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紫藤一

帝王纏綿 流金紫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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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了納格後,到了納格附近的石頭小鎮,在小鎮上添加裝備補給,因爲倪凌皓有傷在身,楚清決定在鎮上休息一晚,隔日再出發穿越沙漠,對此宋慈只是淡淡的一笑,看着倪凌皓的眼神似有些曖昧。{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至從在納格打退了狼羣后,宋慈和倪凌皓兩人的態度便十分的曖昧,兩人常常眉目傳情,暗送秋波,楚清是一頭霧水,摸不出個所以然,當然,他不會白癡到認爲他們之間會有姦情,果真如此,他一定會廢了宋慈,給福子一個交代。

石頭小鎮處在納格和撒哈納沙漠之間,說是小鎮稱它部落更合適。小鎮的居民在千平米大的土地上,用白色的大石壘起一座座堅固的圓形石屋,屋外高高的旗杆上掛着狼皮筒子,狼皮筒子的數量越多,越新鮮,說明這家的男人越勇猛。每戶的門外都掛着幌子,擺着攤子,售賣各種穿越沙漠和納格需要的物資。小鎮中央是一家酒館,也是鎮子上最大的建築,圓形的石樓很像客家的土樓,下層的院子裡擺滿了桌椅,八方來客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侃談世間事,今日有緣爲友,明日一別不知是否有相見之日,只圖個痛快歡暢。酒館的客房清一色的通鋪,一間房可供六個人休息。

楚清經過再三考慮,決定租下了整間的客房,一是倪凌皓有傷在身,忌諱環境太過污濁,二是樓裡八方人雜,倪凌皓的身份又特殊,爲了免去麻煩,該花的銀子還得花。放下采購來的裝備和補給,楚清拿下隨身的掛袋,一通翻找。“大哥,你把衣服脫了,夜裡太匆忙,沒有時間細細爲你包紮,現在一切妥當,要重新處理下傷口。”

倪凌皓微微一笑,並沒有開口,窸窸窣窣脫掉了衣服,只留一條長褲。肌理飽滿,體態勻稱,男人特有的古銅色膚色,在昏黃的光線的映照下,更具吸引力,不像穿戴整齊時的溫文爾雅,修長健實的身子讓人熱血沸騰。

楚清轉身時鼻子正撞上倪凌皓健碩的胸膛,他捂着鼻子,向後挪了挪屁股,屁股下的草蓆沙沙弄響,不安分的視線下意思的上下打量,立即全身的血液沸騰,一張臉羞臊的通紅。“大哥的身子可真美,讓小弟羨慕的心癢癢。”

倪凌皓溫柔的審視着眼前羞澀的人,眸中溫情更濃,故意調笑道:“十一喜歡,那大哥以後就只給十一一個人瞧。”

言畢,倪凌皓拿起身邊的袍子,蓋住了兩人的頭臉,頭上的光線突然被擋了去,楚清下意思的擡頭,嘴脣觸到倪凌皓涼涼的脣,他愣了愣,立即掀掉衣服,臉上火熱,尷尬地瞥了一眼一旁悠哉擦劍的宋慈,生硬的擠出一句,“大哥不要總是把我當姑娘家。{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宋慈收起劍,起身不看二人徑直向外走,“我去喝酒。”

吱呀一聲房門在楚清尷尬的注視下關上。楚清扯了扯嘴角,“大哥,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

“我有說是玩笑嗎?”倪凌皓的表情既無辜又認真,眼含深情而帶着淡淡的苦澀。

楚清看向倪凌皓,眉頭微微皺了皺,低下頭拿起傷藥爲倪凌皓的傷口上藥,一時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過了片刻,楚清問道:“大哥可知道我這次的目的?”

倪凌皓淡淡的笑了笑,“知道。”

“你可還要隨我一同上路?”

“要。”倪凌皓的回答十分肯定。

楚清的手頓了一下,放下藥瓶,拿起身邊的繃帶,“你不怕他治你的罪?”

“爲什麼要怕?”倪凌皓的語氣裡帶着笑意,彷彿早已超脫了世俗,置生死於度外。

楚清停下手上的工作,擡頭清冷的看着一臉溫煦笑容的倪凌皓,“他會殺了你。”

倪凌皓輕輕的撫摸楚清的臉頰,依舊是雲淡風輕的說道:“做錯了事本就該受罰,他若要殺就讓他殺好了,只要能陪在你身邊就足夠了。”

楚清一巴掌拍掉倪凌皓的手,低頭繼續手上的工作,嗔道:“死了還怎麼陪?”

“丟掉的不過是個皮囊,只要我的靈魂還在,就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楚清驀然定格,眸子一瞬間失了神采,他想起夢裡倪項也說過類似的話,“父皇最後的一縷靈魂將化作清風,永陪伴你的左右。”突然,楚清一把推開倪凌皓,也不管他是否有傷在身,起身執拗的氣道:“你們一個個的都要變成靈魂纏着我,我要那麼多的背後靈有什麼用?是能用來暖牀,還是能爲我賺大錢?”楚清氣呼呼的摔門離開。

倪凌皓慢慢坐正身子,細長的眸子冰冷的盯着合不嚴的房門眯作一道縫,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你想用靈魂守着他,那我就毀掉你的靈魂。”

楚清站在酒館邊尋了一圈,沒有瞧見宋慈,陡然擡頭,發現天井上坐着一個人,正是宋慈。他想了想,要了兩壺竹葉青,拎着酒壺出了酒館,繞到酒館的後面,施展輕功上了房,在宋慈的身邊坐下,把一壺竹葉青遞給宋慈,說道:“想福子了?”

