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失蹤十年的真相
“你倒是爛好心。”雲飛嘴角一撇,冷聲道。
慕梓煙轉眸看着他,“我只是不想讓悲劇延續到下一代。”
“是嗎?”雲飛接着說道,“那秦徵呢?”
“那是意外。”慕梓煙轉眸看着他,“倘若我早點知道真相,也許他就不會死。”
“你爲何要將別人的過錯攬到自己的身上呢?”雲飛走上前去低聲問道。
“罷了,我只是覺得秦徵死的太過於冤枉與可惜。”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只是現在死的人難道都不都可惜?”
雲飛冷哼道,“我會給你看着,不過……”
“一定要活着。”慕梓煙直視着雲飛說道。
“還真是難伺候。”雲飛說罷轉身離去。
慕梓煙見雲飛離去,而她則是獨自坐在廳堂內,呆愣了良久之後,便見外頭傳來響動,接着便見如嬤嬤匆忙趕來。
“又是誰?”慕梓煙接着問道。
“大小姐,二爺回來了。”如嬤嬤看着她說道,“只是……”
“只是什麼?”慕梓煙見如嬤嬤眼神閃爍,她大抵想到了什麼,接着起身,“人呢?”
“二爺回來的只是身體,頭不見了。”如嬤嬤低聲回道。
“什麼?”慕梓煙雙眸微眯,“去看看。”
“是。”如嬤嬤應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慕梓煙太不上前,待趕到之後,便看見被放在正堂內的屍體,身着着秦二爺的衣衫,身形也一樣,秦葻與秦湘也趕了過來,秦三爺與秦四爺也趕了過來,秦爵跟在秦四爺身後,待看到眼前的情形,當下便愣住了。
慕梓煙垂眸看了一眼,眸低一暗,“三妹妹,這可是二叔?”
秦葻壓下心底的恐慌,接着走上前去,仔細地檢查之後,淚水止不住地落下,“是。”
慕梓煙盯着那沒有頭顱的屍體,雙眸冷凝,“死了不到兩個時辰。”
“是如何發現的?”慕梓煙看向管家問道。
“回大小姐,是騎着馬過來的。”老管家垂眸回道。
“我知道了。”慕梓煙雙眸微凝,接着看向那屍體,“頭顱是直接用刀砍下來的,並未有任何掙扎的痕跡,只是有些奇怪,爲何這次殺人不用匕首呢?”
“大姐,你懷疑這並非是同一個人所爲?”秦湘看着慕梓煙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的確不像。”
“那是怎麼回事?”秦湘緊接着問道。
“不知。”慕梓煙搖頭道,“將那馬牽過來。”
“是。”老管家應道,便吩咐人去牽馬過來。
等慕梓煙擡眸看去,便見那馬兒瞧着不好,她正要上前,便見那馬兒突然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死了。
秦湘與秦葻連忙起身看着,轉眸看着慕梓煙,“中毒死的。”
“倒是做的乾淨。”慕梓煙冷哼一聲,接着走上前去,盯着那馬看着,低頭看着馬蹄,接着又看向馬鬃,低聲說道,“將馬擡下去。”
“是。”老管家應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慕梓煙接着又看向不遠處的秦葻,“三妹妹,先將二叔擡下去。”
“大姐,這兇手到底要做什麼?”秦葻有些承受不住,大吼道。
“報仇。”慕梓煙接着說道,“我覺得我的判斷出了錯。”
“出錯?”秦湘擡眸看着她,“難道這兇手另有所圖?”
“恩。”慕梓煙點頭道,接着盯着秦二爺的屍體,轉眸看向秦葻,又將目光從秦葻的身上移開,接着又看向秦三爺與秦四爺,而後落在秦爵的身上。
過了一會,慕梓煙接着說道,“我出一趟府,二妹妹,府上便交給你了。”
“好。”秦湘應道,接着說道,“大姐,你一個人去?”
