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煙豈會看不出宴文凱那點兒齷齪的小心思?
她當下不悅,撇過頭去不看對方。
軒轅皓也很不高興,該死的傢伙敢覬覦他的小姑娘?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宴文凱莫名打了個寒顫,不由得看向窗外,喃喃自語:“天氣晴好啊,我怎麼沒來由的脊背發涼?”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哎呦”一聲驚呼,緊接着便是“咕嚕咕嚕”幾聲響。
衆人一愣,看向聲源處……太子宴文淵!
莫不是還沒開吃,他就壞肚子了?
狐疑間,又聽幾聲爆響“噗!噗噗!”
衆人立刻嫌棄的癟嘴,屏住呼吸。嘔,好臭啊!
只見太子尷尬的臉色漲紅如豬肝,身子還在反覆扭動。終究忍不住,他來不及打招呼,直接從凳子上跳起來,一路蹦着逃出了房門。
一時間,衆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唯有楚飛煙低頭嗤笑,偷偷瞄了一眼表姐李十八。
李十八悠然的喝着茶,卻在不經意間朝她擠弄了一下眼睛,一股小陰謀得逞的笑自嘴角蔓延開。
正好菜陸續備好,楚飛煙故作正經的清了清嗓子嗓子,拿起筷子正要開吃,卻見太子捂着肚子,垂頭喪氣的挪着步子回來了。
她忍不住譏笑道:“所以說人算不如天算吶,裝逼是會遭雷劈的!”
太子瞪着楚飛煙,雖然知道她的話是諷刺自己,可是卻沒有力氣和這個小丫頭片子鬥嘴了。
他挪着步子坐在位置上,豈料剛一落座,身底下便“噗”的響了起來。
“又來???”太子臉都綠了,急忙起身護着襠跳了出去,“來不及了,來不及了,都閃開,閃開!噗!啊……”
“哈哈哈哈!”楚飛煙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就叫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表姐你說是不是?”
李十八正埋頭在一桌子美味佳餚間,聞言擡頭,茫然地看着她:“啊?什麼?對了,這個桂花魚不錯,表妹快嚐嚐!”
於是衆人也都拿起筷子,只是剛吃了幾口,太子卻又一次折返回來。不過這次運氣更差,剛進門就沉着臉再次跑了出去。
衆人一邊吃着一邊閒聊着,眼看太子宴文淵護着襠不文雅的來回的跑,倒也覺得十分有節奏感。
“咳咳!”軒轅皓一面幫楚飛煙佈菜,一面湊近她,悄聲問道:“你剛纔說裝逼遭雷劈?裝逼?何解?”
楚飛煙剛喝了一口湯,聞言瞬間噴了出來,面色尷尬的看着軒轅皓。
這廝一本正經的盯着她,一副求學好問的模樣,可是爲什麼她怎麼看都覺得這廝分明就是不正經呢?
“這個……這個嘛,所謂裝逼,就是派頭很足的意思,嗯對,沒錯,就是這樣。”說完她臉都紅到脖子根兒了,急忙低頭扒拉飯。
軒轅皓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接着道,“那你也挺裝逼的!”
“噗!”楚飛煙聽得這話,又一次噴飯。
喂喂喂,這還能不能愉快的吃頓飯了?這個臭不要臉的傢伙!
同桌的五皇子宴文凱和晏文傑卻好奇的看過來,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搞不懂爲何楚飛煙頻頻噴飯。
唯有李十八吃的津津有味,覺得太子來回跑那麼銷魂,畫面簡直要多和諧有多和諧。
一頓飯畢,衆人酒足飯飽,太子已被馬車送了回去。五皇子爲了彰顯弟兄友愛,也一併離開了,揚言要照顧兄長。
於是乎,便只剩了楚飛煙,李十八,軒轅皓和宴文傑。
四人出了酒樓,軒轅皓貼心的傳來了自己的小廝莫風,命他弄輛馬車送楚飛煙回府。楚飛煙怕李十八走的累了,便不跟他客氣。
只是臨上車時,卻瞅了一旁的宴文傑一眼,悄悄將軒轅皓拉到一旁,“你不是說你與他不熟麼?”
“的確是不熟。”軒轅皓回答的爽快。
說完發現楚飛煙還是目光犀利的盯着他,他眼珠子一轉,解釋道:“本就不熟,只是今日遇上了太子和五皇子他們,恰好宴世子也在。而且這個宴世子喜歡跟着我跑,小屁孩兒很粘人!”
“粘人?粘誰?你?”楚飛煙皺緊眉頭。
軒轅皓一本正經,“對啊,不信你看,我同你說話,他還不停的往我這兒看呢。”
“臭不要臉,你以爲你是天仙啊?”楚飛煙白了他一眼。
軒轅皓卻毫不在意,“今夜等着我……”
楚飛煙直接打斷他,憤聲斥道:“臭流氓,找你的小屁孩兒去!”
“阿嚏!”一旁的宴文傑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看了看天氣,“這也不冷啊。”
低頭的時候,宴文傑突然眼神一凜,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揪住李十八的手,目光冷厲的質問道:“你想幹什麼?”
