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莫輕聳了聳肩膀,說道:“算了,反正是你關心柳汝陽,而我只想殺了她,爲雪兒報仇,在我們沒有結束合作關係之前,我是不會動她。”
古夜目送他的身影,不免嘲諷的一笑,在他們結束合作關係之前,喬莫輕不會動汝陽,可不代表他不會動龍雪。
喬府,梅院。
聽完喬莫欒的解釋,汝陽難以置信,軒兒失蹤了一個月,她居然毫不知情,真相信他的話,軒兒跟喬莫昂去遊山玩水了,她不敢想象,如果軒兒不是龍絕帶走的,會有什麼後果。
“軒兒失蹤的事,你打算隱瞞我多久?”汝陽問道,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不見一絲怒意。
“找到爲至。”喬莫欒回答,索性這次有驚無險。
“找到爲至。”汝陽重複着他的話,隨即又說道:“被你騙了一個月,我居然毫無覺悟,還是軒兒的事,喬莫欒,你的話,我真不知道還能不能信。”
說不生氣,那是假的,軒兒失蹤的事,對她來說是大事,能不生氣嗎?
“汝陽。”喬莫欒蹙眉,握住她的雙肩。“你不能因這次的事,就不相信我,我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不敢告訴你,我怕你擔心,怕你胡思亂想。”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騙我,萬一軒兒有個什麼意外,你如何向我解釋,喬莫欒,我們是夫妻,我寧願你告訴我真相,也不願你騙我。”汝陽甩開他的手,歇斯底里的吼。
“我騙你,是愛你。”如果不愛她,纔不會考慮她的感受,愛,就這麼輕易的說了出來。
汝陽傻眼了,喬莫欒不是一個喜歡把愛掛在嘴邊的人,就算他愛你,也不會說出來。
“汝陽,這次的事,我不後悔隱瞞你,軒兒平安回來,這事就過了,我們都別再追究了,好嗎?”見她動容,喬莫欒長臂一伸,將她摟回懷裡,大手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膛上,低頭親吻着她的頭頂。
汝陽擡起頭,一臉嚴肅的道:“我也不想追究,但是你得答應我,不能再有下次。”
“好。”喬莫欒點頭,他也不敢有下次了,騙人不容易,尤其是還是騙枕邊人。
低頭吻上她的眼睛,脣移到她雙脣上,那兒還有血腥味兒,喬莫欒緊鎖起眉頭,感覺她快窒息,纔不舍的放開她的脣,握住她的手,看到她手心裡印着四道月牙形的傷口,這種傷他熟悉,拼命壓抑所留下的。
“汝陽答應我......”
“答應你什麼?”汝陽等着他的下文,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失去等下去的耐心。
“不管有多難以承受的打擊,有多壓抑自己,都不可以傷自己,更不可以,以痛制痛,我會心疼。”喬莫欒執起她的手,吻上她的手心。
汝陽縮了縮手,喬莫欒卻不放開,只得任由他。
“嗯。”汝陽點了點頭,幸福的窩進他懷裡,被人關心,被人保護,受傷了,有人心疼,感覺真的很美好,特別是他的關心,他的保護,他的心疼。
驀地,汝陽想到什麼似的,猛然推開喬莫欒。“軒兒呢?”
“現在纔想起軒兒?”喬莫欒捏了捏她的鼻子,好笑的問道,他們的話題一直都圍繞着軒兒,現在才問軒兒。
“我問你軒兒呢?”汝陽有些心急,皺眉揮開喬莫欒的手。
“蘭姨陪着他。”喬莫欒說道,莫名,汝陽越是在乎軒兒,他越是擔心。
“我要陪他。”汝陽準備下牀,卻被喬莫欒按壓在牀上。
“汝陽,你先別急,我有事跟你商量。”喬莫欒說道,他考慮了好久,一直沒機會對她說,經過這事,他覺得有必要對她說。
“什麼事?”汝陽問道。
“我想將軒兒送去華山。”喬莫欒說道。
“不行。”汝陽聽到華山兩個字,不用想都知道喬莫欒的目的。
“汝陽......”
