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那本該離去的人兒卻突然從一隻樹後走了出來,黃昏的陽光如血般傾灑在他青色衣衫上,東方明軒用手扶着樹,靜靜的盯着那個離去的女子。樹上的鳥兒吱吱的叫着,似在唱着低沉婉轉的歌曲。
原來,連剛剛那個擁抱都是自己想象出來的,他真是一個膽小鬼。
他擡頭望向樹上那隻歌唱的鳥兒,眼眶裡漸漸涌起一層薄薄的水霧,他喃喃着,像是在問鳥兒,又像是在問他自己:“鳥兒鳥兒,人這一生很長,不止是有愛情的對吧?我們還有親情友情,大姐對我來說是親人也是朋友,我又怎能不負責任,棄她而去。”
鳥兒怎能知道他的心事,仍舊歡脫的唱着歌曲。
他終於轉身,走出了有過三姐的世界。
第三天
是司徒樂萱去塞外的日子,出了城門,林木叢叢,沒了城裡的繁華,倒是一片清幽,這倒像是一片小森林,途留中間有一條不寬不窄的土石路。
司徒樂萱今天很高興,她怎麼也想不到明軒最後的選擇會是她,她眼淚汪汪的拉着明軒的手發誓:“明軒,我以後一定少欺負你。”東方明軒瞪了她一眼,大家樂的哈哈大笑,這個口硬心軟的大姐啊。
司徒樂萱滑着輪椅偷偷將雲淺歌拉到一邊:“三妹,這下四弟自願跟了我,你可別指望再從我這把四弟搶走啊。”
“嗯嗯,知道知道,四弟是大姐的,是大姐的。”雲淺歌乖乖的應着,突然伸出手顫抖摸上大姐那沒有知覺的雙腿,黯然的替前身道歉:“只是大姐對不起呢,其實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這句話她憋了很久,總算說出了口,都是,前身的錯啊。
少女擺了擺手,完全沒放在心上,還豪氣的拍了拍腿,樂呵呵的:“三妹不要自責,我心裡明白,要不是我斷了這兩條腿,明軒又怎麼會選擇我呢,我還要感謝三妹牽了紅線呢!”
林裡有一羣鳥飛過,雲淺歌臉皮抽了抽,是是是,只要有四弟陪着您,您老什麼都不介意了,大姐真是太容易滿足了。
見三妹又在發呆,司徒樂萱將腦袋湊了上去,對雲淺歌一陣擠眉弄眼,戳着雲淺歌的手肘賊兮兮的:“嘿嘿,別老說我,三妹,大姐送你一句話:珍惜眼前人,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既然喜歡,就不要再折磨你,也折磨二弟呢。”
雲淺歌像是被戳穿心事的小孩子,心虛的眼神漂移,嘴上卻不服氣的小聲嘟囔:“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二哥,又怎麼知道二哥喜歡我?”
很榮幸的,司徒樂萱賞了雲淺歌一個暴慄,氣呼呼道:“你大姐是腿斷了,不是眼瞎了!”
送走大姐和明軒後,百里鴻哲和雲淺歌並肩往回走,雲淺歌好奇的摩挲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二哥,剛剛明軒和你談了什麼啊。”
“你告訴我大姐告訴了你什麼,我就告訴你。”少年摸着雲淺歌的腦袋,輕笑的故弄玄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