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傳得比較少,嘿嘿,不好意思,明天補。。。*
世界上有一種女人,心胸不僅狹隘,而且一旦遇到挫折,就只會怨天怨地,甚至將一切都歸咎到別人身上去,自己是最無辜的。
朵蕾,就是這樣的女人。
她是貴族出生,同時又是侍奉希臘最得寵的賽琳娜公主的貼身侍女,是個有一定地位的女官,但女官不能做一輩子,而她也從未想過一輩子去侍奉塞琳娜公主,藉着身爲公主侍女的便利,她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勾引希臘的一些貴族子弟,期望嫁給其中的一個,這樣的話,她就衣食無憂,榮享富貴了。
她自私,她野心勃勃,總是裝得單純乖巧,也有一定的姿色,終於,讓她找到了一張長期的飯票。
那個男人叫哈萊,是希臘的貴族子弟,也是希臘戰船隊的隊長。
這樣一個有身份地位的男人,朵蕾說什麼都不能放棄,天天都在期盼着塞琳娜公主趕快出嫁,那樣她就自由了,可以嫁哈萊,做個貴族夫人。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但塞琳娜公主嫁人是落空了,不過好歹也是回了希臘,朵蕾也能擺脫阿爾瑪和凱洛貝羅斯的威脅,於是,她旁敲側擊,裝可憐博取塞琳娜的同情,順利地讓塞琳娜公主同意她嫁人,偏偏事與願違,沒想到她在赫梯的這段時間,哈萊竟然另娶了一名女子,硬生生的奪走了朵蕾嚮往的正妻寶座,不過,還有個側室的位置可以覬覦,哈萊畢竟是希臘有頭有臉的人,做側室也不吃虧,問題是哈萊很喜歡現在的妻子,決定不納側室,這就意味着朵蕾的美夢徹底破碎。
想她爲了救哈萊,聽了那個叫阿尼瑪的女人的話,將阿爾瑪推落懸崖,現在成天都在提心吊膽地害怕東窗事發,他可好,娶了別的女人,一句不娶側室,就這麼將她打發了,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
當然咽不下去,它就像塊卡在喉嚨的石頭,讓她難受,讓她發狂,她開始怪哈萊,怪賽琳娜公主,甚至是阿爾緹妮斯,就是不怪自己。
她有什麼錯,一切都是別人的錯。
心開始扭曲,私慾的黑洞也越擴越大,終於成爲成爲了暗月的餌食。
操縱人心,本來就是達芙妮最拿手的,朵蕾的心被暗月逐漸吞噬,沒了心靈的人,便成了一具傀儡。
她對朵蕾下了命令--殺了她,殺了那個害你便成這樣的女人。
殺了她,殺了阿爾緹妮斯!!
沉睡中的朵蕾從牀上起身,眸色空洞,像是喪屍體般,走出房間。
恰巧塞琳娜剛從米諾斯處回來,看到朵蕾,叫了幾聲,卻沒反應,疑惑之下,便跟了過去。
淡月如銀,淺淺地掛在王宮的上空,雲母似的光澤讓白色的宮殿熠熠生輝,愛琴海的浪濤聲在這寂靜的夜晚,像極了維納斯彈奏豎琴的聲音。
不知爲何,一陣莫名的心慌讓阿爾緹妮斯從沉沉的睡夢中甦醒,寢殿裡,有一盞小小的燭火在搖曳,風吹舞起紗幔,習習的涼風引面撲來,讓她燥熱流汗的身體舒爽了不少。
“麗莎!”她喚,可半天沒有見人來。
想着,麗莎可能是去迎賓殿還沒回來,她的眼睛好了,估計讓他們高興得忘乎所以,又不能來王宮裡,可能是正聊着呢。
她下了牀,決定去陽臺吹吹海風,思索一下要怎麼做才能拿回昊月。
