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沒飄下來,天涯倒是飄來了。中午放學,畢豪暉和李儒把我拉到學校旁邊的小吃部,點了四個菜,要了一提天涯,逼問我昨天到底幹嘛去了,他倆壓根不相信我會翹課給別人過生日去。
“我要是說我英雄救美,你們信嗎?”我試探着問道。
畢豪暉疑惑的問我:“你去廁所英雄救美?你去的男廁所還是女廁所啊?”
“滾蛋!”我白了他一眼:“誰告訴你我上廁所了!”
“那你幹嘛去了?”李儒咬開啤酒蓋,給我倒了一杯:“都是兄弟,不帶忽悠人的啊!”
我摸了摸鼻子,笑了一聲:“那我要是說了,你倆可別把我送精神病院去!”
“水哥,你放心!”畢豪暉舉起酒杯,說道:“你說啥我都信,前提是,你得說實話!”
“好!”我跟他倆幹了一杯,把昨天晚上的事兒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包括小九。
絮絮叨叨的說完,我發現他倆眼睛都直了,我伸手在他們眼前晃了晃:“哎,你倆咋了?”
李儒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水哥,你還說你沒受刺激呢!你這症狀太他媽明顯了,要不咱們就去醫院瞧瞧吧?你要是覺得憋屈,今天下午我就讓房罡打石膏去!”
我把筷子一放:“我艹,不是說好了,我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的嗎?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
“水哥,你說啥我們都信,但是你也別拿我們當二傻子忽悠啊!”畢豪暉一臉尷尬的說:“我不說你神神叨叨的怎麼還整出陰陽眼兒來了,就說你一挑五個,你咋地沒咋地這事兒,擱誰身上都不信啊!除非你是世外高人,一身功夫隱而不露,否則,你啥事兒沒有,這……說不過去呀!”
李儒在一旁深以爲意的點點頭,表示贊同。
我本來是想把堂口的事兒藏着掖着了,告訴他們我有陰陽眼就得了,可現在他們居然抓住我身上一點傷都沒有這事兒問了起來,我只好把心一橫,跟他們說:“那就再給你們爆個料!”
當下,我又把我身邊時刻都有仙家跟着,將來還可能更多,並且大有佔山爲王,開宗立派的架勢告訴他們,這回他們倆倒是沒說不信,而是數起了啤酒瓶子。
李儒問畢豪暉:“這不才喝半瓶嗎?水哥這就多了?”
畢豪暉聳了聳肩:“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是半瓶啤酒的量!”
我深吸了一口氣,無力地說道:“哎喲我艹你大爺的,你倆想氣死我是不?”
“水哥,你這話真是真事兒嗎?”李儒皺着眉頭確認道:“要不你發個誓唄?”
“我有半句假話,讓房罡那小子今天晚上就特麼得手!”我發了個毒誓。
這回畢豪暉和李儒才徹底相信,倆人的眼睛裡面全都閃爍着小星星,一個勁兒的讓我詳細說說黃天愁這哥們兒,太特麼講究了,居然把傷全都給扛過去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爲兄弟兩肋插刀麼!
當即,畢豪暉招呼服務員再添一副餐具,又倒了一杯酒擺在我旁邊,煞有介事的用手一指,叫道:“黃兄弟,請!”
“你特麼別神叨嚇唬人行不行?”我趕忙看了看四周,已經有人注意到我們這邊,並且指指點點的了,我趕忙跟畢豪暉說:“你黃兄弟身上有傷,不宜喝酒!”
“那吃菜!”畢豪暉又喊來服務員:“你們這兒有雞沒有?”
服務員點點頭:“要啥樣的?”
畢豪暉轉頭問我:“水哥,黃兄弟喜歡吃生的還是活的?”
我沖服務員擺擺手,賠笑道:“你別理他,半瓶啤酒的量,喝多了說胡話呢!不好意思哈!”
服務員衝我皮也不笑肉也不笑的笑一下,轉頭離開,我聽見她小聲嘀咕了一句:“神經病!”
