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怕是會暴露身份了。”百里玄月點頭,倒是贊同肖以歌的話。
“沒關係,我有辦法。”肖以歌卻渾不在意的說道,一邊看了一眼還在繼續彈奏的花魁,眸底閃過一抹揶揄。
讓百里玄月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事。
“說說看?”百里玄月抖了抖手臂,擡頭看肖以歌。
“你去挑逗她。”肖以歌坐穩身體,低聲說着:“引起混亂,我們就能趁機離開了。”
“那樣只會將我們推到人前。”百里玄月卻用力搖頭:“你去挑逗她吧,我先趁機離開,然後回頭來救你。”
“沒興趣。”肖以歌說的很乾脆:“本王只對男人有興趣。”
“小氣!”百里玄月知道肖以歌還在生自己的氣,翻了個白眼,扯了扯嘴角,還是看了一眼花魁,卻眼珠一轉:“有了,你扮作女子,我來挑逗你好了……”
想到這個主意,她就躍躍欲試了。
換來肖以歌一個大大的冷臉。
“這樣,我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百里玄月雙眼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縫,肩膀都在顫抖,她想想都覺得有趣。
嗯,今天就讓肖以歌吃虧一次!
“不好。”肖以歌卻不懇配合。
“那你想辦法好了。”百里玄月纔不管,一甩袖子又坐回椅子裡繼續喝酒聽曲,好不愜意。
這種生活,勝過天下的神仙啊。
肖以歌也坐了回去,感覺到了四周多了幾雙眼睛,面色更冷了幾分。
一曲罷,花魁再起一曲。
終於坐不住的肖以歌才瞪了百里玄月一眼:“我如何扮作女子,這衣服從何而來?”
“不是有花魁在嗎……”百里玄月的笑意更深了,她就知道肖以歌會妥協的,爲了這大離的天下,他可是不顧一切的。
“你解決。”肖以歌再瞪了百里玄月一眼。
聽到房頂傳來一陣聲響。
想來,南月錦年是安排了不少人盯着他們二人了。
這個傢伙還真是夠謹慎的。
怪不得這花街在東離這麼久了,無人發現。
百里玄月笑了笑,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直奔房間角落的簾子而去。
動作極快的掀開簾子,一把刀已經抵在了花魁的脖子上:“把衣服脫下來,琴聲不準停,否則這刀就割破你的喉嚨。”
本來認真彈奏,心無旁騖的夜楚心面色一僵,手指一抖,琴絃當即就斷了數根,她那纖細的青蔥一樣的手指立即滴下血來。
百里玄月卻當沒有看到一般。
沒有半點憐香惜玉。
“公子……小女,小女賣藝不賣身的!”夜楚心大眼睛轉了轉,聲音楚楚的說道,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快脫,哪來那麼多廢話。”百里玄月惡狠狠的瞪着她,沒好氣的說着:“不想死就別囉嗦。”
四平八穩坐在那裡的肖以歌只能無奈的笑着。
他只能說他的月兒好惡劣,不過,他喜歡。
即使百里玄月對自己忽冷忽熱,也不影響他喜歡百里玄月。
“可是……”夜楚心的眸底十分鎮定,想看一眼百里玄月,卻是脖子上的刀又壓低了幾分,讓她沒能如願,只能咬了咬牙:“公子不要急。”
“我不急,你慢慢來。”百里玄月想笑了,這女人倒是不簡單,一個小心,估計自己就得栽進去。
這南月錦年的確不一般,手下的人也如此了得。
這話聽到夜楚心的耳朵裡就有些曖昧不清了,恨恨握了一下拳頭,手心裡面全是血。
“好,我脫。”抵不過脖子上那把劍,夜楚心只能認栽。
此時肖以歌已經將自己的外衫扔到了簾子裡。
百里玄月一甩手,就將衣衫握在了手裡,再一揚手已經取下了夜楚心的外衫,將肖以歌的衣衫套在了她的身上。
動作極快,眨眼的功夫。
而夜楚心恰在此時大喊了一聲:“公子請自重……”
下一秒,百里玄月已經擡手擊中了她的後脖頸,一邊笑了笑:“謝謝配合。”
便走出了角落,與肖以歌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此時肖以歌已經換上了夜楚心的衣衫,一臉不善的瞪了百里玄月一眼,然後一轉身,衝出了房間。
動作極快。
南月錦年就在隔壁房間,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也沒在意。
衆人只當是夜楚心遭客人挑逗生氣離開了,便都圍到了房間來,百里玄月卻衝出人羣:“是我朋友乾的,與我無關。”
