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三日,外面的衆多聖魔兩族弟子聚集的越來越多,但卻沒有作出什麼出格的動作,只是一個個在城門外不停的叫囂着,那言語說不出的難聽。只是對於靈城之內的衆多修士而言,這謾罵聲相當於零,在君落葉幾人的勸說下,所有人都放棄了出城的想法,而是安靜的坐在自己修煉的房間,陷入深深的修煉之中,只要這幫人不攻城,就讓他們去罵就好了。
至於吳遲則是端坐在一間密室中,眉頭皺起,顯然遇到了極爲棘手的事情。
那柄足以和聖主對抗的天練劍,此刻則是漂浮在半空中。現在的吳遲只是憑藉着天練劍的神奇與它融爲一體,可以說現在的他就是一縷靈魂,但也可以說,他是這天練劍的劍靈,劍在人在。
就在幾分鐘前,吳遲剛剛做好了一個決定,他命名天練劍爲斬天,意有斬天裂地之讓能。
在吳遲的意識下,斬天極爲聽話的做着各種動作,甚至還能看到堅硬的劍身,突然變得波光粼粼,如水流一般。只是吳遲的心思卻全不在這上面,腦袋裡面滿滿都是如何將孤獨老怪給弄出來。
可是想來想去,除了用自殘之外,吳遲真真是想不到任何的方法,現在的他根本就接觸不到聖主他們那個層次。
如此良久,吳遲長呼了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抹堅定。隨着意識的驅動,斬天重新恢復之前的樣子,明亮的劍身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吳遲整個人則是調整身形,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天。
隨着吳遲的意識慢慢進入空靈的狀態,心中無物,斬天卻突然有了動作,飛到吳遲的頭頂,劍刃處直指吳遲的頭頂,刀劍處泛起的寒光,看起來格外懾人。
幸虧是現在這裡沒有其他人,否則吳遲這個狀態,定會被其他人誤認爲瘋子。而且,吳遲也正是在瘋下去。
咻!
隨着一道輕微的破空聲,斬天以迅雷之勢射入吳遲的頭頂,雖沒有鮮血流出,但這場面看起來倒也是多了幾分詭異。原本與斬天融爲一體的吳遲,對於斬天的涌入,應該是感覺不到絲毫的異樣,但如今不同,吳遲的臉上竟露出了濃濃的痛苦之色。
他是完全將自己的靈魂剝離出去,與斬天短暫的失去了靈魂上的聯繫,這樣一來,斬天如此鋒利的劍刃,帶給吳遲的傷害是不言而喻的。
吳遲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被完全破開!意識在飛速的流散,腦海中仿若有千百跟尖刺在不停的扎着。
這感覺即便是吳遲算的上久經沙場,也不自禁的痛呼了一聲。只是之前自己和別人交代過,這段兒時間若沒有極爲要緊的事情,決不能擅自進入自己修煉的地方。所以即便是哀嚎聲不斷,房間內依然沒有人進入。
如此強烈的痛楚,讓吳遲險些放棄。可硬是咬着牙堅持了下來,然而經歷了整整十分鐘的痛苦,那個老者依然沒有出現,彷彿吳遲的生或死對他來說顯得無關緊要。吳遲的心中也在不停的謾罵者,但奈何,這樣的方法好似並不是特別有用。
終於,就在吳遲險些魂飛魄散的最後關頭,終於將意識和斬天再次融合。隨着那痛楚飛快的消散,吳遲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氣。剛纔的痛楚,讓他眼眶變得通紅,血絲瀰漫其中。
過了好一會兒,吳遲纔算是恢復了一些體力,掙扎着站起身,臉上帶着說不出的怒容和失望。
“他奶奶個腿的!這個老傢伙是真不出來啊!小爺問候他祖宗十八代!”雖然吳遲口中的話是越來越憤怒,但他也知道,這個老傢伙不出來,自己就根本沒有抵抗聖主的資本。但眼下,這麼極端的方法都用了,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隨着吳遲心底的唉聲嘆氣,空氣中也彷彿渲染上了一層層愁意。
不知過了多久,韓老如一道鬼魅般現身,恐怕他也是唯一能夠進入這裡的人。吳遲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倒是也沒有擡頭,依舊皺着眉頭想着對策。韓老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吳遲。
這氣氛顯得更加詭異了。終於,吳遲不耐的在地上拍了一下,衝着韓老說道:“我就說這個方法行不通,我都快把自己弄死了。那個老傢伙還不出來。”
“我知道。”韓老淡淡的說着,而後呢喃的說道:“有可能是因爲我們的籌碼還不夠。”
“籌碼?我們有什麼籌碼?”
