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胡成虎一聲痛呼,一面眼冒金星一面大罵道:“哪個孫子暗算我呢。”
當眼前金星散盡,卻看見鍾美英一臉怒顏地盯着他,那大不善的表情似乎表明他的罪絕不僅僅就這麼一摔。
“原來是鍾會長啊。”胡成虎立刻換上了一副討好的面孔。
剛睡醒的他此時頭腦還有點不清楚,還不明白鍾美英爲何怒視,還在想是不是昨天晚上跳完面具舞就擇路而逃,傷了她的自尊心,立刻彌補道:“鍾會長的舞跳得真是太好,簡直讓我自慚形穢得狼狽而逃。”
他的意思是想讓鍾美英認爲他昨晚逃跑是因爲舞跳得太差,不好意思多留一刻。
豈知這一下又拍在老虎屁股上了,抽到和鍾美英一對後,他在心情緊張加沮喪下,難免心不在焉,不覺間踩了他的舞伴鍾美英好幾腳。結果跳完舞歉也沒道,就奪路而逃。
你想鍾美英心裡能不氣嗎,只是在禮堂中不好大發雷霆,讓帶着面具的他給跑了,只能在心裡將那個無禮的傢伙一陣狂罵,並暗下決心,如果以後知道這個人是誰,一定痛扁不放。
如果胡成虎知道她昨晚沒認出他來,打死也不會暴lou昨晚與她共舞的就是自己,可現在一切已經遲了。
鍾美英臉上怒氣更盛,雙腳用力地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嘎嘎地聲音。
“你就是昨晚和我跳面具舞的那個傢伙?”她壓着聲音問道,這一道確認的程序還是不能少的。
“嗯,是啊,我對鍾會長的舞蹈水品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那絢麗的轉身,華美的腳步”胡成虎還不知道即將到來的危險,口中不斷說着火上添油的馬屁。
“那簡直就是舞蹈和武術的完美結合,啊…………”他故意讓臉上帶着陶醉之色,藉此將目光從鍾美英身上移開,望向窗外的藍天白雲。
“啊…………”又是一聲啊響起,雖然出自同一個人之口,分貝和語氣卻大不相同。
第一聲是讚美的輕嘆,第二聲則轉變爲尖利的慘叫。
“我讓你跑,我讓你踩我腳,我讓你看看武術和舞蹈的完美結合…………”老虎一發威,腿影滿天飛。
就見鍾美英一陣連環腿下來,胡成虎就趴在那奄奄一息了。
這一番動靜自然將一旁練武的林閒鬆驚動。
“這是怎麼回事。”看看躺在地上,滿身腳印,一副死樣的胡成虎,再看看怒氣衝衝,氣得一臉通紅的鐘美英,他詫然問道。
鍾美英現在正怒火中燒,讓才一番打罵,雖然出了些氣,心中火氣仍未完全平息,“怎麼回事,你自己不會看啊?”
林閒鬆自然不會和暴走狀態下的母老虎對着頂,於是半猜半問地對胡成虎道:“難道你練了幾天武,就覺得天下無敵,向鍾會長提出挑戰了?”
胡成虎的表情那叫個委屈,不過半天蹦不出一個字來,他覺得現在裝死絕對比說錯話要好。
林閒鬆只能將目光轉向鍾美英,“鍾會長,你剛纔不會出腳太重,把他給弄殘疾了吧。”
鍾美英一瞪胡成虎,喝道:“你再裝死,我就真讓你起不來。”
胡成虎聞言立刻一彈而起,不過卻依然不敢隨便說話,只是對林閒鬆狂使眼色,讓他別再多問。
“一羣差勁的男人。”鍾美英看着互使眼色的兩人低聲罵道,又對林閒鬆道:“林閒鬆,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情問你。”
“鍾會長,我想回宿舍去擦些藥水,換身衣服?”胡成虎一邊摸着身上痛處,一邊試探着問道。
鍾美英掃了他一眼,看他一身腳印的樣子也的確是夠狼狽的,於是沒好氣地道:“去吧。”
胡成虎立刻入蒙大赦般地跑了,臨出門還對林閒鬆做了個兄弟自求多福吧的表情。
林閒鬆還不清楚他因爲什麼被鍾美英暴打一頓,想想以往胡成虎對鍾美英都是笑臉相迎,說話也是小心客氣,應該不會主動惹她發火。
難道這母老虎今天心情不佳,無緣無故找人出氣。想到此,再看看她的臉色,果然依然有些陰沉。
心中不由倍加小心起來,他可不想自己一句話沒說好,成爲繼胡成虎後第二個出氣筒。
“鍾會長有什麼事嗎?”他不敢過於kao近,在隔她兩步的距離問道。
“是誰教你這樣練大小擒拿手的。”想到他剛纔練武時的投入和武學天賦,她的臉色稍斐。
難道想以這個爲藉口扁我一頓,他心中更加警惕,道:“我練習的時候覺着這大小擒拿招式之間似乎有些聯繫,於是將感覺相近的招式排在了一起。”
“嗯。”鍾美英點了點頭,目光中也透lou出一些讚許之色。“這麼說都是你自己摸索出來的。”
