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容定塵的話,白鳳隱悶哼一聲:“我被人偷襲你又知道,究竟要派人監視我到什麼時候?”
“到本王弄清你身上的謎團爲止。”
之前跟容定塵過招後,白鳳隱已經知道他的功夫在自己之上,當然沒有硬碰硬的打算。不過口舌上的痛快,她還是決定要逞一逞。
“和我說話,能不能別本王本王的自稱?我聽不慣。”白鳳隱皺了下娥眉,道,“我的東西還放在外面馬車上,去找人給我卸下來。晚上我想吃萬壽堂的桂花糕,還要江西坊陳家的紅泥小釀,有新釀的最好。”
容定塵愣了一下:“萬壽堂十年前就關門了,那時你才幾歲?怎麼到現在還記着?”
二十年前,京兆城內最有名的糕點鋪子非萬壽堂莫屬,那家的桂花糕是白鳳隱最愛,容蕭夙經常起大早去爲她買桂花糕和紅泥小釀,只爲哄她開心。
誰會想到不過一閉眼一睜眼的功夫,世事就已發生如此之多的變化呢?
物是人非讓白鳳隱些微黯然,還不等她找藉口解釋,容定塵已不耐煩揮手:“我不是請你來作客的,衣食住行你沒得挑。我要出去辦些事,你記着,絕對不要離開王府半步,有些勢力不是你功夫好就能對付的。”
光天化日就敢以毒箭偷襲,要殺她的人顯然不簡單。
白鳳隱自知狀況不妙,並未多說什麼,被夏班帶到客房後就開始研究從白家帶來的那瓶藥。
她精通巫族法術卻不懂醫藥,翻來覆去研究大半天也沒弄明白那藥是什麼。臨近晚飯時,屋外傳來幾聲慘叫,白鳳隱抄起匕首匆匆推門走出,正見夏班拎着兩個男人丟到院子角落裡。
“是什麼人?”白鳳隱好奇道。
夏班沒好氣嘟囔:“還能是誰?來找你的唄!幸好王爺臨走時交代我在府裡守着,不然你在王府的消息早就傳出去了。”
“怎麼,他怕別人知道我在這裡?我不就是醜些麼,又不影響他嫁人。”
白鳳隱見角落裡的人偷偷看她,接連兩腳過去,只聽悶哼一聲,倆個人都被踢昏。
夏班不放心環視一圈,確定沒人後才鬆口氣,壓低聲音道:“你是上了長門司名錄的人,按長門司的規矩,王爺必須在三天內除掉你。如今王爺不知撞了什麼邪,不但不殺你還把你藏起來,被外人知道王爺就有大麻煩了!”
“名錄?我嗎?”白鳳隱愈發驚訝。
先前風南岸對她提過長門司,說長門司表面上負責解決一些京兆府處理不了的要案,而背地裡卻做着見不得光的暗殺類任務。但凡被列入長門司名錄的人,無一例外都會遭遇“意外”或者“暴斃”。
而有權力給長門司下達暗殺任務的,只有朝廷幾位手握重權的大臣,以及皇帝容蕭夙本人。
白鳳隱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剛剛重生就登上了長門司的死亡名錄,同時她也有些意外於容定塵的舉動……作爲長門司實質上的統治者,他爲什麼要留她性命?
還是說……
他的挽留,只是在爲殺她做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