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所謂的城比之日的日漸臨近,整個封火城的氣氛,也是變得愈發捉摸不透起來,特別是城主府,黃戈成爲親衛軍副隊還有炎林成爲天火北閣弟子這兩件事,早已在城中傳揚開,自那以後,城主炎南天與大長老炎程之間的隱隱對立,也同樣是越發明顯起來,一些敏銳之人早已察覺到了濃烈的**味,因此,對於炎火堡最近這段時間以來的森嚴防衛,也是有些見慣不怪了。
而這種種森嚴防衛,對於身爲首席長老的炎程來說,顯然並無太大的約束力,面對炎南天一方迅速壯大起來的新生力量,炎程似乎也隱隱感到了不小的壓力,促使他與破火城海家的暗中交往,也是愈發頻繁起來。
城南街區…
依舊是上次那家毫不起眼的小客棧,隱秘與幽靜的房間之中,房門緊閉,茶香繚繞,幾個年紀皆是相等的老者,依次落座,從幾人那神色間時常展現的陰厲冷笑來看,顯然是在密謀着某些見不得光之事。
這一次所所落座的,除了炎程與海家家主海峰以及那位來自北閣的雲長老之外,竟然還端坐着一道身着赤色斗篷的蒼老身影,這老者面相頗爲兇悍,那雙老眼之中時常閃爍而過的戾氣,一看便是那種性格暴躁,心狠手辣之人,若是黃戈在此一定能夠將其認出,因爲他赫然便是赤氏家族的二長老赤奧。
“最近因忙綠一些要事,以至於耽誤了不少時間,沒想到我半個多月沒來這邊,卻是接二連三的出現了這諸多變故,而且似乎都與那叫黃戈的小子有關,此子,莫不真生者有三頭六臂不成?”雲長老頗爲享受的呡了幾口茶,淡淡的語氣,卻是有着幾番責問的味道。
“雲長老,這些事情雖然着實讓人有些難以置信,但卻是實實在在的發生在我們的眼皮底下,說起來,也確實是我等辦事不利。”炎程再次爲雲長老斟滿茶,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後者的神色。
“這些沒有用的我不想多聽,老夫只想知道具體情況,以及你們的應對之法。”雲長老雙眉微微皺了皺,淡然的瞟了三人一眼,語氣已經有了一絲不悅。
“最近這段時間,炎南天迅速的擴充城衛軍的力量,在那炎向等人的親自執行下,城衛軍目前非但人數增加了兩三倍,其整體實力也是提升了不少,前段時間,炎南天還親自宣佈,黃戈那小畜生爲城衛軍的一名副隊,並與諸多城衛新血一起,被安排進入鬥技館,而黃戈那小畜生,更是登上了頂層,拿走了家族最高級的玄階中級鬥技。”
“而後,那小畜生又與赤家二長老的長孫赤雲煥發生爭執,也不知採用了何種卑鄙偷襲的手段,將赤雲煥打成重殘,連同炎火堡,虎嘯堂,甚至是萬寶樓都是盡數出動,最後更是出現了張茶婆那般元丹境的強者,使得赤家損失頗重不說,更是聲名掃地,雖然有諸多想不通之處,但老夫也不得不承認,那小畜生的確有些過人之處,以此子的心性,猶若不除,必將成爲日後大患!”
在海峰的眼色示意下,炎程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在說到赤雲煥之事時,還故意語氣凌厲,神色悲憤,一雙陰沉老眼,則時不時的暗中觀察着一旁的赤奧,在他這番挑撥下,後者的臉色果然陰沉了許多,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將幾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裡,雲長老目中精芒一閃,若有所思“聽你們這麼一說,那小子倒的確有些意思,以區區蛻凡四星的實力,卻將度虛境的赤雲煥傷成那樣,其潛力也是不可小覷,但若是直接將其殺了,荷間茶館的那位老太婆怕是不會輕易罷休。”
雲長老緩緩站起身來接着道:“還有,據說那小子還曾拜過一名神秘方士爲師,這兩個人,雖說我北閣並不懼,但也極有可能會給我們的後續計劃帶來不利影響,他們的突然現身,也同樣帶來了一些未知的格局,不知你們的意思是?”
