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俠,是否是奴才哪裡做的不好,惹您生氣了,如果是,還請您責罰奴才,千萬不要讓奴才離開,要是讓太子殿下知道奴才惹您不高興,奴才,奴才就,就死定了!”這個侍從當即跪地求饒。
“跟你無關,我只是看着你,就想到了一個討厭的人,所以不希望見到你而已,就是這麼簡單。”白奕面無表情,絲毫不爲所動。
他人的苦難,對於缺乏共情能力的白奕來說,根本不在乎。
眼前這個奴才是被砍頭,還是怎麼樣,跟他有什麼關係,要怪,就怪這萬惡的世道吧,一條人命被強行綁在了另外一個人的喜怒上面。
制度,纔是一切悲劇的源頭!
至於他說的看到他這個奴才就想起讓他討厭的人,倒也不是假話,因爲這個奴才的神態,竟然有幾分跟輝夜櫻相似,雖然兩人相差甚遠,但是還是讓白奕難以言明的升起了一抹厭惡之感。
一樣的嬌柔造作,一樣的讓人噁心,雖然輝夜櫻是有意爲之,而眼前這個侍從只是被生活所迫,迫不得已只能夠是奴顏婢膝。
可是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只是單純討厭這個人,不想看到這個人而已,若是考慮這,考慮那,那活着豈不是太累了?
“那奴才,那奴才......”這個侍從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畢竟白奕是看到他討厭,不是因爲他做了什麼。
有句話就是,光是站在那裡,就是一種錯誤,這個根本沒有辦法改變,從一開始就沒有辦法改變了。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就不必要再多說什麼了,如果太子殿下怪罪起來,你讓他來跟我說就可以了。”白奕徑直走了,只留下這個侍從呆立在原地。
默默的咬着牙,承受着這份屈辱。
之後,白奕回到給自己安排的客房,直接開始盤膝打坐起來,無事可做,那就好好修行,雖然只是杯水車薪,但是積沙成塔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況且,他的《九轉玄功》本就是水磨的功夫。
不知不覺,半天時間已經過去了,出去的人也是陸陸續續都回到了府邸之中,而白奕的門外也是響起了敲門聲。
“白少俠,殿下請您過去參加宴會,不知道您方便嗎?”
“知道了!”白奕緩緩睜開眼睛,從牀上下來,然後打開門,在門外侍從的帶領下去到了大京太子舉辦宴會的宴客大廳。
此時大廳裡面已經是坐滿了人,除了白奕的那些“師兄弟”之外,還有一些穿着官服的人。
只不過沒有歌舞也就是了,不過也能理解,先皇去世不久,若是歌舞昇平的話,先不說會不會被人攻訐,就是文武百官那邊都直接過不去。
甚至還會被齊王抓住這一點大做文章,給他安一個不孝的名聲,在先皇駕崩不足半年的情況下面,就尋歡作樂,無才無德,不忠不孝!
所以大宴賓客確實是不可以的,但是現在齊王虎視眈眈,爲了跟他對抗,拉攏朝臣也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所以鶯鶯燕燕的就算了,宴會可以搞一搞,就算外面有什麼風聲傳出來,也可以說是太子爲了早日繼承大統,特意邀請各位肱骨大臣來府上教導他如何成爲一個合格的君王。
只要他德行不虧,他就不用擔心齊王會在他的德行方面找漏洞,說他德行不行,無法繼承大統。
其實本來沒必要如此麻煩,如果先皇有遺詔,遺詔讓位於太子的話,這場鬧劇其實早就該結束了。
偏偏先皇沒有遺詔傳下就駕崩了,然後謠言四起,甚至有謠言說,先皇在位的時候,甚至拉着齊王的手遺憾的說道:“未來朕必然將皇位還給你,因爲這本來就是屬於六弟你的.....”
還有謠言說,先皇在駕崩之前,其實是想要傳位給齊王的,可是又礙於祖宗之法,當朝太子雖無功,亦無過,若是無故將其廢儲,難免惹天下人非議。
因爲內心猶豫,所以遲遲無法下詔,最後在猶豫不決,錯過了最好的下詔時間,所以纔有了現如今的鬧劇。
京城謠言四起,每一個都是栩栩如生,彷彿說這些話的人,當時就在先皇的寢宮之中,將先皇的心理,掙扎都看在眼裡。
而齊王也是藉此進京,由於兵權在握,根本無人可以限制他。
要是有人說他有不臣之心,他就說父皇是想着將皇位傳於他,他只是入京繼承皇位,拿回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要是有人噴他沒有皇帝的詔書,他就說太子也沒有詔書說他繼位呀,反正就是扯皮就是對了。
甚至親身證明先皇曾經說過要讓位於他之類的話,要是有人讓他證明先皇確實說過這句話,他就反讓那個說他說謊的人來證明先皇沒有說過這句話。
反正就是一時間僵持了下來,雙方你說你有理,我說我有理。
可是國不可一日無君,畢竟每一天都有許多國務要處理,所以齊王和太子分別處理一半的奏摺,算是暫時將局面穩定了下來。
可是大京太子和齊王心裡都知道,這只不過暫時的和平,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這是蛟龍化龍的機會。
只不過雙方都在剋制着自己,否則要是相互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對方身上的髒水也就洗不乾淨了。
其他大臣絕對會以爲是他們將對方如何了,以這樣方式得到的皇位,得位不正,名不正亦言不順,所以大京太子才能夠撐到許重光入京的一天。
而現在,就是大京太子開始反擊的時候了,他一想到本該是屬於自己的權利,被一個亂臣賊子分了大半,他就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別說什麼他們是親人之類的屁話,天家無親,到了這種地步,誰退後一步,就意味着誰會落入到無盡深淵之中,甚至於連他們的親眷,站隊的大臣們,也一樣要死。
新帝登基,必然要殺一部分之前敢於跟自己作對的大臣來助助興不是。
而今天敢來這裡參加大京太子宴會的朝臣,之前都是一個個明哲保身,不敢站隊,畢竟那個時候,大京太子自身難保,如果不是頂着一個太子的名頭,身邊也有一位半步天境的強者護衛,只怕早就命喪黃泉了。
而那個時候,齊王大權在握,又有兵權在手,再加上暗中還有一個魔門幫他,在這京城裡面可以說是一手遮天。
因此,明面上是大京太子和他這位叔叔各掌一半的皇權,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齊王在京中早就是一字並肩王了。
從他夜宿宮中就可以看出,他現在的勢力有多大。
不過現在隨着許重光入京,大京太子信心十足,相信目前的局面終究會被打破,格局將會打破。
一來,許重光手握兵權,雖然大軍不在京中,但是威懾力依舊存在,讓齊王即便是手握重兵也不敢隨意動用。
否則他一動,許重光所執掌的軍隊就會從邊境撤離,到時候一旦外族入侵,齊王也只能是捏着鼻子去補這種漏洞,除非他願意自己辛苦拿下來的江山支離破碎。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大家都不要動用軍隊,然後各憑本事,看看最後皇位花落誰家。
沒有了齊王軍隊的威脅,加上現在太子殿下又有了浩然宗等高手的幫忙,才讓衆臣覺得,太子殿下有了翻盤的本錢,所以才都來參加了這個宴會。
畢竟太子纔是正統,齊王詭辯的言語或許能夠迷惑一下一部分天下的百姓,可是卻騙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