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準備好了麼?”又翻睡了一輪的謝容終於眯着眼睛起牀了。
“已經將百花樓包下來了。”丑牛眸光含着邪氣。
“嗯!”謝容漫不經心的應着。
“王城主已經知道是我們所爲了,今日清早得到我們包下百花樓之後,王勉之已經趕出城外去了,去的方向正是他們駐軍之地。”
“還有誰知道這消息?”
“劉冠應該已經知道了。”
“不過今日清早他派人送來請柬,約公子百花樓一聚。”
“養的老鼠多了,四面牆都是透風的,滿不住他也是正常。”誰讓劉冠手上探子無數呢?若真是瞞住了那才讓人感覺奇怪。
“我派人去攔住他。”丑牛擰眉。
“不必了,他壞不了事。”
“準備一下,居聞百花樓美人無數,各不相同呢,本公子還真沒去過。”
“公子,我陪你去。”綠珠匆匆入內,直接靠在她身邊,若是以前男女有別她是不敢的,但自從得知謝容是女人之後,還有什麼她不敢的?
“那種男人去的地方你怎麼可以去呢?”謝容自是不苟同。
“我就去。”綠珠滿臉的不管不顧,若她不讓她跟去,等她走了她也要自己跟去。
“珠兒,你已經長大了不能任性。”此行危險不說,單是她那雙身子她也不捨得讓她去冒險。
“公子帶我一起去,我就不任性,我保證乖乖聽話。”總之她也要去。
“萬一遇到劉冠呢?”聞言綠珠輕顫了一下,撲在她懷裡仍不肯離開。
“你不顧着自己也要顧着你肚子裡那個,乖,鬆手在家等我回來。”謝容脖子被勒的緊緊的。
“不,我與公子一起去。”聽着醜哥的話,再有巳哥早已前去百花樓了,百里大哥又出入緊張的籌劃着什麼,這百花樓根本就是鴻門宴,想着公子這些年所經歷的一切,生生死死多少回了?她那一回不是在家裡兩眼望窗的乾等着的?那種心情她再也不想感受了,無論公子要做什麼,無論公子身在何處,她都要和大家一樣陪在公子身邊。
“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成爲公子的累贅的。”聲音低低的傳出,總之她今天是要跟去的。
“罷了,去換一身衣服,公子今天便帶你去見識見識那百花樓。”謝容手臂搭落在綠珠腰身上,終是退讓了。
“那我穿什麼好?我穿公子的男裝可好?”一掃先向的苦苦悽悽,綠珠眉眼俱笑的問着,好似兩人不是去鴻門宴,而是要去賞花踏行。
“就穿我那套白色袍子。”望着與自己身高無異的綠珠,謝容開口道。
“好啊,與公子黑白配。”綠珠兩眼一眯,立即放開謝容進內室換衣去了。
“走慢些,好歹記得自己的情況。”謝容幽幽一曬。
“公子若是現在離開,我可以攔住她。”今日的情況可不比鴻門宴好上多少,丑牛而言也不希望綠珠去。
“攔?那丫頭定是會自己跑去。”斜睨他一眼,他能攔一會,能攔上一天?
