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宋之晚揚起頭看着玉溫潤,眼中終於對着他有了點不一樣的色彩:“什麼秘密?”
“慕景言若是要造反,必定會先在慕國邊關地區作亂,慕國邊關臨近大金。他迎你回宮,是爲了在不久將來的一日能利用你的關係,與大金交好。平定叛賊。”
玉溫潤穩住心神一字一句的對着宋之晚說着,說道最後自己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就這麼卑鄙一次。於她,總要爭取一回,不然日後肯定會後悔。
“若是你覺得慕國不好,我這次可以帶你回大金。你放心,我說到做到,不會讓慕國皇帝發現,日後也保你半生無愈,你可以於你母妃團聚,一起在生活在草原。”
玉溫潤將這些話說完,背在身後的一隻手早已經緊緊握成了拳頭狀,心裡明明知道她回答的是什麼。可依舊存着希冀,希望她答應他。
宋之晚聽完他說的話眉頭已經深深鎖了起來:“因爲我是大金公主的緣故將我接回來,我不是一次兩次的聽說了,前幾日就聽梅貴妃說過。她還說,皇上將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帶進宮也是爲了我這對他江山有利的身份……還有以前,好多人都在背後說過他,我也懷疑過,心中也起過嫌隙……”
宋之晚的話很長,像是在回憶,甚至有點絮絮叨叨。將這些說完了,忽然眼眸一亮看着玉溫潤說道:“但是,又有什麼辦法,他是寶兒的父皇,我已經逃過一次了,又被他抓了回來,看來註定是得這樣過一輩子了。”
玉溫潤難得收斂了那一副溫潤如玉的表情。神情嚴肅,嘴角也沒了笑意,直直的望着眼前一身雪白的女子:“你這麼信他?”
宋之晚卻是對他微微一笑,笑容極美,藉着月光雖然朦朧,但卻是他見過最漂亮的笑了:“他是孩子的爹啊。”
姣姣月光,悠悠美人。
玉溫潤神情恍惚了下,臉上重新帶上笑容,聲音更加溫和:“晚晚,明日我啓程,別忘了來送我。”
宋之晚點點頭:“那是自然。快回去吧,肩膀上都是雪的,不冷嗎?”
“恩。玉哥哥聽你的,現在就回去。”
既然她不再叫他“玉哥哥”,也只好他自己提一句了,這樣也算作欣慰。
一腳踩上。誇身騎上馬兒,繮繩勒起,掀起一陣微風,將雪花惹的飛揚起來。不顧地上的溼滑,馬兒跑的飛快。
宋之晚手中多了一把傘,是剛剛玉溫潤給她的,目光隨着遠去的一人一馬靜靜看了一會,直到有人用帶着生氣的語氣叫她,纔回了身。
“怎麼還不走?”慕景容從馬車內探出半個頭,臉上帶着明顯的不愉:“朕很冷!”
宋之晚將傘收了起來,交給一旁的侍衛。提起裙子邁進馬車內。
剛剛在雪地裡站了一會,雙手都涼了,慕景容將她雙手扯了過來,輕輕的握着放在嘴邊哈氣。
感覺到自己手中的雙手有了些溫度,才擡頭問道:“剛剛說什麼了?怎麼那麼長時間?”
“剛剛……”宋之晚眸子流轉,嘴上帶着點笑意:“說皇上您很好呀,英俊威猛,瀟灑俊逸,愛民如子。”上投土圾。
慕景容冷哼一聲,明顯的不信,剛剛一旁的侍衛轉述的可不是這個樣子。
將人直接扯了過來,一把拉坐在腿上,雙手將她抱了個滿懷:“明日玉溫潤可就要走了,你可想他?”
宋之晚挑眉,果然這人是什麼都知道的,很多事其實她不用爲他擔心。
“臣妾會去送他。”
慕景容沒再出聲只是默默的抱着她,一直到馬車停在養心殿門前。慕景容直接將宋之晚從馬車內抱了下來,宋之晚忍不住驚呼一聲,這人已經抱着她大步邁向殿內了。
“今晚就在養心殿睡吧。”
宋之晚卻是有些擔心寶兒:“寶兒那邊……”
“放心,寶兒那邊有人照顧,太醫已經去看過了,今晚你好好陪着朕就好。”
養心殿內,一夜溫存,燈光昏黃,人影交疊,在寒冷的雪夜裡卻溫暖的如同陽春三月。
折騰了好久,宋之晚朦朦朧朧似睡似醒,就聽到耳邊有人咬着她的耳垂小聲說道:“永遠都要留在我身邊。”
宋之晚也不知道有沒有回答他,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皇上與德妃在嵐山遇刺的事情被傳了出去。而從嵐山逃走的慕景言已經在邊關地區駐紮軍隊,戰事很可能隨時爆發。
早朝上,大臣們討論的激烈,最後慕景容派了大將軍跟軍隊前往。原本虎符不在他手中,對於慕景言的挑釁他心中也只存了三分把握。而現在太上皇已經將虎符交在他手中,這慕景言是翻騰不動的。
宋之晚起的也很早,在慕景容起了不久之後她就穿衣服起身了。今日要給玉溫潤送行,她是一直記得的。
準備了一番之後就帶着如月如星往宮外走。
她已經早早請命去送玉溫潤一趟,慕景容是答應了的,所以出宮也不是難事,只是她身後多跟了幾個侍衛,還有暗處應該也多藏了幾個人。
因爲玉溫潤走的突然,送行就沒有上一次那麼聲勢浩蕩。幾個人,幾匹馬,很簡單的幾樣東西。
玉溫潤依舊對她笑得溫柔,在這鋪天蓋地的冰天雪地裡宛如畫中走出的人一般。他正在同陸正易說話,兩個男子都是相貌堂堂,身材頎長,站在一起更是令人賞心悅目。
上次玉溫潤來的時候沒見過陸正易,那段時間陸正易正在籌備桃春日,若是兩年前兩人就遇到了,或許早就成爲好友了……
宋之晚腦子裡想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直到那邊說話的二人齊齊回頭,對着她笑。依舊是一個溫潤如玉,一個嫵媚妖孽。
宋之晚也揚起笑臉,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他們身旁。
“玉將軍,要給你的東西都讓人搬到馬車裡了,還有這個……”宋之晚從袖子內掏出一封信,挑眉笑道:“你知道的,是給母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