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王小‘花’神情古怪地望着自己,她指了指對面,勉強地‘露’出笑容說道:“坐吧,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你一定很好奇我的眼角是怎麼回事,對嗎?讓我告訴你。”
“我不好奇。”王小‘花’搖了搖頭,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
前‘女’友找上‘門’,王小‘花’就算是再大度,也不可能給她好臉‘色’看,更何況她一口一個跟安有朋是親密的朋友。
但她還是坐了下來,她雙手抓着那杯‘奶’茶,圓睜着眼睛,微低着頭看着她。
對面的‘女’人笑起來,她一笑起來的樣子流光異彩,燦爛如‘花’。
她緩緩地說:“我和有朋認識八年,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現在聽說他有了新的‘女’朋友,很爲他高興,就特意過來看看。”
“是嗎?”王小‘花’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是。”她含笑點點頭,繼續說:“其實今天我來告訴你,只是想跟你說有朋真是一個好男人,是那種可以託付一生的人。想當初要不是在我們結婚時我選擇逃婚,也許今天我就成了安太太……”
說到這裡,她用眼角瞟了一下王小‘花’的反應,連忙擺擺手,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纔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王小‘花’說道:“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一時感慨而已。”
王小‘花’還是不說話,睜大眼睛看着她。她似乎是自說自話,又似乎是在跟王小‘花’說,細聲細氣地道:“當初是我不好,太虛榮,嫌棄有朋家境差沒什麼錢,纔在婚禮上逃婚。後來我輾轉嫁了一個富二代,現在錢有了,榮華富貴、地位、權力什麼都有了,可是卻沒有了丈夫的愛情。”
說到這裡,她自嘲地指了一下自己的眼角,那一道紅‘色’的瘀痕清晰可見。她眉心上揚,緩緩地說:“這道瘀痕就是被我的丈夫家暴打成這樣的,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王小‘花’聽完她這麼說,莫名其妙的對她產生了幾分同情。
一個‘女’人在人前衣着光鮮,典雅高貴,但人後卻遭遇家暴,過着不爲人知的苦日子,換了是誰也會很痛苦。
她停頓住,好一會兒才說道:“這是你最終的選擇,跟別人沒關係。”
“是這樣的,我也是這麼想。”她輕輕地啜了一口摩卡,姿態優雅動人。
她繼續緩緩地說道:“我知道當年我逃婚的事一定對有朋造成極大的傷害,聽說他現在四處打工,在每個地方待上都不會超過三個月,還聽說他有了你這個新‘女’朋友,跟他以前喜歡的‘女’人的類型完全都不一樣。一個人在一夜之間品位全都變了,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受到了太嚴重的心理創傷。”
說到這,她滿懷歉意,臉上帶出了一絲不自覺的驚慌,連忙擺手對王小‘花’說:“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把他現在的心理狀況跟你說清楚,免得你將來跟我一樣這麼痛苦。”
王小‘花’聽完後一顆心頓時變得空落空落的,不停地往下沉,渾身上下覺得很不舒服。
她皺着眉,低頭想了一會兒才擡起頭來毅然地說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謝謝你的提醒。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先走了,還要看店呢。”
“好吧,我送你回去。”她先優雅的站了起來,輕輕地揮揮手跟服務員說:“買單。”
王小‘花’並沒有跟她爭,看着她買了單後,才禮貌地說道:“我先走了。”說完轉身就走。
祝欣蓉對着她燦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襯着她明亮的眼睛,越發顯得明‘豔’動人起來。她伸出手來拍了拍王小‘花’的肩,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滿懷關切地跟她說:“雖然你並不是有朋喜歡的類型,有朋應該也不會忘記以前所受過的心理創傷,但是沒關係,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你的可以給我電話,放心吧,我是不會出現在有朋面前。”
說完,她就笑了笑,把墨鏡戴上,還拿出一張雪白的名片遞給王小‘花’。
王小‘花’隨便看了一眼,見到上面寫着“X公司的董事”,王小‘花’客氣地接過名片,面無表情地說:“好。”說完,轉身就大踏步的離開,再也沒有回頭。
一整天,她都有些魂不守舍。今天店裡的生意並不是很好,到了晚上七八點,安有朋也沒來找她,她就把店裡關了‘門’,到傾城佳人去幫忙,她要一直做到十一點鐘。
現在她已經跟傾城佳人會所的人很熟悉,進去後葉佳芸正好親親熱熱的挽着一個男人走出來。看到她後對着她飛了個媚眼,又繼續去伺候身邊的男人。
王小‘花’皺皺眉頭,走到吧檯前面,扯了扯嘴角喊道:“徐姐。”
徐冰盈轉過臉來,見到她一副恍然若失的模樣,就點點頭問她道:“吃飯了嗎?”王小‘花’下意識的搖搖頭。
“有工作餐,你先去吃飯,吃完飯再換衣服上班。”
“是。”她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就茫然的走到裡面去吃工作餐。她吃得很快,完全不知道飯菜是什麼味道。
幾乎在短短的七八分鐘內就把飯菜吃完,然後又迅速麻利快的換好衣服走出來,跟徐冰盈打招呼說:“徐姐,我去幫忙。”
徐冰盈覺得很詫異,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但也沒有多言,揚揚手說:“你去吧。”
會所裡的客人慢慢的多了起來,這邊有人喊道:“麻煩給我一打冰啤。”
那邊喊道:“給我一杯‘雞’尾酒。”
角落裡又有人喊:“我要法國出產的紅葡萄酒,越貴越好。”
王小‘花’端着酒去給他們送,她有些魂不守舍的,走到角落裡對那桌人喊道:“先生,您要的一打冰啤。”
“冰啤?”那裡的人站起來,有些凶神惡煞的拍了拍桌子,跟她說道:“你腦殘?什麼時候要過冰啤,我要的是法國出產的紅葡萄酒,越高檔越好,聽到沒有!”他扯着嗓子大聲地喊。
王小‘花’猶豫了一下才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就去拿。”說完,端起冰啤送到了另外一邊。
她給角落裡的這桌送了法國的紅葡萄酒後,又拿了一大杯‘雞’尾酒送到有需要的客人面前。誰知道走到那附近,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那杯‘雞’尾酒也嚴嚴實實的全都倒在了客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