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是圍繞在海中的一塊大陸,南靠無妄海,東靠東凌海,北接凜冬淵,西接悵朧海。奔雷江自大陸最西北的巨人高地穿過整個大陸,流入最東的東凌海。 把整個大陸分爲了南北兩塊。南大陸被最長的巨蛇山脈分爲東西兩部分。北大陸又被雷鳴山脈分爲南北兩部分。雷鳴山脈西接瓦羅戈大沙漠,南靠東凌海,全長1375公里,爲大陸第二大山。中間有斷層,斷口4公里,地勢平整。是北陸連接南北的主要通道,名爲雷鳴原。雷鳴山也因此被名爲雷鳴雙子星。東雷鳴山及西雷鳴山。周武帝常雲行派手下大將落子期在此修建雷鳴關,落子期在此屢敗北漠騎兵有功,封爲雷候。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南陸在周武帝一統天下後過了30年的太平盛世。常雲行本是出自綠林,手下大將大都自起事就跟隨左右。到天下大統後,常雲行就大封諸侯。周元年 30年常雲行過世。太子常文若登基,爲周文王。俗話說虎父無犬子,但常文若卻地地道道是個犬子。常文若只好書法,不悉政治。其下四個兄弟個個不服。四兄弟各自聯合姻親諸侯爭奪王位。史稱五王之亂。最後三王子常允夕即位,爲周景王。經過了五王之亂,周朝的軍力耗損嚴重。而各地的諸侯國逐漸強大起來。俗話說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三十年的大一統後,南陸又將烽煙四起,而每次的紛爭又都缺少不了一些幕後的黑手。
“漠北南來第一關,襟連棟牧枕青山。堅城遠岫分上下,明月雷鳴共往還”天下第一大關,雷鳴關上站立了一位青年,是雷國大公子落嗣清。大該二十五左右年紀,濃眉大眼,身材魁梧,身形筆直的似一杆槍,全身披掛藏青重甲,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左邊一位中年儒將落子琦,三十來歲,眼神散漫,白麪短髭,一身墨黑寬袍,斜靠在內城壁上,手裡拿着一支菸杆,懶散的望着天空。右邊是雷鳴關城主黎亦隆,四十來歲,全身盔甲,身體發福,。
落嗣清雙目注視這北方,道:“黎城主,探馬回來了麼?”
黎亦隆一臉獻媚之色的朝着落嗣清道:“落公子,探馬回報,荊黎殘餘由夏侯申莫一路沿着東凌海北上了,耿笠大將劉已真率軍攔截,被夏侯申莫親率六千蒼狼騎大敗而回。”
黎亦隆頓了頓,又道:“荊黎剛即位的大汗鐵洛,親率二千蒼狼騎以遊騎戰術牽制住了驀㩙主力。”
落子琦“哦”了一聲,道:“二千蒼狼騎牽制住了驀㩙六萬的黑狼軍,荊黎真是人才濟濟啊。”
落嗣清眼神中射出了熾烈的情感,喜道:“十年了,鐵洛這小子成長這麼快!琦叔,你看驀㩙會不會攜敗荊黎之威,南下雷鳴關。”
落子琦道:“驀㩙這次如果能夠滅荊黎,然後以剿滅荊黎之威,統一氏黎七部的話。必將聚集整個漠北軍隊,南下入關。但這次荊黎傷而未滅。其餘六部又各懷鬼胎。想要統一氏黎七部還非簡單之事。”
黎亦隆挺了挺身軀,散發出城主應有的威嚴道:“就算氏黎七部全部北來,以雷鳴關的城高牆堅,必讓他們有來無回。”
落子琦笑笑道:“黎城主說的不錯,北人善野戰,而不悉攻城。天下第一大關,想當年橫掃北漠的荊黎天可汗鐵科犁,也飲恨在雷鳴關下,抑鬱而終。”
落嗣清雙目一亮,手指遠方道:“看”。
衆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在草原和天連線之處,兩個騎馬的身影。兩騎朝的雷鳴關狂奔。身後跟着一羣人馬,目測有千餘之多。
