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說到自己的事情,白寧夏不由打起十二分心,眼神雖然迷茫,但是仔細的聽着。
“風隱堡的嫁妝已經全數送來,只是鳶兒尚未及笄,等及笄之後便出嫁,妾身已經拜託了九姨太開始打理鳶兒的嫁妝,到時免得出現不足之處,落人口實。”
楊貞兒聽到葉志蓮提到了自己的名字,面上有點惴惴不安的看着老夫人。其中隱隱約約的透露着期盼……
老夫人容顏不改,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看着老夫人那冷淡的樣子,楊貞兒猶如被潑了一桶冷水,心中原本的期待落空了,不免有點黯然,沮喪。
老夫人不喜歡楊貞兒是府中衆所周知的。所以楊貞兒那種期盼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畢竟自己出身地位,老夫人的認可對於自己來說簡直是太重要了。
老夫人沉聲喊道:“鳶兒丫頭。”
寧鳶兒應聲站起,恭敬的站着,眼神不畏,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一雙絲毫沒有被歲月削減的銳利的眼神,細細的打量着白寧夏。
寧鳶兒彷彿沒有察覺這犀利的目光,神情自若的站着,任由老夫人打量。
“我是真的老了,鳶兒丫頭都這麼大了。”老夫人感傷的說道。
“此次鳶兒的嫁妝你就全權拿主意吧,該怎麼打理就怎麼打理,寧府不缺錢。”老夫人深深的看了白寧夏一眼,“今後鳶兒的婚禮也是,全都給最好的。”
寧鳶兒情不自禁的翻白眼,寧府這暴發戶的氣質看來是根深蒂固了。
“是,妾身知道的。”葉志蓮說着,但是眼神卻留在寧鳶兒的身上。
片刻,老夫人有點疲憊的說道:“大家作爲寧府的一份子,要安分守己,遵守家規,互相之間要相互幫襯,免去長海的後顧之憂,寧府才能越來越好。好了,大家都下去休息吧。”
老夫人訓誡一番之後,一行人便告退了。
走出園子,所有的人都走了之後,葉志蓮單獨將寧鳶兒叫到了一邊。
寧初蓮走的時候還不忘狠狠的剜了寧鳶兒一眼,其中的嫉恨顯見一般。
寧鳶兒倒是從容,只要不惹她,她也不會去挑事。
不惹事,也不代表她怕事。
葉志蓮當然看到了寧初戀的眼神,只是皺眉瞪了一眼。對於這個女兒她着實無奈,之前已經警告了幾句,到是稍微安穩了幾天,但又不捨得責怪她,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只能是事事看着一點,以免犯大錯就好了。
終歸她的女兒還是不能夠完成自己和老夫人的期待,不過認真想想,其實這樣也好。未來的時候本來就是未知數,倘若女兒將來有了什麼危險自己無法顧忌,那纔是最讓她後悔的。
所以她才決定選擇寧鳶兒,一個原本該被作爲棄子的寧鳶兒。儘管現在寧鳶兒看上去很小,尚未及蔕,但經過這幾次見面,她卻發現了寧鳶兒不同於同齡女子的能力。
年紀輕輕卻很聰慧,是個值得利用的苗子。
更何況她也是寧家的一份子,自然是要爲了寧家
的榮辱興衰而出一份力,這樣也不枉爲寧家的女兒。將來哪怕死,也是一份值得的光榮。
“前戲我已經佈置的差不多了,後面的就看你了。”葉志蓮將心神收回,對着寧鳶兒淡淡的說道。
寧鳶兒一聽,立刻領會,心中一喜道:“如此,勞煩孃親了。”
“我不知道楊貞兒到底事怎麼得罪你了,但是唯一的原則是不能破壞寧府的安寧。這件事情我也希望能夠安靜的處理掉,不要驚動到別人。”
這個“別人”肯定不是老夫人,想來剛纔那番話是說給葉志蓮聽的,那麼老夫人肯定已經知曉了這件事情,所以纔會如此匆忙的趕回來。
寧鳶兒可不相信,老夫人是專門爲了自己和風隱堡的婚事趕回來,再說這婚事還有好長一段日子呢,想來肯定是爲了坐鎮寧府,以防萬一罷了。也是爲了個葉志蓮當後臺了了。那麼這個別人只能是,寧長海。
畢竟那楊貞兒深受寧長海的寵愛,這個時候除掉楊貞兒,寧長海自然不會輕易不聞不問,有了老夫人坐鎮,葉志蓮才能夠放心去做。
寧鳶兒如此一想,便想通了。但是她從來都是聽說婆媳是不和的,尤其還是在封建制度的古代。
什麼讓兒媳婦在天冷的時候洗衣服,洗的一手凍瘡。什麼讓兒媳婦挑燈連夜縫製被子,直到熬的眼瞎。這些事情在古書裡也是有事實的依據。儘管寧府是名門世家,用不着兒媳婦做這些事情。
但婆婆爲了兒媳婦撐腰的卻還是少數。何況婦德里最忌善妒這一條,葉志蓮就算是妒忌要整治楊貞兒也應該不會讓老夫人知道纔對。
而更爲難得的是老夫人知道了竟然還肯爲她撐腰,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蹟中的奇蹟。
也不知爲何,寧鳶兒只覺得葉志蓮同老夫人之間的關係好像是要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親呢。
“孃親放心,有些事情別人知道多了反而不利於行事。”
葉志蓮一聽,知道寧鳶兒是聽懂了話中的意思。
“如此最好。”說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寧鳶兒看着葉志蓮遠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的激動,等待已久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寧鳶兒抱着熠,將它舉到了面前,雙目對視。
“熠,你準備好大幹一場了嗎?”
