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風雨看到張玄發愣的表情,以爲自己登門拜訪有些冒昧,於是說道:“請放心吧,我們天梯保險公司並不是什麼不違法的公司,相反,我們是一家非常正規的公司。”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名片的背面有我們的公司的網址,你可以上網查一下。”
張玄搖了搖頭,把名片遞了回去,“進來吧。”
“多謝。”譚風雨微微一笑,走了進來。
張玄把門關好,帶着譚風雨走進客廳,“隨便坐吧,要喝什麼?”
“一杯水就行。”
張玄哦了一聲,走到飲水機前倒了兩杯熱水,一杯放在茶几上,一杯遞給了譚風雨。
“謝謝。”譚風雨很有禮貌的接過水杯。
他抿了一口說道:“先生,我來爲你介紹一下,我們天梯保險公司最近剛剛推出了一款新的保險,非常適合你這樣的年輕人……”
張玄坐在他的對面,淡然說道:“我對保險不感興趣。”
譚風雨不由一愣。
張玄說道:“我對高利貸很感興趣,你覺得我這樣的條件,如果去借高利貸,可以借出多少錢。”
譚風雨的眼瞳劇烈的收縮了幾次,臉上職業性的微笑緩緩消失,目光變得尖銳起來。雙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腿上。
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這個所謂的保險經理鋒芒畢露。
原本扔進人羣裡面認不出來的臉,卻散發出了強烈的存在感,誰也無法忽視。
他冷靜的說道:“先生,我們是正規的保險公司。”
“這麼說就沒有意思了吧,赤血會的調查員先生。”張玄說道。
他沒有可以去找這個所謂的調查員,卻沒有想到調查員卻親自找上門來了。
“我有些吃驚啊,你來這裡才幾天,竟然找到了我。”
譚風雨眯着眼睛說道:“我也很吃驚,天梯保險公司是一家正規的公司,知道它背後的是什麼勢力的人屈指可數,尤其是我的身份,應該是秘密中的秘密。”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張玄高深莫測的說道。
譚風雨沉默片刻,笑了起來,“沒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所以我來找你來了,你該不會以爲那天晚上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吧。”
“說實話,我也感覺自己留下的破綻太多了。”張玄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頭,“我應該更加謹慎一點。”
否則自己平穩的生活也不會被這羣人打擾了。
譚風雨說道:“我找到了被綁架的人,瞭解了你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並且分析過你那天晚上的行爲,幼稚的如同一個小孩子。一把夜鷹平刃還可以說得過去,也許是那羣蠢貨疏忽了,但一部手機無論如何也無法自圓其說。”
“如果當初你狠心,不拿出手機,反而採取了那個小女孩的策略,我還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但你不但拿出了夜鷹平刃,又拿出了手機,我不得不懷疑,你在針對那個組織。”
“現在,我又確認了一點,你針對的不是那個走私人體器官的組織,是在針對我們赤血會。”
張玄說道:“我說,這些都是意外,你相信嗎?”
“你覺得呢?”譚風雨說道。
張玄帶入對方的處境,思考了一下,也不會相信這是一個意外。
畢竟這件事情太具有針對性了。
彷彿知道對方要捆住自己的手腳,所以他準備了一把夜鷹平刃。
彷彿要知道對方會搜走自己的手機,所以他準備了第二個手機。
彷彿知道地下室裡沒有信號,他準備的第二個手機是一個衛星手機。
要說這些都是巧合……鬼他麼的不信。
“你的背後,是什麼人?”譚風雨認真的問道。
張玄說道:“你不是擅長分析麼,你分析一下,我的背後是什麼人?”
譚風雨並沒有拒絕,實際上他也對張玄身後的人很感興趣,眯着眼睛說道:“赤血會雖然在亞洲獨佔鰲頭,但看我們不順眼的人多如牛毛,我們得罪過的人也不少,新月集團,龍門,火花軍,猛虎,黑手黨,還有國際刑警!”
除了國際刑警和黑手黨之外,其他的張玄壓根就沒有聽說過。
都是些什麼鬼。
但他的臉上依舊浮現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你們的仇家還真不少。”
“赤血會能夠做大,做到今天,踩着無數人上位,仇家自然不少,我查過你的背景,你不屬於黑手黨,也不是國際刑警。”
譚風雨努力的分析着,企圖拽出張玄幕後的人。
“龍門向來排外,龍門五姓,洪,杜,黃,王,方之中,沒有張姓,所以你也不是龍門的人。”
“火花軍向來心狠手辣,你那天晚上的行爲太過於幼稚,所以你也不是火花軍的人。”
“猛虎組織雖然和我們赤血會向來都有摩擦,但彼此都很剋制,所以這個猛虎不會貿然和我們開戰。”
“所以,你是新月集團的人。”
“好一個排除法。”張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在心裡問獅子男。
“這個新月集團是什麼東西?”
“我查一下。”獅子男沉默了幾秒鐘,說道:“查到了,新月集團是亞洲的一家巨無霸級別的集團,主要經營的是實業,主要精英的業務是輪船,風投,以及賭場!”
輪船,風投和賭場?
如果張玄沒有記錯的話,赤血會旗下經營的衆多產業之中,就有賭場。
“毫無疑問,兩者是競爭關係。”獅子男說道。
雖然在這裡承認自己是新月集團的人,很爽,但張玄很清楚自己並不是什麼新月集團的人,所以乾脆利落的說道:“猜得不錯,可惜猜錯了,我不是什麼新月集團的人。”
張玄總感覺自己如果承認的話,很有可能和新月集團牽扯上什麼關係。
今後指不定會遇到什麼麻煩,所以他決定從一開始斷絕這個源頭。
譚風雨眉頭一皺,張玄說的這麼爽快,一點也看不出說謊的樣子,無疑讓他的心頭十分沉重。
“如果你是新月集團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並不難,但如果你不是新月集團的人,卻又知道我的身份,那麼答案就很可怕了。”
“有多可怕?”張玄問道。
“不是對手的人,卻知道我的身份,那麼剩下的答案只有一個。”譚風雨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