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是雲州的傳統豪門,當年穆家如日中天的時候,實力要遠勝於如今的韓元德之流,雲州市內除去幾個老牌門閥,根本無人可與其爭鋒。
自從姬家垮臺之後,穆家也受到了牽連,被各方勢力明打暗壓,早已經失去了昔日風光,但好在穆家根深蒂固,如今雖然一落千丈,但象死骨存,加上穆中綿十年來嘔心瀝血的維持,體量仍然不可小覷。
自從穆中綿死後,穆氏集團內部人心惶惶,全都在爲接下來的走向充滿擔憂,但這天畢竟是穆氏集團的年會,大喜之日,倒是將衆人心間的陰霾一掃而空。
是夜。
雲亭酒店張燈結綵,雖是凜冬時節,但酒店門前已經被花海吞沒,門前巨大的LED招牌上,一行鮮紅大字——
預祝穆氏集團年會圓滿舉辦成功。
雲亭酒店寬闊的停車場上,諸多豪車川流不息,穆氏集團的重量級人物和各公司負責人紛紛到場。
“歡迎!歡迎!”
酒店大廳內,穆中鶴穿着一套紅色的唐裝,正在迎接前來參與會議的各大股東,臉上始終充斥着得意和自信的笑容。
他今天心情格外不錯,在穆氏集團蟄伏多年,他終於等來了今日這個可以讓他一躍成爲新總裁的機會,怎能不神清氣爽。
時間飛轉,一晃又是半小時過去。
隨着最後一名來賓在簽到簿上寫下名字,穆中鶴的秘書接了個電話後,臉色煞白的走到身邊:
“穆總,剛剛傳來消息,集團總部那邊的行動失敗了!”
“穆離獲得神秘高手幫手,打斷了少爺的計劃,還派人打斷了少爺的胳膊!”
“還有、那……那神秘高手疑似傳言中的那位姬家餘孽!”
“什麼?真是找死!竟然敢做這種事!他姥姥的!即便是那姬家餘孽又如何!今日若穆離不來還好,她若敢來,我必然讓她付出代價!”
穆中鶴臉色鐵青,心中怒意交加。
今天的集團年會,他特意避開沒有通知穆離,並且讓兒子穆江去纏住她,不讓她有機會來參加。
“我若不來,豈不讓你得逞!”
穆中鶴剛剛邁步,一道冰冷的聲音便自身後傳來。
“刷!”
穆中鶴聞言轉身,看見站在身後的姬昊天和穆離二人之後,當即眉頭緊蹙。
“哼!”
穆中鶴看着穆離,臉色陰沉的一聲冷哼:
“穆離,集團年會你故意不參加!我特意讓你哥哥去請你來參加宴會,他反而卻被你找來的外人打傷了,離兒,現在你父親屍骨未寒,你就聯合外人向家人下手,這麼做對得起你父親的在天之靈嗎?”
穆中鶴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聲音很大,周圍不少的賓客和集團股東聽見這話,都對穆離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穆中綿離世後,公司元老和股東們,本就對年紀輕輕的穆離接管公司的能力將信將疑。
“你我之間,究竟是誰愧對我父親,我想你不會不清楚!至於穆江是去通知我還是攔住我,你更是心知肚明。”
穆離見穆中鶴惡人先告狀,黛眉微微蹙起。
等她醒來時,人已然在車上,如若不是姬昊天告訴自己狀況,她竟然還不知道,穆氏集團的年會,竟然沒通知自己這個總裁!
穆中鶴看向穆離的眼神中帶着一些失望,老臉上的眼圈竟然紅了起來:
“離兒,請你不要再把我當成假想敵了……試問,你如果連自己的親大伯都信不過,又怎麼可能相信集團的其他股東呢?”
“我們穆氏集團如果想逆流而上,重拾昔日榮光,應該大家擰成一股繩,去同仇敵愾纔對,而不是像你一樣工於心計!”
“纔剛剛上任就清除異己,這可不是經商之道,大伯奉勸你一句,不要同室操戈,這樣人心會散的,你說呢?”
旁邊的幾名集團股東聽見這番話,也開始竊竊私語,從他們的眼神中來看,明顯就不信任穆離這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尤其是聽聞她如此狠毒,更是在心中與她劃清了界限。
“你……”
穆離聽完穆中鶴顛倒黑白的一番話,臉色充滿委屈,她在大學修的是行政管理專業,如果論管理公司,她稱得上是個精英,但是學校很難接觸到社會上的陰暗面,所以玩人情世故,她絕對不會是穆中鶴這隻老狐狸的對手。
“同室操戈?”
姬昊天冷冷掃了穆中鶴一眼:
“這話在你口中說出來,還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穆中鶴恨恨的看着姬昊天,他已經知道打斷兒子胳膊的人就是姬昊天所致,臉色無比難看:
“呵呵,之前我就接到消息,說離兒身邊出現歹人,混淆是非惡意傷人,我還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姬家餘孽!”
“昨日便聽聞你回到了雲州,還大鬧了韓元德的場面,沒想到你居然又敢來我穆家撒野,真是好大膽子!”
他確實聽到風聞,說姬振南的二兒子回到了雲州,而且還在碧海大酒店鬧出了人命,但無人從韓家獲得確切消息,出席宴會的人更是對當日之事閉口不談。
穆中鶴並不認爲姬昊天會是韓元德的對手,只當是以訛傳訛的謠言,更沒有把這個青年看在眼裡:
“離兒,你要記住,做企業要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而不是到處去物色一些巧言令色的市井之徒幫你搬弄是非,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怎麼能夠放心的讓你去掌舵集團?”
“集團如果操持,我自有決斷,不用您老操心!”
穆離經過短暫調整,已經平定了情緒:
“我父親在世時,常對我說,人行商海,自然需要容納三教九流,單單跟各大家族接觸,是不會給穆氏集團帶來幫助的,還是說,大伯您早已經忘了,穆氏集團淪落到今天的處境,就是因爲受到了雲州各大財團的聯手打壓?”
“不可理喻!”
穆中鶴看着忽然牙尖嘴利起來的穆離,心中無比憤怒,如果不是爲了在股東們面前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他早就恨不得讓身邊的保鏢把二人撕碎了。
穆中鶴沒再廢話,而是招呼着幾名與之交好的集團股東,直接向宴會廳走去,因爲他的發力點,就在這即將開始的年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