熠“喵嗚”一聲,表示贊同。
得到熠的回答,寧鳶兒滿意的揚脣,暗道:寧鳶兒,給你報仇的時候到了,希望你能安息。
這楊貞兒倒也是能幹,不過是給她置辦個嫁妝而已,偏偏要是搞得她就像是要出嫁一樣,把府裡衆人都搞得繁忙不已。
寧鳶兒向來,這定然是這楊貞兒想着要在衆姨娘之中出出風頭吧,想到這裡,寧鳶兒不由地冷笑。
楊貞兒,你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無所事事的寧鳶兒揹着手,在寧府四處溜達着,看着府裡的人把一個個大箱子搬上搬下的,心情還算是不錯。
只是後面這兩個人——看着身後十米遠處的兩個猶如守門神般不苟言笑的兩人,原本的好心情又大
打折扣了。
前兩日,風隱堡那邊派過來兩個人,自稱是赫連幽派來專門護她周全的。
自從入府之後,這兩人便時刻跟在了白寧夏的身邊,儼然成了她的私人保鏢。
府裡都傳這赫連公子對她照顧有加,還沒進門呢,就這麼的寵愛,可是白寧夏卻在懷疑,這簡直就是派來監視自己的。難道他是怕自己逃婚嗎?
每天的好心情,看到這兩隻面露殺氣,凶神惡煞的瘟神,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忍無可忍的寧鳶兒突然,徑直疾步衝到了拿兩隻瘟神面前。緊緊的抿着嘴脣,極力的壓制着心中的不爽,狠狠的瞪着他們。
恨刀和恨劍看到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白寧夏,只是鎮定的往後推了兩步,與之保持距離。隨後便擺出一副有何吩咐的模樣。
寧鳶兒雙手叉腰,歪着腦袋看着他們,不得不說,兩人只是面容兇惡了一些,細看的話五官倒是不失剛毅,男子氣概十足。
“我說,你們兩是赫連幽的人?”
恨刀赫恨劍,不約而同的一致點頭。表示贊同了白寧夏的話。
恨刀和恨劍是赫連幽的衆多暗衛之中,武功,才智都較爲突出的。所以被赫連幽派來保護寧鳶兒,今後保護寧鳶兒的安危。
“是派來保護我的?”寧鳶兒接着問。
兩人又順從的點頭。
“那是不是任由我差遣啊。”
再次點頭。
兩隻不苟言笑,渾身充滿了戾氣的瘟神,赫寧鳶兒一問一點頭,這樣的情景。倒有些滑稽可笑。
“那……”寧鳶兒調皮一笑,“那我就命令你們,給我笑一下。”白寧夏裂開嘴巴,露出燦爛一笑。“像我這樣,微笑。”
寧鳶兒是笑得燦爛了,但是這實在是難爲恨刀和恨劍了,自小他們被訓練成殺人工具,到後來成爲赫連幽的暗衛,都不知道怎麼笑。
但是寧鳶兒的命令又不得不聽,兩人只好面面相覷,照着寧鳶兒的樣子學了起來。
僵硬的裂開嘴角,面部肌肉完全不聽指揮。
忍無可忍的白寧夏終於叫停,“停停停,算了,你們還是別笑了,還是這副酷酷的樣子適合你們”
寧鳶兒無奈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還真是不多見呢。
這時,消失多時的熠出現在了寧鳶兒的腳邊,寧鳶兒一把抱起熠,“看來事情進行的很順利。”
“喵嗚……”
寧鳶兒輕輕的順着熠的毛髮,“是時候該我出場了。”
“喵嗚……”
恨刀和恨劍,看着白寧夏對着一隻貓自說自話,很是奇怪。
一直在旁邊的錦繡善意輕聲對他們說道:“小姐對這貓寵愛的很,有什麼時候總喜歡和這貓說,你們別覺得奇怪了。”
恨刀和恨劍點了點頭,卻還是一臉茫然。
白寧夏隨着熠的帶領下,出了寧府,七拐八拐的進入了一處深巷子,錦繡吃力的跟在其後,在後面是恨刀和恨劍。
終於,熠在一處院門口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