“別說了,軒兒才三歲,我是不會同意讓你送他去華山。”汝陽打斷他的話,軒兒還小,雖說他逃脫不了上華山的命運,但也不是現在,等過幾年,軒兒長大了,她也能安心。
“汝陽,習武就是要從小開始。”喬莫欒勸說。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汝陽不耐煩了。
“汝陽,軒兒遲早都要上華山,他必須有自保的能力。”喬莫欒拉住她的手,他知道她捨不得軒兒,也不放心軒兒,但沒辦法,只有學好本事,才能保護自己,他總有一天會老,不可能一直保護軒兒,就算他派人保護,百密總有一疏。
“在喬府,軒兒一樣能學好本事。”汝陽心有些不堅了,她有私心,但是她清楚,只有靠自己纔是永恆,她不能因捨不得兒子,不讓兒子吃苦,這不是保護,是害了軒兒,道理她懂,可是她捨不得,真的捨不得,軒兒才三歲,他還那麼小,如何吃得了苦。
“汝陽......”
“莫欒,別再說了,我答應,會考慮,給我點時間。”汝陽反握住他的手,用祈求的目光望着他。
喬莫欒看着她,話硬是嚥了回去。
“莫欒,我要見龍傲。”汝陽突然說道,她答應龍絕,要幫他跟龍傲解釋。
下藥風波,沒拆散她跟喬莫欒,卻拆散了龍絕跟龍傲。
“他不在京城。”喬莫欒想了想,很不忍心的告訴她。
“你說什麼?”汝陽很是驚訝,什麼叫龍傲不在京城。
“他走了。”喬莫欒言簡意賅,對於龍傲的離開,他並不意外,龍絕跟龍傲,真的不適合,龍傲放不下對龍絕的恨,即便有愛,也有恨,他們兩人的身份擺在眼前,永遠走不到在一起,除非龍絕爲了傲,可以放棄皇位。
這可能嗎?龍絕會爲了傲放棄皇位嗎?如果能放棄,當年他就不會費盡心機的得到皇位,他承認,他們相愛,但是這份愛,永遠也不能擺在陽光下。
“什麼意思?”汝陽心咯了一下,龍傲走了,龍傲離開了,她上哪兒找龍傲解釋。“他們不是相愛嗎?就因一個誤會,龍傲就放棄,這是不是太遺憾了。”
“不是遺憾,是覺悟。”喬莫欒捏了捏汝陽的鼻子,她還真要幫龍絕,只可惜,這次她真是愛莫能助了,就算要他幫忙,也無濟於事,龍傲走了,去哪兒,這次連他都沒有說,只是傳消息給自己,他走了。
“什麼意思?”汝陽問,是她變傻了,還是喬莫欒說的話越來越高深難懂了,什麼叫不是遺憾,是覺悟,覺悟什麼?有什麼是需要龍傲覺悟的。
“汝陽,你真以爲傲是因誤會你跟龍絕而離開嗎?”喬莫欒見她一臉茫然,又說道:“他只是在給自己一個離開的理由,一個讓自己放棄的理由。”
“爲什麼?”汝陽不懂,他們不是相愛嗎?
“別問了,總之,他們的事情很複雜,不是一兩句說得清楚。”喬莫欒扶着汝陽起牀,給她穿上外袍。
“龍絕會讓他離開嗎?”汝陽問道,龍傲要趁機離開,龍絕讓嗎?如果龍絕讓他離開,會讓她幫他解釋嗎?
“不讓又能如何?以前龍絕能找到傲,不是因爲龍絕厲害,而是因爲傲沒有真正的躲他,傲若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下落,任何人也別想知道。”傲隱藏形蹤的本事,不輸給古夜。
“包括你嗎?”汝陽很是懷疑。
“包括我。”喬莫欒點頭。
“算了,找不到人,我也愛莫能助。”汝陽聳聳肩,這不是她不幫,而是幫不了。
兩人來到院子裡,一個人影都沒有,汝陽去軒兒的房間,只見蘭姨坐在軒兒的牀邊,哼着小曲,喬莫欒說他去書房處理事情,問汝陽去不去,汝陽拒絕。
“蘭姨。”汝陽來到蘭姨面前,看着睡得香的兒子,小傢伙又胖了,還長高了,可見這一個月,小傢伙過得很好,龍絕將他照顧得很好。
龍絕說,軒兒不是他帶走的,她相信他的話,軒兒真不是他帶進宮,是軒兒自己進宮找他,龍絕聽她這麼說,很是無奈,還不如不相信他的話,這有區別嗎?
