嬌來說,敖家就像地獄,能把她折磨成瘋的地獄。
一個人那麼懼怕某個地方,卻忽然說要去那裡,一定是被人強迫。
“沒用的,這次,誰也幫不了我。”這句話並沒有埋怨什麼的意思,敖嬌只是儘量淡然地闡述一個事實。
那年,言可可以陪她演戲。而現在,她再也找不到人帶自己脫離那個深淵。
“你沒說,怎麼就知道我幫不上你?”言可不喜歡敖嬌這副還沒戰鬥,就已經輸得一敗塗地的模樣。
她認識的敖嬌不會輕易認輸,即使滿身是傷,也絕不低頭。爲了離開敖家,她甚至不惜毀了自己。
那樣倔強,那樣讓人心疼的敖嬌,怎麼可能會輕易低頭!
“言可,這次,你真的幫不上我。”敖嬌緩緩扯開嘴角,笑得悽然。
想起那些自稱是自己最親的人的嘴臉,她就覺得十分可笑。最親的人,怎麼可能忍心傷她最深?
不用敖嬌多說什麼,言可也知道,這次的事情肯定很嚴重,嚴重到她這樣的小蝦米根本幫不上敖嬌什麼。
“敖嬌……”言可鼻子發酸,她一直覺得自己的人生很杯具,沒想到,連她的閨蜜也都杯具。
還是說,杯具會傳染?
記得誰說,也許日子裡的驚濤駭‘浪’,不過是人生中的水‘花’搖晃,別用顯微鏡放大自己的悲傷。
所以,她一直告訴自己,孤兒,沒什麼,‘私’生‘女’,沒什麼,替言溫馨嫁人,沒什麼,俞滕不愛自己,也沒什麼。
反正她又不愛他……腦中驀然想起俞滕那張冷若寒冰,無情無意的俊臉,心裡不知怎地的閃過一陣‘抽’痛。
不,她不在乎俞滕,一點也不,她有豆芽,有敖嬌。
而讓她覺得悲哀的是,敖嬌有事,她卻什麼也做不了,真討厭這樣無能爲力的自己!
“回去而已,走出敖家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自己總有一天要回去。”敖嬌儘可能扯出一個明媚的笑臉。
誰讓她身上留着的是敖家的血,這是她永遠無法抹滅的事實。
“敖嬌,你沒說,怎麼就知道我幫不上你?三個臭皮匠,還能頂個諸葛亮呢。”沒到最後一刻,誰也不該放棄。
豆芽扯扯敖嬌的衣襬,敖嬌低頭看他。“敖嬌媽咪,我可是很聰明的。”有他在,萬事沒問題啊。
敖嬌吸吸發酸的鼻子,差點掉下眼淚。好想朝那些敖家人怒吼一句:不是有血緣關係的纔是親人!
“謝謝你們。”情到深處,敖嬌忍不住煽情一把。‘激’動地抱了抱言可,又抱起豆芽,狠狠在他臉蛋上啵了幾口。
豆芽:“……”她們還他純潔的臉蛋!
“敖嬌媽咪,你放心,我一定會是你神一樣的隊友。”至於媽咪嘛……還是不說的好,免得媽咪又賞他一頓爆慄。
“是我們,知不知道,我們,還有個們字不能漏掉。”言可抗議,神一樣的隊友必須包括她!
敖嬌,豆芽無奈地齊齊看她,然後,三人同時噗嗤而笑。
其實,有時候,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跟傲嬌揮手說拜拜,言可帶着豆芽直接回俞家。
她幫不上敖嬌,但她相信,俞滕一定能幫得上。只是,看他願不願意幫而已。
雖然對俞滕的爲人不是很瞭解,她卻也知道,俞滕不是那種善心大發的人。而她,跟他又鬧的這麼僵,要他伸出援手,多少有些癡人說夢。
可是,爲了傲嬌,就算拋掉尊嚴求俞滕,她也認了。
回到俞家時,只有伊靜一個人在客廳裡,太上皇和俞勒不在,那道坐在輪椅上,仍舊強大地讓人無法忽視的身影也不在。
面對俞家人,尤其是伊靜,她心底總會生出一股牴觸情緒。言可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反正她就是這樣。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自己當成小透明,帶着豆芽,偷偷‘摸’‘摸’溜上二樓。
可這年頭,想要當小透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回來了?”
言可牽着小豆芽剛走進客廳,伊靜就‘陰’陽怪氣地開口,還沒等她接招,伊靜下一句話立馬又砸了過來。
“俞家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離家出走,徹夜不歸。”伊靜那風情猶存的雙眼隱含怒意,語氣雖然極力隱忍,卻也不難讓人聽出話裡的怒氣。
這個時候,言可知道,一定要乖乖收起爪子,安安分分當顆小包子。
“對不起,我錯了。”尼瑪,你兒子暴力地掐上我脖子,對我又是‘吻’又是威脅,還不讓人耍脾氣,搞段回孃家的戲碼麼?
想是這麼想,言可還是表現出一副我是小綿羊,我很好欺負的柔弱模樣。
“你……”伊靜沒想到言可會這麼幹脆的直接認錯,原本準備好的責罵臺詞頓時沒有用武之地。
怎麼突然不說了?言可擡頭看她,瞧見伊靜眼底那燒得更盛的怒火,立刻立低頭。自己不是都乖乖認錯了嗎?她怎麼看起來好像更生氣了?
只是一個眼神,伊靜就從言可坦澈的眼底看出,她根本就是在敷衍自己。
“哼,既然覺得自己沒錯,還認什麼錯?不要總是一副進我俞家就受了天大委屈的神情,我俞家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伊靜怒氣衝衝地起身,走向言可。
言可用餘光瞥了一眼,乖乖把頭垂的更低。
“昨天的事,我知道錯了,我並沒有那個意思。”言可將臉垂的低低,老老實實認錯。有時候,對不起三個字,真的一點也不值錢。
“哪個意思?”伊靜輕蔑地看着言可卑微的模樣,這樣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卻給俞家烙上一個永遠抹不去的恥辱印記。
這叫她哪能不恨?她的兒子那麼優秀,即使癱瘓,也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我沒覺得俞家對不起我。”言可兩行淚,是她對不起俞家,還不行麼?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伊靜冷哼一聲。
能沒有自知之明麼?一入豪‘門’深似海,她能不能在這片深海中存活下來,需要很大的勇氣,更需要強大的運氣。
“爲什麼突然跑回言家?”話鋒一轉,伊靜的語氣頓時變得凌厲。
“我沒有回言家啊。”言可下意識脫口而出,說完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昨晚言正強突然找上‘門’,一定是俞家跟他說了什麼。
而她,竟然傻乎乎地把自己的後路給切斷了。
“沒有回言家?那倒是說說你去了哪裡。”伊靜怒聲質問。
言可皺起一張囧臉,她跟言家的惡劣關係斷斷是不能說的。可是,不說,她又怎麼解釋自己去了哪裡?
“我……”言可垂臉,絞盡腦汁想着該怎麼解釋。
豆芽擡起臉,用嘴型示意言可說敖嬌。
對哦,去閨蜜家,惡婆婆總不該刁難了吧?言可在心裡竊喜了一陣,“我昨晚在朋友家過夜。”
豆芽無聲喟嘆,他明明這麼聰明,爲什麼媽咪卻總是少根筋呢?
“言可,你當我是好糊‘弄’的?昨晚,言正強口口聲聲說你在言家。而今天,你又口口聲聲說,你在朋友家。你以爲,憑你們父‘女’倆就能將俞家耍的團團轉?”伊靜本就想教訓言可,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這次,看她不好好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