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處理的乾淨,能把監控錄像拿走,並做得滴水不漏,一定都是出於懷特沃倫之手。
她盯着屏幕淡淡的笑了笑,事情到了現在的局面,確實已經不是盛明哲一句話,或者幫她做掩飾的事了,看着網絡上沸沸揚揚,全是頭條熱點的樣子,這懷特沃倫還真的打算把她逼上公訴臺。
她平靜的關掉一頁又一頁的網頁消息,白芸薇靜靜的坐在牀上,盯着窗外好一會兒,反倒心情很平靜,或許是這大半年來經歷的事情多了,她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她反倒不覺得震驚或者驚訝。
過了許久,她纔拿起放在牀頭的手機,撥通了王宇成的手機:“王宇成,你一定知道周芷柔的聯絡方式吧。”
“嫂子……”
王宇成沉默了許久才應了白芸薇的話:“嫂子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你放心,我和明哲已經在想辦法了。周芷柔那邊不會再有什麼動作了。”
盛明哲從醫院回去之後,就直接到他那裡興師問罪去了,說要不是他護着那個女人,早就對周芷柔不客氣了。可是他總覺得周芷柔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纔想着攔着盛明哲,爲此盛明哲還對他揮了拳頭。
“她是不會再有什麼動作了,現在又無事可爆,估計她下次再行動的時候會是我上法院接受公審的時候。”白芸薇說這話的時候到底是憋着氣的,話裡都帶着話,諷得王宇成都要無言以對了。
“嫂子,您別生氣。事情不會發展到這一步的。”王宇成的話語中略帶無奈:“其實周芷柔也只是受了懷特沃倫的指使,她也只是發了消息,這新聞就是她不發,別人也會發。我覺得她也是出於無奈……”
“你緊張什麼啊,我就是說說而已,你倒是幫她解釋一大堆,你放心,我是想借着她找懷特沃倫,我倒想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要把我逼到什麼程度才肯住手,現在奶奶一定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擔心的不得了,我不能放任事情繼續這麼發展下去。”白芸薇雖然知道這事的可能性不大,但總得試一下。
“嫂子,不是我不給你,是從新聞發佈之後,周芷柔就不在南方週刊了,而且周芷柔也沒有在自己家,估計是被懷特沃倫控制起來了。”王宇成嘆了一口氣:“嫂子您安心養傷吧,我和明哲都不會讓你出事的。”
“把號碼給我。”
因爲白芸薇的語氣堅定,王宇成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把周芷柔的號碼給她:“嫂子不要報太大的希望。我們會想其他的方法的,明哲正在想辦法轉移大衆的視線,把你的消息壓下去。”
壓下去?鬧到這個地步想壓下去哪裡是這麼容易的事,白芸薇笑了笑,沒有迴應王宇成的話,直接掛掉撥了他發來的號碼。
手機響了很久,久到她以爲電話就會這般自動掛掉的時候,邪氣的男聲已經從話筒中傳了出來:“我沒猜錯的話是白芸薇吧。”
“你是懷特沃倫?”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如果照王宇成所說的,現在周芷柔被他控制着,那麼他能拿到周芷柔的手機也沒有什麼意外。
“是我。”他噙着笑,低低地漫不經心的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想找我的吧。”
“是,我是想找你,我想問一問我跟無冤無仇,你爲什麼一而再的找我麻煩,現在居然會用這種栽贓嫁禍的手段,想置我於死地。”白芸薇這段話說完,語氣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懷特沃倫,你都不會得逞的,因爲這件事我並沒有做過,你的把戲總有一天會被拆穿的!”
“你以爲現在全世界都以爲我是殺人犯,你就贏了嗎?懷特沃倫,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的人,永遠得不到勝利。”
“是嗎?”聽着她略顯冷靜的話,懷特沃倫勾起一抹笑意,悠閒的張了口:“白芸薇,只有失敗者纔會這樣說,畢竟現在身爲殺死陳馨怡的第一嫌疑人,你只能被人監視着住在醫院裡,這種感覺不錯吧?而且盛明哲和王宇成聯手也沒有辦法把事壓下去,更何況他們現在也沒有找到什麼對你有理的證據,嘖嘖,你這殺人犯的身份怕是要坐牢了。”
白芸薇不惱反倒是嗤笑着,反問着:“懷特沃倫,你有什麼好高興的?你真的覺得自己佔了優勢?現在雷蒙在牢裡,祁傲風現在也被警察控制着,就連你強制留在身邊的周芷柔,也不見得是真的順從你吧,不然這電話就不會過了這麼久才被你接起了。”
呵,這個女人倒是很會分析,懷特在那端沉默着,並沒有說話。
可白芸薇還是察覺到了男人呼吸的微微變化,看來自己說對了,她淺淺的笑着:“懷特先生,一般女人都是有脾氣的,所以你千萬別惹惱女人,周芷柔和陳馨怡也相識了一段時間吧,你說她要是知道陳馨怡是你派祁傲風殺死的,會不會覺得你太殘忍?你覺得她不會看新聞,不會自己分析嗎?你覺得她會認爲陳馨怡是我殺的嗎?”
