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秦皇當即站起身來,平時的沉穩氣度這個時候彷彿都萎了一般,一臉的難以置信。
眼中似乎有雷霆閃爍,如果木貂寺有一句遺漏,就等着被天威誅絕吧。
木貂寺頓時額頭見汗,哪裡還敢耽誤,當即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尤其是將齊涑閔救了秦柔的那一段說得繪聲繪色。
彷彿被救的是他一樣,並且表示,被這樣的美男子救了,如果他是一個女人,也一定會愛上這樣的美男子。
所以秦柔公主淪陷,實在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並且將秦柔公主讓他去打探齊涑閔消息的事情也說了出來,增加自己剛纔說的那番話的可信度。
畢竟他心裡很清楚,靜安公主雖然尊貴,可是卻不是他真正的主人,如果聽了靜安公主的吩咐,將這件事情隱瞞了,要是後來被陛下知道,自己化成肉泥也不過是旦夕之間的事情。
“夠了,給朕閉嘴!”秦皇聽得心煩意亂,自己最貼心的小棉襖竟然有了喜歡的人?
可是看眼前這個狗東西的描述來看,確實是情竇初開的表現,否則一個少女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去打探一個男子的情報。
難不成去暗殺他?還是想要跟他做姐妹呀?
哈哈哈,用屁股來想都不可能。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木貂寺,秦皇心裡竟然有一種恨不得將他剁成肉醬的衝動。
自己的寶貝女兒出宮之前還是好好的,就是跟新月鬧了一點彆扭,這也是他樂見其成的,可是現在你他麼跟我說,我女兒有了喜歡的人,這就跟我拜託你幫我照看一下我的妻子,你是照看好了,還給我買一送一,送了我一個孩子。
雖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家女兒長大了,總有一天會喜歡上別的男人,自己之前跟新月說的那些,也是爲了防患於未然。
可是沒想到啊,千防萬防不及豬隊友的一陣騷操作呀。
靜安讓你們離得遠點,你們就離得遠點?
他麼的到底是誰給你們發得俸祿?
興許是感應到了秦皇若有似無的殺意,木貂寺將頭埋得更低了,身軀更是微微顫抖,不敢發出絲毫聲響,生怕秦皇真的忍不住將他拖下去給砍了。
不過秦皇終究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還是忍住了這一股子衝動,沉吟了一下道:“算了,你去將齊涑閔的事情收集一下,報告給靜安。”
“不要故意去誇大,也不要故意去抹黑,如果靜安有什麼其他要求,如實稟告朕。”
“好了,滾吧,你多加二十棍!”秦皇最後補充了一句道。
如果不是還需要這個傢伙跟秦柔聯絡,知道自家女兒的情況如何,自己非得讓這個傢伙流放三千里不可,簡直是氣煞寡人啊。
“謝陛下仁慈!”木貂寺如蒙大赦,當即屁滾尿流的爬出了秦皇的寢宮。
木貂寺走了許久之後,秦皇才終於冷靜了下來,開始考慮其這整件事情的利弊來。
“老大近些年有些活躍,如果這次老二憑藉着他十妹的力量,可以稍微制衡一下老大在朝中局勢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秦皇呢喃道。
如果秦柔沒有那個心思也就算了,但是如果她真的喜歡鎮遠侯的二兒子的話,他倒是可以促成這一樁姻緣。
鎮遠侯的二兒子齊涑閔他多少也算是耳聞過,可以說是儀表堂堂,性子溫和,從性格上倒也不怕秦柔吃虧,就怕是那種性子暴躁的,關起門就是三天一小吵,十天一大吵。
至於其他的,除了知道他文采風流之外,就沒有什麼了。
所以他讓木貂寺去收集這個人的資料,除了是給秦柔看之外,他自己也要看,看看這個傢伙是不是一個表面君子,是不是在暗地裡面做了什麼不可見人的勾當。
平時也就算了,誰也不是完人,可是這件事情涉及到了自己的女兒,那就由不得他不謹慎了。
至於制衡太子這件事情,也不過是順手爲之而已。
他現在無病無災,大權在握,即便一些朝臣親近太子,但是卻也不會明顯站隊,想要興風作浪的話,不知道還要多久。
只不過他不喜歡而已,身爲東宮太子,不是想着怎麼爲他分憂,而是想着怎麼拉攏朝臣,維護自己的權利,鞏固自己的地位。
如果靜安真的跟齊涑閔有緣,自己也可以借這個機會敲打敲打一下自己這個兒子,讓他明白,他的小動作都在他的這個父皇眼中。
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給的,他能夠給,也就能收回來,他這個父皇能夠給他的,也能夠給別的孩子。
“阿柔怎麼就喜歡上人了呢?要不要乾脆將齊涑閔這個小子給閹了算了。”秦皇又是按住太陽穴,只感覺惆悵的很。
.....
幾天之後,木貂寺將厚厚的一摞資料放在了秦柔的書桌上,秦柔謝過之後,又再三交代絕對不能夠讓第三個人知道。
木貂寺滿口答應,然後轉頭出賣了她。
將一個專業的二五仔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秦柔在自己的書房裡面啃着這些資料,平日裡面討厭看書的她,這個時候卻是看得津津有味起來。
從木貂寺給她找來的這些資料之中,她能夠清楚的知道救她的那個人的來歷,喜好,品行,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一下子感覺自己認識了這個人很久,只是跨越了十幾年的時光才終於在人世間碰面了。
秦柔站在書房外,看着秦柔臉上的微笑,只是覺得心裡一陣陣不舒服,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覺得不舒服,他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只是單純覺得,秦柔因爲別的男人的事情而露出笑容會讓自己覺得不開心。
秦柔看着看着,突然眼睛的餘光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新月,突然眼睛一轉,故意大聲道:“咳咳,這個鎮遠侯家的二公子,從這些資料上看起來,倒是一個國家的棟樑,品行兼優,一看就是可以託付終身的大好男兒。”
“不像是某些人,小氣的很,而且啊,無緣無故的鬧脾氣,真是高下立判呀!”
新月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的看向前方,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道:“公主,以後您要是出宮,還是讓我跟着您吧,幾天前,挺危險的。”
“幾天前?危險?”秦柔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不過看到桌子上一大堆資料當即明白了,雖然內心高興新月還是關心自己的,而且看樣子是跟着自己出去了,只是自己沒有發現而已,但是這個時候得理不饒人的心思卻是佔了上風。
你這個傢伙,之前讓我這麼難過,現在又來關心我,以爲這樣我就不會生氣了嗎?休想,看我怎麼修理你。
“危險,怎麼會有危險呢,要不是跟你鬧彆扭呀,我都還不知道,就算沒有新月你呀,也會有別人保護我的安全的,我現在一點事情都沒有,就是最好的證據。”
新月身體頓時一僵,雙手不由微微捏緊,面具下的他抿了抿嘴脣:“所以,公主的意思是,不需要我了,是嗎?”
秦柔沒有察覺到新月語氣之中的擔憂,害怕,不安等這些情緒,只是又翻看起了桌子上的資料,隨意回答道:“看你之後的表現吧,要是還像之前幾天那個樣子,我就把你丟掉。”
只是寥寥一語,偏偏如此斷人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