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膏的塑像,仿照羅馬時期的白色立柱。地面特意用了表面粗糙的棕黃色瓷磚,池子裡的水泛起白色的煙霧。那證明着它的溫度,能讓人洗去疲憊。
保全只是象徵性的衝了淋浴,便換上浴袍朝着二樓走了上去。這裡是一家溫泉會所,一樓是羅馬浴場風格的洗浴桑拿。走出這裡換上白色長浴袍便能去往二樓,二樓是一個供給客人休息的大廳。
整齊碼放着躺椅沙發,大部分的人會在這裡休息。兩個沙發中間,一般放有一臺電視裡面稀稀拉拉有幾個衛視頻道。當有客人坐在這片地方時,服務員會送上茶水和水果,看似很享受的地方,可實際上很少有客人會在這裡逗留。畢竟來這種地方的大都不是,只想着在這裡坐着看電視的。
保全甚至連目光都沒有在這裡多做停留,他徑直往三樓去了。走上樓梯出現在眼前的首先是一個牌匾,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一個古色古香的名字。
保全瞥了瞥做,直接從牌匾下面走了進去。他甚至都沒看懂那幾個字,往裡面走地面換成了棕色柔軟的地毯。纔在這種地毯上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下陷,人走在上面一點聲響都沒有應該是刻意爲之的吧。
周圍的牆壁上貼着帶有金色葉片紋飾的壁紙,牆壁蜿蜒隔出一個個單間。不只是因爲室內的光線顯得昏暗,還是因爲每個房間都做好了隔音。保全剛踏足這裡就感覺到一種寂寥,沒有人沒有聲音甚至連光線也稀疏了。
但這或許是店家特意準備的,畢竟來到這裡的人可是不太希望被人察覺的。保全也不例外,他沒有在過道里停留太久就徑直往裡面走了進去。按照約定的計劃,三個人之中自己是第二個來的。
他來到一個房間門口,房間的門是一道棕色的木門,門上貼着一個金屬牌,牌子上寫着1114。
“就是這裡了。”
保全喃喃自語着,這是他們事先約定好見面的地方。雖然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人來打擾,但保全還是習慣性的先判斷了周圍的安靜。
咚咚咚,保全敲了三聲門。其實不敲門直接進去也沒什麼,但保全還是覺得那樣做會顯得有些尷尬。當他敲完門之後,屋子裡傳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門沒鎖!”
聽到這個聲音,保全鬆了一口氣。但他轉念一想,這個時候又會出什麼事呢?索性也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是一個小套間,裡面有兩個房間。進去較小的一個房間裡面有兩張牀和普通賓館標間差不多,外面一個帶有落地窗陽臺的房間完全就像是一個客廳。靠牆的位置放這一張茶機,兩邊是沙發而一塊屏幕貼在茶機對面的牆上。房間的一角放這一臺麻將機,房間裡還有一些杯子酒水之類的零食。
此時許橋正躺在靠內側的沙發上,他一手抓起茶几上零星散落的幾粒瓜子,另一隻手拿着手機。看上去,他整個人已經融入了會所慵懶的情緒裡。甚至當他見到保全走進來,都沒有一絲擡起頭看一眼的意願。
保全站在門口簡單的掃視了一下屋內的環境,也
不說話。他只是隨手將門帶上,走到吧檯邊給自己到了一杯速溶咖啡。
“來這麼高檔的地方,你就喝這個啊!”
許橋保持着那個橫躺着的姿勢,他一手拿着手機另外一隻手把一粒瓜子塞入口中。
“你不也只是在嗑瓜子而已嘛。”
許橋無奈的聳聳肩,坐正了身子。直到這個時候,他纔將目光投向保全這邊。這個時候的許橋已經褪去一身的慵懶,此時他的面龐和目光都格外的嚴肅了起來。
保全知道,他想要談談正事了。
“你上司是怎麼回事?”保全先開口問道。他所問的,自然是下午的時候。那個時候兩人帶着保全去見老警察假扮的毒梟,本以爲是按照計劃進行可沒想到顧敏竟然開出了一個天價。
“這件事,老王他做的很好啊。”
“我說的是,他怎麼會知道。顧敏能拿出這麼大一筆錢。”
許橋陷入了沉思,一會之後他擡起頭望着保全說道。
“我覺得他也不知道,只是在那個情況下他的經驗判斷,能多炸出一些訊息。”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你有什麼打算?”
“還是照計劃進行,拿了錢僱傭軍散了之後。”
“之後就抓人?”