“軒兒很乖,小姐,你生了一個乖兒子。”蘭姨笑着道,她很喜歡軒兒。
“呵呵,謝謝蘭姨。”汝陽看着蘭姨欲言又止。
“小姐,夫人不在了,如果你真當蘭姨是親人,有什麼事就告訴蘭姨。”蘭姨伸手,握住汝陽的手,如果夫人還在,見到小姐這麼幸福,還有可愛的兒子,一定會很高興。
可惜,爲了顧及老爺,夫人只見過軒兒一面,還是偷偷的看。
汝陽不再遲疑,將喬莫欒說要送軒兒去華山的事說了一遍,蘭姨聽完後,陷入沉默。
“蘭姨,我是不是很自私?”汝陽問道,蘭姨的沉默,代表她站在喬莫欒那邊,頓時,汝陽有一種孤軍的感覺。
“小姐,你是軒兒的母親,如你說,軒兒才三歲,在你眼中,軒兒還小,離不開你這個母親,可是小姐,你有沒有想過,最好的習武苗子,都是從三歲開始。”蘭姨握住汝陽的手緊了緊,又說道:“小姐,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母親跟父親,完全不一樣,母親捨不得自己的孩子離開,將對孩子的不捨表露出來,可父親不一樣,將對孩子的不捨藏在心底,對孩子嚴厲,或是送孩子離開,不是不愛,恰恰是愛,纔會忍痛送孩子離開,想要孩子學好本事,有自保的能力。”
汝陽沉默,蘭姨繼續說道:“小姐,在你看來,孩子離不開母親,可你看看,軒兒離開了一個月,他依舊很好,男孩子不能在母親身邊,不能被保護着,他要學會保護別人,想要保護別人,就得有一身的本事,吃不得苦的孩子,將來不會有出息。小姐,你是想讓軒兒當紈絝子弟,還是想讓他獨當一面?”
汝陽嘴角一抽,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獨當一面,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成材。
“汝陽。”喬莫欒突然走了進來,汝陽見他一臉凝重的樣子,心緊了一下,看了一眼軒兒,跟蘭姨說了一聲,拉着喬莫欒到院子裡。
“出什麼事了?”汝陽問道,他不是去書房處理事情嗎?才過一會兒,會出什麼事。
“杜菱兒有消息了。”喬莫欒緊鎖的濃眉,透露着他內心的不安,當然,他不是在爲杜菱兒不安,而是汝陽。
“真的?”汝陽有些不敢相信,菱兒有消息了,菱兒總算有消息,激動的抓住喬莫欒的手臂。“她在哪兒?肚子裡的孩子有沒有事?走,帶我去看她。”
“汝陽。”喬莫欒將她攬進懷中,緊緊的抱着,下巴抵着她的頭頂。“剛剛接到消息,在河邊發現一具屍體。”
“什麼?”屍體,汝陽聽到這兩個字,只覺得腦海裡嗡嗡響。
汝陽以前是法醫,對於屍體比活人更感興趣,喬莫欒以爲她會害怕,見她靠近屍體,沒有一點恐懼,也不覺得噁心,真是讓他很意外。
汝陽對杜菱兒也不是很熟悉,只是最近幾個月才走得近,屍體被泡脹,臉也面目全非,胎死腹中,古代沒有高科技的設備,不能從基因裡證明此人是不是杜菱兒,在古代只能靠長像,跟身上的特殊。
杜家的人已經認屍,肯定是杜菱兒。
杜家人都承認了,汝陽懷疑也沒有,看杜威抱着屍體哭得撕心裂肺,一個大男人,哭得撕心裂肺,讓人覺得心酸與惋惜。
汝陽第一次見到杜威,不得不說,杜菱兒的眼光還是不錯,可惜,上天捉弄,他們是堂兄妹。
起初,汝陽還以爲,杜菱兒這是金蟬脫殼,炸死離開,與杜威遠走高飛,去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生活,可是,見杜威哭得這麼傷心,這麼絕望,這種傷心絕望是裝不出來,汝陽漸漸相信了,這具屍體真是杜菱兒的。
懷疑杜家的人,可是杜威還能認錯了。
“別傷心了,生死有命。”喬莫欒拍着她的肩安撫,兩人從河邊回來,一路上她都悶悶不樂,話也不說,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我沒有傷心。”她跟杜菱兒這幾個月是走得很近,她是很關心杜菱兒,對於杜菱兒的死,她惋惜,卻不會傷心。
她們的關係,還沒到這份上,如果再給她們一些時間,估計她們會成爲好朋友,會爲她的死而傷心。
“汝陽......”
