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越南僱傭兵幾個字,秦天心中閃過一絲難言的感受。
之前千方百計不可得,如今卻誤打誤撞,跑進了人家的包圍圈,真是老天不開眼。
可是秦天設想的種種事情,並沒有發生,也不知道是兩人身上的緬軍軍裝幫了大忙,還是對於突然出現在這片勢力範圍的秦天兩人有所懷疑的關係。
面對已經繳械的兩人,越南僱傭兵很快一擁而上,將兩人用束線帶綁了起來,後來又給秦天兩人用布條矇住眼睛,推搡着往外走去。
其實秦天和武兵都沒有想到的是,兩人自從昨晚一路瞎衝亂撞的逃命,早已經離開了緬甸的國土,此時兩人重新回到了老撾的地界上。
相對於緬軍的強悍,老撾軍方說實話溫和很多,所以也就造就了越南僱傭兵在老撾境內的囂張跋扈。
當然還有一點,越南猴子一向很頑強,曾經對法、對美這種強大的帝國主義都沒有低下過頭,又怎麼可能看其他窮國的臉色?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秦天和武兵兩人感覺兩腿像灌了鉛一般,就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隊伍終於停了下來。
眼罩被摘下,秦天的眼睛微微張開,適應着光線的急速變化,很快發現自己身處一幢類似於滇南一帶的吊腳竹樓前面。
不過和曾經看過的吊腳竹樓不一樣的地方是,這幢吊腳竹樓的頂上居然罩着一層暗綠色的氈網,如果從上空向下俯視的話,你會發現,這幢竹樓幾乎和周圍的山水林木渾然一體,就算是用最精確的衛星視圖,也難以分辨出這是一幢人工建築。
就在秦天感覺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身後兩名越南僱傭兵突然上前一步,推搡着秦天和武兵走進了竹樓內部。
一進門,是一個如普通民宅客廳那樣的構造,兩人直接被越南僱傭兵推進裡屋,還沒等擡頭打量陳設,就被身後的越南僱傭兵一腳踢到腿上,隨着跪了下去。
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秦天雖然不爽到了極點,但是他知道這時候不應該意氣用事。
秦天強忍下這種巨大的人格侮辱,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心臟不禁狂跳了兩下。
一張竹子打造而成的躺椅上,一個看不清長相的中年男人,靠在躺椅上正在抽水煙,而當他聽到響動的時候,立馬揮手打發走正在捶腿的兩名年輕女子,慢慢的站起身來。
當中年男人轉過臉,秦天才完全看清,原來這一位的年紀似乎並不大,最多也就40歲出頭的樣子,面色黝黑,幾乎跟靠近邊境的雲南人長相無異,要說區別最大的兩個地方就是,這位眼神之中滿是祥和,而且頭髮也是異於常人的一片雪白。
如此年紀就有一頭白髮的事情並不多見,所以秦天的目光在對方的臉蛋兒上多停留了幾秒,才突然開口問道:“你是誰?你想怎麼樣?”
秦天才一開口,白髮中年人便是一愣。
帶着略微懷疑的口吻問道:“華夏人?”
“是。”
“華夏人怎麼會穿緬軍軍裝?難道你是華夏軍方派到緬甸的間諜?”
中年人的問題非常奇怪,而且在秦天聽來有些好笑。
區區的緬甸小國,國家還需要派間諜過去的話,那華夏這個正在崛起的超級大國乾脆不用混了,就算借緬甸兩個膽子也不敢對華夏國放肆啊。
但是此時此刻,秦天又不得不回答對方的問題,尤其是聽到對方竟然可以操一口流利的華夏語之後。
“我不是間諜。我只是偏巧在菓敢自治區趕上緬軍進攻菓敢,自願加入菓敢同盟軍,幫助菓敢人民抗擊緬軍軍政府的鎮壓。”
秦天的回答,顯然沒有讓這名白髮中年人滿意,因爲秦天所說跟身上所穿的緬軍軍裝似乎毫無關係。
“自由鬥士?哈哈,這種說法還挺新鮮。那麼我來問你,你這身緬甸軍裝又怎麼解釋?”
“我無法解釋。我只能告訴你一句,我穿這身軍裝的目的是爲了魚目混珠,便於我穿越緬軍的封鎖線,從敵後對緬軍發起攻擊。”
聽秦天說完,白髮中年人皺了皺眉,表情有些嚴肅。
因爲從昨晚前方傳回來的消息得知,緬甸軍的確受到了一股不明數量的菓敢同盟軍襲擊,而且全部都是在緬軍防鎖線的內部,甚至大後方。
其實有一件事,秦天和武兵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就是經過昨晚一鬧,緬軍現在根本就沒有按照原定計劃對菓敢地區發起大規模進攻,而是一反常態的按兵不動,不知道在等什麼。
秦天和武兵雖然不知道,可這名白髮中年人卻再清楚不過。
“照這麼說,這次緬軍的旅長指揮官是被你們斬首的?”
“什麼?旅長?”
這次不是秦天驚訝出聲,而是換成了武兵。
武兵昨晚衝進軍用帳篷的時候,根本就來不及仔細甄別,子彈上膛直接把在場的所有軍官全部突突了。
到現在武兵才從白髮中年人口中得知,原來昨晚誤打誤撞居然打死了這次進攻菓敢地區的緬軍最高指揮官。
“不會吧,難道你們還不知道?”
中年人也愣了,可是看到秦天和武兵兩位俘虜臉上的表情,也開始慢慢相信了。
看來他們是真不清楚,昨晚上一番大鬧緬軍軍營,捅出了多大的簍子。
但是,白髮中年人更感興趣的是,菓敢同盟軍中居然有這麼有勇有謀的戰士,而且還在緬軍的包圍圈中如入無人之境,這怎麼可能?
“你是華夏人?那你去菓敢自治區幹嘛?”
白髮中年人的興趣很快轉移到了秦天身上,也不知道他饒有興趣的表情後面,到底藏着什麼樣的詭計。
秦天想了一下,最多不過五秒鐘的樣子,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這次來金三角的目的,簡單複述了一遍。
不過秦天有一點還算比較仗義,從頭到尾沒有提寸卓揚和萬鵬程的名字。
“投資賭場?哈哈,有意思。我倒想知道知道,你憑什麼在金三角投資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