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審問
又狠狠的掐了一會，齊九娘覺得手指痠痛，就放開了杜大雷的胳膊。
“哼，看你這個混蛋以後還敢不敢花心了，要是再讓老孃知道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我非咬死你不可！”
齊九娘搖晃着小拳頭，惡狠狠的威脅杜大雷。
“女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做人，不做陳世美那樣的王八蛋！”
“陳世美又是誰？”齊九娘不解，“你又胡說八道什麼？”
杜大雷眼珠一轉：“陳世美可不是個好東西，他拋妻棄子，還想把自己的妻子和兩個孩子殺掉，他絕對是個十足的壞蛋。”
齊九娘看杜大雷又在胡謅，就直接問道：“大雷，你準備怎樣處置那個沈玉奴？你和紅玉商量過沒有？”
杜大雷有些沮喪：“哎，不瞞你啊九娘，這件事情來的太突然了，我也是剛剛知道沈玉奴來到這裡，還沒等回家對紅玉說呢，紅玉就從裡面鎖上了門，不讓我進去。你說我冤不冤啊？”
“冤個屁！”齊九娘忍不住捶了杜大雷幾下，“要不是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人家汴梁城的行首會遠行千里，來我們這裡找你啊？這都是你惹出來的事情，老孃生氣了，再也不管這樣的破事了。”
齊九娘氣哼哼的轉身就走，杜大雷急忙拽住她的袖子，陪着笑臉哀求：“九娘，九娘姑奶奶，您可千萬別走啊！你要是走了，扔下我一個人，那我可怎麼活啊！你不能對我始亂終棄啊！”
周圍的人聽到杜大雷的無恥言語，都鬨笑起來，氣得齊九娘羞惱不已，掄起拳頭就劈頭蓋臉的揍杜大雷。
“讓你胡說八道，打死你個王八蛋！你敢敗壞老孃的名節，今天老孃和你拼了！”
杜大雷用手捂着臉，笑嘻嘻的求饒。齊九娘見杜大雷一副不痛不癢的表情，就更加生氣了。
她抓住杜大雷的手，一口就咬住了杜大雷的手指。
齊九娘下嘴很用力，痛得杜大雷哇哇大叫起來。
“齊姑奶奶饒命啊，小的服了，哎呀，你屬狗的啊，快鬆開，痛死老子啦！”
看熱鬧的吃瓜羣衆見到如此火爆的場面，都興高采烈的加油助威。
“咬他，狠狠地咬啊！”
“齊九娘威武!齊九娘加油！”
“老杜，你就是活該！趕緊給齊九娘磕頭求饒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亂喊亂叫，還有人吹起了口哨，幾個大媽級別的婦女衝進來大罵杜大雷不要臉。
那喆和高衙內見鬧得越來越不像話了，就上去拉開了齊九娘。
齊九娘依舊不依不饒的痛罵杜大雷，還伸腿使勁的踹了杜大雷幾腳。
周娥皇都傻了，這些人也太不尊禮法了吧！她出身於公卿世家，父親是南唐的重臣司徒周宗，從小就受到嚴格的管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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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吱呀，”一聲，木屋的門開了，傅紅玉面無表情的走出來。
她狠狠地瞪了杜大雷一眼，嚇得杜大雷一縮脖子，老老實實的不說話了。
“三哥，九娘，你們進來說話。”傅紅玉清冷的目光掃視全場：“大家都回去吧。”
場面頓時鴉雀無聲，傅紅玉轉身就進了屋子，那喆拉着齊九娘也進去了。杜大雷沮喪的跪着也不說話。
吃瓜羣衆見沒有熱鬧可看了，都陸續散去。
楊翠喜見狀，小聲問道：“周娘子，外面風大，我們還是回去吧。”
周娥皇點點頭，跟着楊翠喜回去了。
很快，木屋外面只剩下跪着的杜大雷和陪同他的高衙內了。
高衙內嘆息一聲：“哎，老杜，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的嘴實在是太賤了！你真是天下第一大賤客。
你自己的婆娘還沒搞定呢，就撩撥齊九娘那個虎了吧唧的娘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嘿嘿，”杜大雷奸笑幾聲，“衙內，你還是太嫩了，這都是哥哥我的套路啊。要不是我激怒齊九娘，鬧得不可開交，傅紅玉能出來嗎？因爲傅紅玉那傻婆娘還是要臉面的，她肯定會出來制止這場鬧劇。怎麼樣，哥哥我套路夠深吧？”
看着杜大雷得意洋洋的模樣，高衙內徹底無語了。
他豎起大拇指，“老杜，你夠牛掰，你慢慢跪着吹風吧，本衙內回去喝酒了。這鬼天氣，也太尼瑪冷了，老子都要凍僵了，趕緊回去喝兩杯去去寒氣。”
高衙內毫不遲疑的走了，只剩下杜大雷跪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高衙內你個混球，真是太不講義氣了！也不說留下陪陪老子。”
“當，當，當......”
