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她傷奴婢是因爲奴婢是歐陽姑娘的人,歐陽公子一定要爲奴婢做主,爲歐陽姑娘出氣啊!”
見歐陽銘軒信了自己的話,明月立刻哭着爬到他腿邊,淒涼的哭着磕頭哀求,她深知歐陽銘軒對妹妹的關愛,除了爲自己求助之外,還把歐陽雪兒拉出來了,如此一來更能激起他對安顏的恨意。
歐陽銘軒在府上的話語權也非同一般,他和墨千瑞相識比歐陽雪兒還要早很多,只要他開口了,王爺即使想放過安顏都不行!
明月緊咬銀牙,偷偷的擡起眼眸怨恨的偷瞄了安顏一眼,看着她冷靜自若的樣子心裡的恨意更深,手指的血還沒止住,可她無心去管,只想立刻看到安顏受到嚴懲!
“姓安的,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去給雪兒磕頭道歉,保證以後不再招惹她,否者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歐陽銘軒的臉在明月的話中越來越黑,拍在石桌上的手緊緊的扣緊,手背上血管暴凸而起妲。
他不對女人動手,但如果她不知悔改,還想着找自己妹妹的麻煩,那爲了自己的妹妹,他不惜違背自己的堅持。
“呵呵。”安顏冷笑一聲,把擦乾淨的匕首收回袖中,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明月,沒有錯過她眼中的恨意,復又看向歐陽銘軒,看着他怒容滿面只覺得好笑窀。
安顏的笑讓歐陽銘軒覺得莫名其妙,總覺得是對他的嘲笑,不悅的質問道:“你笑什麼?”
“我總算明白了什麼叫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安顏搖頭嗤笑,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
和墨千瑞一樣,都喜歡不分青紅皁白的指責,沒問她真實情況如何就威脅她去道歉,什麼樣的人和什麼樣的人走得近,看來這句話果然沒說錯。
“你這是什麼意思?”忍着怒氣,歐陽銘軒憤怒的瞪着她,咬牙問道。
突然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讓他很不爽,更不爽的是她的態度,在她的從容不迫面前,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跳樑小醜,爲什麼都這種時候了她還能笑得如此坦然?
某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纔是做錯的那一方。
無疑,這種認知讓他更加氣悶。
“歐陽公子看起來不笨啊,難道連這麼淺顯的字面意思都理解不了,還要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解釋給你聽?”安顏嘴角輕動,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歐陽銘軒對她印象不好,她亦對他沒好印象,話語間總是隱隱的透着幾許嘲諷與不恭。
雖然安顏沒有明着說什麼,但這番話分明是在譏諷他,歐陽銘軒心中一怒,赫然對着安顏的脖子伸出手……
明月心中一喜,眼裡露出一抹快意,就是這樣,何必和她廢話呢,早該直接動手了,把她那一臉討厭的平淡擊碎,讓她露出痛苦的表情,跪在地上哭喊求饒……
安顏心絃緊繃,匕首已經又悄悄的滑入手中,身體也畜足了力,準備好隨時出手。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個人影以閃電般的速度飛快的出現在石桌前,迅速的出手抓住歐陽銘軒襲向安顏脖子的手。
“歐陽銘軒,不要太得寸進尺了,注意自己的身份!”隱含着怒氣的低沉的聲音威嚴的響起,語氣冷如寒霜,讓聽者渾身一寒。
所有人都將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那個人,臉上露出各種奇怪的表情。
安顏擡眸驚訝的看着一身黑色錦服的男人,高大的身軀把她眼前的陽光完全擋住了,投下一個黑壓壓的陰影,把她完完全全的籠罩住,給她一種莫大的威壓感,但此刻卻又……
很有安全感!
安顏被自己心中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她居然從墨千瑞身上感到安全感,她是精神失常了嗎?
不應該是危機感的嗎?一直以來她和他之間都是如仇敵般的相處模式,安全感是從何而來的?
清冷的眼睛盯着墨千瑞堅定的臉看了幾秒,然後慢慢的移到他抓住歐陽明軒的手上,眼神微微暗沉,也許他只是礙於面子,不想自己名義上的妻子被別人欺負,那樣不僅她受傷,他臉上也無光。
她曾經聽說過一種人,那種人即使非常討厭某個人,但那個人只能自己欺負虐待,別人若是動了,他便會生氣不高興,也許墨千瑞就是那種人吧!
“瑞,你這是什麼意思?”歐陽銘軒沉下臉,語氣也變冷了幾分,看着被抓住的手腕,眼底露出怒意。
墨千瑞居然阻止他懲治冒犯了雪兒的人,在他心中雪兒已經不及這個女人了嗎?