“多派些人,若有萬一先護綠珠回來。”
百花樓與醉月樓在同一條街上,一左一右相隔不過五十米,是醉月樓依江靠街,可臨江望月環境優美意境幽遠,每日文人墨客無數;百花樓則兩頭皆是叫賣的街道有客棧也有同行的花樓,來往賓客日以千計,每日日進斗金。醉月樓是雅中之竹,百花樓則是花中之牡丹了,各俱特色各俱特點,同樣實力亦是相當。
今日的醉月樓客人遠比往常多了幾倍,原因正是因爲百花樓已被謝容全盤包下,任何人不可隨意進入,遠遠望去門前羅雀,早已是清場了。
據街坊傳聞,那謝容是打算將百花樓拿下,一人獨吞了醉月樓與百花樓兩處風水寶地,今日是要親自上門與百花樓的掌櫃談的。
“踏踏踏~!停。”謝府的馬車終於在明處暗處無雙數眼睛盯着的情況之下,緩緩的出現了。
“珠兒,下來吧。”只見謝容一身通黑色勁衣爽朗的下車之後,轉身搭手引着一個身穿白衣嬌俏佳人下馬車。
“噫,那分明是女扮男裝的小姐。”不遠處的客棧上已有悅女無數的客人識穿了綠珠的身份。
“據說謝家主不久前得了一美人,想來就是這位了,沒想到竟帶到百花樓來。”
“說不定就是爲討佳人歡心,才包下百花樓玩樂。”
“你們這是有所不知,這個美人可是謝家主當年送給劉家主的,後來又問劉家主要回來的。”
“噫?竟得謝劉兩大家主賞識?難怪我觀之五官明亮紅光滿面,果真是有福之人。”
“傳聞劉家主當時亦是寵上掌心的寶珠,今日謝家主又如此這般,我看這姬不似有福之人,反而是生帶禍水的妖姬。”
……
外面大廳客人隨着百花樓門前謝容他們的出現而開始議論紛紛,此時坐在包房之內的劉冠臉色早已不是一般的黑,兩眼望着底下兩人的一舉一動,耳朵豎着聽着外面那些閒人碎語,火氣蹭蹭的往上冒。
該死的謝容不知道今天什麼情況嗎?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嗎?竟然還把綠珠帶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
誰說是他把綠珠送給謝容的?你們這些混蛋有證據嗎?分明是那謝容奪人之美,將人給搶了。
放開,放開她的手,誰準你摸的?
兩眼冒火的望着綠珠把手放到謝容手中之時,心裡狂喊着,放開她,讓我來……
“碰~!”早在劉冠癡意將要懵心之時,旁邊穩坐不動的處月漠龍將手中的杯子重重放下。
“嘶~!不是說很喜歡那謝容麼?你就不着急?”劉冠瞪眼,都是變態啊,謝容已經夠變態了,眼前這個喜歡變態的人得有多變態?
“……”處月漠龍冷酷着一張臉,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又怎麼可能會告訴劉冠其實謝容真是女的呢?只是他那罵謝容的眼神讓他有些不爽,否則在一旁看他吃醋真夠有意思的。
“謝容再怎麼樣也是個男人,能吃虧到哪裡去?我們將軍有什麼好糾結的。”旁邊的衛武哼哧一聲道。
“呵~!聽說謝容後院男色無數,或俊美、或儒雅、或嫵媚,個個舉世無雙真是盡享齊人之美,實在非我等凡夫俗子可以媲美。”
“已有人進去了。”劉冠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嘲諷根本入不了處月漠龍的心,只冷冷的一句話便堵住了他的嘴。
“什麼?從哪裡進去的?”爲什麼他的探子還沒有給他消息,處月漠龍就知道了?難道說他的消息比自己更靈通?
“誰進去了?從哪裡?”因多了一個綠珠的出現,使得原本打算看戲的劉冠多了幾分緊張。
“從暗道。”處月漠龍悠然的拿起杯子。
“你……你聽得見?”劉冠下巴僵住了,往下掉了也不知。見鬼一般的瞪着處月漠龍,這裡離那百花樓隔了一條街不說,聽聽這周圍環境有多少雜音,有多少大嗓門高分貝在說話,他憑什麼能隔開這些聲音聽到自己想聽的,他怎麼可能做到?他的武功已經高深到出臻入化了嗎?
