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光與暗

靜靜的夜,葉塵感覺喉嚨有些乾渴,喝了點大師兄放的水坐在牀上,背靠牆壁。窗口關閉,沒有點燈屋內漆黑幽暗。

心裡絕望的想道“自己身邊再也沒有親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獨感襲來,孤零零的一個人,自己的世界在也沒有旁人了,一個人一個世界。可這個世界只有黑色。

在葉塵最孤獨最脆弱的時候一個女孩蠻橫的闖了進來。

“你就是爺爺新收的徒弟嗎,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羞不羞”。

當葉塵擡起頭睜開雙眼時,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打開了。

一個女孩身穿銀白色連衣裙,頭上扎着個蝴蝶結,銀色的月光照在她身上,彷彿來自九天之上的神女,甜甜的笑容葉塵直接看呆了肌膚勝似雪是一個美人胚子長大後必是個傾城美女,月光透過女孩射入房間,黑暗的世界多了銀色的光芒和一個滿身光輝的女孩。

我的世界原本佈滿灰塵,一片灰暗,你夾帶着月光闖了進來,讓灰塵閃閃發亮,你在裡面踏下了足跡,使我的世界不在絕望。很多年後足跡依然清晰,它已隨着時間的流逝烙印在了我的靈魂深處,成爲我人生中無法割去的時光。

很多年後葉塵依稀記着這一瞬間。那是永遠都難以忘懷的記憶。

女孩爬上窗戶後跳到葉塵牀上像女王一般拷問道“你多大了”。

女王一般的氣勢瞬間震懾到了葉塵,諾諾的到“八歲”。女孩聽後向前靠攏用更加嚴肅語氣露出兩顆小虎牙說“幾月的”。

一雙大眼鏡瞪着葉塵彷彿不回答就要吃了自己。月光照在女孩臉上,由於靠的太近可以數的清楚睫毛,嫩紅光滑富有彈性的臉頰,看到這葉塵的臉不自主的紅了起來。

女孩見他沒反應急着到“快點”。葉塵慌張的說“二月”。

女孩聽後大失所望,咬牙道“真沒意思又一個比我大的”。說完後兩手叉腰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葉塵,葉塵見狀便不敢說話了不知道自己錯在了那裡。惹到了這個小公主。

尖尖的鼻子嗅了嗅,發現了了桌上的東西,驚異的叫道“千年靈須果,赤血果,還有碧海靈泉,這些可是大師兄的寶貝呢,居然在這裡我求了他幾次都纔得到了幾顆,太偏心了”。

想想也是,易凌峰可是九州第一天才,身上的藏貨豈非凡品。這些東西無任何副作用,但最大的優點還是可無任何條件服用。這世界上不缺乏天材地寶,但基本上都需要一些條件才能服用的,比如被稱爲神級靈藥能夠讓人晉升神君的大日寶水,若是讓一個凝氣境的靈脩者來服用那無異於毒藥。

在好的靈藥都需要相應的修爲去服用,強行服用的話反倒會傷及自身。

是藥三分毒,這是天材異寶的通病,而易凌峰留下的東西卻是沒有半點危害。

女孩不滿的說。桌上兩種果子各六枚,還有一小壺碧海靈泉

女孩擡頭,眼珠轉了幾圈,想了想後笑着對葉塵不懷好意的說“我叫東方靈,七歲五月的,比你小,是你師父的孫女,你叫葉塵吧”。葉塵乖乖的點了點頭。

女孩邪笑“你就是我的小師兄了,那小師兄沒有見面禮嗎”。

聽後葉塵有些緊張的說“我沒有什麼好東西”。然後又摸了摸生上摸出了一本書,書面上寫着神動八荒,一個玉佩上面刻着“塵”。這便是葉塵隨身攜帶的王玉。

玉佩晶瑩剔透,的材質很特殊看不出來是什麼,但外表很好看,做功精細隱隱顯露出一股王者之風。

玉佩一拿出來便吸引了女孩,愛美是少女的天性,便不確定的問“你真把它送給我”。葉塵點了點頭。靈兒撅了下小嘴,心想本來只想要靈果的,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一隻白皙稚嫩的小手拍了下葉塵肩膀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朋友了”。聽到這句話葉塵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很高興。靈兒望着靈果道“那朋友我餓了你能請我吃東西嗎”?