“注意你的身份。”墨千瑞無視他的憤怒,依然用冷得可怕語氣警告他,“你沒有資格對她動手。”
他的女人,只有他自己可以動!
“呵呵……”歐陽銘軒氣急反笑,用力甩開墨千瑞的手,往後退了幾步,臉上帶着笑,眼裡卻透着冰冷,“是,我沒資格,那請王爺親自來處理這件事吧,希望王爺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否則……哼!”
歐陽銘軒沒有明說會如何,但墨千瑞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不好看了,想必只有他明白歐陽銘軒沒有說出來的威脅是什麼。
墨千瑞把目光由歐陽銘軒身上移到明月身上,眼露寒意,嚇得明月渾身一顫,立刻低下頭不敢多看一眼。
停頓幾秒,墨千瑞緩緩看向安顏,沉聲問道:“你有什麼要說的?”
這次給她解釋的機會,看來他有點進步了,不像之前那麼無腦衝動,不過這麼問她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話應該我來說纔對,王爺帶着人氣勢洶洶的折返回來,是爲了什麼事?”安顏眉毛一挑,微微擡眸直視他。
“寶兒是不是你殺的?”安顏的狠辣他見識過,即使有人說她殺人他也拒絕的奇怪,但是他卻不認爲寶兒是她殺的。
歐陽銘軒已經檢驗出寶兒是昨晚死的,時間大概是他們去偷看安顏爲錢程治療前的半個時辰,那段時間安顏應該在去的路上,確實有可能在那段時間把人殺了,但他覺得那不是安顏的風格。
只要安顏說不是她殺的,那麼他就相信她,即使歐陽銘軒再想追着不放,他也不會搭理他。
安顏緊緊的盯着他的眼睛看,從他眼中看出了信任,她下意識的想開口否認,但嘴巴纔剛張開,話還沒說出口,明月突然搶先一步出聲……
“王爺,你這麼問她她一定不會承認的,她的話不可信啊!”
安顏輕輕挑眉,片刻的失神因明月突如其來的聲音回過神來,絞有興趣的看着明月,側耳傾聽她接下來的話。
墨千瑞臉色微沉,看了一眼歐陽銘軒,然後冷聲問道:“那你說要怎麼辦?”
忍着壓力,明月咬牙說道:“今早我去找寶兒沒找着,聽和她同院的丫鬟說,寶兒昨晚很晚了說去照顧受傷的王妃,之後就沒回去過了……寶兒又死在王妃居住的附近……”
也就是說,寶兒最後去見的是安顏,安顏有最大的作案動機,而寶兒的屍體又是發現在聚春苑附近的,安顏的嫌疑更大。
聽到這安顏笑了,“這聚春苑不止我一個人,你怎麼不懷疑門口守門的侍衛?反而懷疑我這個被禁止外出的人呢?他們作案可比我方便多了。”
“侍衛大哥們對王府忠心耿耿,肯定不會做那等陰險之事,而且他們和寶兒無冤無仇,沒有殺她的理由,你雖然被禁足了,但憑你的身手,翻牆出去不是難事!”總之,她要一口咬定寶兒是安顏殺的,再不合理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安顏心中一懈,想不到她還能想到她會翻牆外出,昨晚她在外面遇到墨千瑞,想抵賴是不行的了,或許現在墨千瑞已經懷疑人是她殺的了呢。
“哼,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歐陽銘軒冷哼一聲,冷冷的看着她,昨晚他們幾個人都在外面看到了她,證明她想出去絕對沒問題,而且寶兒死的時間恰好是她到達之前!
墨子涵被墨千瑞警告過不準管他的家事,但此刻他終於沉不住氣了,焦急的上前,“又沒人親眼看到三嫂殺人,不能光憑她幾句話就冤枉三嫂!三哥,前幾天你也看到了,這個丫鬟的話不能信啊!”
“我們也不相信是王妃!”錢管家和李嬤嬤也上前一步表面自己的態度。
“奴……奴婢也相信王妃……”被嚇傻的碧青弱弱的跟着附和了一句。
歐陽銘軒的臉難看到了極點,錢管家和李嬤嬤因昨晚的事已經被安顏收買了,墨子涵也對她無條件的信任,墨千瑞一直沒表態,但從他的反應來看,他也是站在安顏那一邊的……
“你們說不是她做的,又有什麼證據嗎?”歐陽銘軒有些賭氣的說道,反正大家都拿不出證據,他就和他們死磕,反正他不會輕易饒了這個輕視他妹妹的女人!
有人站在自己這邊安顏還是挺感動的,不過這麼爭執下去也不是辦法。
雖然人確實不是她殺的,但她否認空口無憑,歐陽銘軒勢必會讓她拿出證據,那種東西她拿不出,倒不如……
“是我殺的又如何?”安顏眉毛輕挑,似笑非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