與此同時,謝容與綠珠兩人雙雙步入百花樓內,門口處笑的如同一朵迎春花的老鴇快速迎了上來,卻又極懂禮的停在兩人三丈之外,熱情又不獻媚的對着謝容恭敬,引着她們上二樓。
“把你們的頭牌叫過來。”謝容隨意往那一坐,手裡摟着綠珠對着老鴇道。
“我還想嚐嚐他們的酒。”綠珠依在她懷裡,聽聞百花樓什麼好酒都有,便是建康的一些名酒這裡都有呢。
“把你們的招牌菜式都呈上來。”至於酒一個孕婦就別想了。
“是,奴家馬上就去準備。”老鴇兩眼笑成一條眯,對於謝容帶着婦人上百花樓一點沒有表現出震驚的樣子,時人至法度於九天之外,再放浪形駭的她都見過,老鴇往外退去的同時,百花樓的頭牌帶着另三名美人便翩翩而入了,中間一大紅衣袍,兩側則是兩名衣着朦朧近乎赤果的美人兒,每走一步身上簿簿的那層輕紗幾要隨着風飄走似的,若是男人看到怕是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與兩人相比,中間那名美人卻衣着極之保守,臉上還帶着遮臉輕紗,只是身上的衣物縫栽得體襯托着身體妙曼,臉上更是透着一股讓人想一探到底的神秘感,與兩側性感物慾的美人相比,襯托着中間那名紅衣美人如若九天下凡仙女。
“不愧是百花樓美人。”謝容幽幽一笑,這般手段,這種手法,如此襯托對比,難怪能這樣長盛不衰了,想出這種法子的人明顯是深知男人劣根。
“那你還滿意麼?”門吱一聲的被推開,一道男聲伴隨着身形出現在眼前。
百花樓的主子,來了……
謝容眸光沒有絲毫波動擡眼直直的望過去,手有了下沒一下的安慰着懷裡寒毛倒豎的綠珠,對視着眼前男人,王賦之、符文玉、蜀太子,名字不少,身份也不少,歸根到底根本也就是一個人,一個與她有仇之人。
“本公子記得已經包下百花樓了,怎麼還有啊貓阿狗出現?”謝容如墨眸子冷冽幾分。
“與我回去,江陵所有的產業,包括這百花樓通通歸你。”蜀太子嘴色一勾,她不顧一切的收構他在吳國的產業,如今又想得到這百花樓,他怎麼可能還不出現?何況她人就在他的百花樓之中,他怎麼可能不來?不來,怎麼帶她走?
“呵呵~!堂堂一國太子的產業自是在蜀國,怎麼可能會在吳國?蜀太子莫不是在這美人鄉中還沒清醒?”謝容冷冷一笑。
“謝容你是我的太子妃。”蜀太子剎時臉色微凝,威壓傾泄而出,她若再不乖便不要氣他動手了。
“嗤~!你的太子妃?本公子還說自己是皇帝呢,這癡人說夢之事還是少做爲好,省得那日怎麼死的都不知。”謝容冷冽一笑。
“這是我的地盤,你進得來就出不去了。”識時務者爲俊傑,最好是自己跟他回去,蜀太子眼神如此說道。
“呵~!若說地盤,難道你不知江陵是我的地盤麼?區區百花樓你以爲攔得住我?”
“放開那女人,走到孤身邊來。”蜀太子長袖一甩,同一時間的,那兩側性感的美姬齊齊拔出腰間的軟劍對向謝容。
“呵呵~!哈哈哈哈,綠珠兒,你說這表演好看麼?”謝容冷冽大笑不止,最後幽幽的問着身邊的綠珠,神態傲慢之極。
“栩栩如生。”紅脣一抿,綠珠瞪着蜀太子,這跟王賦之八分相似的長相,就是沒人說她也知道這人就是王賦之了,哼,都是壞蛋,都是混蛋,竟敢宵想公子,根本是不知天高地厚。
“謝容。”蜀太子心中一頓,望着謝容的神情一股不好的情緒升起。
“謝容,百花樓已被我們包圍了,趕緊放下武器出來投降。”就在此時,一道極其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說話的人正是那王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