“或許,我們欠了他一個承諾。”韓老繼續自言自語的說道。
吳遲一愣,顯然沒有理解韓老話語中的意思,側着頭緊盯韓老,一字一頓的說道:“什麼承諾。”
韓老站起身,在這不太寬裕的房間內踱步,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目視着吳遲,嚴肅的說道:“事成之後的承諾。”說罷,竟飛快的消失在原地。
這個舉動,直接讓吳遲有些傻眼,但他的腦海中卻也一直在回憶韓老剛纔的話,事成之後的承諾,是說與聖主十年之約後的承諾嗎?難道是…………豁然間,吳遲明白了韓老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說,神格這樣世上最爲珍貴的東西,不可能輕易借給別人,除非是有天大的好處。而這好處就是在與聖主十年之約完成之後,將更多的神格奉獻給他。
吳遲整個人盤膝在地,腦海中不停的想着各種可能。但想來想去,卻發現,這樣的承諾只會讓自己陷入一輪又一輪的麻煩之中,或許消滅了一個聖主,還會重新出現另外一個,所以自己就是要做到最強,才能擺脫這樣的困擾。
如此想來,自己所能給他們的好處,自然就只有一個。
突地!吳遲站起身子,目光平視前方,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你現在能夠聽到的話,我可以像你保證,只要你將神格借給我,事成之後,我會將聖主的神格雙倍奉上,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修行者,一般都是逆天修行,尤其是發誓,與凡人不同,絕不敢輕易發誓,否則必定會成真。尤其是到了吳遲這個地步,一個輕微的誓言,都可能讓他的道心不穩,從此修爲止步,或是急速倒退。
然而,十分鐘之後,房間內依然沒有絲毫的響動,一切都是顯得那麼靜悄悄的。
雖然感覺不到這房間內有人,但吳遲卻從空氣中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陰謀的味道。他知道,那個叫做孤獨的人就在這裡,可他不出現,吳遲也沒有辦法找到他。
如此良久,吳遲安靜的端坐在地上面,沒有說話,只是那股味道卻是越發的濃郁,終於,一抹極淡的光芒從吳遲的眼前一閃而過,下一刻,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張看起來極爲普通的白紙,在白紙的左下角,畫着一隻血色的骷髏。
然而就在這時,一抹淡淡的聲音從空氣中傳過,蕩起一陣漣漪:“簽下血誓,我借你神格,只不過要在最後一刻。而且條件是,你必須尋到其他擁有神格的人,並將其中一人的神格拿到手,否則誓言作廢。”
“他媽的,這老傢伙還真是謹慎。”吳遲心中暗罵着,不過倒也還理解,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很有可能只是錯了一小步,就有可能落得個身首異處,這可能也是強者的悲哀吧。
吳遲當下也不遲疑,現在他只是一具靈魂體,沒有血肉,所以只能將自己的極弱的一部分靈魂之力注入到白紙之上。
只是剎那,這白紙緩緩的漂浮升空,一團火焰從紙張上瀰漫。同一時刻,一縷血光射入到吳遲的體內。
“誓言作數。十年之後,我自會找你。這上面是其他老傢伙閉關的地方,借的其中一人神格,我纔會將我的給你。”隨着蒼老的聲音漸行漸遠,那空氣中一直瀰漫的陰謀味道,終於消散。而一張白紙卻是在空中再度落下,不管這老傢伙是爲了誰,但也至少給吳遲解決了一個**煩,否則他還真不知道去哪裡尋找這幾個擁有神格的傢伙。只是白紙上面註明的地方,吳遲卻根本沒有聽過,看來還需要韓老這個活了幾萬年的老傢伙了。
口中正念叨着,韓老如鬼魅般再度現身,整個人直直的站在吳遲的身邊,低頭看了一眼吳遲手中的白紙,眉頭卻是緊皺。
“怎麼了?難道連你也不認得這幾個地方?”
