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南霜看着林閒鬆,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深深的幾下呼吸,終於將波動的情緒壓住,讓自己的語氣盡可能平穩地道:“那天是我誤會了你,今天我是執行任務來的,希望你別誤會。 ”
林閒鬆點了點頭,剛看見陶南霜的那一刻他還真嚇了一跳,那天在陸幽梅家裡,這位警官一醒來不由分說對自己就是又打又罵,雖然後來好像被周夢潔勸住,跟她說明了事情經過。 可是誰能保證她會不會回去之後胡思亂想一番,又想出什麼莫名其妙的由頭來。
現在既然陶南霜說明自己是來執行任務的,林閒鬆也就放鬆了下來,不過轉眼一想,又覺得有些奇怪,這龍華內的小劇場能有什麼任務?
不過想歸想,他也不會去主動去惹上陶南霜,對她點了點頭,便向劇場中走去。
雲輕裳等到林閒鬆走到她身邊,對他眨了眨眼,問道:“你什麼時候認識陶警官的?”
“以前偶然認識的,她來這執行什麼任務?”林閒鬆隨意說道。
雲輕裳目光之中有着明顯的懷疑,顯然對林閒鬆的話不大相信,剛纔他和陶南霜見面時間時兩人表情可都有些不正常,這些都收在她眼底。
“陶警官是鬆海警方派來保護我們劇組的。 ”
“保護?不就表演一臺舞臺劇嗎?還需要什麼保護?”林閒鬆搖着頭不解地道。
雲輕裳笑了笑,林閒鬆覺得奇怪。 她對此卻是早已斯通見慣了,江南八藝的宣傳攻勢遍佈全鬆海,又有李嫣然和雲輕裳這樣地明星級別的導演和演員,受到的關注自然也非常高。
爲了避免意外,這種情況下,當地的警方都會派人維持持續,保證安全。
聽了雲輕裳的解釋。 林閒鬆點了點頭,說道:“看來咱還是當明星的經驗不足啊。 以後還要多向你學習。 ”
“林閒鬆,怎麼還不去換服裝。 ”李嫣然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一邊看錶一邊怒氣衝衝地對着林閒鬆咆哮道。
這個執着得有些偏執的舞臺劇天才導演,一到了排練場立刻就進入了狀態,和昨天還有說有笑地樣子比起來還真是有天壤之別。
看着林閒鬆如逃竄般奔向後臺,雲輕裳忍不住噗嗤發出一笑,不經意間一轉頭。 卻發現那位美麗的警花也正看着林閒鬆奔逃地方向,掩着嘴。
他們兩個之間肯定有什麼不一般的關係,雲輕裳對着林閒鬆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一眼,心中暗想道;這個傢伙難道還真是和那次陳靜雯說得一樣,是個色狼胚子,到處沾花惹草。
林閒鬆跑到後臺,換好金百萬的衣服回到舞臺上,發現所有的演員們都已經到位了。 就等他一個人,他尷尬地對着衆人點了點頭。
第一天恢復排練,就讓導演和別的演員等着,這還真有點耍大牌的意思啊。 如果換做以往,估計鄙視地,不耐的眼光早就如刀子一樣灑在他身上了。
今天他卻沒有感受到這些。 從他們的臉上,眼中,林閒鬆看見的都是興奮之色,稍稍一想,他也就明白了,這排練是爲了什麼?