清脆的銅鑼聲迴盪在夜空中，是夜校開課的信號。許多人都匆匆走向了學堂和書院，很快營地裡就安靜下來，淒厲的冷風颳過，發出“嗚，嗚”的響聲。
杜大雷覺得越來越冷了，他的雙腿開始麻木，手和頭臉也冷得厲害。他抱緊雙臂，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木屋的門開了，那喆走了出來，伸手拽杜大雷。
“老杜，起來吧，傅紅玉讓你進去。”
杜大雷如蒙大赦，急忙站起來。隨即他就又倒下去。
“哎呀，老子腿麻了，小師太你扶我起來。”
那喆看着狼狽不堪的杜大雷，忍着笑把他攙扶起來。那喆把杜大雷半托半拽的弄進了屋子，然後關好了門。
進入溫暖如春的屋子，杜大雷鬆了一口氣。
傅紅玉和齊九娘坐在火炕上，兩人正在隔着小炕桌下棋。
那喆扶着杜大雷坐在沙發上面，又給他倒了杯熱水。杜大雷急忙接過杯子，小口喝起來。
傅紅玉專心的下棋，看都不看杜大雷一眼。齊九娘卻不時瞪他幾下。
那喆坐在杜大雷對面，背對着兩個女子，他擠眉弄眼的對杜大雷使者眼色，意思是讓杜大雷趕快賠禮道歉。
杜大雷馬上站起來，走到傅紅玉身邊，低聲下氣的說道：
“紅玉，九娘，今天都是我不對，是我做了混賬的事情。你們千萬不要生氣，九娘你還要給孩子餵奶呢，氣壞了身子我罪過就大了。要是讓老夫人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要不這樣吧，我出去找一根棒子，九娘你使勁的抽我，我一定老老實實的不反抗，你把我的屁股抽爛都行，只要你能出氣就好。”
看着杜大雷賴皮賴臉的模樣，齊九娘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紅玉，你也不管管這個無賴，我幹嘛要抽他的屁股，真是不知所謂！”
傅紅玉手裡捻着棋子，低着頭也不說話。
杜大雷心裡有些發虛，急忙給那喆使眼色。
那喆搖搖頭，攤開雙手，意思是哥們我愛莫能助，你自求多福吧。
杜大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意思是真不夠哥們，一點義氣都不講。
那喆回瞪他，關老子什麼事，你自己搞定。
齊九娘見兩個二貨在眉來眼去，忍不住開口：
“大雷，你老實交代，你和那個沈玉奴到底是什麼關係，人家爲什麼要追到朐山島來？你不許說謊，否則老孃一定要你好看！”
齊九娘晃晃拳頭，惡狠狠的威脅杜大雷。
“冤枉啊，我比竇娥還冤，我跟沈玉奴什麼事情都沒有。在汴梁城的時候，還是李繼隆那小子帶我去的潘樓，我才認識了沈玉奴。我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跟沈玉奴見了幾次面，我真不知道她爲啥要來這裡啊。”
杜大雷毫不猶豫的把事情都推給了李繼隆，反正小李子現在也不在島上，讓他背黑鍋很合適。
齊九娘有些不解：“竇娥是誰？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又招惹了別的女子？”
那喆急忙出頭解釋：“九娘，竇娥是一部戲裡的人物，這部戲的名字就叫《竇娥冤》，過一陣子我就會寫出來。老杜就是打個比方，沒別的意思。”
“是嗎？”齊九娘看這兩個二貨目光閃爍，有些疑惑的問道：“三哥，你沒有騙我吧？你是不是和杜大雷合夥欺騙我們啊？”
“沒有，絕對沒有，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騙你，以後生孩子就沒有眼睛！”
齊九娘樂了：“哈哈，三哥你真逗，你會生孩子嗎？好了，我相信你了。你別打岔，我繼續審問大雷。”
齊九娘故作兇狠的瞪着杜大雷：“你趕快交代，你和沈玉奴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她爲什麼要來找你？你是不是對人家始亂終棄了？”
“沒有，肯定沒有。”杜大雷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信你去問崔道述和李繼隆，我跟沈玉奴什麼事情都沒有。在汴梁城的時候，我每天都跟李繼隆睡一間屋子，白天就和你老公在一起，根本沒有時間接觸別的女人。”
“不對，你肯定在說謊。我夫君和李繼隆現在都不在島上，沒人能證明你和沈玉奴之間的關係。你是不是在拖延時間啊？”
“這，這我還說不清楚了啊！”杜大雷急了，“反正過幾天李繼隆就回來了，到時你問問他不就知道了麼？”
“就算你和沈玉奴之間是清白的，那人家爲什麼來找你？你肯定沒有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