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幽並不知道,寧鳶兒從來就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她受不得別人的激。
小的時候因爲她的老爸經常對她將誰家的孩子成績有多麼好,是學年的前十名,她便受了刺激,發憤圖強的學習,結果成了全學年的第一名,讓她老爸一同別人說自己便驕傲的笑開懷。
後來上了班,她也是被人輕瞧,但她硬是將悲憤化爲了動力,最後成爲了部門裡面最年輕的主管。
如果不是因爲穿越到了這個世界,現在她還是一個前途大好的部門年輕女主管。
“不要這麼早下定論,要不然的話我們打賭。如果一個月之內我接手了寧家的一個生意,你就要無條件的答應滿足我一件事情,不能有任何異議,怎麼樣?”
寧鳶兒的眼中閃着狡黠的光,如同夜晚裡明亮的月光。
赫連幽笑了,心中也是欣賞寧鳶兒。
“那麼如果你輸了,你要怎麼辦?”
“我不會輸,我一定會贏。”
面對赫連幽的反問,寧鳶兒反而非常的自信。
“這樣,如果你輸了,那麼你也要無條件的答應我一件事情,無論我要做什麼,你都不能夠有異議。”
這樣倒也算是公平,雖然兩個人都沒有交代出真正的籌碼,但是開出的條件也算是一樣的。
寧鳶兒因爲心中肯定自己會贏,只稍遲疑了片刻便十分乾脆的答應了下來。
“好吧,我答應你。”
“那麼我們一言爲定,到時候,你可不能反悔明白嗎?”
赫連幽突然湊近寧鳶兒,那一刻兩個人靠的極近,鼻尖輕碰到一起。當赫連幽堅挺的鼻樑輕輕碰到寧鳶兒秀巧的鼻尖時,寧鳶兒只覺得一股電流突然間將自己電的無法動彈,就連呼吸都凝止了住。
就這樣過兒好半天,直到寧鳶兒因爲無法正常呼吸而臉色漲的通紅,赫連幽這才又重新離開了她。
看着赫連幽揶揄的眼神,寧鳶兒在大喘氣緩解後沒好氣的瞪視了他一眼。
不過她狠狠的一瞪看在赫連幽的眼中卻是永遠可愛,儘管寧鳶兒現在年紀小,不過已經從她精緻的五官中看出了一絲媚態,這種渾然天成的媚並不妖,夾在在清純的氣質裡,更顯得寧鳶兒的清麗脫俗。
這一夜,寧鳶兒回到房間久久不能睡着。她想着臨別前赫連幽離去的背影,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希望常常見到他,甚至見到他之後還不希望他很快離開。
突然她想,如果不是因爲寧家的這層關係,赫連幽做她的夫君似乎也真的不錯。
不過就算她嫁給了赫連幽,又能夠真的保證得到赫連幽一輩子的寵愛嗎?
男人都是容易變心的,現在是因爲自己沒有嫁給赫連幽,所以在他的心裡,也許是因爲得不到的纔是新鮮感興趣的吧。
他的身份註定了讓他這一生將會有很多的女人,而且拋去身份,僅僅是他那芝蘭玉樹的風姿便已經吸引了無數的少女了。
這種男子的存在
,天生就是讓女子爲之瘋狂,爲之癡心的。
所以她甚至還沒有嫁給赫連幽,便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未來。畢竟赫連幽太過優秀,就算他不出去招惹,也一定會有很多女子招惹他。僅僅是掃除那些女子,就已經夠她受的了。
更何況赫連幽一旦納妾,她更是一定勾心鬥角個不停了。
就這樣一整夜寧鳶兒都沒有睡着,直到天色灰濛濛有點亮的時候她才終於沉沉睡去。
午後,當陽光變的最爲毒辣的時候,寧鳶兒才揉揉眼睛從牀上起身。而這個時候錦繡已經回來,將她想要打聽好的事情給打聽完了。
僅僅花了一片金葉子,錦繡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從主管身邊伺候茶水的那個丫環嘴裡打聽到了寧鳶兒想要的訊息。
當她有些得意的將仍然還是一整袋滿滿的金葉子放回到寧鳶兒的手中時,寧鳶兒便越加覺得自己選對了人。
“小姐,我聽梅兒姐姐對我說,寧家的生意都挺不錯,可是開在京城裡的一個綢緞莊卻在最近面臨關門的危險。”
“哦,具體說來聽聽。”
寧鳶兒從牀上起身,穿好衣服,然後伸了一個懶腰走下牀,由錦繡伺候着自己洗漱完畢,走到銅鏡前將赫連幽送給她的白玉簪插在挽起的髮髻裡。
“梅兒姐姐說,這個綢緞莊本來是五姨太爲了她的弟弟謀一份職,而特地求老爺出資開的,然後再讓五姨太的弟弟去管理。只是現在經營了不過一年多,生意非但沒有一點好,卻每日況下,明明是上好的綢緞,卻根本沒有人願意進去。”
錦繡對寧鳶兒繼續彙報道。
“這就奇怪了,難道是那個五姨太的弟弟每日只懂吃喝玩樂,而不去管嗎?”