是爲了全國巡迴演出做準備啊,對他們來說這是走向夢想的第一步,這個時候他們的心情自然奇好無比。
這心情一好,自然看什麼都順眼多了,特別是現在林閒鬆和大家都站在一個戰線上。 要想前途好。 這舞臺劇的反響當然越佳越好,這當然就需要所有演員的努力。 是以所有人都不願意破壞現在地氛圍。
“林閒鬆,快點歸位。 ”這個時候,破壞和諧的也就只有李大導演了。
林閒鬆走上自己的位置,目光向下一掃,發現臺下的觀衆席上,坐着兩個人,分別是白翠靈和秋凝。 白翠靈看見他目光掃過去,還向他招手打招呼。
嘿,想不到這白翠靈也夠敬業的,眼看就要過年了,居然還呆在鬆海等着採訪呢,只是不知道她家是不是在鬆海。
雖然公演之後,已經又一段時間沒有排練,不過從這些演員們的表現來看,這段時間他們可沒有閒着,無論是臺詞還是動作,都沒有多少偏差。
不過相互之間地配合和對整個舞臺劇節奏的把握難免少不了有些退步,這些小小失誤在陶南霜和白翠靈這些外行人眼裡可能不會有多少感覺,可是在李嫣然眼中卻被放大了很多倍一樣。
“停,這句臺詞跟得慢了,整個感覺明顯鬆懈下來,重來。 ”
“停,這個動作必須你們兩個同時作,重來。 ”
“停,…………”
當一天的排練結束之後,李嫣然的喉嚨也變得嘶啞了,沒有胡成虎這個助手,她也比以往要辛苦不少。
散場之後,林閒鬆換完裝,從後臺出來,就見陶南霜向他招了招手。
“陶警官,排練也結束了,你今天也該下班了吧。 ”對這位警花,林閒鬆還是覺得有必要避而遠之。
“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陶南霜冷冷地說道,看見林閒鬆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她眉頭一皺,語氣嚴肅地說道:“我說的事情可是關係到你們這個劇組的安全。 ”
這陶南霜雖然性子烈,脾氣火爆了一些,不過正義感倒是很實在很蓬勃,對她的說的話,林閒鬆還是還是不會無視。
“不過就是表演幾臺舞臺劇而已,這個劇組會有什麼危險?”林閒鬆跟着陶南霜來到龍華後的公園,他也顧不上欣賞一片雪白地公園風景,有些急切地問道。
“這是我們警方從一個線人那裡得來地消息。 有人會對你們劇組這次的巡迴演出進行破壞,而且可能對你們劇組中地一些成員人生安全構成威脅。 ”陶南霜深深吸了兩口冰冷的空氣,她一邊說着一邊左顧右盼,冰冷的空氣和公園內的雪景讓她的心態處於一個非常平和冷靜的狀態。
林閒鬆依然皺着眉,問道:“有什麼確切些的消息嗎?比如那些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對劇組和劇組成員不利?”
陶南霜搖了搖頭,道:“除了剛纔那個消息以外,再沒有進一步的任何消息了。 警局也無法確定這消息的準確性。 於是派我和兩個同事對你們在鬆海期間的排練和表演,進行全程保護。 ”
這消息還真夠飄渺的,那線人說不定聽了幾個小混混喝酒胡說兩句就上報了也不一定。
“既然你們警方已經做出了反映,那你還要和我說些什麼?”林閒鬆問道。
“你的實力我知道,所以我希望你能提高警惕,發現有什麼異常的情況能及時向我彙報。 ”陶南霜停下了腳步,看着林閒鬆說道。
林閒鬆也停了下來,笑道:“這麼說起來我也算你們的線人了,不知道有線人費沒有?”
看着陶南霜咬牙的樣子,林閒鬆笑着搖手道:“好了,好了,和你開玩笑的。 只要你們能好好的保護劇組就行,我這點線人費也就算給你們的辛苦費了。 ”
“對了,那天襲擊你的那些小混混找到了嗎?從他們嘴裡挖到什麼情報沒有。 ”
一絲陰霾從陶南霜臉上一閃而過,她搖頭道:“沒有,那批小混混好像忽然就消失了一般,整個鬆海找遍了也沒發現他們的蹤影。 ”
這種狀況說明那批小混混在行動前就已經知道陶南霜的身份,並且也已經有了周詳的計劃。
“這麼看起來你好像比我們更不安全。 ”林閒鬆苦笑道:“你是不是也申請下保護?”
陶南霜倒是臉色平靜,淡淡道:“我們當警察的本來得罪的人就多,如果連自己都保護不好,還說什麼保護別人。 ”
陶南霜和林閒鬆在學院門口告別。
坐在車後,陶南霜輕嘆一聲,她的那次被襲,鬆海的警方非常重視,警局的全力動員之下,居然沒能搜到那天襲擊她的混混們。
雖然她一再表明不需要保護,可是她還是能感覺到附近有便衣出沒,無論是他直屬的大隊長還是警局的局長可都不敢讓這位大小姐再有什麼危險。
至於保護劇組這類任務本來根本不用她出馬,雖然信息源並不充足,可她還是隱隱地感覺到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可對這類有效信息源很少的消息,警局每個月都不知道會從線人那接到多少條,所以也不可能很重視。
所以她堅持接下這個任務,也是想着要還林閒鬆一個人情,通過自己的加入,順便也能利用保護自己的資源對劇組提供更好的保護。
“希望這次能還你一個人情吧。 ”陶南霜自言自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