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曼的名字,安以桀心微微一顫,強撐着站了起來,再接她的電話,腿上一陣劇痛襲來,他一皺眉,手上的手機滑落到地上。
低聲咒罵一聲,安以桀又挪動那條受傷的腿,一點一點蹲下來,去撿手機。
手機卻早已經不響了,撿起來一看,手機屏竟然摔裂了。
何曼的電話再一次打過來時,安以桀試着去按碎掉的屏幕,然而,屏幕碎掉,連觸摸功能也跟着失了靈,他接連按了幾次都無法接起,氣的他徑直將手機一摔。
這一摔,手機徹底熄火了,就像一顆投出去的啞炮,無聲又無息。
故意的!他媽的方慧一定是故意的,拿一個殘廢手機來對付他!
安以桀火大的不行,恨不得將自己當成煙花直接爆破了算了。
而另一端,連打兩遍電話都被對方無視的何曼,更是恨的牙癢癢。
好嘛,放幾個煙花,說聲生日祝福就完事了!
合着她這些天的委屈全白受了,什麼人啊!
她作勢就要摔掉手機,可是低頭一看安小川天真無邪的小臉,她又不忍心了。
傲驕的傢伙,我忍!我再忍!
擡頭,看看天空,煙花停止了,又恢復了昔日的寧靜。
*
安以桀的煙花燃盡時,方慧纔回來。
樓下,她站定,怔怔的看着他拖着受傷的腿站在那裡。像是感受到身後的注視,安以桀轉身,看了她一眼。
兩個人相對無言,方慧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安以桀已轉過身,招呼一旁站着的男傭人,攙扶着他朝前面走去。
本該好好慶祝的日子,就這樣各懷心思的過去了。
第二天,除了腿傷,安以桀身上已無大礙,錢江來了,他便讓他替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
很快,方慧從公司忙完回來了。
病房裡,電視開着,方慧正和安以桀說着公司的事,卻看到傭人在收拾東西。
“你們在幹什麼?”
“安總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一會兒車就來接我們了。”傭人如實話。
“以桀,你要出院?”方慧微微詫異,但很快,她又和顏悅色的說,“出院也好,等你的傷再稍微好一些,我們去國外度個假,到時候你的心情就不會這麼沉鬱了。”
安以桀掃了她一眼,沒說話,仍然盯着電視屏幕看。彷彿哪怕只是廣告,也比面對這個女人令他舒心。
方慧見他如此冷落自己,也不生氣,隨手拿起遙控器換了個臺。
當電視屏幕上出現何曼那張清冷又楚楚動人的小臉時,方慧心中一擰,馬上又換了一個臺。
“換回去!”半天不說話的安以桀突然命令。
方慧回頭,看了他一眼:“你確定要看?”
他眸色沉沉,又重申了一遍:“換回去!”
方慧按了返回鍵,同時賭氣的將遙控器一扔。
電視上,之前被安以桀辭退的女員工張顏挺着大肚子正在跟她面前的數家媒體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哭訴着安以桀的罪行,在她身側,何曼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攙扶着張顏的手臂,保護着她。
“張女士,如你所說,你腹中的孩子真的是鼎天世紀董事長安以桀的,他現在對你視而不見,不聞不問。你打算怎麼做?”
張顏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我已經聯絡了律師,關鍵時刻,我不排除用法律武器替我和孩子爭取我們的合法權益?”
“那你口中的合法權益又是什麼?錢嗎?”記者諷刺的問。
張顏一怔,臉上現出受傷害的表情:“你什麼意思?你覺的我這樣不顧臉面的站出來僅僅是爲了錢?我是一個母親,我爲我的孩子爭取他該得到的東西,有什麼錯?”
說完,她的眼淚又流下來,身邊的何曼趕緊給她遞過去紙巾。
方慧緊擰了眉,又看了安以桀一眼:“你確定還想看嗎?”
安以桀依舊那副冷淡的表情:“看,爲什麼不看?”
記者等張顏止了淚,又向她發問:“好。你怎麼證明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你口口聲聲和鼎天世紀的安總有過肌膚之親,還爲他自殺過,有人可以爲你證明嗎?”
“有!當然有!”張顏拉住身邊何曼的手,“這位何小姐可以爲我證明。她作爲鼎天世紀的一員,曾親眼見證過我爲安總做的一切。當初我爲了安總差點從天台上跳下來,我周圍的所有人忌憚安以桀的勢力,不敢伸出援手,只有這位何小姐,向我提供了幫助。”
記者聞言,將手上的話筒和鏡頭統統對準了一直沒有出聲的何曼。
何曼下意的向後退了一步,但發現後退並不能規避這些鏡頭後,她又凜然的笑了笑。
“何小姐,這位張女士說的是真的嗎?”有記者開始向她發難。
電視機前,方慧的心提了起來,她又拿起遙控器,緊緊捏在手上,作出一副想要立刻關電視的樣子。
“算了,還是不要看了,這種女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她作勢要關掉電視,可對上安以桀沉厲的目光時,她又住了手。
電視上,何曼被迫站到了媒體面前。
看着身邊一臉期待的張顏,她沉着的開口:“張顏是我的前同事,實際上,我們相交就不過幾面之緣。她的確爲安總自殺過,當時人命關天,我只好去找安總過來處理。事實上,安總處理的很完美,也避免了一場慘劇的發生。”
張顏的臉色漸變,可是何曼卻更加有了底氣,她鎮定的笑了笑。
“至於張顏和安總的私情,抱歉,我只聽過張顏的一面之辭,其它的我什麼也不能證明。”何曼轉身,又看向張顏,“張顏,你口口聲聲說你在出差的時候,和安總髮生了一夜情。可是那一夜,你自己也承認,你醉酒了,所以,一個喝醉的人,是怎麼判斷那夜出入你房間的人一定就是安總而不是其它人?”
“何曼,你……”張顏臉色大變,不明白何曼爲什麼突然反水,她之前明明答應會爲她做證的。
“其實要我說,孩子的事,很好說清楚。等這個孩子生下來,做一個親子鑑定就可以。到底是惡意抹黑還是真想爲自己伸冤,我相信安總爲了自證清白,會同意做這個鑑定的。到是你,張顏,你敢嗎?”何曼又笑盈盈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