“好呀,桌子上,隨便吃”。這一刻女孩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終於吃到了”葉塵沒想到這個高傲充滿靈性的女孩會爲了幾顆靈果對自己耍小聰明。

沒想到靈兒看似嬌小,胃口卻大的出奇,葉塵吃到第二個時靈兒便把最後一個吃完了。

葉塵得知靈兒是師父的孫女,在清虛宗裡是最小的,一聽說有一個和自己同樣大小的人來了清虛便想過來找個玩伴,本以爲終於有了一個比自己小的,結果還是比自己大。

孩子的世界是單純的,一起吃個果子,喝一杯茶,兩人便成爲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湛藍的天際裡掛着一彎曉月。迷人的,夜,瑩瑩的月光傾瀉在山巔,天空湛藍,如一層紗,薄薄的紗籠罩着斑駁的樹林,影影灼灼,點染着,在如宣紙般的大地上縱橫飄逸。

夜間小路上靈兒狡黠輕盈的身影拉着葉塵在山間奔跑,月光的照射下小路清晰可見,葉塵顯得有些笨拙,兩腳倉促,有幾次險些摔倒,指尖傳來若隱若現的暖意。

一顆枝葉籠罩整個落櫻涯的古樹挺立涯巔,高大威猛,俯視蒼生,生靈在它面前顯得微弱渺小。歲月在它身上留下萬般創傷,可依舊抹去不了它的生機,散發着古老滄與桑。樹上掛着粉紅色的花苞,周圍充的天地靈氣濃度遠遠高於浩渺峰其它地方。

葉塵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樹,兩眼癡呆古樹,陷入了短暫的失神中。

見到葉塵癡傻的模樣,靈兒嘴角彎起,嘻嘻笑道“大吧,聽說這樹在洪荒紀元就存在了,是一位大能種下的呢,樹名櫻鳶樹,會開一種鮮紅的小花,聽說百年一開,可卻只開不到一分鐘,花期不定。象徵着宿命中的遊離和破碎的激情,精緻的美麗,可是易碎且易逝。

站在樹下,葉塵不知道爲何自己對古樹有一種莫名的熟息與親切感,彷彿親人一般。

樹葉沙沙作響,猶如一道道琴音拍打葉塵的內心深處帶給他舒適清爽的感覺。

葉塵正看的入迷時背後傳來靈兒的尖叫,回頭卻見到靈兒激動的望着樹上說“花開了”。

仰望樹頂只看見如血般的鮮紅色的花朵綻放,在銀月下將古樹映成鮮紅的巨傘。

“真沒想到居然能看見花開,大師兄可是一直想看呢,可卻一次也沒看見過,這下可以在他面前好好炫耀一番”靈兒神采奕奕的說到,眼神蕩起一波波秋水。

還不到一分鐘花朵紛紛凋落,下起了鮮紅的花瓣雨,靈兒神采飛揚在鮮紅的花瓣雨與銀月下翩翩起舞,發出一聲聲的歡笑。葉塵兩眼癡呆徹底被迷住了。

傻傻的站在一邊看着靈兒,心中涌出了想要保護這一切,希望這一切永不逝去,想要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整個人生彷彿就是爲了這一刻而存在。