夜晚的愛琴海在月色的籠罩下,像是具有一種魔力,彷彿鹹澀的海水也都變成了甘美的瓊漿,潤出溫玉似的色澤。
凝望着這片神秘的海洋,她想到了遠在二十一世紀的爺爺,此刻爺爺是否也像這樣看着愛琴海而想念着他,一想到爺爺,她就又想到了路斯比,一直以來她都把路斯比當作爺爺般看待,不僅是他長得和爺爺一樣,而是自然而然的生出的感情。
希臘本就是她出生的地方,即使時空不同,可是眼前的景與色卻和記憶中沒有太多的區別,尤其是愛琴海,想念和思緒把兩個爺爺連接了起來,同樣的想念。
爺爺……都不在了她身邊了……
悲傷在心裡醞釀成淚水,從臉頰滴落。
海浪像是知道了她的悲傷,發出陣陣低鳴。
倏地,一個細小的聲音驚動了她,雖然眼睛能看見了,但失明時耳朵鍛煉出來的靈敏並沒有減弱,她連忙回頭。
一陣風吹了過來,熄滅了殿內的燭火,黑暗中,她看到了一雙發出紅光的眼睛,還有一抹銀白色的寒光。
是一把匕首,直逼她而來。
她下意識地躲閃了過去。
“誰!?”她驚懼地問。
可對方沒有迴應,只聽見一陣陣急促的呼吸聲,像是野獸捕獵時的低咆。
猛地,寒光乍現,她只來得及將身體滾去一邊,右手的袖子被那道寒光割裂,她趕忙抽了回手,布料發出嘶啦一聲,半截袖子留在了匕首的刀口上。
那人眼中的紅光閃得更劇烈,緊接着又是一刀,阿爾緹妮斯順勢滾到陽臺的最邊緣,她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猛地伸出腳踢了對方一下。
那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對方怎麼也會感到痛的,但奇怪的是對方竟然連悶哼都沒有,仿若沒有任何知覺,筆直的站在那裡,又是一個猛刺。
阿爾緹妮斯儘量閃避,但是逐漸趨於下風,她從小就是腦子好使,可是運動神經不靈光,這也算是造物者的公平了,人總歸沒有十全十美的。
她覺得靠自己應付是不可能了,連忙疾呼,“來人,有刺客!!”
可惜,沒有一個人出現,殿外應該有守衛的,她想,這人既然能進來,恐怕守衛早就已成爲了此人的刀下亡魂,偏偏奧利和塔卡在宮外,麗莎也不在,這裡離主殿有一定距離,加之愛琴海的海浪聲,恐怕沒人能聽見,就算能聽見,趕來的時間也足夠這個人殺她十次了。
現在能得救只有兩種方法,要麼跳海,要麼跳出寢殿,找人施救。
跳海是不可能了,這裡高度離海面起碼有六十米,按照重力學,人在高五十米的地方跳海,海面的張力和水泥板的硬度沒有任何區別,跳下去根死沒兩樣。
只有逃出寢殿了。
正想着,對方對着她又是一陣猛攻,她便躲,便試圖讓對方開口說話,但對方和啞巴沒區別,無論她怎麼套話,這人除了攻擊,還是攻擊,看來是鐵了心要致她於死地。
誰想殺她?
她的體力開始下降,那人猛撲過來,將她壓在了身下,眼看着那把閃着銀光刀子就要捅下,卻被人擋了下來。
“朵蕾,你瘋了嗎?”
是塞琳娜的聲音,她跟着朵蕾過來,但是她走得好快,她差點跟不上,隨着朵蕾的腳步,沿途她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守衛,心裡猛打顫,趕緊用跑得,追趕了過來,正巧看到朵蕾手裡的匕首刺向阿爾緹妮斯。
沒有多餘的思考,她就抓住朵蕾行兇的手。
朵蕾被阻擋後,神情沒有任何恐慌,呆滯眸中紅光更豔,腦海裡有個聲音大喝道,“殺,一個不留!!”
