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拿破崙,你欠我的人情該還了
“誰?”
劉正問道。
門外傳來一道咕噥聲。
聽起來有點像牛馬,但過於含糊不清。
一番內心鬥爭後,他還是開了門。
要是在休息室都會被開門殺,那他死了也就死了。
還好,外面不是什麼妖魔鬼怪,雖然牛馬的樣子看着也挺驚悚的。
它頭顱以下的皮全都剝掉了,一粒粒鐵沙嵌進了它的肉和血管裡,組成了一幅幅沙畫。
鐵沙的四周,還有明顯的燒灼的痕跡。
顯然,這些鐵沙是在高溫的情況下打進牛馬體內的。
而它的頭顱也不是毫無無損。
牛馬的嘴被二十多根帶着彎鉤的鐵釘徹底釘死,連舌頭都伸不出來。
“大佬,你.”
劉正說了半句就沉默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牛馬這麼悽慘的樣子。
就算是上次搶弗拉德三世被廚房羣毆,至少也算得上慘烈。
但這次,它似乎是碾壓式的摧殘,甚至是羞辱。
牛馬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趴回了自己的草堆上。
不斷滲出的鮮血將草堆染紅,牛馬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因爲疼痛而顫動,但它卻像平時一樣趴着,甚至打起了盹。
“大佬,幫我給拿破崙打個電話吧。”
劉正深吸一口氣後說道。
牛馬睜開眼睛,眼神平靜。
它吐出手機,用牛角艱難地撥通了號碼。
“你最近給我打電話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
白羽雞的聲音響起。
“是我。”
劉正說道。
“人類,你又要幹什麼?”
“我要伱還我的人情。”
他說道。
“你要什麼?先說好,換弗拉德三世的話,你的人情可不夠。”
白羽雞冷漠地說道。
“牛馬傷得很重,我要能治好它的東西。”
劉正說道。
聽到他的話,牛馬的眼神微微波動。
但嘴角卻艱難地扯出一絲冷笑。
“把攝像頭對準他。”
白羽雞命令道。
劉正照做了。
“不夠,還差一點。”
白羽雞說道。
“我可以補錢。”
“我不需要錢。我要你的眼球做刺身,至少三十顆。”
白羽雞的聲音冰冷。
“成交。”
劉正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我現在過來。”
白羽雞掛斷了電話。
一分鐘後,敲門聲再次響起。
劉正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高聳的廚師帽。
“牛馬呢?”
白羽雞問道。
“在裡面。”
劉正讓開了道路。
“你得讓它說。”
白羽雞搖了搖頭。
“嗚嗚。”
牛馬發出短促的聲音,根本聽不清楚它在說什麼。
但白羽雞卻彷彿得到了指令一般,昂首挺胸地跨進了休息室。
“真是狼狽啊,牛馬。”
它看見牛馬的慘狀嘲笑道。
“上次見到你傷得這樣還是兩年前吧,但上次也沒這麼重,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牛馬翻了個白眼,背過了身不看它。
“是送到帝景別苑的單子。”
劉正解釋道。
他不知道這個算不算機密,沒有說得太詳細。
“1號孔雀?”
白羽雞倒是直接說了出來。
劉正沒有回答,但沉默本身就是回答。
“呵,那你還真是撿了一條命。”
白羽雞說道。
“我?”
不應該是牛馬撿了一條命嗎?
“它是替你去送的吧?”
白羽雞說道。
劉正點了點頭。
如果牛馬要搶單子,他也搶不過它。
“收人類當小弟多了,你也越來越像個人了啊,牛馬。”
白羽雞的語氣帶着濃濃的嘲諷。
牛馬的大耳朵抖了抖,繼續不予理會。
“呵呵。”
白羽雞也沒有再理它,而是取下了自己的廚師帽。
“把頭伸過來吧。”
它對劉正說道。
“現在?”
不是應該先給牛馬治傷嗎?
“放心,它還死不了。”
白羽雞說道。
劉正只好蹲下,把頭伸到了帽子上面。
廚師帽裡空空如也,但他卻有一種裡面隨時可能衝出來什麼東西的感覺。
白羽雞爪中寒光一閃,劉正的兩隻眼睛便一起陷入黑暗。
鑽心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經,但劉正用咬碎牙齒的代價止住了痛呼。
這是外賣部的主場,他不能丟人。
“吃下去。”
白羽雞往他嘴裡塞進了什麼東西。
劉正一口咬爆,漿汁被他吞了下去。
很快,他的視覺恢復了。
白羽雞毫不留情,又是一刀,剜下了新長出來的眼球。
如此反覆二十次,劉正的牙齒也換了七副,白羽雞才終於停止行刑。
“知道是誰點的嗎?”
它問道。
“李先生?”
他流着冷汗回道。
他認識的人裡,喜歡吃眼球的也只有她了。
“沒錯。算起來,她還是你的恩人。”
白羽雞半開玩笑地說道。
“確實。”
雖然李先生讓劉正吃黑山羊幼崽眼球明顯不安好心,但由此得到的“血肉重生”確實是他的立身之本。
沒有這個堪稱不死的狀態,他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她現在就在包廂用餐,要不要我和不列顛打聲招呼,讓你親自把菜給她送過去?”
“那你還挖我眼睛幹什麼,她直接抱着啃不就得了。”
劉正撇了撇嘴道。
“那不行,亻體盛是別的價錢。”
白羽雞一本正經地說道。
“呵呵。說起來,孔雀和李先生誰有錢?”
他轉移了話題。
“這個不好比較。李先生應該算是大商人,而孔雀算是大地主。”
白羽雞想了想道。
“咦?”
那孔雀不會就是寫字樓的幕後老闆吧?
“不過她們有個共同點。”
“什麼?”
“她們都被老闆討厭,當然,她們也都討厭老闆。”
白羽雞說道。
“就這麼說出來,不怕被老闆揍嗎?”
“說這個不會,老闆甚至還挺喜歡聽的。你不是也享受過這一點帶來的好處了嗎?”
白羽雞意有所指地說道。
劉正笑了笑,沒有說話。
白羽雞抓着廚師帽來到了牛馬面前,然後“唰”的一下把它裝了進去。
“臥槽!”
劉正嚇了一跳。
這一手要是拿到現實裡去,劉謙和大衛·科波菲爾都得跪下來叫他祖師爺。
“牛逼!”
他爲這個精彩的魔術熱烈鼓觸手。
“行了,別犯蠢了,拿着帽子,使勁搖。”
白羽雞把廚師帽甩向劉正。
“好重。”
他下意識地接住帽子,結果差點沒把他砸死。
雖然沒有完整的牛馬那麼重,但應該也接近一噸了。
“瞧你虛的這樣,要是去廚房,連個蔥花都切不動。”
白羽雞嫌棄地說道。
你家蔥花這麼硬,客人一餐得碎幾顆牙啊?
好吧,這個世界的食客牙口確實不錯。
“使勁搖,搖得越快,幅度越大,你老大就好得越快。”
白羽雞說道。
它都這麼說了,劉正也只好四根觸手一起用力,拼命地晃動廚師帽。
足足晃了一刻鐘後,帽子裡終於有了動靜。
一層泡沫一般的薄膜向外拱出,裡面隱約能看見牛馬的大腦袋。
“行了,把它倒出來吧。”
白羽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