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相相親(3000)
“宥西,好久不見。
程馨榆對一進餐廳的包廂看到她就沉下臉的樑宥西大方的報以溫柔一笑,伸手過來。
樑宥西垂眸,礙於母親的面子伸手回握,卻只一秒又鬆開。
程馨榆似乎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並沒覺得尷尬,依舊微笑着看向席文絹,“伯母,我已經點了幾道您和宥西都喜歡吃的菜,您再看看還要加點什麼。”
“馨榆真是有心,居然知道我和西西喜歡吃什麼。”席文絹在程馨榆身邊坐下,望向程馨榆的目光很是滿意。
“因爲我和宥西喜歡的口味差不多,所以會記得比較清楚。”
“我們什麼時候一起吃過飯?”樑宥西把玩着面前的骨瓷杯,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我第一次去美國留學時吃的第一餐飯就是你請我吃的,也許你忘了,不過在我看來那是一次很美好的回憶,所以我記得很清楚。”程馨榆嫣然回他,語調不卑不亢,讓樑宥西有些惱。
母親說請他吃飯,卻原來是拉他來變相相親,他沒想到一向明事理的母親竟然會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情。
她難道忘了他現在的身份是關夕的丈夫,是個已婚人士?
席文絹防若沒察覺兒子的不滿,始終保持微笑和程馨榆有說有笑。
“馨榆,我聽你媽媽說你這次是辭了美國那邊的工作打算在國內找?那有沒有興趣來幫伯母?”
程馨榆微愕,卻掩不住臉上的驚喜。
“媽,您以爲您開的是公司?她學的是企管,進醫院能幫您做什麼?”樑宥西受不了母親濫用私權妄想把程馨榆招進醫院和他近水樓臺。
“你知道我學的是企管?”程馨榆驚訝地望向樑宥西,“我還以爲你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呢。”
樑宥西皺着眉看向窗外,連正眼都不瞧她。
程馨榆淺淺笑了下,低着頭。
席文絹看不過去兒子這麼冷漠,桌下的腳伸過去踢了一下。
樑宥西下意識回頭,驚得險些跳起。
“西西,馨榆在國內呆的時間少,你有時間代我陪馨榆轉一轉。”
樑宥西瞥了眼母親眼裡的警告,幾不可察地哼了哼,繼續看窗外,卻說:“我現在哪有多餘的時間閒逛?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科室有多忙,而下了班還要趕回家給老婆做飯,伺候她吃飯洗澡,我比陀螺還忙,根本抽不出一分一秒的時間。”
這番字字含着推拒和暗示的話終於僵住了程馨榆臉上的笑容。
而席文絹更是臉色瞬變——她沒想到兒子竟然會在這種場合說這樣讓人難堪的話。
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看向程馨榆,後者臉色微白,秀眉雖然微蹙,卻還是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她正想說什麼,不意樑宥西又回頭,望向程馨榆的目光染着一絲詫異:“程小姐應該知道我結婚了吧?早知道程小姐這麼惦記我,我當初應該發一份請帖給你,邀你來參加我的婚禮。”
“樑宥西!”席文絹低聲喝止,幾乎是咬牙切齒。
這混蛋當她死了是不是?居然半點面子都不給。
樑宥西無所謂的望着狠瞪住自己的母親,“媽,我本來想陪您好好吃餐飯的,既然有人陪您,那我就失陪了。”
不待母親迴應,他起身離席。
程馨榆目送他打開包廂的門離開,俊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忍不住苦笑了笑。
“伯母,我想就算我回國進您的醫院,宥西對我也還是像對陌生人,他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我。”
席文絹無奈的嘆口氣,搖頭沒說什麼。
兒子的脾氣她很清楚,除非是他自己想做的事,否則誰也別想強迫他去做。
她原想撮合程馨榆和兒子,現在看來似乎並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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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餐廳,樑宥西沒有再回醫院。
駕着車回公寓途中,電話響起。
見是母親的電話,他下意識覺得頭疼。
“媽,如果您想勸我向程馨榆道歉,那是不可能的。”電話一通,他立即申明。
“剛纔的行爲你讓別人覺得你很沒教養。”
“我並不認爲揹着我妻子去和別的女人相親會比我剛纔的行爲更有教養。”
“你!”電話這端,席文絹單手撐着盥洗室的洗手盆氣得臉色發青。
“媽,不論您有多不喜歡關夕,我和她已婚都是事實,您今天這種行爲是縱容挑唆您兒子去做最下/流無恥的那種男人,我之前說過不希望您毀了您在我心目中的好印象,可是……我很失望,您已經在自毀形象了。”
“關夕關夕,你滿口的關夕,我真懷疑你現在是還愛着岑歡呢還是已經被那個病秧子迷住了?你看不出來我是在爲你着想,爲樑家的未來着想?”