朵蕾猛地一顫,瘋狂的推開塞琳娜。
塞琳娜被推倒在地,摔得七暈八素,還沒反應過來,朵蕾的匕首就刺了過來,阿爾緹妮斯趕緊起身撲向朵蕾。
拉鋸戰就此開始,兩人對一人,又都是女人,應該能制服得了,但朵蕾的力氣比想象中的大得多,一個甩身,就把兩人甩開。
塞琳娜的頭撞擊到欄杆,阿爾緹妮斯則摔在地上,手肘因爲劇烈的碰撞痛得她臉色慘白,看來有骨裂的可能。
眼看朵蕾又要攻過來了,阿爾緹妮斯急中生智,將紗幔扯了下來,將它披在朵蕾身上,紗幔雖輕,但繞一圈,就像漁網一樣,暫時能限制住她的行動。
“塞琳娜,你怎麼樣?”阿爾緹妮斯忍着痛爬到她身邊。
塞琳娜的額頭撞出了大腫包,意識還很清醒,“沒……沒事,朵蕾她……”
“她可能是被人操縱了。”阿爾緹妮斯下了結論,這種蠻力和不要命的攻擊手法,意識清醒的人是很難做到的。
“怎麼會?”塞琳娜痛惜的看着象殺人魔鬼似的朵蕾,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就算她傷了她,她也不怪罪,只覺得難受。
阿爾緹妮斯想扶塞琳娜起來,趁朵蕾還在紗幔裡掙扎,但她另外一隻手動不了,塞琳娜則頭傷不嚴重,但嚇到了,手腳不停使喚。
“我想是衝着我來的。”有人要殺她,對方的身份,她已經能猜到了。
達芙妮,除了她沒有第二人選。
她就這麼恨她嗎,恨得連無辜的人都不放過。
“那怎麼辦?”塞琳娜很急。
阿爾緹妮斯很想說‘你身上有昊月,釋放出來就能得救了。’但,她也記得神眼說過,塞琳娜並不知道昊月的事情,像上次在阿芙娜琳神殿昊月會出現,完全是因爲薩魯的關係。
昊月只有在暴風雨神有危險的時候,纔會現身。
這可真是戲劇性,她怎麼說也是昊月真正的主人,主人有危險,它也不出來幫忙。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失敗,但想歸想,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活命。
“塞琳娜,我拖住她,你就逃出去,找人!”她的手疼得厲害,恐怕走動難,但是塞琳娜可以,她能說話,就代表頭傷不嚴重,她去呼救比自己更合適。
塞琳娜搖頭,“不,這麼怎麼行?”
阿爾緹妮斯兇狠的一瞪,“要你去,就去,你羅嗦什麼?”不狠點,她就不知道輕重。
塞琳娜一駭,覺得她好凶,再次被嚇到了。
“你還不快走!!”
“我……我馬上……”塞琳娜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
阿爾緹妮斯只希望她的運動神經會比自己好,能跑快點。
但是這個想法剛在腦子裡形成,她就看到塞琳娜倒退着回來了,身前還有一個人。
原來還有幫手。
這可真是……雪上加霜啊。
不過……阿爾緹妮斯的紫色眸子閃出一抹激光,想殺她,沒那麼容易,她現在可是能看見的東西的人。
一個撲滾,她翻到了牀榻邊,她記得這裡應該有一桶橄欖油,是用來抹頭髮和身體的,這是希臘的女人最喜歡的保養品。
可惜,這個時代精煉的技術太差了,她都沒怎麼用,只要在橄欖油里加入香料灰,它就會變成易燃物。
她的手很疼,但是還能動,抓起銅爐裡的香料灰撒進橄欖油桶裡,然後用牙齒把火褶子的蓋子拔開,踢倒感染油桶,油撒了一地,她立即點火。
轟的一聲,火竄了起來,像條火龍一樣開始吞噬周邊的易燃物。
阿爾緹妮斯在心裡祈禱,燒吧,趕快燒起來,讓火光和菸絲變成求救的信號。
阿妮瑪--達芙妮的心腹侍女,沒想到她還有這招,正想直接衝過去殺了她,但火燒得好快,阻隔了她的路。
噹噹噹~~宮殿外響起了警鐘聲。
腳步聲夾雜着呼喊聲朝這裡涌來。
“阿妮瑪,唸咒語,將阿爾緹妮斯和塞琳娜送到迷宮去。”達芙妮的聲音在阿妮瑪的腦海中命令。
迷宮,就是希臘神話中禁錮牛首人身的怪物米諾陶洛斯的宮殿--克諾索斯,青銅時期的克諾索斯在希臘最大的島嶼克里特島上,被列爲禁地,據說一旦進去了,就沒有人能走出來。
“是!!”阿妮瑪應道,開始默唸起咒文。
阿妮瑪並沒有神力,她的能力是達芙妮賦予的,很微弱,但在這個時候足夠了。
順時,阿爾緹妮斯和塞琳娜被黑色的球包圍,逐漸上升,朝陽臺邊飄去,她們在裡面敲敲打打,大聲呼喊,但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黑球升到空中,然後消失……
阿妮瑪也隨後一閃而逝,只留下在火中掙扎的朵蕾,直到她變成一具焦黑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