關內傳來,“噹噹噹”的預警聲,雷鳴關城門落下,弓箭手迅速的集結到城牆。組織快捷有序,也證明黎亦隆治軍有方。 後面追的千餘騎全速馳至,騎士均是身穿斜領左衽的武士服,捲袖露臂,腰環甲帶,佩帶刀、劍等物,一式棗紅鈀獐皮靴,斜插匕首,外披寬袍,控馬疾馳時寬袍像一片雲般朝後飛揚,對比起緊扎腰帶的勁裝,一動一靜,特別顯示出清晰的線條美,精悍瀟灑。帶頭者,年紀在三十許間,體型驃悍,雙目神光閃閃,有種不怒而威的氣概。
落嗣清初次體會到草原上大批騎士潮水般捲來的驚人威勢,心想只是對方舉弓射箭,已是非常難擋,何況大草原的戰士人人有一套衝鋒陷陣的功夫,故雖是千人,卻絕不可輕忽視之,喃喃道:“難怪衆人都說北人擅長野戰,此一千騎,完全不遜色我們最精銳的雷騎。”
落子琦猛吸一口煙,從容微笑道:“此千騎雖非驀㩙的黑牙騎,但也是精銳部隊,爲首的是婪幾縷手下大將裡木可。你們留心看裡木可的問訊手號,他在箭程外道出來意是要不准我們插手他們草原的事。如果敢插手就拼個你死我活,沒有轉寰的餘地。”
轉眼功夫,前面的二人已經來到城牆邊,打出了請求入關的手勢。
落嗣清和其中一人對視後,雙方都面露喜色,雖十年未見,但終是心有感應般認出了對方。落嗣清壓住喜悅之情,冷靜的詢問道:“黎城主你怎麼看?”
黎亦隆道:“已老臣愚見,草原的事情確實和我們無關。我們也不便得罪他們,就讓他們自行解決。”
落嗣清點了點頭,又問落子琦:“琦叔呢?”
落子琦怎麼不知道這個侄子心裡所想,微笑道:“嗣清已有答案,還要問我?草原上的人以勇悍爲榮,一直看不起我們南陸人,說我們南陸只會縮在城牆後面的彎角羊。蠻騎必定輕我們不敢和他們正面野戰,如果嗣清想立威。這就是最好時機,。”
落嗣清哈哈大笑一聲,雙目精芒閃閃的道:“琦叔果然知我,蠻族欺我們南人不敢野戰,就讓我用草原最直接的方式擊潰他們。”
黎亦隆道:“二公子不可啊,如果二公子有什麼閃失,我怎麼跟雷王交代。”
落子琦輕輕拍了下黎亦隆肩道:“黎城主放心,我大哥心裡明白他兒子的個性。就算出事也牽連不了你老。”然後轉身對落嗣清道:“六百輕甲雷騎已準備就緒,我陪嗣清開城殺敵。”
千餘騎的驀㩙黑狼軍前足着地,繼續放蹄往雷鳴關奔來,前面幾十騎搭弓朝着他們追殺的兩人射去。
前面兩人就是荊黎的鐵洛和夏侯岑濟,兩人身上滿布傷痕,神情萎靡。應該已經被追殺了很長時間。兩人挑開了射來之箭,但坐下之馬卻無法顧及,被羣箭射殺。夏侯岑濟一個翻身越下馬來,順手抄起兩箭,刷刷兩聲。黑狼軍前排二人中箭而亡。二人的喪命並不會阻礙黑狼軍的衝鋒。而鐵洛和夏侯岑濟已經強弩之沫。
突然號角聲起,三道城門“哐”的一聲同時打開。落嗣清手持長矛一馬當先,後面跟着落子琦和六百雷騎蜂擁而出。朝黑狼軍潮水般的捲去。六百雷國精銳瞬間插入已疲的黑狼軍,落嗣清的長矛如毒龍翻卷,擋着披靡。黑狼軍前排紛紛倒地。。。
戰爭持續20分鐘後,落嗣清翻身下馬,望着丟下了一,二百具同胞屍體的黑狼軍風捲殘雲般退去。感嘆道:“漠北的騎兵進攻和撤退同樣迅猛快捷,真是一羣難纏的對手。”
落子琦道:“這次只是以逸擊疲,攻其不備,纔會這樣大勝。漠北人人弓馬嫺熟,如果今後需要正面在大草原上擊潰他們,就必須建立一隻強弓健馬的騎軍。雷騎雖精銳,但數量大少。”
正說話間,鐵洛和夏侯岑濟渾身是傷的走到了落嗣清跟前。
落嗣清一個箭步,撲上去和鐵洛一把抱個結實,兩人同時放聲大笑,壯懷激烈。
“十年未見,沒想到當年的兄弟,如今已經是荊黎的大汗王,哈哈!”
