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換的粉色運動裝,將她從上到下遮了個嚴嚴實實。帽子上的一對長耳朵,減齡又可愛,襯的許傾傾少女感十足。
她的臉粉撲撲的,根本不敢在這兩兄弟面前停留,低着頭就要往臥室鑽,卻被莫逸塵叫住:“傾傾,過來吃飯。”
尼瑪!許傾傾想罵人,吃什麼飯啊,還嫌場面不夠尷尬?
只聽莫逸星也在叫她:“傾傾,吃飯了。”
含恨咬了咬牙,許傾傾回頭,微笑着走向餐桌,然後坐下來。
“傾傾,你這件衣服真可愛,你穿着它,就像一隻小兔子。”作爲許傾傾的真愛粉,莫逸星不吝讚美的誇道。
“是嗎?謝謝逸星。”許傾傾嘴裡吊着蛋餅,咬了一口,即而去看莫逸塵。
她倒是要看看,這傢伙要怎麼向他的親弟弟交代。
想當初,她可差一點成了他的弟妹!
“逸星,你怎麼想到一大早的來看你大哥了?”許傾傾又問莫逸星。
“大哥說,你是他公司的簽約藝人,我想讓大哥帶我去找你玩。”莫逸星拿起桌子上的蛋餅,也咬了一口。
“傾傾還要拍戲,今天就要去片場,恐怕沒時間陪你玩了。”莫逸塵手上空空,只拿了一個叉子,看着他面前空蕩蕩的盤子。
“傾傾,還沒問你呢?你怎麼住在我大哥家裡?難道說成爲他的員工還有這種要求,必須得和他同吃同住?”莫逸星又好奇的問。
許傾傾被問的臉上一陣陣發燙,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哄住逸星再說。
“是這樣,我住在你大哥家樓下……”
“逸星,以後不許叫傾傾,要叫嫂子!”
咳咳……
許傾傾被牛奶嗆到,咳嗽起來。
這莫逸塵什麼意思嘛,不是說好了他們結婚的消息要慢慢滲透給家裡人。
尤其是莫逸星,他不比尋常人,腦子受過傷,經不得刺激,一定要找個恰當的時機,慢慢讓他知道,她和他大哥已經結婚的事實。
可是,莫逸塵怎麼突然就打亂她的節奏。
果然,莫逸塵那句嫂子,令莫逸星一呆。
他手上的蛋餅掉落,傻傻的望着許傾傾,又看看莫逸塵。
“嫂子是什麼意思?”莫逸星不確定的去問許傾傾。
“意思就是……”許傾傾生怕莫逸塵再開口,先搶了一步。
“逸星,我和傾傾已經結婚了。”
莫逸塵破釜沉舟的說。
結婚兩個字在莫逸星腦子裡炸開,像一道閃電一樣,晃的他面前一片雪白。
他站了起來,呆呆的望着面前他最親最愛的兩個人。
許傾傾緊張起來,來不及跟莫逸塵計較,慌忙解釋:“逸星,你聽我說……”
咚的一聲,莫逸星突然昏倒在地。
“逸星!逸星!”許傾傾嚇的扔掉了手上的刀叉,俯身從地上托起莫逸星,“逸星,你醒醒啊,你醒醒!”
莫逸塵也蹲下來,從許傾傾懷裡將莫逸星抱了過來。
許傾傾擔憂的眼圈都紅了,不由分說的責問莫逸塵:“就怪你,爲什麼要這麼突然告訴他真相,他是你弟弟,如果他接受不了,你會毀掉他的!”
“他早晚會知道!”莫逸塵已經撥通了張菁的電話,向她簡單的說了一下症狀後,他將莫逸星抱起,“走吧,去醫院。”
一個小時後,張菁從急診處出來。
“怎麼樣?逸星他醒了嗎?”許傾傾緊張的問張菁。
剛纔這一個小時,她擔心死了。
萬一莫逸星有什麼意外,她會恨死她自己的。
張菁摘下口罩,搖了搖頭,許傾傾的心跌到谷底。
“你們也別太擔心,我檢查過,逸星腦部沒問題。他不肯醒來,只是開啓了一種自我保護機制。就像有些失意的人,會消極避世一樣。我想……等他想通了,他會醒過來的。”張菁繼續解釋道。
“他真的會醒過來?”許傾傾仍然不敢相信。
張菁篤定的點頭:“當然。”
見人家那個正牌前前女友說的那麼肯定,許傾傾的心總算略略放鬆了些。
旁邊,莫逸塵輕輕擁住她,替她攏了攏額前的發:“你放心去拍戲吧,我和張菁會照顧好他的。”
許傾傾今天中午的飛機,昨晚,她給了他美妙的一夜,本來今天,他想還她一個美好的清晨的,莫逸星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
“等他醒來,你不要再硬來,你騙騙他,就說早上是在跟他開玩笑呢,好不好?”許傾傾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莫逸塵。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更看重的是結果,所以,他們通常不擇手段。可是,女人不一樣,女人更感性,她只知道,她應該保護逸星儘量少受傷害,哪怕,她知道,莫逸塵那樣做其實也沒問題。
莫逸塵在她的連聲祈求下,不忍拂了她的意,只好點了點頭。
許傾傾隔着監護室的玻璃,又看了眼莫逸星。
他靜靜的躺在裡面,像安睡的小嬰兒一樣。白皙的皮膚下面,似乎都能聽到血液流動的聲音。
許傾傾忍不住雙手合十,替他祈禱。
她相信,像莫逸星這樣單純美好的男子,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離開醫院時,莫逸塵堅持要送她去機場。
許傾傾拗不過他,只好答應。
入冬了,天氣陰沉沉的,一如她和莫逸塵的心情。
在醫院裡,她沒有過多指責莫逸塵。
她知道,作爲逸星的親哥哥,他只會比她更難過。
“爲了我,和你的所有家人對抗,值嗎?”許傾傾情緒有點低落,幽幽的問。
逸星這一病,倘若莫家知道是因她而起,只怕是更難接受她了。
“值!”莫逸塵伸手在她的發間摸了摸,衝她和煦一笑,“別胡思亂想了。就算我的家人不接受你,那也是我的問題。”
驀的,許傾傾的眼圈又是一紅,他的手指在她發紅的眼睛前停留,拿他的手背蹭了蹭她的臉:“好了,剛剛做新娘子的人,不許哭。否則,我就真成罪人了。”
許傾傾被他惹的哭笑不得:“你是罪人,那原罪就是我!”
莫逸塵還要哄哄她,突然,一輛深紫色的越野車從另外一條十字路口穿過馬路,在他眼前一掠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