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背景之下,岑陽城裡的酒樓、茶館、客棧小攤,只要是坐着人的地方都會如此這般的談論兩句,好像不說上兩句就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
愈演愈烈的情況之下,“慕夕雪狠心殺姐殺母”的這件事也很快的到了君墨軒的耳朵裡。
君墨軒問衛幽:“這消息從哪裡傳來的?”
“最初的源頭是一個客棧的說書先生,他說有人給了他錢,讓他將這個故事說出來。”
“是誰?”
“屬下調查過了,老先生說是個蒙面的年輕人。”
君墨軒頓了頓,“繼續去查,查出來這個人的具體身份,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是。”衛幽擡眸看了眼他,道:“昨晚上慕朝雪被嚇得暈過去了,據說大夫到的時候,身子都在抽搐。”
君墨軒放下手裡一直翻看的巫蠱之術的書,冷冷的挑眉,“是嗎?可本宮纔剛開始呢,她就經不住了?這可怎麼行呢。”
“她……早上醒來之後就一直吵着見殿下。”
“別管她,由着她吵吧,她越焦躁,胡石散越能深入骨血。”
衛幽點頭表示知道了。
“對了,成王對外宣稱生病了,今日生辰府裡不設宴。外面人都在說……”頓了一會兒衛幽看着君墨軒的臉色才緩聲道:“王爺如此是爲了祭奠他心愛的女人。”
君墨軒沒等衛幽的話講完便嗤笑一聲,眼瞳霜雪遍佈,沒有絲毫的溫度。
“祭奠?他這是故意放出消息,弄這一出膈應太后呢,倒是沒看出來,他還有幾分硬氣。”
衛幽沒敢接話。成王這次爲了黛黛小姐的死和太后已經針鋒相對好一段時間了,在目前這種形式來看,確實是不太理智。
但……也因爲愛的太深刻了吧,被奪走之後纔會恨得這麼透徹。
成王府。
君祁寒的生辰,原本應該和往年一樣,是熱鬧喜慶,賓客雲集的一天。
但今年不一樣。
王爺的親信何樑提早一天就安排吩咐下去了,說今天王爺身子不大好,不宴客不收禮。
話是這樣吩咐下去了,還仍舊有不少悄悄把重禮遞到府上的。
送禮的那些人也是不好得罪的,下人們只能戰戰兢兢的先收起來放在一間屋子裡。
君祁寒呢一整天都呆在房間裡,在牀上躺着。
他對外說身子不好並不是完全作假。
因爲從慕夕雪離開後他就經常酗酒,毫無節制。
加上昨日晚上去了和她第一次見面的鳳香樓,觸景傷情,心傷難忍,又喝了一大罐酒來麻痹自己。
最後的結果便是……又犯病了。
君祁寒以前只知道犯病了之後心口疼得厲害。
現在才慢慢的瞭解到,瘋狂想念一個人的時候,纔是真的疼到痛不欲生,撕心裂肺。
傍晚時分,君祁寒身子剛緩和一些能動身了,便又開始不停的喝酒。
他整個人伏在案几上,醉意熏熏的伸手去摸酒壺,酒壺沒摸到,手指觸碰到一個圓環,冰冰涼涼的。
君祁寒拿起來偏過臉去,眼神迷濛的去看那是什麼。
赤金色的手鐲,上面還有兩個小鈴鐺。
哦,這是情人鎖。君祁寒蹙着眉半晌纔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