兩人移開,鐵洛嘆道:“荊黎快到滅族之際,現在只是喪家之犬而已。”
落嗣清哈哈一笑,緩緩道:“狂瀾於荊黎之即倒,扶大廈之將傾,以二千騎把五萬黑狼軍玩弄於鼓掌之間。豈是喪家之犬可比?”
鐵洛擡眼望向落嗣清,眼中射出感激之色,道:“漠北狼軍經常稱南人是躲在關內的羊,嗣清棄關而出,以六百精騎大破黑狼軍精銳。整個大漠還有誰會再小看南陸。”
兩人互捧之後,落嗣清雙手抓住鐵洛的雙肩,雙眼對視。十年後年紀相仿的兩人再見時,竟生出了英雄惜英雄的真摯情感。
落嗣清,緩緩道:“鐵洛,今後有何打算?”
鐵洛當即道:“這麼狼狽的逃亡至雷鳴關,除了我和岑濟,還剩一千多騎的蒼狼騎躲在附近,一旦被黑狼軍發現,即刻會全軍覆沒。是想請求嗣清能夠立刻讓我們躲進關內。如果嗣清能幫助我們度此難關。今後此恩荊黎將永記於心。”。
落嗣清雙手扶起道:“事情已至如此關頭,那就管不了那麼多手續了,鐵洛即可通知蒼狼騎,隨時可以入城。”然後尷尬的朝落子琦笑道:“琦叔,這事要不你先快馬去宣武城幫我去父王那邊解釋下,我和鐵洛入城停當後,隨即就來”。
落子琦緩緩抽了一口煙,搖頭笑道:“你這小子,做事就是這麼衝動。每次讓爲叔替你擦屁股。放心吧,你老爺子那,我來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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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鳴關離宣武城大致五日馬程,落子琦人馬兼程,到宣武城北門已過黃昏,天色已暗。北門雙門大開,但卻不見一個守衛。落子琦暗道不妙,城門守衛已被全滅?心生警惕,放緩馬步慢慢踏近城門口。剎那間,五十尺高度的城牆上,一個黑影飛身貼着牆壁滑下,落到一半後,藉着牆壁朝落子琦彈射飛來。落子琦不禁一聲叫好,好快的速度和身法。落子琦臨危不亂,名刀飛墨滑到手中,平掃向黑影。鐺的一聲,武器相交,黑影一擊不成,馬上隱入了黑夜之中,黑夜中隱隱傳來一聲:“好一個陵淮四絕,果然名不虛傳”
落子琦馬上進城,城中已經燈火通明,抓刺客之聲不絕於耳。落子琦暗暗感覺事態不妙,急急趕往城中玄武殿,殿中已經擠滿文武大臣,才得知雷景王遇刺重傷。衆人在商討刺客之際。又有信馬上報,意雷邊境,有五萬帶甲意軍護送雷國大公子落紫成回國,請求通關。
落子琦隻身進入內堂,見到雷王落禮非胸前一個血紅掌印,以震透心脈,恐怕時日無多。昔日魁梧雄壯的大哥,現在成這個樣子,心中不免一陣心酸。落禮非排行老大,落子琦排行老三。兩人從小交情最好。
落禮非望着落子琦的到來,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稍微的喜色。屏退左右,揮手示意落子琦靠前,從懷中拿出虎符,勉強張開乾裂的嘴脣,吃力的道:“子琦,拿上虎符,找郭國相。”
落子琦心領神會,知道形勢危機,也不給他悲痛的機會。點頭示意後,拿上虎符,徑直走出內堂,掃視了一下大殿,沒找到老國相郭若儒。心想:“媽的,這隻老狐狸這個節骨眼又在裝病。”連忙告別衆文武,趕往國相府。國相府離玄武殿不遠,以落子琦的腳程就十分鐘的時間的路,落子琦也不等下人稟報直衝進內屋找郭相。