“恩。”慕梓煙點頭道,“我很快回來。”
“好。”秦湘應道,便也不再多言。
慕梓煙轉身出了秦家,接着便沿着之前從那馬身上尋到的線索向前走去,走了一段路,便見這處乃是秦家的後門處,她雙眸微眯,接着又沿着那馬蹄上的印記向前走着,直等到到了偏門處,她半蹲着便看到了一旁的雜草。
“你在做什麼?”一道淡然地聲音響起,打斷了慕梓煙的思緒。
慕梓煙擡眸待看見來人,她低聲道,“大哥這些時日去何處了?”
“我?”秦邧走上前去,“我去找兇手。”
“找兇手?”慕梓煙冷笑道,“秦邧,你當真是去找兇手了?那找到了嗎?”
“突然改了口,看來你與我已經生分了。”秦邧看着她說道。
“秦邧,有些事情我不說,你也心知肚明,爺爺是如何死的,你比我更清楚。”慕梓煙直言道。
“爺爺不是在家廟裡頭嗎?”秦邧不解地問道。
“好。”慕梓煙知曉與他再如此多費口舌下去,必定討不到好處,她接着轉身離去,而秦邧卻攔在了她的面前。
“怎麼?”秦邧站在她的面前,“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這麼的不堪?”
“秦邧,我們一早便見過?”慕梓煙挑眉道,“你到底是誰?”
“我?”秦邧揚聲一笑,“我終於肯多看我一眼了。”
慕梓煙向後退了半步,接着站定,擡眸直視着他,這樣的人,當真是看不透,可是她卻沒有忘記爺爺臨終之前的話。
秦邧直視着她,“我跟你,比起你跟軒轅燁還要深,只是你從不曾正眼瞧過我罷了。”
慕梓煙低笑道,“秦邧,我與你什麼都沒有,我這一生最愛的是軒轅燁。”
“你愛誰,我便將誰毀了。”秦邧沉聲道。
慕梓煙冷笑道,“你以爲你是誰?”
“我是誰?”秦邧沉吟了片刻,“我是誰,你日後便知道了。”
慕梓煙勾脣淺笑,“真正的秦邧呢?”
“真正的秦邧?”秦邧嘆了口氣說道,“我便是真正的秦邧。”
“不。”慕梓煙搖頭道,“你不是真正的秦邧。”
“你如何看出我不是?”秦邧淡淡地問道。
“真正的秦邧早已經死了。”慕梓煙沉聲道。
“是啊,真正的秦邧是死了。”秦邧向後退了一步,接着側身,“我不會傷害你。”
慕梓煙直視着秦邧,突然覺得他很熟悉,卻又有些琢磨不透,只是此時此刻,她卻無暇顧及他,接着擡步向前走去。
秦邧目送着她的背影,轉瞬間不見了蹤影。
慕梓煙回到秦家,卻覺得氣氛有些詭異,她連忙看向老管家的臉色,卻見他面如土色,她垂眸道,“怎麼了?”
“大小姐,三小姐……”老管家垂眸,低聲道。
“三妹妹?”慕梓煙睜大雙眸,接着便匆忙趕了過去,卻見秦葻躺在牀榻上,渾身是血。
“大姐,你可算回來了。”秦湘看着她,“三妹妹,你快救救她。”
“恩。”慕梓煙點頭,接着便走上前去,仔細地檢查之後,便看到她的胸口插着匕首,好在距離心脈差了一寸,否則的話,即便是大羅神仙,怕是也救不了她。
秦湘看着她,“大姐,如何了?”
“有救。”慕梓煙嘆了口氣說道,接着便連忙給她止血,而後開始療傷。
秦湘緩緩地起身,接着向後退了幾步,慕梓煙轉身,卻見她突然向自己劈手打了過來,慕梓煙雙眸一沉,冷聲道,“你不是秦湘。”
“大姐,我是秦湘。”眼前的秦湘嘴角勾起嗜血的笑意,接着便又朝着她刺來。
“不,你不是。”慕梓煙雙眸冷凝,接着便說道,“你是秦若。”
“哈哈!”眼前的女子揚聲一笑,接着便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嘴角勾起猙獰地笑意,“大姐果真是大姐,竟然一眼便看穿了我的把戲。”
慕梓煙雙眸一冷,緩緩地起身,“倘若不是如此,又怎能引你上鉤呢?”
