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它說那些鷲鴉讓它們很不安,如果你不能趕走它們,它們就要收拾東西走人了。”
牛大吉馬上說道。
“想撂挑子?我看你們是想被髮配到下水道去了。”
“最近漁夫剛投放了一批魚苗,你們是想給它們加餐嗎?”
劉正冷厲的目光掃向那個蒼蠅人。
蒼蠅人被嚇了一跳,立馬就要飛起來,被牛大吉眼疾手快地按住了。
“嘎嘎嘎!”
天上的鷲鴉羣發出不滿的叫聲。
“嗡嗡嗡嗡嗡!”
蒼蠅人又是一連串的叫聲。
“老大,它說它也沒有辦法,其它的族人沒有它這麼聰明,理解不了你說的。”
“就算它用盡全力安撫,也只能再穩一會兒。”
牛大吉再次翻譯道。
“你還能穩多久?”
劉正問道。
“嗡嗡嗡!”
“五分鐘。”
牛大吉翻譯道。
“十分鐘。十分鐘以後還沒解決,你就帶着族人直接撤。回頭還來這兒找我,我帶你們去下水道吃屎,自助餐。”
他蠻橫地說道。
“嗡!”
蒼蠅人聽到最後一句話,眼球都要凸出來了,口器裡更是流下了粘稠的口水。
“嗡嗡嗡嗡嗡!”
它大聲叫道。
“老大,它問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會是在騙它吧?”
“我騙它?”
劉正輕蔑地笑了一下。
“告訴它,別說是去下水道吃自助,就是想轉成市政廳的正式僱員,我都有門路。”
“前提是,讓我看到它的價值。”
“我老大真牛逼。”
牛大吉挺直了腰桿,用下巴對準了蒼蠅人。
要是這個長得噁心巴拉的臭傢伙還不懂事,它就第一個衝上去給這傢伙醒醒腦子。
“嗡嗡嗡嗡嗡!”
蒼蠅人用它紅色的複眼緊盯着劉正看了幾眼,然後舉起一隻前肢,朝他做了一個敬禮的手勢。
“它說什麼?”
“它說,遵從您的命令,大人。”
牛大吉翻譯道。
蒼蠅人轉身跑向它的那些同族,用前肢搓了搓口器,然後將用口器在每個同族身上塗抹口水。
而那些被塗抹了口水的蒼蠅人,就會立刻變得安定許多,同樣用前肢搓起自己的口器。
但它們並沒有真正地無視危險,紅色的複眼依然緊盯着空中的鳥羣。
一旦信息素失效或是鳥羣突然進攻,它們就會更加瘋狂地逃竄。
而時間,差不多就是劉正要求的十分鐘。
所以,他還是要趕緊拿出解決的方案。
“有沒有辦法把它們趕跑?”
劉正問尼羅河醫生。
在場的就他實力最強,手段最多。
“你要說遠程的範圍攻擊手段,我確實是有。但要說能不能趕跑它們,我心裡沒底,畢竟我也不瞭解這些怪鳥的實力有多強。”
尼羅河醫生說道。
“那你們呢?”
他不抱什麼希望地問其他人。
果然,同樣收穫了否定的答案。
“把那個蒼蠅頭叫過來。”
劉正對牛大吉說道。
“老大,那麼多蒼蠅頭,你讓我叫哪個啊?”
牛頭人呆呆地問道。
“那個聰明的蒼蠅人的頭目,簡稱蒼蠅頭,明白了嗎?”
他無語道。
“哦哦,明白了,我這就去。”
牛大吉一邊朝蒼蠅人走去,一邊小聲嘀咕。
“那還不如叫聰明頭呢,蒼蠅頭那麼多個,聰明的蒼蠅人就一個,不是更好記嗎?”
“你小子,想去廚房體驗當食材了是吧?”
劉正陰惻惻地說道。
“不不不,老大我錯了,您別宰我,我的肉又騒又柴,可難吃了。”
牛大吉嚇得趕緊求饒。
“怕了就少說話,多做事,不知道禍從口出嗎?”
他罵道。
“是是是。”
牛大吉做了個縫嘴的手勢,再不敢飄了。
“你怎麼好意思說它的,你的嘴比它欠多了。”
尼羅河醫生幽幽地說道。
就他旁聽到的那些對話,換成別人夠去公墓買十塊墳地的了。
“醫生,我在教訓我手下,您老人家能別揭我短嗎?”
劉正無奈道。
“你都知道我是老人家了,那我說你兩句怎麼了?”
