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鍾晴回頭看去,便見席御南的司機氣喘吁吁,手上拎着個上了鎖的箱子,臉色有點白,“席、席總,你要的東西都在這了。”
席御南滿身戾氣,“給我聽好,這事下不爲例,滾。”
司機如蒙大赦,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喘地低頭,跑下去。
這時,全部飯菜已經上桌了。
可席御南沒有動筷的意思,也打了眼色,不讓簡鍾晴動,所有人拿着筷子,忘記了動作,對二人,更準確點來說,是對席御南手上正在解的箱子,戒備十足的虎視眈眈。
席清眉,席清恬姐妹倆最誇張,彷彿席御南是個危險分子,要扔炸彈似的身子往側,一副隨時準備逃命的樣子。
席御南動作優雅開了密碼箱,邊開邊說,“二叔,我這些年,認識挺多人的,其中有一人,是個醫學鬼才,臨來這之前,送我一套玩意,說什麼有備無患,安全至上?我來看看是什麼——”
他望了裡面的東西一眼,極爲短促的一聲笑,“這傢伙還真是心細如塵,至少,我不用怕被人下毒。”
箱子完全掀開。
居然是一套銀餐具。碗筷勺叉,一應俱全。
衆人一看,臉色紛紛黑了。在他們席家用餐,卻用自備的銀餐具,這不是明着諷刺他們席家嗎?
就是泰山崩於前也面色不改的席老爺子都忍不住橫眼過來。
席御南無辜聳肩,“我這朋友很喜歡開玩笑,不過,這種過分的玩笑,他極少開,大概是擔心我安危?畢竟,這裡,不歡迎我的人這麼多。席老先生,我看安全起見,我就用他給的這套銀餐具好了,畢竟現在我這條命挺值錢的,手中還握在新天地發展計劃的主,權,另外,相信我母親泉下有知,也會非常同意的。”最後這句話,無疑是用來堵住在場所有人的嘴巴的。
在座的人,皆心知肚明,裴紅玉臨死之前,還含恨在心的那句遺言。
席老爺子略顯暮色的臉龐僵硬,指腹在玉戒指上摩挲了下,才抿着脣不悅地吐出兩個字,“隨便。”
席御南挑脣。
“你怕我們下毒害你,所以用銀餐具,那她呢?她憑什麼也用銀餐具?!”冷不丁的,一把尖銳的質問聲響起。
衆人循聲看去,只見席清恬站起來,氣鼓鼓地指着簡鍾晴問。
她後面都安分守己,沒有再惹是生非了,怎麼城門的火氣,還能燒到她身上來?簡鍾晴莫名其妙,擡眸去看席清恬,卻意外地看到些奇怪的情緒。
她又飛快看了眼距離她最近的男人。
誰挑起的火,誰負責撲滅。
席御南也同樣在睇着過於激動的席清恬,不同的是,漆黑不見底的眸子裡頭,泛着幽幽的冷光,裡頭籠住一片冰天雪地般,令人心怵。
“席二小姐,你家大人都沒意見,你憑什麼,在我未婚妻跟前指手畫腳?”
嬌生慣養大的千金小姐,從來只會給人看她的臉色,何曾試過,看別人的臉色?席清恬小臉瞬間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