“上鉤?”秦若冷笑道,“她差點被我刺死,倘若不是爲了將你引出來,她一早便死在了我的刀下,至於秦湘,現在八成也已經死了。”
“是嗎?”遠處傳來一陣笑聲,接着便看見秦湘緩步入內。
秦若轉眸一看,雙眸閃過驚訝,沉聲道,“你怎麼會?”
“我?”秦湘冷笑道,“我不過是假意被你迷暈罷了。”
“那……”秦若轉眸看着躺在牀榻上渾身是血的秦葻,她此刻已經起身,嘴角一撇,接着便從衣衫內拿出一個血包,低聲道,“大姐,這是我按照你說的做的,不過太多了。”
慕梓煙接着說道,“一回生二回熟。”
“也是。”秦葻便將那血包丟在了一旁,擡眸冷視着眼前的秦若,“五妹妹,未料到你竟然有如此高的武功,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爲何會出現在這處?”
“原來是你們設計引我上鉤?”秦若怒視着慕梓煙,冷聲道。
“倘若不是如此,你又如何能夠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慕梓菸嘴角一勾,接着說道,“說吧,你到底是誰?”
“我是秦若。”秦若低聲道。
“是嗎?”慕梓煙冷笑道,“真正的秦若早已經死了。”
“又死了?”秦若揚聲一笑,“你適才不是說真正的秦邧已經死了嗎?”
“看來你真的不是秦若。”慕梓煙雙眸微挑,接着說道,“三嬸,四妹妹,四嬸,二哥,三弟都是你殺死的?”
“不錯。”秦若得意地應道,“只可惜,最後還是被你發現了。”
“那是你太過於自信。”慕梓煙冷聲道,“倘若你稍微收斂一些,也許我不會發現。”
“是嗎?”秦若揚聲一笑,“那又如何?”
“如何?”慕梓煙接着說道,“你背後的人是誰?”
“多次一問。”秦若說着便向後一退,突然手中多出了一個彈丸,朝着慕梓煙砸了過來。
“抓住她。”慕梓煙冷聲道。
秦若並未逃走,而是將毒藥吞了進去,接着放聲大笑,而後便倒在了地上,中毒而亡。
秦湘走上前去,看着死去的秦若,接着彎腰便盯着她,“她到底是誰?”
“一個被換掉的五妹妹。”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四嬸一早便知曉她是假的。”
“那四嬸?”秦湘擡眸看着她,“可知曉真正的五妹妹的下落?”
“也許是知道的。”慕梓煙低聲道,“我們去五妹妹的院子裡頭看看。”
“恩。”秦湘點頭應道,接着便跟着慕梓煙上前。
秦葻跟着秦湘,慕梓煙一同去了屋內,接着說道,“大姐,難道真正的五妹妹在這處?”
“恩。”慕梓煙點頭道,“不過我們得仔細地找找。”
“恩。”秦湘接着說道,“那死去的是誰?”
“死去的不過是替身罷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接着便看着眼前的裡間,走上前去,行至牀榻旁,只因四夫人給秦爵的書信中竟然提到了五妹妹院子裡頭的東西,故而慕梓煙纔去了疑心,猜測真正的秦若還沒有死。
慕梓煙低頭看着那牀榻,接着便敲着緊挨着牀榻上牆壁,卻發現了一個機關,待打開之後,便看見裡頭是一個密室,她入內之後,便看見有一個女子安靜地躺在牀榻上,像是沉睡一般。
秦湘與秦葻二人對視一眼,接着便也跟着入內,待行至牀榻旁,慕梓煙看了一眼,轉眸看着秦葻說道,“是被服了藥。”
“恩。”秦葻點頭道,“這是要沉睡多久?”