保全替許橋說出了這句話,但他說這句話的語氣卻傳遞出了他的想法。
“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會像想象中的那樣順利。”
保全說出了自己內心擔心的事情,整件事情到現在雖然也有意外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許橋明白保全心裡的異樣感覺,這個時候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去解開這個心結。整件事情只能繼續順水推舟,越早解決越好。
“別說這個了,先照着計劃執行吧。這件事,沒有人希望出現意外。”
說罷,兩人陷入了沉默。保全杯中從咖啡換成了茶水,而茶几上最後幾粒瓜子也被許橋一掃而光。兩人在屋子裡沉默不語,時間大概過去了半個小時。
咚咚咚,又是三聲敲門聲響起。
“是誰?”
這次大聲詢問的是保全,在他問出這句話之後門外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我。”
保全和許橋對望了一眼,這個聲音確實就是顧敏。他按照約定的時間出現在了這裡,接下來門被推開了。出現在二人面前的,是同樣穿着浴袍的顧敏。他進門後隨手把門帶上了,現在三人都齊了應該是談正事的時候了。
保全和許橋二人看着顧敏一言不發,或許是感受到氣氛的嚴肅。三人都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在房間正中間圍成了一個小圈。
沉默大概只持續了三四秒,最先開口的人是顧敏。
“那個王老闆靠譜嗎?”
“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從他那裡拿過貨的。倒是你……”
保全還沒說完,就被顧敏的感嘆聲打斷了話語。
“嗨……”
見顧敏一臉愁容的嘆氣,二人交換了眼色由許橋上前詢問道。
“顧敏,你好端端的嘆什麼氣。是不是……和錢有關?”
顧敏找了個地方坐下,他也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錢怎麼了?你到是說啊!”
保全裝出一副很着急的樣子,催促着顧敏說道。
“我當時光想着壓過他,這一個億有些困難。”
“具體有多困難,你把情況說一說。我們三個一起想辦法。”
在許橋的安慰下,顧敏終於開口說出了心裡的事。
原來,當時面對王老闆的嘲諷。顧敏年輕氣盛,想着如果這個時候不壓過對方一頭,到時候自己這邊只能被對方牽着鼻子走。索性,一咬牙更本沒想多少就報了一個價格。
“那你現在究竟能拿出來多少,我們幾個現在算算看還差多少。”
“我算過了。”顧敏無奈的說着。
“我手頭上的流水,撐死了五千萬。這段時間賣掉一些產業再湊個兩千萬,整體算下來還差三千萬。”
“……”
保全和許橋一聽,趕緊交換了一個眼色。現在的他們自然不會有擔心,他們所想的是怎麼讓顧敏再拿出一些錢。
“三千年萬……你那邊能再湊一些不?”
保全拿出一副艱難的表情望着許橋,許橋也是一副掙扎的面孔。二人支支吾吾一陣之後,許橋開口說道。
“我把棺材本拿出來,八百萬。我真的沒有了,車都賣了。”
“我……最多能湊個一千兩百萬。還差一千萬……”
保全在顧敏面前盤算了一下,最後留下一千萬看顧敏怎麼個說法。聽到保全的盤算,顧敏先是一瞬間看到希望似地然後卻又陷入了沉吟之中。
“你別不說話啊!”許橋故意表現得很是激動。
“我們三個做生意,我們可都是用盡了力氣的。你到底還有沒有辦法,倒是給句話呀!”
保全也跑到顧敏身邊說道。
“是呀,顧敏。現在只差這一千萬了,你要是有辦法得趕緊說出來啊。這個關鍵的時候。”
“……”
顧敏依然沉默不語,但從表情上能看出來他很糾結。
“對了,你養了一隻僱傭軍。是不是他們?”許橋看對方繼續僵持,索性直接拋出了關鍵點。
“對呀,顧敏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兩個又賣房子又賣車子的,你怎麼在這個時候還有心事去養僱傭軍呀!”
保全在旁邊年附和着,終於顧敏沉不住氣開了口。
“你們兩個想的倒是容易,我這麼多仇家到時候找上門來怎能麼辦?再說了宋柯現在生死未卜,把他們撤了我怎麼能睡得安穩。”
“這……嗨……”
許橋表現得很是無奈,他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可實際上卻找了個空蕩給保全傳去一個眼色,這這是在故意擾亂顧敏的心思。
保全也裝作沉吟了一陣,隨後他走到顧敏旁邊坐下。一隻手搭着顧敏肩膀,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
“你信不信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