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又起,打在臉上生疼,本來天佑穿的又單薄,此時天佑已經被凍的哆哆嗦嗦有些站不穩了,就像你在漫天飛雪中穿個馬甲露着胳膊。雖然天佑心中充滿抱怨,但腳下始終沒有停,依舊一步一步往樹林中挪去。
突然,碗中的筷子又顫抖了一下不動了,天佑知道夜狐就在自己周圍,然而現在已經步入樹林中了,微弱的月光根本不可能給自己想要的安全感,於是天佑從背袋中拿出以前盜墓留下的野外防爆照明燈。
摁亮照明燈之後天佑先是往樹林深處照了一下,果不其然,能看到幾雙發着綠光的眼中潛伏在樹林深處,就像夜間的狗眼一樣。看樣子這樹林中有很多夜狐,雖然害怕但天佑還是堅定往前走。
扔掉手中的碗和筷子之後,天佑邊走邊從揹帶中拿出驅鬼符貼在自己身上,他知道現在是寡不敵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從背後竄出一隻夜狐來把自己按倒,那時在反抗恐怕爲時已晚了。
貼好驅鬼符之後,天佑想了想之前沒有畫通靈符,萬一在緊急時刻只有驅鬼符和破煞符還是救不了自己的,怎麼會把最重要最有殺傷力的通靈符給忘記了呢?於是天佑把照明燈放在地上,咬破手指迅速在左手心畫了一道通靈符。
有了通靈符的助陣,天佑也輕鬆了許多,畢竟現在就算是全部的夜狐一擁而上,天佑也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了。就在天佑彎腰準備撿起照明燈時,突然燈滅了,天佑也沒有多想,撿起來站在原地鼓搗了一會,照明燈還是不亮。
本來天佑以爲這燈放的時間太長了,所以給壞掉了,但是就在天佑裝起照明燈擡頭的一瞬間,藉着微弱的月光,天佑看清了,那些發着綠光的眼睛在步步緊逼自己。這時天佑纔想到照明燈不是壞掉了,而是被這些傢伙搞得鬼,只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照明燈還會亮起來。
不過天佑感覺這些綠眼睛不像是夜狐之類的東西,因爲天佑已經打開了冥途,而且這麼近的距離不可能只看見一雙雙可怖的眼睛,再說照明燈如果真是夜狐搞的鬼想必它們也得靠近自己,這樣的話它們就不會在冥途之下光明做着這一切。
難道是在自己專心畫符時,夜狐下手的?想着這些那些綠眼睛已經越來越近了,天佑還是看不清它們虛無縹緲的身體,突然之間天佑想到鬼片中,一般鬼魂出現,燈光都會忽亮忽暗,難道這些夜狐與其它鬼魂之間還有聯繫?
一想到鬼魂,天佑不自覺的想到了貞子,他大爺的,不會真是貞子出現了吧?說不定等會這樹林中還會出現詭異的笑聲呢,想着貞子天佑身上已經浸滿冷汗,這大半夜的,又在荒山野嶺確實令人害怕。
雖然天佑之前也和女鬼打過交道,但一想到貞子那飄零的頭髮,慘白的臉色,時不時露出瞪的比燈泡還大的眼嚇人,天佑就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大爺的,都怪這些恐怖電影給自己心裡留下了陰影。
但是話說回來,這綠眼睛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會什麼都已經打開冥途了還是看不到它們的身體?難道是和鬼手是一類的?天佑越想越覺得害怕,要不還是往回走吧?天佑看着這些綠眼睛一步步後退。
但是想到張思凡年幼的生命會因爲自己的退縮而命喪黃泉,如果現在回去自己會內疚一輩子的,想到這裡天佑雖然很害怕,但還是停住了腳步,手伸進背袋中抓出一把破煞符,顯然手中僅攥着一張破煞符已經滿足不了天佑恐懼的心理了。
大爺的!來吧,管你是貞子還是假子的,不信這麼多破煞符老子還收拾不了你,當然這種自信得大部分歸功於天佑左手手心中的通靈符。
天佑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一雙雙慢慢逼近的發着綠光的眼睛,天佑手中的破煞符也已經被天佑手心中出的汗液給打溼,沒有一次像這次會令天佑如此緊張。
涼風四起,但是對天佑來說已經感覺不到寒冷了,他所有的精力都已經放在了這些發着綠光的眼睛上,畢竟天佑現在也不確定這些到底是夜狐還是什麼,但是天佑知道這些多半都是夜狐搞的名堂。
在天佑的記憶中,狐鼠之輩多半都有控屍之術,雖然夜狐長的像人,但名字之中確實有一個‘狐’字,但是夜狐們怎麼知道自己是來除掉它們而特意招的這些亡魂?就算是小夜狐給它們說的,想必它們也會認爲區區一年輕人呢不可能有那麼大的本事,但是看這形勢估計是道行高深的夜狐招來的。
天佑想着這些一步步向後退去,但是他並沒有打算逃跑,而是看準時機準備將這些‘綠眼睛’一網打盡。突然,那些發着綠光的眼睛消失了,天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環顧四周任何一點詭異現象都沒有發現。