“是的,自己胡亂猜的,也不知道對不對。”看見她表情越來越緩和,他卻覺得越危險。
“剛纔我看你練得很不錯,如果你願意的話,你我現在切磋一下,看看你這些天的進展如何。”鍾美英想看看這個也許具有傳說中武靈的人,和一般人的進展相比,能快多少。
果然來了,他將鍾美英對他的試探,當成了找他出氣的理由。
搖搖頭,他異常堅決地否定道:“鍾會長,我們的一個月之約還遠遠未到,你就算想教訓我,也要耐心等到約定那天。”
見他誤以爲自己是想找藉口整他,鍾美英剛剛緩和一些的怒氣又重新升起了起來,冷笑道:“還真是夠自以爲是,我雖爲女人,可也還是能遵守承諾,既然你這麼小肚雞腸,那這切磋也就算了。”
林閒鬆也不反駁,只當這是她想激怒自己的伎倆。
“對了,現在你又多欠了一筆賬,待下次約定的時候,我會一同收回。”鍾美英突然加了一句。
看着林閒鬆困惑的神色,她面帶鄙夷地道:“你學擒拿手後好像還沒怎麼實踐的機會吧。沒想到你第一次實踐就用在絲毫沒有抵抗力的女子身上。”
聽她這麼一說,他反而更迷惑了,道:“你能不能說清楚一些。”
“別對我說你忘了昨晚對婷婷做了什麼。”鍾美英還以爲他是裝糊塗,憤然道。
他聞言恍然,估計是嶽炎婷肩膀上紅色的傷痕讓她看見了,於是不明事理地將責任歸結在他的身上。
“想起來了吧。”鍾美英看見他冷笑道,“你就會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一開學就弄傷小雪的腳,現在又傷了婷婷的肩膀,能不能告訴我,你下一個目標是誰?”
“昨晚我也是不得以而爲之,你在責怪我之前,應該先去問問嶽炎婷是怎麼回事。如果鍾大會長沒什麼事的話,現在我要練習了。”
說完他回到剛纔的練習處,繼續練這幾天已經練了不下百次的擒拿手。
他正練得入神,就聽一陣鼓掌聲,緊接着一聲刺耳的聲音傳來:“這就是那個破武術會,那個小子,你練的是什麼,怎麼越看越像王八拳。”
他側目看去,就見練習館門口站了三個人,兩男一女。
其中一人他倒認識,就是上次帶頭來踢場的洋拳會的會長袁威龍,另一個男的穿着一身牛仔,染着綠色的頭髮,左耳戴着耳環,一看就是街頭的痞子無賴一流。剛纔那刺耳的聲音就是他發出來的。
那女的身材火爆,濃妝重抹,那一席紅色的超短裙,暴lou着令人噴鼻血的性感。穿着打扮也是標準的太妹。
“袁威龍,你怎麼又來搗亂了。”鍾美英站在門口,擋着三人,不讓他們進入練習館。
袁威龍攤了攤手,道:“這你可冤枉我了,他們在路上問我武術會在哪,我就一片好心爲他們帶路。現在龍華的武術會真是聲名遠播啊,連校外的有志青年都慕名而來。”說着他lou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兩位,不好意思。我們武術會不對校外人員開放。”鍾美英哪裡看不出這幾人擺明是來搗亂的,於是毫不客氣地說道。
“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嘛。”着裝暴lou的太妹嗲聲嗲氣地道,同時還給正向這邊看過來的林閒鬆拋了個媚眼。
綠毛小子跟着道:“我們聽說龍華大學的武術會內高手如雲,特來見識見識,交幾個朋友。俗話說得好,練武之人,就是以武會友,相比你們不會不給這個面子吧。”他已經把話挑明瞭,就是來找架打的。
袁威龍皮笑肉不笑地幫腔道:“鍾大會長不會是怕了吧,上次的豪氣哪去了?”
“你們再在這裡鬧事,我就要通知校警了。”鍾美英喝道。
“就算你要通知校警也要先根我們玩玩。”小太妹話音剛落一個側腿踢向鍾美英。
鍾美英連忙一個向後一躍避開。
三人也藉機走進門來,小太妹一個棲身,一拳向鍾美英小腹襲去,動作之快,下手之恨,哪裡是一般街上混混能比。
鍾美英再次躲過,臉色一變,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然而小太妹也沒再給鍾美英說話的機會,利用突襲得來的優勢,拳腳並用,逼得她狼狽閃避。
袁威龍嘿嘿一笑,也不回答,回頭將練習館的門鎖上。
綠毛小子笑嘻嘻地走到林閒鬆面前,邊走邊用他尖細的嗓音說道:“小子,讓我看看你的王八拳是不是中看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