這一次海峰接口了:“雲長老,這些我們同樣想到過,在之前,我們一直認爲那炎南天才是唯一的突破口,但現在看來,抹除黃戈那小子,或許也會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至於由誰去做,我想赤奧長老會極爲願意,是不是啊赤奧長老。”
“只要能讓我宰了那小畜生而又不會被察覺,老夫當然同意,只是不知你之前說的保障,是否萬無一失?”赤奧老眼之中迅速涌現猙獰殺意,不過說到最後,神色間又是出現了深深的忌憚之意,望了炎程一眼問到。
雲長老道:“這一點赤奧長老大可放心,東西我們早已準備周全,現在便讓你驗證一下。”
雲長老話落,從納戒之中取出一件銀色披風,這披風也不知採用何種材質紡織,看上去格外的柔軟,其表面繪滿着複雜符文,符文隱隱閃爍,一道道猶如水紋一般的波動,在整件披風之上流展不息,頗爲神奇。
“這是!”
當雲長老拿出這件披風時,其上所散發的波動,甚至讓炎程與海峰直接站起了身,望向披風的目光中,滿是震驚。
“此乃四品符寶‘百變玄衣’,當初爲了從宗內拿到它,可是花費了老夫諸多手段與口舌,只要赤奧長老穿上它,不禁能夠隱匿氣息,還能改變容貌,就算是那些尋常元丹境的強者,也絕對無法認出你的身份,各位看好!”
雲長老頗有得色向三人介紹着,話落,立刻將那披風披在身上,而隨着他的動作,一股奇異的波動,也隨之從他身上散發開來,只消數息時間,炎程等三人便是震驚的見到,那雲長老此時竟然由一個六旬老者,變成了一個四旬中年,那陌生的氣息與臉龐,根本就形同另外一個人。
“果然是好寶貝,雲長老不愧是北閣的核心人物,竟還有着這般珍藏!”眼前出現的一幕,讓得三人齊齊一驚,炎程目光灼灼的看着雲長老身上的披風,老眼之中掠過一抹貪念的誇讚道。
“老友,你這寶貝,或許對我們日後的行動,也會有着極大的助力啊!赤奧長老,這一下你大可拋卻後顧之憂了吧!”海峰同樣是目光炙熱,但那縷貪念,卻是被他極好的隱藏了起來,他側頭看着赤奧,微笑道。
赤奧此時的確被這所謂的百變玄衣驚得有些失神,但畢竟也活了一把年紀了,當下很快便回過神來,話說間,猙獰殺意,再次爬滿老臉:“哈哈,有了雲長老這寶貝,就算我撕了那小子,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我頭上,哼!小畜生,這次老夫定要取你性命,以報煥兒之仇!”
“好!赤奧長老果然行事果斷,一看便是幹大事的人,這段時間,那小子的一切行蹤,全部在我們的監控之下,只要一有下手機會,我會立刻派人通知你。”見得赤奧答應,炎程一張老臉都笑開了花。
他的長孫炎飛,同樣也是徹底毀在了黃戈手上,說起來,他對於後者的恨,比起赤奧來,只多不少,不過由於最近炎火堡緊繃形勢等限制,他不能親自動手,眼下有了除去心中隱患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那就這麼定了,現在家主再次閉關,大長老傷勢也未痊癒,正是我行動的好機會,希望炎程長老能夠儘快給我消息,諸位,老夫先行告辭。”赤奧大大咧咧的對三人抱了抱拳,話落,便是轉身走出門去…
“此人生性魯莽,炎程長老這招借刀殺人之計,倒是找對了對象,只是,萬一事情出現敗露,你們可有後續手段?”在赤奧走後,雲長老陰沉一笑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問。
“雲長老請放心,一切我們早已安排妥當,就算擊殺那小子這件事敗露了,也與我們沒有絲毫關係,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海峰接過話頭,與炎程相互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瞧出了一抹陰險笑意。
“如此最好,你們要密切關注炎火堡的一切動靜,特別是火麟劍,如有任何跡象,老夫要第一時間知曉。”雲長老淡然的說完,身形走進了牆後的密室之中。
在雲長老走後,炎程二人卻並沒有立刻離去,似乎是在作着更爲周密的安排…
“計劃倒是可行,但那小子一直來往於炎火堡與荷間茶館之間,下手的機會,怕是不好找哇!”海峰呡着茶水,老眼瞟了瞟窗外。
“放心,很快就會有的。”炎程老眼一眯,其中閃過老狐狸般的精光。
海峰放下茶杯道:“哦?看起來你倒是信心滿滿,有何計策?”
“血陽嶺的事,想必你也知曉了吧,那些傢伙已經潛入了城東坊市,炎南天必定不會坐視不管,在派出城衛軍的同時,那些小輩很有可能也會被派出,那不就是機會麼!”炎程陰測測的一笑,顯然心中早已一些安排。
“哈哈,炎程長老果然名不虛傳,連環借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