天佑認爲那些夜狐只是嚇嚇自己的,想要自己快點脫離它們的領地。在原地停留了許久依然不見有什麼事情發生,天佑才逐漸放寬了心,只是並沒有鬆懈警惕,畢竟危險一直存在周圍,它們在暗,自己在明,萬一自己哪一點做得不對,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
看來今晚想揪出夜狐是不太可能了,它們招的這些鬼魂都已經嚇自己嚇退了,猛然之間天佑纔看到周圍存在的煞氣不知什麼時候都已經消失殆盡了,只是陣陣涼風襲來,天佑才明白原來開路符的功效已過了,只有殘存的些許的開路符的功效才使自己只看見對方的眼睛,估計剛纔發着綠光的眼睛消失也是因爲開路符的功效全部過了。
想到這天佑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出來了,老天爺,怎麼這個時候開這麼大的玩笑呢,如果不是開路符的功效已過,‘綠眼睛’消失估計現在天佑還矇在鼓裡呢,想到這天佑快速後退,他知道雖然自己看不見它們了,但是可以確定它們依舊在往自己這邊走來。
天佑轉身便跑,慌亂之中從背袋中翻出開路符,大叫一聲把開路符拍在自己額頭之上,那下符咒一看,黃色的開路符已經焦黑一片,天佑知道冥途再次開啓了,只是爲什麼開路符的效果會這麼短呢?
記得以前在‘鬼村’開路符能維持很長時間,怎麼到了這裡就變的這麼短,想想從釣出夜狐到來到這裡應該只有一個多時間,難道開路符只能維持一個多小時?突然之間天佑想到‘鬼村’只是一個虛境,或許那裡看到的東西不用開路符就能看到。
但是現在也沒有機會想這些了,打開冥途之後,天佑立即被一股寒氣包圍,天佑也不敢多想立即轉身,這一轉身差點給天佑嚇坐下,之間眼前一顆綠腦袋,上面佈滿了血絲,天佑後退幾步之後,心跳才逐漸恢復,天佑再次看去,樣子和小夜狐差不多。
看來這就是小夜狐的父母了,但是看看周圍全部都是夜狐,而小夜狐在天佑面前的夜狐身後站着,這些夜狐之中男人和女人樣子分明,只是都是全身都是碧綠的,整個一出‘綠巨人’的形象。
天佑有些把持不住,被這些妖物包圍還真他大爺的噁心,你說你們都是女鬼老子也沒意見,這全身碧綠的看着都想把胃給拽出來,天佑後退幾步,而身後的幾個夜狐立即包圍了天佑。
天佑知道想逃跑是不可能的了,現在只能給它們對着幹,千萬不能慫,天佑看着滿眼仇視的夜狐,腿一軟蹲在地上兩手合十舉過頭頂道:“各位大哥大姐行行好吧,我只是路過這裡,你們放過我吧。”
說完天佑擡頭看看它們,只見它們一個個臉上掛滿迷茫之色,站在小夜狐身邊的那個男夜狐要下妖好像在說着什麼,天佑知道它一定是在問小夜狐是不是這個人打傷它的,估計要是確定是自己打的,這些夜狐就該動手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趁着那個男夜狐還沒起身,天佑立即從背袋中抓出一把符咒,也不管是什麼符了,先保住自己小命要緊,然後把符咒往空中一撒,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向前跑。跑了幾步之後,背袋中的照明燈又亮了,天佑拿出來摁滅之後,轉身向後看去,只見那些夜狐已經全部被符咒轟飛了,只有幾個運氣好的夜狐沒有受到符咒的影響。
天佑扒開背袋一看,裡面的符咒已經所剩無幾了,而且一張破煞符也沒有了,開路符和驅鬼符也少了許多,天佑才明白爲什麼有些夜狐沒有受到符咒的影響。天佑冷笑一聲,這只是給你個教訓,等老子明天來在收拾你們。
天佑轉身準備離去,但是卻被腳下的一個木棍絆倒了,天佑暗罵了一聲,雙手扶着地面準備起來,但是天佑看到了一雙腳,這雙腳也是綠的,只是和那些夜狐有些不同,這雙腳是深綠的。
天佑順着腳看上去,只見是一個年老的夜狐,天佑坐在地上連連往後退去,臥槽,這小夜狐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出來了,看來自己的面子還挺大呢。不過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天佑連忙從背袋中掏出剩下的符咒,也不管是符咒了,拿出來在空中晃了晃顫顫抖抖的說道:“別過來,別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但是那隻老夜狐眼中閃着精光,看起來道行似乎比較高深,根本不怕天佑的威脅,而是一步步向天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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