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正在教習幽雪染菩提淚的咒語,紙糊的拉門是透光的,少女纖薄的輪廓倒影在泛着鵝黃色暖光的紙張上。
凌蒼冽伸出手,在虛空中用指尖描繪少女優美的輪廓,他因想着她,脣角浮起溫柔的笑。
幽雪染很清晰的感知到凌蒼冽就在外面,她也知道他剛纔往皇宮的方向去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而這時,幽雪染又感知道冷曜熙來了,很快冷曜熙與凌蒼冽的氣息就從門外消失了。
風行於空中,將長袍灌滿,凌蒼冽與冷曜熙坐在了康樂侯府最高處的屋檐上,眺望着皇宮與四方塔所在的方向。
“你去見那昏君,怎麼不殺了他。”冷曜熙低啞問道。
凌蒼冽回答他:“我要他聽到四方塔倒塌的聲音,讓他看着自己曾經掌控的政權全部崩塌,失去一切,會比死更難受。”
冷曜熙冷硬的眸光凝視着不遠處的皇宮,凌琉軒爲慶賀自己登基,今夜在皇宮內辦起了歌舞會,那靡靡之音從皇宮裡搖搖傳來,他們身爲靈術強者都是能聽得到的。
冷曜熙嗤笑一聲,他就讓凌琉軒快活這一晚吧,等這一晚過後,屬於他葬禮的哀樂也將啓程!
“我說過,我再度回來的時候會爲你加冕,冽,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王。”冷曜熙低聲說着,凌凌蒼冽的脣邊只有一抹淡淡的淺笑,風從他們的鬢角邊劃過帶來一陣咳嗽聲。
凌蒼冽和冷曜熙同時轉過頭,看到幽雪染正站在下面,她咳嗽了幾聲,神色有些尷尬的從凌蒼冽與冷曜熙的身上掃過。
呃……她怎麼覺得這兩個男人之間有一種超乎友誼的感情呢?
冷曜熙在凌蒼冽面前就像一頭小忠犬一般,而且堂堂魔君聖尊率領起義軍打進帝都,除了報自己的血海深仇以外,冷曜熙好像全都是在圍着凌蒼冽撞的。
幽雪染仔細望着冷曜熙冰冷的面容,心裡有一個念頭閃過,這男人不會真的對凌蒼冽有什麼不一樣的感情吧……
“喂!”凌蒼冽抓起屋檐上的碎土塊丟到了幽雪染的頭上。
幽雪染立馬拍開頭頂的碎土,明眸鳳目瞪向凌蒼冽,凌蒼冽坐在屋檐上,痞痞的笑着:“你想什麼呢?”
“想你和堂堂魔君聖尊是不是一對。”幽雪染丟給凌蒼冽一個白眼,他居然拿土塊扔她了,果然有了兄弟,連自己的老婆都都不要了。
彷彿有冷硬的風從冷曜熙的臉上刮過,他知道幽雪染說的是什麼意思,於是臉色就黑了下來,而凌蒼冽在一旁笑嘻嘻的,像是很開心的樣子。
凌蒼冽從屋檐上跳了下來,他長臂一揚,將幽雪染圈在了自己的懷裡,感受到凌蒼冽的鼻間蹭過自己的臉頰時,幽雪染雙頰一熱,她擡頭望去,發現冷曜熙已經從屋檐上消失了。
“喂,你兄弟走了。”幽雪染說道。
“嗯,他是在給我們這一對騰出地方啊。”凌蒼冽說着,他摟着幽雪染跳到了屋檐上。
幽雪染靠在凌蒼冽的懷裡,凌蒼冽低下頭,溫熱的氣息吹進她的耳蝸裡:“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