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子?”我心中一咯噔,我記得出現在普愛醫院太平間那個神秘男子也說過這個詞。
什麼是道子?道子又是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頭戴枷鎖,腳戴鐐銬的女人,從半空中悠悠然的落下。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個女人,心裡激起波濤萬丈,這個人,不就是昨晚所見的那個老婆婆麼!
“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再久我等也頂不住了。”五鬼道。
女人虛空中突然朝着我緩緩一拜,我愣住了。
她面色中多了幾分感激,又朝着葛青山緩緩一拜,未語淚先流,倒把我看得不知道說什麼了。
沒想到葛青山卻不買賬,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鐵青着臉就轉過頭去。
“我本是巴蜀後人,並非世代居於此地。”
這是女人的第一句話,這句話一說完,別過頭去的葛青山身體一抖,愕然的看着女人。
女人繼續說道:“我們這一族自知覬覦了天大的秘寶,天涯海角逃避躲在了這個深山老林,沒想到千算萬算,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我死不足惜,誰知道他們連我兩個兒子都不放過,所以我才留下一些線索,希望後面的人能夠替我們報仇。”
葛青山搭話道:“胡說,分明是你們設套讓我們來此,還留下了印堂發黑這種不祥的面色,又怎麼說是線索,若是常人,恐怕早就被你們這所陰宅深深剋死了!”
女人大驚失色,無聲的血淚繼續狂流,只見女人在虛空中一晃,竟然朝着葛青山跪下了。
葛青山怒喝道:“我們本來無因無果,如今你們設下這個套子,讓李劫一人承受你們整個家族所有的因果,真是可惡。”
女人哭着說:“道長勿怒,我實在是走投無路纔出此下策。”
葛青山又是重重一哼,不過面色緩和了一些,問道:“幕後黑手是誰,是誰設下的死局,改了你們那裡的風水。”
女人道:“我也太瞭解,唯一知道的,不過就是在這一切發生之後,他們取走了兩件我族的東西。”
我問:“什麼?”
女人道:“一枚戒指,一副面具。”
“戒指,面具!”我心中一突,想到了我李家的薩滿面具還有大年三十那天出現的戒指。難道說:“……”
葛青山目光一瞪,喊道:“你說具體一點,什麼樣的戒指,什麼樣的面具?”
女人張嘴欲答,結果空中霹靂一閃,一道閃電直直的朝着半空的女人射下,女人根本沒有任何動作,就被閃電劈成了一縷飛煙。
五鬼大叫一聲不好,霧氣涌動,開始急劇的消散,消散前的最後一刻,我隱約聽見其中一鬼喊道:“無常大人饒命,無常大人饒命啊!”
沒有從女人的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女人就飛灰湮滅了。
我的心情很沉重,原因無他,女人說的戒指和麪具巧合的和我家的對上了。
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一夜無話,無眠。
第二天一早,我們離開了這破敗的庭院。
路上,葛青山見我恢復了許多,對我說,我印堂發黑不過是這一族留下的一個後手,爲的就是讓後人能夠不停的探索下去,如今他們一族所有人都已經死去,我身上的詛咒也就不存在了。
說實話我對於什麼詛咒,五弊三缺之類的根本就不在乎,我在乎的是石未的下落,她到底在哪?
我之所以來豐都就是爲了找她,將她帶回去,僅此而已。
聽葛青山說。我們所處的位置其實是一座海拔高達千米的山峰之上,我們三人走了很遠很遠纔算看見山的另外一側多了些人影,隱隱約約的有炊煙裊裊的升起,從天邊傳了過來。
葛青山指着遠處眯着眼睛說:“那裡就是目的地了。”
我問:“豐都?”
葛青山點點頭。
又走了一上午,我們纔算是走到了那個地方,走到跟前我終於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這根本不是什麼鄉村建築,相反,這是一個巨大的古建築羣。
我曾經幻想過無數個豐都的樣子,比如陰兵借道,厲鬼橫行,或是夜色濃重,邪氣逼人。
但怎麼也沒想到,此刻在我面前的這些建築物,卻是這麼的獨具特色和美感。
在夕陽下,他們在陽光中閃爍中凌然的光,除了些許的怪異和不自然外,難以與赫赫有名的鬼城聯繫到一起。
我站在一個碩大的城門底下,有些惆悵的看着這一個巨大的城門,心裡想着,從大門走進去,就能看到石未的身影。
城門下一直站着兩個人,冷冷的看着我們三人,葛青山上前一步,從口袋裡摸出三個什麼東西,然後遞給了兩個人,兩個人放在手裡掂量掂量,接着臉上一笑,把我們三人迎接了過去。
我偷偷的問道:“這兩個人是幹嘛的?”因爲我第一次來,什麼都不懂。
劉政朝地上啐了口唾沫道:“賺錢的,活死不論,進門先扒層皮。”
我點點頭,心說:倒是和現在的社會一樣。
進了城才發現,裡面並不是空無一人,恰恰相反,各色衣着的人來來往往,我眼尖的發現,甚至有兩個根本不是東方人的面孔。
葛青山呵呵一笑,有些傲然道:“老爺子我走南闖北多年,什麼東西沒見過,傻眼了吧,土鱉了吧,實話跟你說吧,這個地方,叫做豐都城,但此豐都非彼豐都,你可以把這裡理解成一個驛站,而我們真正要去的地方,就在驛站的後面,而且還很遠很遠的地方。”
聽到他的話,我又是無語了:
“你不是說到地了麼,怎麼又不是豐都啦,這豐都到底在哪?存心玩我是不?”
葛青山哼了一下說道:“我說到地了,又沒說到豐都了。”
我無語:“這兩句話有區別嘛?”
“你不就是要找人嘛,指定給你找着就是了。”葛青山白了我一眼道。
就在我們站在大街上狂侃一通的時候,我只覺得身體一疼,原來是被一個走過來的人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