“我們將五妹妹帶出去。”慕梓煙看着秦葻說道。
“恩。”秦葻應道,接着上前將秦若扶了起來。
等將秦若擡了出去,放在裡間的牀榻上,慕梓煙仔細地檢查之後,接着說道,“應當還有睡上兩日。”
“那五妹妹這處?”秦葻不解地說道,“她爲何沒有殺了五妹妹?”
“許是答應了四嬸。”慕梓煙低聲說道。
“大姐,你是何時發現的?”秦湘看着她問道。
“是在四嬸寫給四弟的書信中。”慕梓煙低聲回道。
“哦。”秦湘點頭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現在?”慕梓煙擡眸看了一眼,“帶回去素雅院吧。”
“大姐,既然假的秦若已經死了,那麼這兇手便少了幫手,即便要殺人,怕是也不會輕易得手。”秦葻看着她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不過這只是我們的猜測罷了。”
“哎。”秦葻嘆了口氣,“也不知還會不會死人?”
“我不知道。”慕梓煙搖着頭說道,“那匹馬根本沒有離開過秦家,而是帶着二叔的屍體在秦家外頭繞了一圈。”
“繞了一圈?”秦湘雙眸微眯,“那二叔的死不是太過於蹊蹺了?”
“恩。”慕梓煙點頭道,“的確很蹊蹺。”
“大姐,我怎麼覺得你不相信二叔死了。”秦湘轉眸看着慕梓煙說道。
“看來二妹妹猜到了我的心思。”慕梓煙低笑道,“我的確不相信。”
“看來這二叔……”秦湘轉眸看着秦葻,跟着嘆了口氣,“大姐,三妹妹,難道二叔是詐死?”
“大姐,倘若父親真的是詐死,那麼接下來兇手便會對三叔跟四叔下手。”秦葻看着她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我卻覺得此事還會有其他的轉機。”
“轉機?”秦湘不解地看着她,“有何轉機?”
“一切只能今夜了。”慕梓煙淡淡地說罷,只是徑自回了素雅院。
深夜,慕梓煙斜靠在軟榻上,並未歇息,只是半眯着眸子,看着不遠處正在照顧秦若的秦葻,而後看向小憩的秦湘,她雙眸閃過一抹冷光。
一陣冷風吹來,慕梓煙猛地睜開眸子,接着便起身,飛身離去。
秦葻見狀,連忙追了出去,秦湘也相繼跟了出去。
等跟着慕梓煙落在秦三爺的院子裡頭,便看見一道黑影突然閃過,慕梓煙雙手一拍,便見隱衛已經將那黑影圍住,緊接着便打了起來。
慕梓煙走入屋內,便看見受了重傷的秦三爺,等到了秦三爺跟前,她俯身喚道,“三叔。”
秦三爺這才睜開雙眸,擡眸看着慕梓煙,低聲道,“他要掩藏秘密,你……你……”
還不等他說完,便斷了氣。
秦葻與秦湘衝了進來,便看見了眼前的一幕,接着看向慕梓煙,“大姐,三叔死了?”
“恩。”慕梓煙點頭道,“死了。”
“三叔可說什麼了?”秦湘接着問道。
“他說兇手是爲了隱藏秘密。”慕梓煙低聲道。
“秘密?”秦葻不解地看着她,接着轉身便出了屋子。
慕梓煙與秦湘也起身行至院內,接着便看見那黑影即將要衝出隱衛逃走,慕梓煙眸低閃過冷光,接着沉聲道,“將他抓起來。”
“是。”隱衛應道,接着便又飛身落下二十名隱衛,此時這黑影也無法脫逃。
過了一會,便見那黑影被踹倒在地,接着便被隱衛牽制着跪在地上。
慕梓煙走上前去,院子裡頭撐起了明亮的燈盞,秦湘與秦葻站在她的身側,秦四爺與秦爵聞風趕到,待看到眼前的黑影,秦四爺激動不已,“這便是兇手?”