花瓣雨漸漸停止,落下的花瓣將地面鋪上了一層鮮紅的地毯,銀色的月光灑在地上,構成一幅美輪美奐的如畫一般的景色,葉塵與靈兒一起坐在石頭上,觀賞這短暫的景緻。

葉塵身體緊繃不敢亂動,兩隻稚嫩的手緊緊捏住,生怕驚擾到旁邊的女孩。靈兒則望着櫻鳶花鋪成的地毯,不時的蕩起雙腳,雙手把玩着腰間的青絲。見閒來無事靈兒愉快的道“我唱首歌給你聽吧”!葉塵頓時興奮起來說“好呀”。

原野上盛開的花呦,你能夠看見的那是什麼。人啊是爲何總是彼此傷害呢,不在乎迴流血嗎?戰場上盛開的花呦,你能夠聽見的那是什麼,人啊是爲何總是不斷遺忘呢,連回憶都做不到呢?一望無際的那片天空,被他們的血染紅。那些身影並天交融,搖曳的花不會懂。他們臉上的笑容,爲何如此朦朧。守護的意義是爲何,生存着的含義又是什麼。搜尋着記憶長河,卻直到終末盡頭。纔想起曾經的歌,還記的仰望過的蒼穹,飛舞而過的緋紅,與旗幟下的面容。我爲你們而祝頌,歡笑的那些時光,並不是一場虛幻的夢。

葉塵聽着這歌搖搖欲睡,美妙的歌聲喚醒了葉塵記憶中溫馨的記憶,見到葉塵居然聽的睡着了,氣憤的捏起拳頭在他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驚醒過來的葉塵兩眼迷糊,不明所以。靈兒忍不住笑道“呆子別睡着了”。

挺立下腰桿,葉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靈兒仰望着星空問道“師兄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沒有夢想,你呢?”葉塵想了下襬手說

經歷了“三王之殤”後葉塵失去了諸多記憶,甚至連自己的本源都遺忘,每當他想要回憶這些時腦中就會出現那雙黃金色的雙眼,活下去下聲音震懾整個靈魂,此時的葉塵猶如無根的浮萍,沒有歸宿,又怎會有夢想這種東西。

靈兒眼神充滿着憧憬,癡癡的說“我希望我的夫君是一個蓋世英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會腳踏七色雲彩,身穿金甲戰袍來娶我”。

崇拜英雄的少女說出了心中不爲人知的秘密,嫁給蓋世英雄哪個女孩曾這樣想過。葉塵聽後激動的說“那我的夢想就是成爲蓋世英雄”。

這是爲少女而生的夢想,一個爲了別人而誕生的夢想!

靈兒嗔笑道“你,這要有能力才行呀”,葉塵鼓了下身體,讓自己看起來更強壯道“我覺的我能力很強啊”。

“我行的”葉塵道,靈兒捶打了一下葉塵大腿,他立即痛的叫了起來。

“你不行”

“我行的”葉塵不依不撓的說。

“你不行”靈兒有些惱怒的大聲說,兩眼睥視,眼神威懾葉塵。

葉塵底下了頭,靈兒見了便望向了星空,在小公主的眼神下慢慢屈服。

“我行的”最後葉塵小聲的說,小的連自己都聽不到。櫻鳶樹下少年悄然立下誓言,從此一生都爲之奮鬥。

腳踏月光,回到小屋時,葉塵感覺已經不同了,現在他已經對未來充滿了憧憬,悲傷感已經消失了,滿腦子都是靈兒跳舞時的情景,“我要成爲英雄”。

“師兄,起來了”,

葉塵睡得正香時被嬌嫩動聽的輕靈嗓,聲音甜美,卻是震耳欲聾。葉塵從夢中驚醒,睜開雙眼,突然間只見一張大口,兩排尖牙,橫在眼前,嚇得大叫一聲:“啊!”

“咯咯咯咯…”一陣笑聲從後邊傳了過來。

葉塵好不容易定下神來,這纔看清面前原來的怪物有虛幻,是靈兒用神力幻化出來的。

新的一天,舒適的陽光,嬉笑的少女,成了葉塵一生都難以忘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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