還沒等郭若儒從內屋出來,落子琦聲音已到:“媽的,老郭你好大的膽子,國家危亡之際,居然裝病不理朝綱。”
郭若儒聽出是落子琦的聲音,知道這個雷王三弟性格放蕩不羈,不羈禮節,迎身施了一禮,道:“侯爺誤殺老朽了,老朽前日爾感風寒,今日聽侯爺到來,只能勉強接迎……”
落子琦大踏步進入內屋,不耐煩的打斷道:“老郭,現在形勢,以你的耳目應該很清楚,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不要跟我打哈哈。”
郭若儒招呼了落子琦坐定,吩咐下人泡茶後,緩緩道:“雷王遇刺,生死不明。意國大軍壓境。名爲護送大公子歸國,實爲一招奇貨可居。想通過大公子來控制雷國。而這兩件事並在一起,行刺之事意國嫌疑很大。”
落子琦頓了頓,道:“你應該清楚,此事一但處理不當,雷國將會萬劫不復。”
郭若儒道:“侯爺說的是,所以我們要從長計議。”
“叮”的一聲,落子琦已抽刀在手,名刀飛墨往桌上用力一插,狠狠道:“老郭你老實告訴我,現在朝堂的文武,是支持大公子的多,還是二公子的多?”
郭若儒微微一愣,望着從來沒有這麼嚴肅過的落子琦,道:“自從意文公稱霸中陸以來,意國一直是中陸實力最強的國家。當年意雷爭霸,雷國大敗,大公子做爲質子,入質意國。朝堂之上有很大部分的大臣和意國有私通。支持大公子的應該會比較多些。”
落子琦盯了一陣郭若儒,道:“那你呢?”
郭若儒頭皮發麻,他明白落子琦今天的來意。雷王遇刺國事危機,落子琦是二公子落嗣清一黨,今天過來,就是想逼他站隊,扶落嗣清上位,穩固局勢。
郭若儒兩牙一咬,道:“二位公子,老夫是看着他們長大。大公子爲人氣量狹小,心狠手辣,一向不得民心,而這次更勾結意國犯我雷國。而二公子一向重情重義,氣度恢宏。如果真要老身選擇,我必站二公子這邊。”
“叭”的一聲,落子琦大喜,朝桌上狠狠一拍,道:“好,有你這老狐狸此言,事成一半。子琦今次冒昧來訪。就是預防我大哥有啥不測,想讓郭老以你的地位和在士族中的威望,支持嗣清上位。”
郭若儒道:“老朽必當盡力而爲。”
落子琦輕輕拍了一下桌子上的飛墨,道:“此刀名爲飛墨,你選一個最可靠的心腹,把此刀送到將軍黃之傅那裡,讓他率軍兩萬駐紮城外,做你外應,震懾城內。黃將軍是我大哥死忠,郭老大可放心。”
郭若儒喜道:“有此援手,做事就好辦很多。”
落子琦接着道:“我同時書信一封給嗣清,讓他帶雷騎快馬趕回來和郭老相議。嗣清作戰勇猛,在軍中聲譽彼高,也能壓的住一些雷軍將士。”
郭若儒道:“非常好!”
落子琦接着道:“當意軍拿不到通關文牒,他們接下來將怎樣?”
郭若儒應道:“意雷邊境很多雷國邊防將軍,其實和意國都暗中通好,就算意軍拿不到通關文牒,也應該可以一路通暢,到時獻關投降會多不盛數。但可慶幸的事,武隆城有一守將名叫千百葉,名門之後,有勇有謀,剛正不阿。武隆城有八千守軍。又擋在意軍西來的唯一路徑,意軍應該在那邊會被阻擋一段時間。”
落子琦道:“好,那就事不宜遲,這邊就全權拜託郭老你了!我現在馬上趕往武隆城。盡全部力量拖到你們穩住形勢後的增援。”
郭若儒道:“竭盡全力,死而後已!!!”
兩人雙手深深的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