韓老搖了搖頭,有些疑惑的開口說道:“這上面一共三處,只有一處我認得,其餘兩處根本就沒有聽說過。”
我靠!這幾個傢伙到底躲在了什麼地方,竟然連韓老這個活地圖都不認得,但還是出口問道:“認識哪一處?”
“混沌村。”韓老輕聲的說着。
吳遲眉頭也是一皺,以前聽韓老說,聖靈界之前名爲混沌之地,這裡竟然出現了一個混沌村,從名字上來看,肯定是存在着某種聯繫,但是具體是在哪裡呢?還記得剛纔這裡的時候,只知道這地方有四座城。除此之外,盡是一片荒野。但現在看來,這聖靈界也絕不簡單。肯定還有其他人不爲人知的秘密
感覺到了吳遲目光中的疑惑,韓老輕輕的開口說道:“聖靈界面積極大,只是被世人宣傳的極小。在很久之前,混沌之地,是整塊大陸最爲繁華的地界,後來即便是被分割開了,但面積也相當於其他三塊大陸的總和。”
關於這一點,倒是讓吳遲吃了一驚。這聖靈界竟然會這麼大,但也沒有說話,繼續安靜的聽着。
“我們現在所看到的聖靈界只是極小的一部分,一直向北走,擁有一灘湖水,那裡纔是真正進入混沌之地的源頭。你所說的混沌村就是在真正的混沌之地裡面。”
哦?原來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只是聖靈界的偏僻之地。
“你現在所看到的的聖主,只是他的一具分身。真正的聖主是一直在混沌之地的。”說話間,韓老有爆出了一個巨大的消息。
吳遲更是面色大變,一具分身都已經這麼強了,真正的聖主又該有多麼厲害。
“這點你倒是不用擔心,他的分身和本體相同,只是他體內的神格太過龐大,即便是吸收了萬年也不可能全部容納體內。所以他的真身必然是隱藏在混沌之地內。不過,要想進入混沌之地,也不是那麼的容易。”
關於這一點,吳遲了然,否則過了這麼長時間,混沌之地也不可能被外人所知。
“具體的方法呢。”
面對吳遲的疑問,韓老沒有說話,而是上下打量了吳遲一眼,隨後說道:“以你現在的實力,有天練劍的保護倒是可以進入,但混沌之地的居民生下來就天賦異稟,雖然你現在已經與我在一個層次,但一切還是小心爲上。尤其是混沌之地一些本土居民所會的巫術,更是匪夷所思。可謂是殺人於無形。”
巫術?在聖靈大陸的時候倒是聽說過,但想來與韓老口中的巫術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好,我知道了。”吳遲重重的點了點頭。
“其他我就沒有什麼可以告訴你的了。”韓老極爲平常的說道,好似吳遲這一次出去,只是尋常的任務。
吳遲倒也沒有其他多說的,只是問道:“剩餘兩個人也是在混沌之地嗎?”
“不清楚。”韓老的回答極爲乾脆。
對此,吳遲只能無奈的一笑,而後說道:“好吧,既然這樣,剩下的就全部交給你了。”
“我這個老傢伙做些雜事還是可以的。”
“………………”
出去之後,吳遲並沒有和顧展屠他們打招呼,有了斬天作爲本體,在速度上吳遲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極高的臺階,甚至連城內的人都沒有發現吳遲的離開,更不用說外面那些聖魔兩族的士兵了。
唯一有所察覺的倒是身處在雲端的明皇,此刻他與血魔並排而立,先前的劍拔弩張倒是不見,相反的,就連血魔的臉上也有了幾分平和。
看着明皇有些皺眉,血魔疑惑道:“什麼事情?”