宋慈接過酒,臉上紅了紅,淡淡笑道:“出來也快一個月了,還真是想了。”

楚清啜了一口竹葉青,望着天穹輕言道:“我真羨慕福子,不,是嫉妒,嫉妒,哈哈!”楚清大笑了兩聲,又是一口猛灌,嗆的一陣咳嗽。

宋慈奪下楚清的酒,說道:“不能喝就別喝,小心咽死,你咽死了不打緊,我可沒法交待。”

楚清一把奪回酒壺,抱在懷裡,兩頰薰紅,“哪個要交代的?還管得着我了?”

“瞧瞧你,才兩口臉紅的就跟猴屁股似地,浪費了這麼好的酒,這酒還是給我吧。”宋慈伸手又來奪酒壺。

楚清側了側身,“我說宋大御醫,別看我臉紅,那是天冷塗的蠟,這酒不給。”

“我還偏就要定了,拿來。”

兩人在屋頂四手相抵,推拳換掌,爲了一壺酒交起手,三招,楚清懷裡的酒壺就被宋慈搶了去。

“功夫還不到家,回去練練再來和我搶酒吧。”宋慈故意挑釁,得意的大啜一口竹葉青,灑出的酒溼了大片的衣襟,大讚道:“好酒。”

楚清哪裡甘心?到嘴的東西被搶,可是丟面子的事。趁宋慈腋下空擋,虛晃一招,一個猴子偷桃,終於奪回了酒壺。“哈哈哈,哪個說我功夫不到家?還不是手到擒來?”楚清得意的對準壺嘴,仰頭便要痛痛快快的來上一口,倏然呆呆的盯着酒壺眨了眨眼,抖了抖酒壺,一滴酒也沒落下。

宋慈哈哈大笑道:“哈哈,手到擒來,滴酒不落。”

楚清不屑的撇撇嘴,放下酒壺,抱膝望向天瀾,沉默了一會兒,悠悠問道:“他真的快死了?”

宋慈啜了口酒,目光看着樓下四處張望的男人,說道:“如果你和你師父也找不出辦法,就只能準備棺材了,只怕到時連棺材也用不上。”宋慈看着倪凌皓出了酒館,忽然說道:“你要小心倪凌皓,我懷疑他和皇上的病有關。”

楚清一愣,詫異的看向宋慈,“大哥不會做出這種事。”

“人心難測。”宋慈語重心長的嘆道,轉向楚清,目光嚴肅的說道:“難道你沒有懷疑過,在納格時,明明我們就在狼羣的一丈內,爲什麼狼羣不攻擊我們,只攻擊倪凌皓?”

楚清俊眉緊鎖,神色木訥,“你是說,是大哥控制了狼羣,怎麼可能?”

躲在暗處的倪凌皓聽到兩人的對話,危險的眯起眸子,目露兇光,狠狠的低語道:“去殺了宋慈。”他的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從他的身後竄了出去,瞬間融入了漆黑的夜幕。

“最信任的人,往往是欺騙自己最深的人,就是因爲太過親近,才蒙了眼,顛覆了正確的判斷。”宋慈挑了挑眉,拿起酒壺,忽然,送到嘴邊酒壺頓住,他的眉頭皺了皺,驀然低喝道:“有人。”放下酒壺,飛身衝進了夜幕。

楚清陡然一愣,隨後跳下了房頂,追着宋慈狂奔,藉助月光遠遠瞧見一個男人的背影,快速的在前面奔馳。楚清覺得那人的背影好生熟悉,距離越近,熟悉感便越強烈。怎麼可能,他不是在塞北大營嗎?怎麼會前千里迢迢跑到這裡?難道宋慈對他說了謊?楚清看向跑在前面的宋慈,從他側臉上的表情來看,顯然他和自己一樣認出了那個人,也同樣爲那個人的出現感到疑惑。若是宋慈沒有誆騙自己,就是那個人在說謊。可是又完全說不通,若是他只是爲了誆騙自己回去,又爲什麼會出現?還有那個詭異的夢。楚清下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腰袋,裡面是那夜夢醒後,莫名其妙出現在手裡的金色藥丸。

追到一片白樺林外,那人便不見了蹤影,楚清和宋慈二人警惕的環顧四周,樹木颯颯作響,夜晚的白樺林顯得異常的詭異,讓人毛骨悚然,有種被窺視的感覺,彷彿隨時會從黑暗的角落裡,突然竄出可怕的東西,無情的捏碎被窺視者的骨頭,撕開渺小脆弱的**。

陡然,颯颯風起,吹起枯葉斷枝無數,刀子般的風直往臉上招呼。楚清忍不住閉眼,忽然聽到宋慈大喊一聲,“在那裡。”等他睜開眼時,宋慈已經跑進了白樺林,幾個跳躍便不見了蹤影。楚清緊追着宋慈進了白樺林,沿着宋慈留下的線索一路追尋,不知爲什麼他的心裡異常的忐忑,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將要發生。不多時,他看到林子裡遠遠有火光跳動,不時傳來樹木轟裂的聲音,焦躁不安感越來越強烈,等到他趕到近前看清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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