尼羅河醫生耍起了無賴。
誰讓這傢伙實力膨脹得太快了呢?
再過一陣子,就算他有神力加持都不一定打得過劉正了。
雖然尼羅河醫生心不甘情不願,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塞莎嫁給劉正是最合適,也是最有可能的選擇。
到時候把柄捏在劉正手裡,他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得,再不趁現在過過嘴硬,他身爲長輩的威嚴往哪兒放。
“行行行,我一個短生種,不跟你們長生種一般見識。”
鬥了幾句嘴,牛大吉也回來了。
“那個蒼蠅頭說它不能離開族人身邊,不過它說了,這種鳥的名字是它們血脈裡自帶的。”
“除此之外它只知道這種鳥很危險,別的它什麼也不知道。”
牛頭人轉達了蒼蠅人的話。
“這什麼破血脈記憶,光記個名字有什麼用?”
劉正吐槽道。
“就它們這個腦容量,能記得這麼多已經不錯了。這個事情多記一點,別的事情就記不住了。”
“再說了,你以爲血脈記憶是人工智能的嗎?還能自己選擇記什麼不記什麼?”
“它們這樣的就不錯了,我記得我在一張老報紙上看到過一個種族,繁衍了幾百代以後血脈記憶裡全是禁忌的知識。”
尼羅河醫生炫耀起了自己淵博的知識。
“然後它們就給自己來了個大的,把自己給作沒了?”
劉正捧哏道。
“那都等不到那時候。市政廳判定它們爲高風險種族,直接全族消消樂了。”
尼羅河醫生說道。
“就沒有人爲它們發聲嗎?什麼脣亡齒寒,什麼高風險種族的命也是命之類的。”
“沒有,報紙上說市民們都挺支持來着,都說交的那麼多稅金就得用在這種正事兒上嘛。”
尼羅河醫生搖頭道。
“嘖,還得是大都會啊,隨便挑個市政廳的僱員去當執劍人,都能威懾三體人一輩子了。”
他讚歎道。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聊小說呢。話說既然有了名字,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上網搜索相關信息啊?”
劉正靈光一閃。
他的老人機沒有上網功能,醫生他們的應該有吧?
“想得倒挺美,你以爲網絡是萬能工具啊?”
鍋口湯子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
“啊?難道不是嗎?”
反正對於他這種沒有專業需求的人來說,網絡能提供的知識已經完全足夠了。
“當然不是。網絡用來逛逛網站,聊聊天可以,想用它來定向獲得知識幾乎不可能。”
鍋口湯子說道。
“爲什麼?”
“因爲知識是危險的,而且是要付費的。”
“在網上你能隨便找到的知識都是類似常識性的東西,那些專業性知識都需要通過資格審覈才能獲取。”
“就連我都只能通過少數幾個資格審覈,更不要說你了。”
尼羅河醫生說道。
“就沒有別的渠道嗎?”
“當然有,但那些特殊渠道不僅隱蔽,而且你每次通過特殊渠道獲取知識,都是在暴露你自己。”
“這一點對於那些官方或者半官方的渠道也是一樣的。”
“只是官方或者半官方盯着你只是爲了監管,而那些特殊渠道背後的勢力嘛,就不好說是爲了什麼了。”
尼羅河醫生說道。
“醫生你是不是幹過?”
劉正冷不丁地問道。
“哼,誰還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
尼羅河醫生委婉地回答了他。
“你年少輕狂的時候那會兒還沒網絡吧?”
劉正虛着眼道。
“要你管,不要拿你們短生種的時間觀念和我們長生種比。”
尼羅河醫生惱羞成怒地說道。
“呵呵。那你活了這麼久,就沒認識點鳥類學者什麼的?”
“倒是有一個,不過前幾年剛死。他的屍體還是我幫忙處理的,不然太難看了,都沒法下葬。”
尼羅河醫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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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死的?”
他好奇問道。
“和他的研究對象處出感情來了,幹那事兒的時候對方太激動,就給他開了個大大的腦洞。”
尼羅河醫生聳了聳肩道。
“好吧。大都會真是個風氣開放的地方啊。”
劉正感慨道。
“他是個人類。”
“那咋了,說得好像你沒當過人一樣。不要把羣體下降到個人嗷,我可是很保守的。”
他振振有詞地說道。
“呵呵。”
這次輪到尼羅河醫生呵呵他了。
看看劉正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後宮,比黑市風俗店的可選項還齊全。
保守?保守個屁!