寧鳶兒困惑道。
“倒也不是這樣,那五姨太的弟弟雖然年紀輕輕,可卻也是一個踏實能幹的人,要不然老爺如此精明的一個人,又怎麼會開個綢緞莊讓五姨太的弟弟去經營呢。也許是老天註定的吧,不管五姨太的弟弟如何經營,卻還是不見半點起色。現在聽說老爺打算將綢緞莊給關了,畢竟賠本的買賣誰也不願意做。倒是五姨太知道了這件事情,每日裡急的心急火燎,只想着怎麼求老爺不要關了綢緞莊。畢竟她的弟弟考取功名名落孫山,好不容易有一個比較體面的營生,對他將來找娘子也容易,五姨太孃家不過小康,一旦關了綢緞莊,這打擊可不是一般的小。”
錦繡將其中的原因仔細分析給了寧鳶兒聽,寧鳶兒這次沉默了下來。
她靜靜的坐在圓椅上,並沒有馬上起來,而是陷入了沉思當中。
她對這個五姨太的印象雖然不深,卻也是知道。這個五姨太在吃飯的時候似乎沒有太多的話,一直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不過依稀記得長的倒是挺美的,卻也有些沉默寡言的感覺。
“小姐,您在想什麼?”
“錦繡,我好像記得這個五姨太似乎沒有孩子,對嗎?”
錦繡聞言點點頭,“其實五姨太之
前是有一個孩子的,就在兩年前她還是老爺最寵愛的一個姨太,而且也有了身孕,並且當時好多人都在說她懷的是個大胖小子。當時五姨太簡直風光無量。”
“後來她的孩子掉了?”
“小姐,您真是厲害,我才說了個開頭,您竟然猜中了結尾。”
錦繡在一旁驚訝道。
寧鳶兒的心中卻是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看來那些小說也是取材與現實生活,這也太狗血了吧。
“你都說她當時懷孕了,而現在她沒有孩子,不是流掉了還會是怎樣?”
寧鳶兒聳了聳肩間,錦繡覺得有道理,便繼續八卦道,“其實當時五姨太已經懷有身孕五個月了,按理說胎兒應該穩定下來纔對。可是後來她卻在園子裡閒逛的時候突然間倒地不醒,然後一旁的丫環就看到了她身下滿是鮮血。”
“突然在園子暈倒?”
“就是老爺經常去的華園,其實說來也怪,五姨太也常常會在華園裡閒逛,因爲那裡栽種着各種的名花,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五姨太會在鋪的平整的鵝軟石上面突然昏倒。就好像中了什麼邪一樣,後來孩子竟然還沒有了,不過好歹五姨太撿回了一條命。”
錦繡想到這裡就難免一陣可惜,卻也有些陰風陣陣的感覺。
“其實,當時大家都說五姨太也許是被什麼詛咒了,所以纔會讓她沒了孩子。也有人說她上輩子一定是害了什麼人,這輩子那個仇人纔會來找她索命的。而那個流掉的孩子其實已經成型,確認是個女嬰,老爺真的是非常遺憾。後來五姨太的個性也改變了,也沉默了許多。老爺之所以給五姨太開這個綢緞莊,也算是一種安慰吧。”
錦繡揣摩着說道。
“不過孩子既然已經死了,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夠再挽回了。這個五姨太聽上去倒是也挺可憐的。如此說來,這綢緞莊一旦沒了,那麼五姨太的孃家只怕也會隨之變的困難起來了。”
錦繡認同的點點頭。
“只不過對商人來說,賠本的生意是不可能再做的。我倒是想去看看那個綢緞莊到底是哪裡不行了。”
寧鳶兒心中已經有了頭緒,錦繡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在打着什麼主意。
而除了在想那個即將關閉的綢緞莊,寧鳶兒的心中其實還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曾經她去見寧長海時,在華園裡聞到的不尋常的香氣。
雖然還沒有弄明白那個香氣到底來自於哪裡,可是出於女人的直覺,她卻認爲同五姨太孩子流掉的事情一定有關聯。
她的手不自覺的摸上了玉佩,當手心碰到玉佩的那一刻,冰涼的觸感甚至直擊到了她的心臟,讓她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戰。
不管怎麼說,現在她有件事情要去做就對了。
“錦繡,走,我們去會會那個五姨太。”
錦繡詫異的看着寧鳶兒起身,還不等來得及問原因,便見寧鳶兒已經打開房間的門走了出去。
她也只好連忙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