“沒什麼。”明皇恢復正常,搖頭說道。他只是覺得剛纔空氣中有一股極爲弱小的波動,但也只是片刻便消失不見,但明皇卻不認爲自己感覺錯了。看了看身下烏壓壓的兩族士兵,明皇輕描淡寫的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攻城吧。”
一聽到這個,血魔極爲興奮的大喝一聲:“兒郎們!殺!”
至此,三族間數萬年不見的攻城大戰,就此展開!暴起的喊殺聲直衝雲霄!
這聲音就連遠在萬里之外的吳遲都清晰的聽到,只是他的身形卻沒有絲毫的停留,他知道,有韓老在的人族,絕不會敗,但也絕不回贏。畢竟明皇也只差一步便可達到韓老的境界,他纔是真正的天縱奇才,完全沒有憑藉神格就跨出了這一步。
喊殺聲繼續,直到吳遲身處白萬里之外,才漸漸的平息。
以吳遲現在的速度,若是用出全力的話,一天的時間儘可把這外人眼中的聖靈界全部遊覽一遍!但他現在的目的可不是這些。
天色將黑,當天空被黑色完全籠罩,星光佈滿天空,朦朧的月光照射在這片安靜大大地。
吳遲一直前行的身體,終於止住。
完全用天練劍作爲代步的他,從天練劍內走出。停步在一灘不算大的湖水前,不遠處,是一片與天齊平的高山!將四周團團圍住,甚至一眼看不到頭。怪不得衆人常說這裡就是聖靈界的盡頭,若不是韓老的告知,吳遲也不會相信原來通往聖靈界內部的機關是在這湖水中。
撲通一聲,吳遲沒有絲毫的停留,跳入水中。
這湖水極冷,即便是以吳遲現在的靈魂體,也感覺到了徹骨的冰冷。
一圈微弱的光芒從吳遲的體內升起,形成一個保護罩,這才阻斷了冰涼之意。
湖水極深,吳遲已經不知道遊了多久,但依舊沒有發現盡頭,好似這湖水將整個聖靈界完全容納了下去。
良久之後,對於湖水的深度,吳遲已經感覺到了麻木。終於,一絲微弱的亮光在不遠處閃爍,吳遲總算是來了精神,加快速度。停步時,卻發現這依然不是湖水的盡頭,但這亮光發出的存在,卻是一扇極小的鐵門,上面鏽跡斑斑,輕輕扯動下,掌間傳來陣陣的**感。
吳遲目光一凝,手中暗光一閃,斬天出現在手中,在水流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斬天重重的擊打在鐵門之上,用削鐵如泥來形容斬天實在是對他的侮辱,但眼下,這鐵門在斬天的碰觸下,卻只是重重的顫抖着,沒有絲毫的毀壞。
一抹濃重之色從吳遲的眸中一閃而過。
這鐵門的堅硬已經超乎吳遲的想象。
然後,眼下吳遲的問題是,這鐵門根本就是完全封閉的,根本無法打開。而四周也沒有其他的東西,如此判斷,進入混沌之地的方法必然是要通過鐵門。
斬天接連的擊打,水流倒是連番的晃動,這鐵門依然完好無損的呆在那裡,沒有絲毫變化的門身,彷彿是在嘲笑着吳遲的無能。
吳遲倒也是來了脾氣,好不容易來了這裡,可也不能這小小的鐵門阻擋腳步。想到這裡,吳遲射入斬天內,這一刻,他就是劍,劍就是他,二者不分彼此。甚至每次融合的時候,吳遲都會惡意的去想,自己已經從無恥變成了劍人,這是歷史性的突破。
話不多說,斬天劍身上流轉的光芒在這一刻完全反饋到劍內,從外表看去,斬天反倒是如同一柄普通的長劍,但吳遲卻知道,這是他現在能掌握的最強殺招。他命名爲斬命。
仿若一切都已經變得返璞歸真,斬天以極緩的速度揮動着,但四周的時間卻彷彿凍結了,包括水流也停止了流動,硬生生的暫停在一個地方。
一道無聲的暴喝在湖水中蕩起。
突地!就在斬天接觸到鐵門的剎那,四周的一切都恢復了原樣,只是比之平常,時間彷彿快了一些,這一點從一隻烏龜飛速撥動的短腿上就能看的出來。
沒有毀天滅地的聲響,也沒有山崩地裂的呼嘯,有的只是一聲輕響。
噗!