“恩。”慕梓煙點頭,接着看着他,“二叔,到了這個時候又何必遮遮掩掩?”
“什麼?”秦四爺明顯一愣,接着向後退了幾步。
“二叔,你以爲殺了秦家所有的人,你的秘密便無人知曉了?”慕梓煙冷笑了一聲。
秦四爺突然上前,解開那人的面紗,驚愕地看着他,“竟然是你?”
慕梓煙看着眼前的秦二爺,接着說道,“二叔,殺人的滋味如何?”
“果然是老頭子調。教出來的丫頭。”秦二爺擡眸看着慕梓煙說道,“只可惜啊,如今的秦家,已經被我徹底地毀了。”
“當真毀了?”慕梓煙低笑道,“二叔,你爲了一己之私,殺了這麼多的人,到頭來卻也不過是一場空罷了。”
“是啊,不該奢望的,卻存了心思,到最後只能落得如此下場。”秦二爺嗤笑了一聲,“可惜啊,我只差一步,只差一步。”
“我父親是你殺的?”秦湘冷視着他問道。
“你比起這丫頭可是蠢太多了。”秦二爺擡眸看了一眼秦湘,冷聲道。
秦湘冷笑道,“是啊,我的確蠢,否則也不可能叫你這人面獸心十幾年的二叔。”
“哈哈。”秦二爺雙眸微眯,低聲道,“既然我敗了,我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慕梓煙雙眸微眯,“我父親的屍骨呢?”
“你想知道?”秦二爺緩緩地起身,擡眸看着慕梓煙問道。
“你若不說,我也能找到。”慕梓煙慢悠悠地說道,“可惜啊,你不是秦家的人,如今做出這等事情來,秦家自然也容不得你,即便你死了,也無法入了秦家,這些年來,你所恨的,你所嫉妒的,到最後也不過是在給他人做嫁衣,而爺爺一早便看出了你的狠,這纔給了你甜頭,未料到你卻變本加厲。”
“是嗎?”秦二爺冷嗤道,“你如今看的這般透徹,卻也不是被我耍的團團轉?”
“我?”慕梓煙低聲道,“的確,期初我以爲真正的兇手是失蹤十年的人,你算計的的確精妙,只可惜,你最後還是敗給了自己。”
“敗了就敗了,我無話可說,至於那人的屍體,你休想找到。”秦二爺厲聲道。
“好,我不殺你,我會讓你看看,我是不是能找到。”慕梓煙冷笑了一聲,接着說道,“請二爺去他的書房。”
“是。”隱衛應道,接着便壓着秦二爺離開了院子。
慕梓煙走在最前頭,秦湘與秦葻看着她,“大姐,難道父親的屍體在書房?”
“去了便知道了。”慕梓煙低聲說道,接着便繼續向前走去。
等到了秦二爺的書房,慕梓煙走了進去,擡眸看着眼前的書房,接着盯着那放在正中間的玉石,接着指着那玉石後面的牆壁,冷聲道,“將這牆砸了。”
“是。”老管家垂眸應道,接着便命人將那牆壁砸開,接着便看到有東西滾落而下,乃是一個個的骸骨。
“這?”老管家驚訝不已,接着便看着那滾落而下的骸骨,接着便跪在了地上。
秦湘見狀連忙上前,盯着那骸骨看了半晌,當下便跪了下來。
秦二爺冷視着慕梓煙,“你是如何發現的?”