也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
衆人想追,卻想到房間裡還有一個,便都圍了進來。
沒有看到人影,老鴇有些意外,不敢輕舉妄動,便親自去請南月錦年了。
南月錦年正與姑娘喝酒,聽說隔壁房間出事了,便冷了臉走了出來,大手扯下簾子,看到一身男裝趴在琴上的人,狠狠皺了一下眉頭:“你們被人戲弄了。”
“啊……”老鴇有些意外,也走上前,才擡手拍了自己一巴掌:“這……心兒,心兒……”
看到夜楚心雙手都是血,老鴇更有自殺的衝動,忙讓人扶起了夜楚心去喊郎中了。
南月錦年則一個人站在包間裡,四處看了看,眼底始終帶了一抹冷笑,看來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只是會是什麼人,他一時間也想不到。
一直蹲在房頂上的兩個人在夜色裡看到肖以歌和百里玄月離開的身影,便追了出去。
卻被百里玄月反手一人一片樹葉解決了。
對於百里玄月的狠辣,肖以歌並不在意,對敵人不狠,就是對自己狠了。
這南月錦年不懷好意,他們當然不必手下留情。
“經過今天這樣一鬧,他一定會十分小心了。”百里玄月和肖以歌緩步走在大街上,百里玄月有些無奈:“要是南月錦年不識得我們就好了。”
“沒關係。”肖以歌穿着女裝,有些彆扭的說着:“他不捨得關掉的。”
“或者……有一個人能幫到咱們。”百里玄月突然想到了什麼,駐足站在那裡,一臉懇定的說道。
看到肖以歌,她還是忍不住想笑了。
“蘇思浩!”肖以歌也想到了一個人,與百里玄月異口同聲的說道。
“難得我們想到一起了。”百里玄月看着肖以歌,扯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月色照下來,一身裝的她,更顯俊美無雙。
“不過,要讓皇上放人出來,不易。”肖以歌隨即又無奈的說道:“至少要等賞詩會過後了。”
“我們也不急,只要南月錦年這裡不關掉,我們就有機會,再說,突然放出蘇思浩,反而會被還疑,不如順其自然。”百里玄月說的很認真,已經打草驚蛇,短時間內不能再有動作了。
“的確是,反倒是我……不淡定了。”肖以歌聳了聳肩膀,有些時候,他真佩服百里玄月的從容淡定和冷靜。
這個丫頭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讓他無從下手探究。
可是又想知道,就忍不住的靠近她。
越是靠近,心越是沉倫。
“我們應該去查查那個文仲,他應該好下手,那是一個愛管閒事的傢伙。”百里玄月思慮了一下:“好像,南月錦年說有什麼事,會上他來錦畫流年的。”
“我們不能在這裡蹲點吧?”肖以歌面色有些難看了,他身上還是女子的外衫,他急着換下來呢。
好在剛剛他的速度夠快,不然一眼就會穿幫,這身型,這發形都是漏洞。
“我纔沒有那種閒心,要蹲點也讓皇上派人來吧。”百里玄月搖着手擺了擺手,眼底閃過一抹笑意,走近肖以歌:“我們去別苑看看南月的小公主吧,據說是一個難得的大美人。”
“沒興趣。”肖以歌搖着扇子,揚着頭說道。
“看了你就有興趣了。”百里玄月拉了肖以歌的的手臂就走:“要是有興趣,你好努力啊,免得賞詩會開始,再作準備就來不及了。”
“本王不去。”肖以歌千金墜一樣盯在原地不動,任百里玄月怎麼拉拽都無濟於事。
“那你陪我看一眼。”百里玄月無奈,只能打暖戰了,拉着他的手臂,一臉無害的笑着:“我倒要看看這南月的小公主遲遲不懇露面,倒底是爲了什麼!”
吊人口味,應該差不多。
她知道這南月的小公主是打的心理戰術牌。
倒是有心計。
“你不就是不想回府嗎!”肖以歌不屑的說着。
“你真聰明,秦雲理那傢伙一定還會去的,不想和他們糾纏了。”百里玄月覺得無趣,反正百里玄冰是要嫁給秦雲理了。
除非雲肖遲有手段扳過這一局。
“我會讓皇上下旨賜婚的,直接讓他和百里玄冰定下來。”肖以歌眯着眸子,冰冰冷冷的說着,更要讓平王府不好過。
這些人敢得罪他肖以歌的人,只有一個下場——死。
在百里玄月的問題上,肖以歌絕對不會含糊的。
“嗯,那樣就少些麻煩事。”百里玄月點頭,卻還是拉着肖以歌的袖子向皇家別苑方向走:“反正我們都這樣的打扮,不會被認出來的。”
正說話,百里玄月卻僵了一下,看着前方走過的人,狠狠皺了一下眉頭。
肖以歌也順着視線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