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傾拿他沒辦法,低頭朝餐盤裡看了一眼,看着那份綠油油的苦瓜,許傾傾皺緊了眉。
“真的吃苦瓜啊?”許傾傾手中的筷子在上面扒拉來扒拉去的,就是不肯去嘗。
“你先嚐一下,不好吃可以不吃。”中間的小桌子將莫逸塵和她隔在兩邊,他正襟危坐,信心滿滿的望着她。
“那說好了,不好吃我就不吃了!”許傾傾聽他的話,果然用筷子夾起一小塊苦瓜放在嘴裡。
嚼了嚼,她一怔,又嚼了嚼。
奇怪,今天的苦瓜一點也不苦,反而一股清香,爽口異常。
“天哪!這……這真的是苦瓜嗎?”許傾傾又接連夾了幾筷子,每一口都脆生生的,格外好吃。
莫逸塵笑意盪漾:“看來,我這次找的營養師還不錯。”
“你已經找到了?”許傾傾詫異,不過一上午的功夫,他也太神速了。
“很簡單,我上個月讓趙青橙開了一檔美食節目,網羅全世界最好的美食家和大廚,以晉級的模式參與挑戰,那麼多會做飯的大廚彙集一堂,總能找到合適的一款。”
許傾傾聽完,驚訝的半天合不攏嘴:“你的意思是……難道現在最紅的那檔綜藝節目《超級美食家》是你和趙青橙做的?”
雖然許傾傾忙的根本沒時間看綜藝,可這些天,拍戲之餘,總有組裡的小演員們給她安利那檔叫《超級美食家》的綜藝,據說才播了兩期就創了收視新高,討論度和轉發量更是高的離譜,簡直成了現象級的綜藝。
這是個全民減肥的時代,當演員的長年控制體重,更是對食物有種變態級的迷戀和剋制,產生的後果時,她們可以不吃,但卻狂熱的愛看美食類的綜藝或者直播類節目。
用她們的話說,吃不到,看一看也是好的。
所以,這也是《超級美食家》火爆的原因之一。
許傾傾抽空也跟着看了一段,節目對節奏和觀衆的心理把握的爐火純青,連她都忍不住盼着趕緊出下一期了。
然而,許傾傾卻沒想到,這麼火爆的節目,竟是出自莫逸塵的決策。
莫逸塵挑挑眉,彷彿在說,你老公厲不厲害,牛不牛?
許傾傾恍然大悟:“我說你怎麼每天總有大半天時間不在組裡,原來,你在忙着事業的第二春呢。”
“本來就是無心插柳,我辦節目的宗旨是想給你找個最好的營養師,順便幫着趙青橙一起探探路而已。”
他這麼一說,許傾傾心裡比吃了蜜還甜。
“那現在是不是已經找到了?”她雙手托腮,儼然一副小粉絲狀,看向莫逸塵的目光直冒着粉紅泡泡。
“之前覺的外國的月亮圓,不過試過之後,可能還是國內的更符合口味一些,你說呢,莫太太?你纔是那個最終的評委!”
“我?”許傾傾噗嗤一笑,竟然覺的肩上的擔子好大。
“沒關係,節目還要進行幾個月,我保證每天送到你這裡的,都是最好吃,最健康的美味。”
“這麼說,我可以坐在劇組裡,嚐盡天下美食了。”光想想,許傾傾就忍不住流口水。
“你還真打算一直待在劇組裡,幾個月不回家?”莫逸塵被她的想法雷到了。
許傾傾的父親纔去世不久,莫逸塵擔心她的健康,本來是想讓她多休息一陣子再工作的,可是她不肯,執意讓夏嵐接下這部戰爭片。
莫逸塵無奈,只好由着她來。
是以,這段時間,他也是劇組和節目組兩邊跑,許傾傾更是累的每天倒頭就睡,根本沒時間和精力去想夫妻間的那件事。
許傾傾聽出他的抱怨,又掰着手指與他算計:“你看,你現在新事業纔剛剛開始,我也想再拼一下,我們都很忙,其它事完全可以細水長流。”
“細水長流可不是做和尚!”莫逸塵一語中的的回敬她。
“可是我的夜戲很多,精力有限,顧不上也沒辦法。”
“你總能找到藉口,還是你還介意着之前那件事。”
“之前……什麼事啊?”許傾傾臉紅了紅,明知故問。
莫逸塵一窒,知道她在裝糊塗,也懶的拆穿她,隔着桌子,他握住她的手:“不管怎麼忙,那件事,偶爾還是要做一下。”
說着,拉着她的手,放在鼻子下面,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許傾傾被他吻的心中一悸,剛要把手收回,保姆車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站在外面的男演員正是和許傾傾拍對手戲的那位,突然撞破人家的親密,男演員一怔之後,不禁尷尬。
而莫逸塵投向他的目光,更是冷嗖嗖的,如芒在背。
“許……許老師,導演喊你上戲了。”
“知道了!”許傾傾怨念的抽回手,不等回答莫逸塵,紅着臉從車上一躍而下。
*
裝修高檔的餐廳內,人很少。
許傾傾拉着段星月以及張菁三個人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坐下之後,許傾傾又朝右邊警惕的看了一眼。
時間還早,莫逸星和他的相親對象還沒到。
她今天特意從劇組請了半天假,將段星月和張菁同時約出來。
一是爲了把張菁介紹給段星月,給她做做心理輔導,畢竟那件事對段星月的傷害很大,許傾傾擔心她走不出來。
二來,也是想看看張菁對莫逸星相親的反應。
這傢伙自從莫逸星好了後,一直裝高冷,對人家不理不睬的,許傾傾雖然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但是卻看不得兩個相愛的人漸行漸遠。尤其是莫逸星現在又處於水深火熱中,能救他的只有張菁了。
“傾傾,最近失眠症好一點沒有,我給你的藥還在按時吃嗎?”張菁一坐下來,給對面的兩位一人倒了杯茶,她還記掛着許傾傾的病,還以爲她仍然不知道,小心翼翼的,不敢說破。
段星月卻早就聽莫逸塵提起過許傾傾患有輕度的抑鬱症,所以,一聽張菁問起,她便緊張的盯着許傾傾。
“好多了,真的好多了。”許傾傾抿了口茶,見兩人仍是忐忑不已的樣子,她又笑了笑,“從前確實很難入睡,不過,現在我有一個現成的哄睡利器。說來也奇怪,自從有了這個利器,我的睡眠問題好像一下子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