“我只是覺得惋惜,你說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突然沒了呢?”汝陽很是不解釋,她依舊懷疑,此事跟龍雪有關。
如果說是自殺,根本不可能,菱兒肚子裡懷着孩子,她不可能自殺,再說,若是自殺,在她失蹤後沒幾天,便會傳來她的死訊。
過了這麼久,自殺不成立。
從屍體上看是泡了很久,可是屍體上身上除了臭味,還有一股藥味,這讓汝陽很是懷疑。
“莫欒,我想見歐陽。”汝陽突然說道,對於醫學,她不是外行,可是在這裡,沒有高科技的設備,她學的那些在這裡根本施展不出來。
汝陽有種,埋沒才華的感覺。
“見他做什麼?”喬莫欒挑眉,爲了找軒兒,歐陽還在龍國。
“廢話,當然是有事。”汝陽白了他一眼,對於杜菱兒的死,她一定要找出真兇,好歹她們也相識一場,不會讓她死得不明不白。
喬莫欒派人將歐陽懷寒請來,原本以爲他們會在書房裡談,卻沒想到汝陽拉着歐陽懷寒,去了他們的房間,還將他拒之門外,這是他的房間。
怕汝陽生氣,他不敢闖進去,偷聽他又不屑,轉身去了書房。
“汝陽,你這樣做,莫欒會誤會。”歐陽懷寒調侃道。
“他敢。”汝陽很有把握,若是因此喬莫欒誤會,也太小氣了,上次她被下藥,他不相信她,被柳止柔慫恿了,柳止柔也算是弄巧成拙,她原諒他了,她跟歐陽懷寒在房間裡,不讓他進來,他就給她誤會,看她怎麼懲罰他。
歐陽懷寒嘴角掛着邪魅的笑,聲音含了戲謔的說道:“真看不出,莫欒如此強悍冰冷的一個男人,居然怕家中妻子。”
“我叫你來,不是讓你來陪我聊天。”汝陽瞪了歐陽懷寒一眼,將從屍體衣裙上撕下的一塊布料給歐陽懷寒。“聞聞。”
“這是什麼?”歐陽懷寒皺眉,他是神醫,在汝陽拿出來時,他就聞不到了。“你從哪兒弄來的?”
“杜菱兒的衣裙上。”汝陽回答。
“莫欒會讓你做這事?”歐陽懷寒很是意外,接過汝陽遞來的布料,並沒有放在鼻前聞,他會接過,是不想汝陽太辛苦。
“他不知道。”她可是偷偷撕下來的,雖不能說人不知鬼不覺,也不會有人注意她,畢竟誰會想到,她堂堂喬夫人,會撕下屍體身上衣裙上的布料。
歐陽懷寒很想告訴她,在莫欒面前你想偷偷摸摸,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她,莫欒的目光與注意力幾乎都在她身上,莫欒沉默,只是縱容,並不代表他不知情。
“聞到什麼了嗎?”汝陽問道,見歐陽懷寒不放在鼻前,她都想上前幫他,可又想到,醫生的鼻子是很敏感,尤其是對藥物。
“很臭。”歐陽懷寒笑的邪魅,眸光幽深的看着怒目的汝陽,不再逗她,他知道她的意思,在她拿出這塊布,在她讓他聞,他就瞭然。“這種藥灑在屍體上,再將屍體丟進水裡,會讓屍體看起來在水中泡了很久。”
“這麼說,杜菱兒不是自殺?”汝陽清冷的星眸,盈光淺淺,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真如她所料,杜菱兒不是自殺,卻有人故意造成這種假象來誤導他們。
歐陽懷寒看着汝陽,被一支玉簪挽住的秀髮,滑落幾縷髮絲在頰邊,越發透出幾分秀麗風情。“杜家人都接受杜菱兒自殺的噩耗,難不成你還想幫她找出兇手,給她申冤,嫂子,人都死了,你再忙活,有什麼用,她又不會死而復活,難不成你想她上來感激你?”
“她不該死。”汝陽清冷的話,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也給人一種畏懼。
“那你說說看,誰該死,誰又不該死?”歐陽懷寒暗自一笑,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眸光卻變的有些幽深。
“你不覺得,害她的人太殘忍了嗎?她肚子裡懷着孩子,一失兩命。”汝陽淺淺的吸了口氣,這就是她執意要幫杜菱兒申冤,找出兇手,無論是誰,她都要將兇手繩之以法。
她來自現代,潛意識裡不想用古代這種血腥的報復,想要用法律的途徑,她心裡清楚,這是古代,不是現代,法律算個屁,不過,這裡有公堂,這就夠了。
“如果殺她的人顧及這些,她就不會被殺了。”歐陽懷寒彈了彈指甲,沒準就是因,她肚子裡懷着孩子,纔給她招來殺身之禍,歐陽懷寒光沉了沉,問道:“你懷疑誰?”