我雙手下壓,告訴他倆要淡定,要不然以後甭想聽我吹牛逼了。
李儒趕緊啁了一口酒壓了壓,畢豪暉也長舒一口氣。倆人都開始神采飛揚起來。
“水哥,你早說你實力這麼驚人啊,害得我倆替你瞎操心!”畢豪暉說道:“昨天晚上我跟李儒光爲你這事兒研究半宿,戰術制定了好幾套,就等你今天來跟你商量咱們是來武的還是來藝術的!”
“啥叫藝術的?”我好奇的問道。
“暴力藝術啊!”李儒夾了一口菜,邊吃邊說:“來武的就真磕一下,看看誰是石頭誰是蛋。來藝術的就劃下道來,咱們接着,按照規矩玩,看誰先玩不起,就麻溜滾蛋。”
“這就是你倆商量半宿的結果?”我問道。
畢豪暉點點頭:“咱們得揚長避短啊!”
我喝了一口啤酒,問道:“揚什麼長?避什麼短?”
“這還用問嗎?”李儒在一旁接茬說道:“論學習,咱肯定不如人家。論長相……這我就不說了,反正大家都長眼睛了。論手段,你給陳蕊買過啥?人家上來可就買雞了!”
“是花不是雞!”我糾正道:“叫藍色妖姬,不是真的雞!另外,我問你一句,啥叫論長相,大家都長眼睛了?那小子比我多個鼻子還是多雙眼睛啊?”
“人家劍眉星目,寬肩蜂腰,翹臀還是錐子臉,水哥你有啥?”畢豪暉一臉挫敗的看着我,說:“平平常常老百姓,普普通通一學生。你隱藏實力確實猛,你跟陳蕊說一聲試試,一想到你身邊時刻跟着又是仙兒又是鬼的,我艹,我都直掉雞皮疙瘩,何況人家一小姑娘了?在這一點上,咱們完敗啊!”
我剛要說話,李儒就接過話茬,說道:“幸好!咱們還有他比不了的優勢!”
“打架是嗎?”我撇着嘴問道。
李儒點點頭:“古惑仔你看過沒有?我整個暑假就研究這個了!人家的幫派是怎麼個構成,核心兄弟怎麼收攏,如何搶地盤,怎麼立威,我寫了一大本筆記,等有空我整理一下給你看看!”
“現在給我看看唄?”我問道。
李儒搖搖頭:“現在不行,給你你也看不懂,都是我隨時想到什麼隨手記下來的,有些字兒我自己都不認識了!我得回憶當時的情景,然後才能想起來到底我寫的是什麼!”
“你牛逼,都會寫無字天書了!”我揶揄道。
“這是天賦,沒有辦法!”李儒厚着臉皮說道:“聽我給你分析咱們的優勢和劣勢。像陳蕊那種學霸型的,對房罡這樣的未必感興趣!他們是競爭對手,在一起只能充滿火藥味,哎呀,你比我高一分,我不跟你好了啦!他們得是這樣的!跟你在一起不同,你對陳蕊毫無競爭力可言,根本勾不起她的鬥志。所以在這一點上,咱們比房罡佔優勢!這是一!”
李儒接着說道:“再來說二,剛纔小暉說了,你完敗,不提了!”
“一比一打平了吧?”李儒說:“這第三點就是手段,不管他買妖姬還是燒雞,這叫什麼?這是浪漫!你不行吧?但是浪漫中看不中用!關鍵時刻男人就得拿拳頭說話。你還說不想讓我借你這事兒立棍兒,我告訴你,這多好的一次機會啊,我這棍兒不是給我自己立的,是給咱們兄弟立的,到時候你看陳蕊是喜歡他那樣的小白臉,還是喜歡你這樣的猛男!說不定到時候小姑娘烏泱烏泱的糊你身上來,陳蕊主動貼乎你,你都得考慮着來了呢!”
“行了,你別做夢了!”我把被子裡面的啤酒一口乾掉:“我下午找陳蕊談談,問問她是什麼意思,這事兒強迫不來,她要是覺得那小子好,那我也沒話說,要是那小子是死皮賴臉的纏着他,我也不會對他客氣的!”
“這還差不多!”李儒眉開眼笑的說:“但是還應該稍微的改動一下,就算陳蕊變心了,那也不能放過那小子,這口氣不能就這麼嚥下去!”
“再說吧!”我抄起筷子,跟他倆說:“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