“從你看到若原骸骨的時候。”慕梓煙看向秦二爺說道,“你讓秦若殺死三弟與三嬸,四妹妹的時候,二嬸便知曉此事是你所爲,故而後來想要利用此事將我除掉,只可惜她聰明反被聰明誤,打亂了你的計劃,你便將計就計,製造了這一連串的殺人案,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父親的身上。”
“未料到你竟然都知道?”秦二爺雙眼眯起,沉聲道。
“我之前也以爲是父親前來尋仇,可是後來,先是五妹妹死了,緊接着便你詐死,我便肯定,這背後的兇手便是你。”慕梓煙低聲道,“你如此做,不過是想要掩藏你並非秦家人的秘密,你之所以殺死三嬸,是因着三嬸當年無意之間發現了那把殺死父親的匕首,正是父親的,你擔心她將此事透露出去,才殺了她,未料到三嬸卻將秘密藏在了她的傳家之寶,而且給了三弟,你便暗中讓五妹妹將此消息透露給四妹妹,而四妹妹信以爲真,便去了三弟的書房,卻並未尋到那東西,待你將三嬸殺死之後,三弟回來,正好你便將此事栽贓給四妹妹,其實三弟在臨死之前,將秘密告訴了四妹妹,所以你纔將四妹妹也殺了。”
“不錯。”秦二爺看着她說道,“當年,倘若不是大哥知曉了這個秘密,我又怎麼會殺他?”
“爺爺未料到你竟然會對父親起了殺心,等到爺爺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爺爺便將計就計,讓你得意了這十幾年。”慕梓煙雙眸微眯,“不過可惜啊,到最後你還是功虧於潰了,除了你,怕是三叔與死叔都知曉這真相。”
“哼。”秦二爺擡眸看向秦四爺,雙眸眯起,“這秦家本就是我的。”
“你?”慕梓煙冷笑道,“雖然你並非秦家的血脈,可是爺爺卻待你如親子,除了這秦家家主之位之外,又何曾薄待過你,你卻生出這等狼子野心來。”
“小丫頭,你懂什麼?”秦二爺冷斥道,“大哥有什麼資格做這秦家的家主?”
“你知道父親中意的人是若原,你便越發地不服氣,這才設計殺死了父親,而後將若原活活憋死。”慕梓煙沉聲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又何必多言?”秦二爺冷哼道。
“其實你殺死他們的重要原因,不止是秦家的家主吧?還有你知曉了秦家的秘密。”慕梓煙看着秦二爺說道。
“秦家的秘密?”秦二爺揚聲一笑,“秦家有什麼秘密?丫頭,你以爲我會上當?即便事情敗露,我也不會再說什麼。”
秦二爺說罷,還不等慕梓煙開口,他突然用內力強行震開封住的穴道,接着嘴角溢出血,他咬碎了毒藥,擡眸看着面前被砸破的牆,雙眸溢滿了不甘。
慕梓煙盯着死去的秦二爺,擡眸看着秦四爺,低聲道,“四叔,秦家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看來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了?”秦四爺轉眸看着秦爵,接着又看向慕梓煙,“這孩子便交給你了,哈哈!”
秦四爺說着突然拔出匕首,當場刺中胸口,跟着斷了氣。
“爹。”秦爵連忙跪下,擡眸看着慕梓煙,“這是爲什麼?”
“你要知道,秦家的秘密不能泄露。”慕梓煙看着秦爵說道,“四弟,在你的心中,你可覺得自己是秦家的人?”
“我當然是。”秦爵堅定地說道。
“你知道便好,當年殺死父親的幫兇便是三叔跟四叔。”慕梓煙直言道,“一命還一命,很值。”
“爹。”秦爵跪在地上,盯着秦四爺,強忍着淚水。
秦湘與秦葻唏噓不已,原來真相竟然是如此,可是這樣的結局卻不是她們願意看到的。
慕梓煙也不願意看到,可是現在該如何?爺爺死了,家中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除了活着的,其他也都死了。
她轉眸看着秦湘與秦葻,“二位妹妹呢?”
“大姐,你放心吧,我是秦家的子孫。”秦湘看着慕梓煙說道。
“我也是。”秦葻鄭重其事地說道,“今夜發生的事情我會咽在肚子裡面。”
“恩。”慕梓煙點頭道,擡眸看着眼前的人,“秦家感染瘟疫,諸位叔叔嬸嬸相繼暴斃,今夜之事,若是誰敢說出半個字,格殺勿論。”
“是。”隱衛應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慕梓煙轉眸看着那具骸骨,接着說道,“老管家,將骸骨帶去葬在爺爺跟奶奶身邊。”
“是。”老管家應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大姐,你說什麼?”秦葻驚愕地看着她。
“爺爺已經過世了。”慕梓煙看着秦葻說道,“現在秦家的家主是我,而秦家也要徹底地清理。”
“是何時去的?”秦葻低聲問道。
“便是那日。”慕梓煙斂眸道,接着擡步踏出了院子。
秦葻與秦湘並未跟着,而是對視了一眼,秦葻看着秦湘,“二姐姐一早便知道?”