“龍雪。”汝陽沒有隱瞞,直言不諱。
歐陽懷寒嘴角一抽,他有些後悔問她了,其實,他也懷疑龍雪,除了龍雪,沒人有動機。
在龍雪對汝陽做出這樣的事後,他對龍雪的印象就轉變了,如果真是龍雪,歐陽懷寒可以理解,她爲何如此堅持,她這是愧疚,如果不是她幫杜菱兒,讓莫欒承認,杜菱兒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估計杜菱兒不會被龍雪盯上。
龍雪已經變得扭曲了,什麼事她做不出來。
“嫂子。”歐陽懷寒輕咳了一聲,提醒道:“別忘了,龍雪是誰?”
“不是有這麼一句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龍雪只是一個公主,還是一個在衆人眼中,已經死去了多年的公主,死而復活,有幾人會相信,況且龍雪現在的容易改變了。
歐陽懷寒笑嗤一聲,道:“嫂子,你是真天真,還是裝天真,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不覺得這是騙人的鬼話嗎?”
汝陽默了,歐陽懷寒又問道:“告訴莫欒了嗎?”
“沒必要,反正就算我說了,他不相信。”汝陽想想都鬱悶,她說菱兒的失蹤跟龍雪有關,喬莫欒不相信,現在菱兒死了,如果她說,與跟龍雪有關,他一定不會相信,索性她也不跟他說了,反正他都不會信,她何必費脣舌呢?
“你怪莫欒嗎?”歐陽懷寒問道。
“怪有什麼用?欠錢易還,人情難還。”對此,汝陽可是感同深受。
“龍雪除了對莫欒有恩,她還是傲的皇妹,雖不是親生的,但傲很愛龍雪這個皇妹,對於龍雪當年的死,莫欒一直很自責。”歐陽懷寒伸出手,拍了拍汝陽的肩,她的無奈,他看在眼底,卻又愛莫能助。
一邊是莫欒跟傲,一邊是她,如果真要他選擇,他會毫不遲疑的偏身莫欒他們。
“這事我會弄清楚,不用你們插手,你們也不會爲難。”汝陽瞭然。
歐陽懷寒嘴角一抽,在她執着不放棄,他們就算不插手,已經爲難了。
汝陽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歐陽,我找你來,還爲一件事。”
“什麼?”歐陽懷寒問道。
汝陽謹慎的看了一眼門口,起身來到歐陽懷寒身邊,俯在她耳邊,歐陽懷寒聽完後,錯愕的望着她,問道:“你確定。”
“很確定。”汝陽點頭。
送走歐陽懷寒,喬莫欒幾乎是從書房衝出來,將汝陽拉到書房,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將汝陽困他與門之間。
“喬莫欒,你犯什麼神經?”汝陽受不了他這種目光,撇開頭推着他的胸膛。
“爲什麼找歐陽?你跟他說了什麼?爲什麼不讓我在場?我可不覺得你們之間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秘密。”喬莫欒目光咄咄逼人,語氣出咄咄逼人,他沒有聽偷,不是不想知道,他只是不屑偷聽,還有就是,他怕汝陽生氣。
“喂,你一下問我這麼多問題,讓我怎麼回答?”汝陽挺了挺胸,她知道他會生氣,原本以爲他會偷聽,意外的是,他雖生氣,雖好奇,卻沒有偷聽她跟歐陽懷寒說話。
“好,我不問這麼多,那你回答我第一個問題,爲什麼找歐陽?”喬莫欒妥協,只要是與她有關的事情,妥協的都是她。
“廢話,當然是有事找他。”汝陽白了他一眼。
喬莫欒瞪着她,很相捏死她,敢糊弄他。“汝陽。”
汝陽撇了撇嘴,聳聳肩,說道:“也沒什麼?就是......如果我說,我想他了......”
“柳汝陽。”喬莫欒厲聲一吼,真是氣極,還敢說想歐陽,她非要逼他殺人嗎?
“好了,別生氣了,我找他,有我找他的理由,即便是告訴你,我想你也不想知道,當然,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胡思亂想,我不會解釋,是你自己找不痛快,與我何關。”汝陽擡手,拍了拍喬莫欒的臉膛。
喬莫欒默了,不用她說,他也知道她找歐陽做什麼?
沉默良久,汝陽突然說道:“莫欒,我同意了。”
“什麼?”喬莫欒蹙眉,一時沒反應過,不知道她同意什麼。
汝陽深呼吸着,這傢伙是故意給她裝,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