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煥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笑畢,解釋道,事情的原委並非如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說來話長,今兒個就不再細說了,改日再慢慢說明來。今兒個,我只告訴你說,你雖然在凡間,但是,我們會幫助你的,並且,力度很大,現在,我們完全有這個能力,你會一直春風得意,平步青雲的。
張可華聽江成煥如此說來半信半疑,進前一步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卻是空的,嚇了一跳,張牙舞爪起來,說,你,你怎麼是空的啊,你只是一個影子嘛,多嚇人啊!
的確,江成煥的是不存在的,他時下是被白兔坑了,卻了私情,破壞了他的真身,雖不及神仙,卻是遠遠高於凡人的。張可華觸摸不到是再正常不過的了。若是換了白兔,就不同了,他們之間是有實體感觸的。江成煥應道,你就別疑神疑鬼了,只管相信我們剛纔說的話就是了,有什麼需要儘管說出來,我們將不遺餘力地幫助你。
張可華似乎相信了,他低着頭在想着什麼,稍許擡頭問道,若是有事求你們,該怎麼找你呢?
白兔搶着應道,這個容易,你直接去找凱麗姐,別的不用你操心。你儘管掉頭回去吧,我們自己回橫岡去。說完,她攜帶着馬凱麗飄然而去。江成煥跟張可華點了點頭正準備升騰起來,卻被張可華叫住。他道,你也就這麼走了嘛,想當年,我倆一起共事多年,相交甚篤,分開數載,千言萬語涌上心頭,真想找一個處僻靜處好好敘一敘,就這麼去了嘛?
江成煥一轉身只道一句後會有期便飄然而去,丟下張可華一人孤零零在那兒楞了半天,駕車怏怏而去。
歷經這樣一段離奇經歷,對張可華的觸動是相當大的,猶如做夢一般不知昨晚是怎麼度過來的,想了半天都沒有想明白,總覺着是一直是在夢幻中。果真送去馬凱麗上橫岡嘛,果真在半路消失了嘛,果真看到了江成煥嘛,還有白兔,那個可怕黑傢伙,不是吧,是在夢幻中吧。他整個人渾渾噩噩不知哪裡對哪裡。爲了確認虛實,他原本是打算先問一下張野的,因爲,張野那天晚上是陪着馬凱麗共進晚餐的。但轉念一想,不對啊,記得江成煥說了的要保密呢,是不可以疏忽大意的,於是,他毅然決然決定獨自驅車上橫岡去跑一趟,一探究竟。當然,他是巧立名目去的,說是火災一案要覈查一下老耿頭善後如何。這也是說得過去的理由,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馬凱麗忽然見到張可華楞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他會來。當獲悉他來的理由時,便對他說,老耿頭不巧下山進城去了,不在家,動身前忘記先電話聯繫,跑了空趟。張可華說,也沒有空趟,誰介紹一下不是一樣的呢,便問起馬凱麗來。
馬凱麗緘默不語,良久笑着說道,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說着,盯着張可華細瞧他的表情變化。張可華被她盯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便道,你以爲你來幹嗎呢,總不至於對你有意思了吧。張可華這麼說,顯然是爲了調諧一下氣氛,避免尷尬。馬凱麗哪有不懂的道理呢,便道,對我有意思也是不錯的選擇啊,我有多差嘛,既長得對得起觀衆,也不怕你駕馭,完全成以一試到底的。張可華不知如何接茬了,因爲,在這種場合說這樣的話,顯然缺乏必要的客觀條件,弄不好被人聽見,跌相。便顧左右而言他,說着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喝了茶,抽了煙,似乎一下子沒了主意。這個馬凱麗的確詭異,硬是不提江成煥和白兔半個字,似乎是故意這樣子。末了,張可華迫不得已主動問起來,說,誒呀,那天晚上就跟做夢一樣,我一直回不過神兒來,真是太不可思議。
他說完緊盯着她一眨不眨。這顯然是重點,只見馬凱麗面露微笑,卻笑而不答。
“太神奇了,我真想把這個秘密說出去。”尷尬中,張可華終於拿出了最後一招。
“啊,是嗎,你覺着對你有百害無一利嘛?”馬凱麗反問道。
果真把張可華問慒了。是啊,保密究竟是爲了誰呢,這個問題果真問得及時呢,保密究竟是爲了誰,對誰更有利呢?當他想到自己的前程,真是覺着非常重要的,便不吱聲了。
“哦,這麼說來,果真有這種事情,這麼說,他們倆一直隱身定居在橫岡?”
“你說呢?”馬凱麗反問道。
是的,他倆的確是隱身居住在橫岡,可以說,整個橫岡除了牛氏,沒有別的人知道這件事情。那麼,爲什麼牛氏知道呢,原因很簡單,一是因爲牛氏同樣是日和族系的妻子,更有異域的經歷,她是相當理解這種事情的,二是因爲他倆是居住在牛氏婆家舊房子裡,哪有不跟主人說一聲就把房子租給別人的道理呢?
被反問的張可華知道其中的奧妙,訕然一笑,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下來。
“你放心,我們說話是算數的,只要你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在所不辭。”
馬凱麗如是說着,卻仍然沒有帶他去一瞧究竟的意思,張可華胡亂扯了幾句,便怏怏在離去。
其實,馬凱麗的心情是複雜的,這一點張可華無法理解。爲什麼說是複雜的呢,因爲,她顯然有酸葡萄心理。她同江成煥的關係說來複雜,在這一點上,甚至比白兔更有感觸。偏偏是白兔跟這個男人朝夕相處,卿卿我我,哪會有好心情的。這其中,便有一半的情緒是發泄在張可華身上了。
那麼,江成煥和白兔倆究竟是怎樣一起生活呢?這個江成煥就有點俗氣了,自從那次跟白兔之後失去神仙身份,便對人間風情一發不可收拾,尤其是跟白兔這個小妖精在一起顛鸞倒鳳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個女人給他帶去真正的快樂,真可謂樂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