這一刻,那原本的鐵門卻如同一張白紙,被斬天肆意的捅破。一道光芒從斬天與鐵門的縫隙中爆出!甚至在空氣中,吳遲還聞到了淡淡芳草氣息。
咻!
一股極強的吸力,從鐵門的另一邊傳來,這股力量讓吳遲根本就無法反擊,甚至他只能感覺到天旋地轉,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當水流倒轉,呼嘯聲不絕於耳。天練劍彷彿一塊兒磁鐵,被硬生生的吸入門內,隨之進入的,自然還有斬天內的吳遲。
當一切都重歸安靜,吳遲卻暈厥了過去。直到耳邊響起一個女童的聲音。
“爺爺!你快看!這裡有一柄破劍!”
這是吳遲醒來後聽到的第一句話,但卻讓他吐血,什麼破劍!這可是用天雷打造的斬天!在這裡人的眼中竟然成了一柄破劍!吳遲大受打擊。
隨着一陣輕緩的腳步聲,一個略顯沙啞的蒼老聲音悠悠的傳過:“是啊,就是一柄破劍。走吧,家裡面的劍還有很多。我們不需要這個。”
噗!
如果說一個女童沒見識也就算了,竟然連大人人都看不出嗎,怎麼就成了破劍了。
可當吳遲睜眼的時候,卻發現欲哭無淚了。他現在就在斬天之內,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一切,包括斬天。那祖孫兩個說的沒錯,如今的斬天確實可以被稱爲“破劍”,鏽跡斑斑和那個鐵門無異。甚至還能看到原本光滑的劍刃,如今竟已經卷刃,看上去比之殺豬刀還不如。
“爺爺,我可不可以拿上他。”那女童有些膽怯的問道。
吳遲也在這時循聲看了過去,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看起來極爲可愛,甚至又讓人抱在懷中捏上兩把的衝動,在其身邊,一個身形有些佝僂的老者正溺愛的看着女童,聽到她的請求,先是一笑,摸了摸女童的頭髮,慈祥的說道:“既然青兒都說了,爺爺怎麼會不允許呢。拿上吧。”
“謝謝爺爺。”
這名爲青兒的小姑娘倒是個極爲熱心的小姑娘,從地上撿起斬天,甚至還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劍身上的水漬,卻發現慘不乾淨,委屈的撅了撅嘴,但看着爺爺的目光,還是可愛的一笑。抱着斬天,一蹦一跳的向前走着。
至於吳遲,倒是沒敢出來。倒不是怕什麼,而是擔心嚇到這個小姑娘。而且他還需要掌握一些信息,所以只能任由青兒抱着,但每一次看到斬天劍身上的鏽跡,都有種想要撞頭的衝動。
這小姑娘的家並不大,只是一處極爲簡易的茅草屋,一個上身精光的漢子,正站在一處鐵匠爐錢,吭吭哧哧的砸動着,手上一柄類似劍狀的磨具被砸的通紅,火星從錘子與磨具的交匯處迸出。
怪不得人家看不上斬天,原來人家是搞鐵匠生意的。從四周掛滿的兵器來看,確實要比斬天好上許多。
“爹爹!你看我撿到了什麼!”青兒一蹦一跳的來到這漢子身前,舉起手中的斬天,興奮的說道。
精壯漢子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着青兒,一把將之抱在了懷裡,但又很快放下,怕身上的氣味薰了青兒,只是看着她手中的斬天,眉頭卻是一皺,隨即問道:“這破劍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噗!!!
吳遲聞言,又是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青兒如實說道:“是從岸邊撿到的。爹爹!你能不能把它修好。”
精壯漢子先是一愣,接着皺了皺眉頭,顯然不想去幹這個事情,但青兒期待的目光還是讓他的心中一軟,笑呵呵的說道:“好好!我的青兒都說話了,爹爹自然是給你辦到。放在這裡吧。”
“謝謝爹爹!”青兒滿心歡喜的抱着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