“恩。”秦湘點頭道,“三妹妹,大姐也不容易。”
“我知道了。”秦葻低聲道,“是我的父親殺死了你的父親。”
“你適才還說過,過去的事情會忘記。”秦湘握着秦葻的手,“我知道這很痛苦,可是比起秦家,還有爺爺的期望,我們都要堅強地走下去。”
“爺爺?”秦葻怔愣道,“我並非爺爺的孫女。”
“在爺爺的心中你是。”秦湘自懷中拿出一本手札,“這是大姐讓我替你保管着的,說是爺爺讓她交給你的。”
“真的?”秦葻小心地拿過,緊緊地抱在懷裡,“二姐,我明白該怎麼做。”
“恩。”秦湘接着說道,“現在秦家解決了,接下來該解決皇室了。”
“二叔到底還隱藏了什麼秘密?”秦葻卻聽得真切,低聲問道。
“不知。”秦湘搖頭道,“倘若知曉了,大姐也不會那般感傷了。”
“是啊。”秦葻看着慕梓煙遠去的背影,“只是大哥一直不出現,卻不知曉去了何處。”
“我也不知。”秦湘接着說道,“這處便交給我們處理吧。”
“哎。”秦葻看着跪着的秦爵,二人彎腰看着他。
秦爵自然將二人的談話停在了耳中,擡眸看着她們,接着說道,“二姐,三姐,我知道該怎麼辦。”
“如今秦家可只剩下你一個男丁了。”秦湘看着他說道。
“不是還有大哥嗎?”秦爵看着她說道。
“大哥如今不知去向,可不就剩下你一個了?”秦葻看着他說道。
“我知道了。”秦爵起身,親自將秦四爺扶了起來,接着便向前走上前。
秦葻與秦湘跟着,直等到秦爵扶着秦四爺的屍體到了靈堂,他便跪在靈堂前,重重地磕頭。
次日,秦家感染瘟疫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座西戎京城,而後接連半個月,秦家都是閉門不見客的,而秦家轉眼間便也因瘟疫而死了不少的人,如今活下來的也只剩下年輕的後輩,即便百姓心中頗多疑惑,可是卻也不敢去深究,畢竟在百姓的心中,秦家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慕梓煙依舊往常處理着秦家的事務,如今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便到了半年的期限,她想要儘快地將這處的事情處理之後,便離開西戎,前去北青陪在軒轅燁的身邊。
雷逸辰還未回去,自然聽說了秦家的事情,自是擔憂不已,如今見慕梓煙安然無恙地站在他的面前,這才鬆了口氣。
慕梓煙笑着說道,“義兄,秦家沒事。”
“沒事?”雷逸辰卻覺得慕梓煙有事情瞞着他,只是看着她無礙便也放心了。
“義兄,你放心,解藥我如今也有些眉目了。”慕梓煙接着說道。
“有眉目便好。”雷逸辰笑着說道,“只是煙兒何時回去?”
“怕是還有些時日,不過如今西戎這處也不太平,義兄還是早些回去。”慕梓煙看着雷逸辰說道。
“恩。”雷逸辰點頭道,“我這些時日正準備回去。”
“那便好。”慕梓煙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義兄,這路途遙遠,可是要當心。”
“好。”雷逸辰點頭應道,接着便見慕容狄走了進來。
半月未見,慕梓煙轉眸看向慕容狄的神色,想起爺爺的話來,她走上前去,“你還活着?”