樑宥西煩躁的猛按了下喇叭,“又關樑家的未來什麼事?”
“怎麼不關?你自己都說了和關夕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意思是你和她不會有夫妻之實,那她要怎麼懷孕給樑家傳宗接代?退一萬步將,就算你們有了夫
妻之實,可關夕畏光連大門都不能出,像她這種情況即使懷孕了孩子也不能留下!”
傳宗接代?
樑宥西啼笑皆非。
“媽,您不是已經做了外婆?還不滿足?”
“女兒是嫁出去,她生的孩子姓易,怎麼算樑家的後代?”
“那您以爲我和程馨榆在一起她就會給樑家傳宗接代?”
“馨榆身體正常,有什麼不會?”
“她身體正常,我不行。”
“什麼?”
“我對她沒興趣。”
“……”
“關夕的畏光不是遺傳,她三歲才發病,屬於後天,這種病症目前雖然沒有根治的辦法,但也不是完全沒希望。”
“你當我是什麼都不懂的醫學白癡?”席文絹切齒,“西西,你自問從小到大我做哪件事情不是爲你好,順着你?就連當初岑歡懷了別人的孩子我都能因爲你而接受她,可你娶了關夕就是不行,你們之間的差距太大,根本就不適合。”
“媽,我希望您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岑歡。”他冷下聲,“我在開車,有空再聯繫。”
雖然掛母親的電話很不禮貌,可樑宥西還是好不猶豫掛了電話。
他不想再因爲岑歡或者關夕的事情和母親吵得不可開交。
冷戰了大半年,已經夠了。
出了電梯走到房前,正欲按門鈴,想了想還是掏出鑰匙。
門打開,室內偏暗的光線讓他有種本能想去開燈的念頭。
邊換鞋邊適應室內的光線,然後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蜷縮成一團似乎睡着了的關夕,而沙發前的茶几上放着幾個食盒,顯然是他給她叫的外賣。
回房拿了條薄毯攤開給她輕輕的給她蓋上,瞥了眼食盒裡的飯菜幾乎未動,而他因爲母親的鴻門宴連午飯都沒吃。
想了想,他拿起茶几上的幾個食盒走去廚房,很快,微波爐發出加熱轉動的聲音。
而他趁飯菜加熱的空擋回房換了套家居服。
出來時剛好聽到微波爐發出‘叮’地一聲脆響。
他把飯菜從微波爐裡拿出來端到餐桌上時,瞥到沙發上的人兒動了一動,卻也沒吱聲,慢條斯理的開吃。
關夕的確是被那一聲‘叮’給吵醒來。
她動了動,聞到空氣中瀰漫開的飯菜香,又摸到身上蓋着的毯子,大腦頓了頓,隨後一下坐起來。
當她看到餐桌前正在吃飯的高挑身影時,還以爲是自己眼花,連鞋都沒穿,光着腳丫跑過來對着樑宥西的臉猛瞧,然後呵呵笑了笑,在他身邊坐下,雙手託着腮目不轉瞬地望着他。
樑宥西睨她一眼,“傻笑什麼?還沒睡醒?”
關夕搖頭,還是笑。
她看着樑宥西一口一口優雅的用餐,忽然覺得他的飯菜好眼熟。
她回頭看向茶几,上頭空無一物。
“那個,你吃的是我的剩飯?”她騰出一根手指指着樑宥西的飯菜問。
“嗯。”很淡定的聲音。
關夕瞠大眼,小臉緋紅:“那……那上面……有……”
“口水?”樑宥西替她說完,末了又補充一句:“已經進微波爐消過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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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好曖昧,吃銀家的口水飯._-";)(——O(∩_∩)O——我是催收藏新文《雲亦思虞》的小毛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