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許傾傾可不是吃素的。
只見她偏着頭,頗爲玩味的上下打量了王晨一眼,微笑:“看你說的,我哪有什麼經驗,這東西吧,全憑個人魅力。天生的,沒辦法!”
許傾傾說完,將臉轉向人羣中的莫逸塵,站他嫣然一笑,頗爲風情的拿手撩了下頭髮,用事實在向王晨證明,什麼叫回眸一笑百媚生。
那一笑,勾人攝魄,王晨被她氣的,就差把白眼翻上天了。
而這點打擊於許傾傾來說,顯然還不夠,她繼續笑語宴宴的望着王晨:“王小姐,你聽說過嗎?世界上有三種人,男人,女人,女博士。你這麼特別,一般的男人可不敢高攀!”
王晨最討厭別人拿博士調侃她了,博士怎麼了?學霸怎麼了?難道,博士就不能有真愛了嗎?
見許傾傾挖苦完人就要走,王晨兩步追上她:“許傾傾,你羞辱我?”
“有嗎?”許傾傾一臉無辜,“我在誇你啊,王小姐。如果你覺的這樣也算羞辱的話,好吧,i’m so sorry!”
她不是喜歡賣弄英文嗎?好像誰不會說兩句鳥語似的。
“slut!bitch!”王晨受不了許傾傾那副驕傲的姿態,惱羞成怒。
“slut shaming?”哪怕對方罵她是賤貨,許傾傾也並未動怒,清冽的笑在她脣邊一圈圈盪開,“*羞辱,通常緣於對方的嫉妒。王小姐,你嫉妒我!”
“我嫉妒你……太可笑了!”接連被許傾傾懟的下不來臺,王晨已經忍無可忍。
不遠處,拉着謝蘭熱聊的賈梅和宋雨發現這邊的動靜,朝兩人走過來。
“晨晨,剛纔不還聊的好好的,怎麼生氣了?”賈梅見王晨臉色不好,剜了許傾傾一眼,好像許傾傾欺負了她女兒一樣。
宋雨見狀,也在旁邊添油加醋:“哎喲,我們晨晨從小到大,脾氣最好了。想讓晨晨生氣,可不容易。”
幾個人夾槍帶棒的把戰火往許傾傾身上引,謝蘭有些不自在,她看了一眼身邊的許傾傾:“傾傾,怎麼回事?”
許傾傾笑盈盈的,一臉無辜的攤手:“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王小姐英文好,人又高貴,剛剛她跟我說了兩個英文單詞‘slut ,bitch’,我英文不好,聽不懂,想向王小姐請教一下,她就不高興了……阿姨,這兩個詞到底什麼意思啊?”
謝蘭聽王晨竟然用英文罵許傾傾,臉色一沉。她當然知道,許傾傾肯定知道這兩個詞的意思。
“許傾傾你裝什麼無辜,你連‘slut shaming’都知道,會不知道這兩個詞的意思?phony baloney!”王晨見她的幫手也來了,更加肆無忌憚。
“phony baloney!虛僞的?有欺騙性的?也可以翻譯成時下流行的‘綠茶婊’,王小姐,我的英文可還及格?”莫逸星不知何時出現在幾個女人中間,狡黠的拆穿王晨的小伎倆,替許傾傾伸張正義。
“我……”被人當衆揪住小辮子,王晨一臉難堪。
“逸星,晨晨可不是那個意思。你引申過度了。”賈梅尷尬的替女兒解圍。
“但願不是,不然,仗着自己會幾句英文,明裡暗裡的羞辱人,實在不怎麼高貴!”
莫逸星轉身,衝不遠處的莫逸塵悄悄擺了個勝利的手勢,向許傾傾澄澈的笑笑:“嫂子,走吧,奶奶在叫你。”
他那聲嫂子一叫,幾個人都愣了。
看來,莫家對許傾傾的認可度,遠遠超出她們的想象。
兩個人一走,宋雨就沉不住氣了。
“謝蘭,這許傾傾可和逸星訂過婚,他……他不介意……”
“如果真爲了逸星好,這種話以後再也不要提!”謝蘭厲聲打斷宋雨,在她看來,逸星能恢復成現在這樣,是老天對他們莫家的眷顧。
而他能忘記許傾傾,更是上帝對他的恩賜。如果有人敢在逸星面前提這件事,讓他受傷害,她謝蘭撕了對方的心都有。
宋雨討了個沒趣,灰頭土臉的閉了嘴。
謝蘭對這個幫外不幫裡的親戚,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冷淡的敷衍了幾句後,調頭走了。
宋雨失望的衝王晨搖搖頭,也走了。
賈梅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你說你,那麼高的學歷,iq,eq都哪裡去了,連個小演員都搞不定,氣死我算了!”她無情的數落着王晨。
“媽,怎麼能怪我!那個許傾傾她就是個碧池!”
“你還說!”
“我……”
賈梅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再這麼作下去,非得老死家中不可!”
“老死就老死,誰怕誰!”
“好,好,你就氣死我吧!”
賈梅氣不過,眼不見爲淨,轉身也走了。
王晨一看,連最支持她的親人都不理她了,羞憤的眼淚在眼中打着轉。
就怪那個許傾傾,她堂堂一個留學博士,竟讓一個戲子給耍了。
遠遠的,王晨注意到莫逸塵,他穿着黑色的西裝,正和幾個錦城的權貴熱聊着。
王晨深吸了一口氣,將眼淚擦乾,屏氣凝神,走向莫逸塵。
在許傾傾那裡輸了沒關係,她還可以在莫逸塵這邊找回來。
“莫少,你好,我是王晨,我們之前見過兩面,你還記的我嗎?”王晨鼓起勇氣,大方的做着自我介紹,並向他伸出手。
莫逸塵本來和別人聊的好好的,突然被打斷,他加眸,一臉漠然的看着她遞出的手。
恰好他的手機響了,莫逸塵拿出來,看了一眼。
“各位,失陪一下。”
說着,理也沒理王晨,轉身去角落裡接電話了。
王晨的手還伸在半空中,圍在她身邊的,皆是錦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場面尷尬異常,望着他漠然的背影,她訕訕的將手收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狂傲,自大!有什麼了不起的!”爲了找回面子,她不屑的嘀咕了一句,轉身就走。
可身後其它人的非議還是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說莫少自大,她不還是屁顛屁顛的主動獻殷勤?”
“還沒看明白,人家莫少不想理她,她自取其辱而已。”
“她欺負人家的女朋友,活該被冷落,看不出眉眼高低,讀書讀傻了。”
這些話像一根刺,直扎進王晨的每一根神經,她不敢回頭,不敢出聲,只恨自己爲什麼非要出席這種場合,給自己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