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你不捨得了。”黑暗尊主笑了笑:“就連東離弦都不捨得,纔會一次次的栽在那丫頭手裡,一個女人而已,何必如此在意。”
西泠牧朝還是笑着:“尊主說的極是。”
他還不知道肖以歌活着一事,這幾日他在西泠也是焦頭爛額。
“而且……那個閒王還活着,你再努力也是白搭。”黑暗尊主冷笑着:“那丫頭對閒王還真是用心良苦喲。”
“什麼?”西泠牧朝的面色徹底的暗了下來:“尊主說的可是真的?”
他當然會震驚了,天下人都知道閒王已死,現在卻又說他還活着,這當然讓他無法接受了。
本來,他還在計劃着如何吞了東離呢,沒了閒王,鎮南王又聯盟南月,洛王投靠北冥,現在的東離皇朝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他動動手指,都能毀掉。
只是聽到閒王肖以歌還活着,他就有些懵了。
似乎自己這些日子白白忙碌了。
“當然是真的,本尊的人正在調查他人在哪裡。”黑暗尊主淡淡笑着,眼底十分深沉,看不出來任何情緒。
“可有眉目?”西泠牧朝的情緒終於波動了一下,狠狠皺眉問道。
他可不想讓肖以歌與百里玄月在一起,那樣他根本無法動搖東離。
東離弦再是昏君,爲了先皇,肖以歌也會護衛住的。
黑暗尊主搖了搖頭:“據說是一男一女將人帶走的。”
“也是修行界的高手嗎?”西泠牧朝眯着眸子,一臉疑惑的問道,這四國之內的高手,都是屈指可數的。
“現在還不知道。”黑暗尊主擰了擰眉頭,他也有些懊惱,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兩個人,竟然在他的預料之外了。
的確這大陸有多少高手,他都是瞭如指掌的。
這一次卻不知道從哪裡下手了。
就因爲這兩個人的身份他不清楚,所以找起肖以歌來也有些費力,這幾天過去了,竟然沒有半點線索。
“本宮……可能知道是什麼人。”西泠牧朝的眸子亮了一下,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臉笑意:“尊主要不要本尊出手幫忙呢?”
黑暗尊主面紗下的嘴緊緊抿着,有些不快。
不過這些年來,他一直都無法控制這個西泠的太子,也只能是互相利用,合作着。
也有些懊惱。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他一直都知道。
而且做任何事情都能沉住氣。
“太子要什麼好處呢?”黑暗尊主的眉頭還是不自覺的緊緊皺在一起,他其實一直都在防備着西泠牧朝。
其實西泠牧朝震驚過後便又緩和了情緒,他知道肖以歌即使活着,也一定是一個廢人了,那麼只要他不與百里玄月在一起,就不必忌憚。
而且若能將肖以歌握在自己手裡,就能隨便擺佈百里玄月了。
根本不必再與這黑暗尊主合作。
他可不在意這方勢力。
一直以來都是這般態度的。
“好處嘛!”西泠牧朝眯着眸子沉思了一下:“本宮不想百里玄月死了。”
黑暗尊主大笑了幾聲:“哈哈哈,太子殿下也是沉迷於美色吧。”
“嗯,本宮保證不讓她插手黑暗森林的事。”西泠牧朝對於百里玄月與黑暗森林之間的恩怨可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他纔會如此的囂張。
因爲黑暗尊主有把柄握在他手裡。
“太子殿下……”黑暗尊主的眸子又狠狠的沉了下去,一片陰冷。
面紗都動了一下。
一身黑衣也無風而動,大殿裡一瞬間冷氣四溢。
下人們都被打發出去了,所以大殿裡很空曠,而西泠牧朝坐在那裡,卻是穩如泰山。
更是泰山壓頂,面不改色。
這份氣魄就很少能敵得住,東離弦就相差太遠了。
對百黑暗尊主的不快,西泠牧朝沒有半點在乎,只是扯着嘴角笑了笑,甚至沒有動一下,手中捏着摺扇,更是沒有打開來。
連一點情緒都不想掩飾。
“好好好!”黑暗尊主咬了咬牙,狠狠一拍身前的案几:“本尊答應你,不過,你最好想不禁,百里玄月那丫頭可不是省油的燈,即使本尊已經讓人毀了她的靈根,她依然能活到今天,想來也有些手段。”
西泠牧朝此時抿着嘴角一笑,他終於明白爲什麼百里玄月會沒有半點靈氣和靈根了。
原來是黑暗尊主早就動了手腳。
“那……她從小癡傻也是尊主的手段了。”西泠牧朝這樣想着,便隨口問了出來。
“這個當然不是。”黑暗尊主卻搖了搖頭:“若真是本尊所爲,就一定不會讓她再變成正常人,這件事,也有些奇怪。”
“雲肖遲沒有告訴過尊主嗎?”西泠牧朝直直盯着黑暗尊主,想從他的眼睛裡看到答案,卻是對方眸深如潭,根本看不真切。
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她也不清楚的。”黑暗尊主搖了搖頭,隨即一下子又想到了什麼了一樣:“你都知道了?”
“本宮也只是猜測而已。”西泠牧朝點頭輕笑:“只是,雲肖遲這個女人與尊主可不是一條心啊。”
“她已經消失很久了,若讓本尊知道她還活着,一定不會放過她的。”黑暗尊主也冷笑了一下,聲音有些刺耳。
他說話就極難聽,如鋸木一般,此時這笑聲更讓人無法恭維。
“她背叛尊主了嗎?”西泠牧朝還是試探性的問道。
黑暗尊主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眯着眸子,他也想知道雲肖遲去了哪裡,竟然沒有半點消息。
他也知道,這些年來,雲肖遲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的女兒百里玄冰,不會完全聽從他的安排,他只是覺得雲肖遲一直都有用處,才遲遲沒有處理掉。
只是,她竟然搞失蹤,讓黑暗尊主有些氣憤,更有些懊惱異常。
“她敢!”黑暗尊主冷聲喝道,眸底一寒,多了幾分殺氣:“敢背叛本尊的人,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話也是間接說給西泠牧朝,他覺得西泠牧朝太猖狂了,可是又無法控制住他。
這讓黑暗尊主一直都很惱火。
“的確。”西泠牧朝笑了笑:“或者……雲肖遲遇到了什麼困難,她那樣待百里玄月,你覺得百里玄月能放過她嗎?”
這話提醒了黑暗尊主,也讓他狠狠皺了一下眉頭,他也想過這一點。
畢竟現在雲肖遲的女兒,百里玄冰也無人問津了。
“這也是她咎由自取。”黑暗尊主冷聲說着,對雲肖遲,他真的已經是仁之義盡了,雖然這個女人一直都被她控制着,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也一直都在爲他辦事,卻也在爲她自己謀利。
若沒有黑暗尊主相助,她如何能成爲百里昌的夫人,最多是一個小丫頭。
西泠牧朝沒有再接話。
他已經打定主意,出了黑暗森林便去尋找肖以歌。
他已經大概知道肖以歌在哪裡了,不過要找到,也得費些周折。
還有他這一次出來,還要去一趟東離皇朝的……
“肖以歌的事情就交給本宮吧,沒有什麼事,本宮就先行告退了。”西泠牧朝其實已經登基爲帝,不過這個消息卻沒有傳出來。
連黑暗尊主都不知道。
他有意隱瞞了此事,爲的是不讓外人在他出宮之際打西泠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