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突然笑了,那聲音清清淺淺,拉過官向玉的手,同時將倚着他的女子往礦司那邊一推,就將官小國舅鉗制了過來,語氣卻凌厲道:“比剛纔那位還要不知好歹。大人讓你給他敬酒,委屈你了?”
是很委屈。她現在真的就覺得很委屈。
那位春嬌閣的女子很圓滑,過去將礦司服侍得十分妥貼,餵了一杯酒,柔軟得像是有意識的一雙手貼撫着礦司的胸膛,嬌聲軟語道:“大人別生氣,新來的人,不懂規矩,您莫跟她一般見識。想必,還是奴家這個舊人服侍大人得妥貼一些。”
官向玉她這一進來,就休想再出去了。也不知是被誰給摟着,坐在人的大腿上,她看也不看是在給誰侍酒。總之她倒一杯,對方就喝一杯,倒一杯喝一杯,漸漸周遭的眼光越發地曖昧了起來,略有深意地盯着那一對倒酒喝酒的人。
酒足話飽以後,衆人皆摟着懷中香軟散了,迫不及待地去姑娘各自房中溫存快活。一位監察官走在最後頭,他摟着的是春嬌閣裡的頭牌,美豔不可方物,走前還善意地爲這兩人合上門,道:“多謝雲貴人的盛情款待,看來雲貴人在這裡也丟了魂兒了,不要光顧着招待我們,雲貴人也當好好享受纔是。”
等人都走光了以後,官小國舅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依舊自顧自地跟面前空空的酒杯添酒。太子殿下笑得有兩分無奈,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官向玉在他腿上掙了掙,他卻摟得更緊,嘆口氣道:“你莫不是想把我灌醉了好逃跑?”
官向玉沉默地停了下來,望着那杯酒,愣愣地道:“先前我還不知道原來春嬌閣是這樣一個妙地。你在這裡,應該很快活。”想了想,又問,“我進來以前,你像現在抱着我一樣抱的那個女孩子,你很喜歡嗎?”
太子殿下的手臂有些僵。一個不防備,官小國舅忽然端起那杯酒瞅了瞅,然後一口喝乾,十分的辣喉,強忍着咂巴了下道:“這酒,實際上跟我平常喝的甜酒差遠了,你也喜歡喝?”她看殿下的時候,殿下鳳目深邃而幽寂,她淡淡垂下了眼簾,想從他身上起來,又道,“現在鴻門宴都已經散了,你不用再抱着我了吧?”
哪知,太子殿下卻把她抱得更緊,結結實實地壓在懷裡,不給她機會掙脫逃跑,像是要勒斷了她一般。他咬着她的耳朵低低道:“我不是說了,不要到這樣危險的地方來?你爲什麼來?”
懷中人兒沒有回答他。他口中滿是酒息,道:“我不喜歡別的女子,也不喜歡抱別的人,更不喜歡你被別人看被別人覬覦,我演戲給他們看的你明白麼?不生氣好不好?”
“我知道啊,你也是爲了不暴露我們的身份,纔對我像個外人那麼兇的。我覺得,你喜歡誰要抱誰,跟我沒有關係啊。唔其實也有點關係,你是我大表侄,你若是要去喜歡要去抱不好的女子,我有義務監督並提醒你。比如像你宮裡的準媳婦兒蕭筱那樣的,你怎麼喜歡怎麼抱我都不會說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