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蚌族人,以前固然高貴,但現在已經淪落到寵獸一族,所以它們往往會顯得卑微,顯得痛苦與失神、不甘心。
甚至千方百計地想要逃離。
不過眼前的這女子不同,她臉上有着一種獨特的貴族之人,雍然華貴,哪怕看起來只有指頭般大小,但氣質獨特,與常人不同。
這讓楚雲亭心下微微失神。
怪不得其珠貝能凝出不凡的避水珠之王,只怕與這女子的氣息脫不開關係。
甚至可以說,這女子的價值,還有可能比避水珠之王更高。
“原來你叫小煦,你既然承認我是主人,那這段時間,就聽從我的吩咐,不得違背,而等龍宮之事完畢後,我便自然會放你離開。”楚雲亭語氣微微有一些嚴厲。
這玉蚌族人久居住在海域附近,對於週近的一些消息、怪獸,乃至於龍宮的消息都有所瞭解,有這樣一個人來作爲他的嚮導,便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聽到楚雲亭居然允諾過段時間會將她釋放,這女子的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甚至整個人有着一種如同龍女凌塵的氣質,飛掠在楚雲亭的掌上,說:“多謝主人。”
她似乎是看出楚雲亭的意圖,輕聲說:“請問主人是想要進入龍宮嗎?”
“正是,你知道前往龍宮的道路嗎?”楚雲亭不由問道。整個海域渺茫一片,而且其中還設置各種陣法,若不熟悉海底海域,只怕讓他花數個月時間,也未必能找到龍宮。
“小煦知道,主人請拿好避水珠。”這時,這女子小煦認真地說着,當下身體飄然若飛,魚躍而起,引領着楚雲亭躍入了眼前的海域之中。
一時間,無數的海水分開。
彷彿如同一步步走下臺階一般,楚雲亭腳踏海水,如履平地,甚至感覺這海水就彷彿如同靈氣一般,滋潤着他的身體。
這避水珠,甚至讓他與整個海水結合成一體。
“主人小心,前面有九曲礁,有着九曲陣法。只要度過這九曲礁,便能到了玉蚌族聚居的珊瑚礁,那裡距離龍宮就不遠了。”小煦輕輕地說着,美眸向着楚雲亭掠來。
她在玉蚌珠裡,地位不低,出自一處玉蚌大族,不過哪怕這樣,也終究難逃被擄掠的命運,連同她一起,整個玉蚌族落都被人所捕捉,最後被放置在衆多玉蚌珠裡供人挑選。
她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據說人類生性殘忍,手段毒辣,對獸寵極不珍惜,衆多玉蚌族人人人自危。
她也是一樣。
只是當從玉蚌珠裡掠出,她卻是發現,眼前這位主人,氣質過人,超出她的想象。
她根本無法想象,怎麼會遇到如此俊俏又有氣質的人類。
而後再聽到楚雲亭那帶威嚴的聲音,她甚至忍不住被楚雲亭所震懾屈服了,一點逃跑的念頭都沒有。
所以此刻的她,是盡心盡責地幫楚雲亭指路。
或許跟着這樣一個主人,這是一段極爲不錯的人生?
“好,你繼續帶路吧。”
便在這時,楚雲亭隨口應着,同時打量着在自己面前飛掠着的這小煦,目光裡帶着一絲詫異。
小煦的境界不高,但整個身體卻有着一種淡淡的龍氣之威,雖然極爲稀薄,很難被發現,但偏偏他體內擁有仙氣之氣與不少龍運,所以便能感知到。
“難道這小煦並非是玉蚌族人,反而是龍宮之人?否則怎麼會有一絲龍氣?”
一時間,楚雲亭暗暗留意。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與小煦很快到了那珊瑚礁的所在。
隨着小煦的手腕轉動,眼前珊瑚礁赫然向兩面分開,陣法閃爍之間,一處瑰麗着的景象躍然面前。
眼前赫然是一處巨大的城池。
甚至小煦的身體,也在眼前的陣法變幻裡,迅速地變大,變成了與楚雲亭一般大小的人類,只是頭頂着一顆玉蚌珠,踏入了城池之中。
玉蚌族人彷彿在這裡,這才能恢復真身,恢復到如同人類版大小。
整個城池裡,大部分是玉蚌族人,少數則是海族,熙來攘往。
城池上面的名字爲“蚌仙城”。
這裡距離龍宮極近。
而楚雲亭的進入,並沒有引起其他人詫異,因爲有不少玉蚌族會把他們的主人帶到這城池來,一些前往龍宮的海族,也會在這裡略作休息。
這裡等於是一處海族與玉蚌族交易的所在。
而這蚌仙城,也是海族興建起來的。
“主人,在這蚌仙城裡,有一條特殊的密道,能避開所有人的注意,進入龍宮,我幫你領路。”小煦此刻並沒有因爲回到這蚌仙城,回到她原本生活着的地方而雀躍,反而一臉認真地和楚雲亭說着。
看得出來,她是真心決定好好侍奉楚雲亭,把楚雲亭當成主人了。
“不急,我們在這蚌仙城呆上一段時間先,找找有書法師資料秘籍的一些商鋪。”楚雲亭隨口說着。
如今的他,若是冒然進入龍宮,反而會打草驚蛇,而且一旦遇到那血龍半身獸的話,他現在並沒有自保之力。
得先修煉成書法師才行。
而且現在他在暗處,可以隨時戒備,等待那楚霄鴻出現後,再後發制人。
想來,楚家很有可能有精確的消息,對聖龍珠出世的具體時間有所掌握,爲了這聖龍珠花費無數的努力。
而這一切對楚雲亭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我知道,前面有一家店鋪,價格賣的也不貴,應該有關於書法師的一些資料。”小煦第一時間答着,便領着楚雲亭向前走去。
只是走沒多久,她見到了站在前面不遠處的一位玉蚌族,忽然面色涌起了一絲期待。
那是一位頭上有着五顏六色的雀毛着的玉蚌族人,臉上森嚴,是一位中年人,看起來德高望重、氣勢沉穩的樣子。
而他周圍簇擁着不少的護衛隊,在蚌仙城裡進行巡邏,以衆星拱月之勢把中年人保護在其中。
周圍也有許多的玉蚌族,見到那位中年人,都恭敬地行禮,恭稱:“亭老。”
一直到那中年人就要與小煦擦肩而過的時候,小煦停住了腳步,鼓足勇氣,向那中年人問道:“亭老,想問一下,關於我父母的資料,您那邊查到了嗎?”
便在這時,那中年人轉頭向小煦望來,整個人有着氣勢非凡的感覺。
只是當中年人注意到,小煦的精神烙印裡刻上了一個“奴”字,當下搖搖頭,淡淡地說:“你如今已經是人類的寵獸,哪有資格問這個問題。”
這話一出,小煦的面色慘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