“行了行了,又扯遠了。那他死了,他就沒個徒子徒孫啥的?”
劉正問道。
“好像有吧,我記不太清了。”
尼羅河醫生有些猶豫地說道。
“打個電話問問唄。”
“還沒改口就指揮起我來了。”
尼羅河醫生瞪了他一眼,還是拿出了手機。
“晚上好,請問是萊特夫人嗎?”
接通後,他說道。
“是的,我是尼羅河醫生。您現在說話方便嗎?”
“是這樣的,我碰到一個鳥類的學術問題,想要請教您丈夫的學生。”
“啊?已經是前夫了嗎?那我現在應該怎麼稱呼您?”
“好吧,尼德羅夫人,能幫我聯繫一下您的前夫萊特先生的學生嗎?”
尼羅河無奈地問道。
“尼德羅先生的那方面有問題?沒關係,讓他有空來我診所一趟,這方面我是專家。”
“好的,好的。那我敬候您的佳音。”
尼羅河醫生掛斷了電話。
“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正躍躍欲試。
“沒事,你講吧。”
尼羅河醫生朝着他的脖子比劃起了寶石彎刀。
“當我沒說。”
他果斷認慫。
其實劉正想說的是,木乃伊差點被吃絕種不是沒道理的,誰讓他們真的有藥效呢?
要是現實裡的小龍蝦真能壯陽,那潛江和盱眙不出一年就能並列百強縣第一,老歐洲都得宣稱他們喜歡吃小龍蝦是自古以來。
等了幾分鐘,尼羅河醫生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你好。哦,原來是尼德羅教授。嗯?”
他和劉正的表情同時呆滯了一下,然後恢復了淡定。
大都會嘛,很正常的啦。
“咳咳,是這樣,我遇到一羣叫鷲鴉的鳥,想問問用什麼方法可以趕走它們或者引走它們。”
尼羅河醫生清了清嗓子說道。
“哦,原來如此,好,謝謝。有時間來診所,我一定給你準備最好的治療方案。”
他掛斷了電話。
“你確定萊特先生是被他的研究對象開腦洞開死的?”
劉正挑了挑眉毛。
“反正前萊特夫人是這麼跟我說的。”
尼羅河醫生聳了聳肩道。
“你不是醫生嗎?連真正的死法都看不出來?”
“我是全科醫生,又不是法醫。隔行如隔山不懂嗎?”
尼羅河醫生白了他一眼道。
“行吧。那那位尼德羅教授怎麼說?”
劉正略過了這一茬。
他又不是治安司的,萊特先生到底是怎麼死他不需要關心。
好吧,治安司可能也並不關心。
“他說這種鷲鴉最怕強光和濃烈的香味。”
尼羅河醫生說道。
“強光?那這個醫生你擅長啊。”
堂堂太陽神的信徒,弄個大燈泡出來還不是輕輕鬆鬆。
“神術纔不是拿來趕鳥的。”
尼羅河醫生瞪眼道。
“那你不用來趕鳥,就要用來造鳥了。就是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再遇到一棵能進化成鳳凰的樹。”
“哼!”
尼羅河醫生無法反駁,只能走到一邊準備施法去了。
“你們呢,能不能製造點濃烈的香氣出來?”
劉正問鍋口湯子。
“蔥香和蒜香算嗎?”
“嗯應該算吧。”
他遲疑道。
印象中,除了人類以外的動物貌似都不太喜歡香料的味道。
“那我可以試試。醜話說在前頭,萬一激發了它們的食慾可別怪我。”
鍋口湯子說道。
“可以。”
劉正點頭。
“蔥頭,蒜頭。”
鍋口湯子拿出了她的組傳湯鍋。
“來了,大姐頭。”
大蔥頭和大蒜頭熟練地蹲下,然後伸長了脖子。
鍋口湯子雙手用力,從湯鍋中又分出來一口湯鍋,然後舉到了大蔥頭和大蒜頭的頭頂。
滾燙的熱油從鍋中倒了出來,淋在兩人的腦袋上。
“刺啦刺啦”的響聲不絕於耳,濃烈的蔥香和蒜香從他們的頭上散發出來。
而熱油則順着他們的下巴,滴進了下面的湯鍋裡。
“好傢伙,你們極味組原來爆香都是這麼爆的嗎?”
劉正目瞪口呆。
“哼,這算什麼?當初極味組鼎盛的時候,每種香料都有兩個人以上備用。只要一開火,整條街都是極味居傳出來的香味。”
鍋口湯子自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