“你希望我歸天了?”慕容狄冷哼道。
“不過歸天的不是你。”慕梓煙雙眸一暗,閃過一抹黯然。
慕容狄看着她,心中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夠完好無缺地站在這處,乃是因着秦老頭的功勞,可是他終究是欠了秦老頭一命,如今看着慕梓煙黯然神傷,接着乾咳了幾聲,“你還要鬧騰什麼?”
慕梓煙擡眸看着他,“誰鬧騰了?”
“不然,你還留在這處做什麼?”慕容狄撇嘴問道。
“我是秦家的家主,我自然要留着。”慕梓煙挑眉說道。
“那好,那你一輩子留着,正好我入宮請旨賜婚,你與我便成婚了,至於軒轅燁,你便讓他在北青待着便是。”慕容狄冷冷地說道,那語氣透着挑釁。
慕梓煙知曉慕容狄這是說着氣話,她只是稍微擡了擡眼皮,接着又將目光放在了雷逸辰的身上。
雷逸辰看着慕梓煙與慕容狄之間的鬥嘴,只覺得這二人的性子有些相像,接着說道,“倘若不是這模樣兒不一樣,我反倒覺得你二人像雙生子。”
“什麼?”慕容狄即刻大叫出聲,“我可不想受這份罪。”
“好了,你來就是爲了刺激我的?”慕梓煙挑眉,看向慕容狄問道。
“自然不是。”慕容狄連忙說道,“我來找你有事。”
“說吧。”慕梓煙此刻慢悠悠地坐下,擡眸直視着他。
慕容狄見她如此囂張,接着便也大大咧咧地坐在她的對面,努了努嘴,而後說道,“軒轅燁來了。”
“什麼?”慕梓煙適才還淡然自若的神色,此刻騰地站了起來,“我怎麼不知?”
“瞧瞧,還說不緊張呢。”慕容狄一副你原形畢露的眼神,鄙夷地說道。
慕梓煙訕訕地坐下,“你騙我?”
“是來了。”慕容狄低聲道,“不過,是他送來的東西。”
“什麼東西?”慕梓煙雙眸微眯,“他好端端的給你送什麼東西?”
“人。”慕容狄直言道,“還是個男人。”
“男人?”慕梓煙擡眸上下打量着慕容狄,“難道你現在換口味了?”
“慕梓煙!”慕容狄氣得咬牙切齒,擡眸怒視着她,“是給你送人。”
“給我?”慕梓煙接着說道,“我這些時日一直在忙着秦家的事兒,好些時日不曾給他寫信了,只是即便他要送人,也會直接送到我這處,怎得會送到你那裡去了?”
“此人你認識。”慕容狄接着說道,“不過,你要是不願意見的話,我送回去便是了。”
“誰?”慕梓煙沉默了片刻,接着問道。
“一個你牽腸掛肚的人。”慕容狄歪着頭笑得格外的詭異。
慕梓菸嘴角一撇,“你放心,我不會上當。”
“你當真不信?”慕容狄幽幽地嘆了口氣,接着起身,“既然這臭丫頭不惦念你,那你趁早回去吧。”
“既然來了,自然是不能回去的。”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接着便看到一俊美的男子入內,身着着暗青色的錦袍,臉上帶着不羈的笑意。
慕梓煙擡眸看去,當下起身,愣了一會,低聲道,“章表哥,你怎麼來了?”
“不放心你。”章仚看着她說道,“難道梓煙表妹當真不歡迎我?”
“怎麼可能?”慕梓煙笑着上前,微微福身,“章表哥,你身子可好了?”
“已經大好,太子不放心你,便讓我前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幫襯的。”章仚看着她說道。
“哦。”慕梓煙臉上帶着溫暖的笑意,接着轉眸看向慕容狄此刻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狠狠地瞪了回去,接着又看向章仚,“章表哥,你前來,怎得沒有傳消息給我?”
“我此次前來,乃是另一個身份。”章仚看着她說道。
“什麼身份?”慕梓煙不解地問道。
“北青國的使者。”章仚看着慕梓煙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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