李十八本想看看自己調配的“拉穿腸”瀉藥還剩多少,就隨手從荷包裡翻出來瞧了瞧,卻不曾想被宴文傑看到眼裡,以爲她要下毒……
這廂軒轅皓正在喋喋不休,突然聽到宴文傑的聲音,回過頭便發現那二人一副劍拔弩張之勢。
“登徒子,鬆手!”李十八氣沖沖地瞪着宴文傑。
可是宴文傑不僅行動敏捷,手勁也大的嚇人,無論她如何掙扎也擺脫不了他的禁錮。
“你放不放手?不放手我叫你今天爬着回家!”李十八說着便左手一揚,白色的粉末撲向宴文傑的面門。
宴文傑旋身一轉,騰空而起,卻轉瞬間翻身到她身後,又將她再次禁錮住了。
李十八不曾想他的速度竟會這般快,也不曾想有人竟能避開自己的軟骨散,氣的活像一隻發怒的貓,眼神通紅,卻又無可奈何。
“表姐?”楚飛煙驚愕的低呼一聲。
宴文傑似突然回了神,這才鬆了手,微微做了一個揖,“得罪了,只是……”
他方纔也只是本能反應而已,卻不想造成這樣的局面,唉……
心中窘迫,再看向楚飛煙的眼神就露了一絲歉意,“我不是故意的……”
楚飛煙卻看都沒看他一眼,急忙上前查看李十八的手腕。李十八的則瞪着宴文傑,雙目通紅,像只暴怒的野貓兒。
待看到李十八的手腕只是微紅而已,楚飛煙才鬆了一口氣,拉起李十八就走。
“哼!”經過軒轅皓身邊時,還忍不住冷哼一聲。
軒轅皓看着小姑娘傲嬌的背影,一陣
莫名其妙。又不是他得罪了小姑娘的表姐,汗滴滴!
擡眼看到宴文傑歉意的一直看着馬車離開的方向,軒轅皓忍不住拍拍師弟的肩膀,“你該學學如何和女人打交道了,這樣可不行,連帶着順手掐我的桃花就更不能忍了!”
說罷,他徑自大步而去。
“哎……我……”宴文傑來不及解釋,也無人聽他解釋,只得默默地嘆息一聲。
突兀間,宴文傑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兒。他蹙眉左右嗅了嗅,發現香味兒來自手心。定睛一看,自己的手心什麼時候多了一道紅色的印記?
他疑惑地放在鼻尖嗅了嗅,香味正是來自這紅色印記。深深嗅了一下,只覺得這香味很是妖冶,帶着一絲甜美的感覺,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貌似,他剛纔抓楚飛煙表姐的就是這隻手……
“不好!”宴文傑低呼一聲,立時屏息。
然而,爲時已晚……
只是瞬間,他便感覺到自己不能動了。他嘗試擡腳,可是卻怎麼也擡不起來,胳膊也在逐漸僵硬。
而他仍舊保持着剛纔嗅手的動作,渾身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不能動,連呼吸都微微困難。
李十八!這個歹毒的女人……
宴文傑看着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用奇異的眼神望着他,而他又開不了口,說不出話來,這回可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偏偏是大街上這種地方,要是被人碰了撞了他連躲的機會都沒有。
正想着,卻看到七八個小孩子蹦蹦跳跳的哼着歌跑了過來,原本已經跑過他身邊的孩子們,突然就對這個一動不動的雕像人產生了興趣。
有個小孩帶頭走了過來,先是戳了戳他的肚子,沒反應……
掐腿,沒反應……
戳屁股,還是沒反應……
宴文傑的內心是崩潰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還好這地方不算最繁華的地段,人也不是太多,還好還好……
然而,小朋友在經過一連串的測試以後,頓時樂呵起來,急忙招呼其他小夥伴們。一時間,七八個孩子瞬間將宴文傑包圍,猴子上樹的上樹,圍着他捉迷藏的捉迷藏,還有堅持不懈掐他腿、戳屁股的那位……
漸行漸遠的馬車裡,探出頭看熱鬧的楚飛煙和李十八早已經笑的前仰後翻,情緒難以自制。
楚飛煙快笑出眼淚,“表姐,你真是太壞了,哈哈!”
“哼,誰叫他先對我動手,沒給他擦一些招蜂引蝶的藥已經算是便宜他了!”李十八自動腦補宴文傑被蟄的滿頭包的模樣,想着想着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二人看夠了熱鬧,還不忘告訴馬車的車伕回去時接一下倒黴催的雕像人……宴文傑!
回到楚王府時,楚飛煙約好了第二日上李十八那裡看看她新研製的其它毒藥,李十八表示非常歡迎。
互相道別後,楚飛煙就回府裡。
吃晚膳時,親爹楚王爺表情略微怪異,特意囑咐了她以後不能總往外跑,免得被歹人盯上。楚飛煙挺無語的,讓她出去陪表姐玩耍的,不是親爹嗎?
果然是年紀大了,顛三倒四的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