白芸薇的某句話刺激這男人的神經:“說到底你這麼利用她,又怕她知道真相會離開,想來你的手裡應該是握着她的什麼把柄吧,長期這麼控制着一個人,懷特先生還真是深情的讓人髮指。”
和白芸薇的第一次通話,還真是讓他印象深刻,這個女人和自己蒐集到的資料中描述的不一樣,而且大大超乎自己的預想,她好像比他想的要聰明,她能輕易的觀察到人的弱點,即使他們只是對話……
他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小看她了,他一直以爲是盛明哲給她撐起了一把大傘,幫她遮風擋雨,而他卻忽略了這麼多年,她獨自支撐起白氏的時光,或許他該重新的審視她。
電話線裡沉默了一會兒,懷特沃倫纔不緊不慢的出聲:“所以你打電話過來,並不是真的想要一個說法,而只是爲了告訴我這些?還是你知道自己結局已定,所以來討一下嘴頭上的痛快?”
白芸薇寡淡的笑着:“懷特先生既然都把事做到這樣的地步了,我怎麼也得配合一下,滿足一下你的虛榮心。既然懷特先生以爲我是在找口頭上的痛快,那就這麼以爲吧。”
說完,白芸薇就直接摁斷了電話。
懷特沃倫盯着已經被掛上的電話,修長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手機,腦海中全然是白芸薇剛纔的話,他側頭看了一下客廳中,正縮在沙發上的女人,她正微微的出着神,目光不知道聚集到何處。
“在想什麼?”懷特沃倫盯着她看了半天, 仍不見她有絲毫的動作,才走了過去,而女人見到他過來,幾乎是下意識的朝着另一半的邊角移動了過去。
“沒,沒有想什麼。”周芷柔擠一抹淺笑,語調極輕:“真的是白芸薇?”
“怎麼?你以爲又是王宇成?”懷特沃倫玩味的勾着笑,漸漸的逼了過去:“也是那個男人給你打了那麼多的電話,你以爲是他也不奇怪。周芷柔,你到底還清楚不清楚自己的立場?”
“我有什麼立場?我不過是你手裡的一顆棋子,反正你讓我向左,我又不能向右。把手機還我。我保證不接他的電話。”周芷柔伸手對這他要着手機。
“你以爲我會給你和他聯繫的機會?”懷特沃倫順手就把她的手機丟進了一旁的魚缸裡:“你死了心吧。”
“你!”周芷柔看着自己的手機被丟進魚缸,直直的望着男人那張邪氣俊美的臉:“你非要把事情做到這種份上?我的父親聯繫不到我,會擔心的。”
“你放心,我自然想到了這一層,所以你看,這是我專門爲你準備的手機,只能接通我和你父親的電話。”說着懷特沃倫便把一部白色定製的新款手機遞給了周芷柔:“以後用這部手機。”
她愣了愣,才伸手把手機接了過來:“你太霸道了,太不講道理了。”
周芷柔低垂着眼眸,長長的睫毛下空茫的雙眼裡滿是黯淡:“你打算這麼困着我到什麼時候?”
“到我想放手爲止,周芷柔你沒有拒絕的資格。”懷特沃倫知道自己上次嚇到了她,所以這段日子對她總是小心翼翼,舉動也總是很溫柔,雖然他很多次想親吻她,都忍住了。
他伸手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着她有些蒼白的小臉:“不要用這種表情,我看着會心疼,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
“這個樣子?你不喜歡爲什麼不推開我?”周芷柔擡頭望着他幽深的眼眸:“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我求你放了我,不行嗎?”
懷特沃倫有些蒼涼的笑着:“可是怎麼辦?我已經放不開手,如果可以,我早就把你放開了,周芷柔,放你走,我做不到。我不能看着你走向別人,所以我只能把你圈在我的生活裡,只要我不許,你就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