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每個人心底都藏着太多的秘密。就連巴哈國酋長,似乎都沒有了與美人纏綿的興致,整個房間裡安安靜靜的。難得給整棟樓留下了一個安生的環境。
第二天,冷奕瑤是在赫默的懷裡醒來的。陽光透過窗子灑進來,落了一地的燦爛,像是有金燦燦的顆粒在空氣中浮動。那一刻,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覺得很安穩,就像是整個世界,一下子都煥然一新。
想要起牀,看看海島早晨的樣子,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麼動,竟然都起不了身。
耳後,忽然傳來他磁性沙啞的聲音,可惜,像是礙於某種緣故,略帶僵硬:“別動。”
這兩個字,像是從他嗓子裡擠出來的一樣,語氣滾燙,像是一下子戳到她心頭。
她愣了一瞬,幾乎有點無語地凝視了一會兒天花板。
啊,男人的早晨,總是會有那麼一瞬間的情不自禁,她懂……
特別是緊緊貼合的身體,已經明顯感覺到,男人的體溫不僅在節節攀升,有個不可忽視的地方,也產生了不可言說的改變。
赫默聞着她身上的暗香,過了良久,才緩緩貼在她後背,輕輕吻了一口。柔軟的觸感,細膩的肌膚,簡直就像是最上等的罌粟,誘得他不想下牀……。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費勁了所有的自制力,豁然掀開被子,下了牀,一步越過,走向浴室。下一刻,裡面傳來了淋浴的聲音。水漬打在地磚上的聲音,帶起一片漣漪……。
冷奕瑤無辜地攤手,她早上真的沒有來事。她敢向天起誓,她真的很乖的。
未免待會赫默一出來就盯着她心思起伏,她非常善解人意地直接換了衣服,就去了洗漱間。
因爲是老式建築的緣故,赫默的房間固然已經是“頂級待遇”了,但畢竟面積還是有限。洗漱間和浴室只有一門之隔,關鍵是還不太隔音,兩邊但凡有一點聲響,雙方都可以聽到。
冷奕瑤打開水龍頭接水準備漱口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浴室裡面某人的動作一定。
她有點破罐子破摔地望天,這就不能怪我了,總不能她連洗臉刷牙都不弄,直接出門吧。
不過,這個敏感點,誰說話,誰倒黴。她悶頭,只當什麼都不知道,一門心思擠牙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浴室裡面也是一片緘默。 шωш▪ttkan▪C○
大約,被人強制堵在房間裡洗澡這種事情,赫默有生以來,也是第一次體會。
感覺,還蠻奇特的。
嗯,如果能把這隻小妖精也捉進來一起洗,想來會更開心。
清涼的冷水打溼他的臉頰,那深邃的五官此刻構成一副驚心動魄的美感。他半靠着牆面,仰頭朝上,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聽着外面窸窸窣窣的動靜。
就像是一隻小碩鼠似的,他聽着外面的聲響小小的,卻連綿不斷。忍不住猜測,是不是已經刷牙結束,開始在洗臉,又或者正在整理髮梢。
浴室與洗漱間的那一道門關得嚴嚴實實,兩個人的心思卻幾乎都落在對方那邊。
男性的呼吸聲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加粗,冷奕瑤知道,她這個時候,要是再不出去,估計今天上午就得真的交代在這了。於是,再不挑戰赫默的底線,一個扭頭,直接往外竄去。
等她下了樓,臉上的水珠都還沒有來得及全部擦乾淨,金斯?坎普正好吃玩早餐,隨意打發時間,看到冷奕瑤這幅情況,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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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帥大清早的是幹什麼了?
冷奕瑤那一雙眼,簡直水波盪漾、波光粼粼的。這要是被隔壁那個攝政爵爺看到,指不定要發生什麼天雷地火的事情!
“早!”冷奕瑤回過神,就注意到旁邊站着的這根木樁,神遊郊外似的,直直地盯着她出神,也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
“咳!”金斯?坎普尷尬地咳嗽一聲,大清早地當着別人的面YY她和元帥的“幸福”生活,結果被抓包,的確有點不太合適。於是,儘量放鬆臉上的表情,裝作一臉若無其事:“還有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要開始比賽了,你還不去吃早餐?”
冷奕瑤“哦”了一聲,看了看四周,果然已經有不少的選手都早上晨練結束,朝氣滿滿地開始勾肩搭背談天說地。
羅拉和副班長估計是怕打擾她和赫默,一點身影圖像也沒有,弄得她吃早飯都沒個伴。她聳聳肩,正準備一個人過去,卻看到一對最不應該出現在一起的“搭檔”竟然徑直朝她走過來。
金斯?坎普若有所思地回過頭,當看到昨晚一直銷聲匿跡的陸琛竟然和M一起走過來,下意識地“咦”了一聲。沒記錯的話,這兩人平時簡直是死對頭吧。多說一個字都懶的關係,竟然會一路走在一起?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倒是冷奕瑤,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因爲她發現,不管是陸琛還是M,那表情都算不上什麼輕鬆愜意。
這邊人來人往,不是個說話的地兒。冷奕瑤不待這兩人開口,就直接扭頭往沙灘邊走。
直到來到最空曠的黃金沙灘邊,確定沒有外人了,陸琛纔開了口。
M和冷奕瑤一直沒有出聲,聽他詳細地把昨天裘睿跟他說的話從頭到尾地重複了一遍。
而冷奕瑤的反應,的確比陸琛要敏銳的多。
只扭頭看了M一眼,兩人便確定了深意。“看來,海拉國的這位國王陛下,是留不得了。”既然已經提前站隊鐸林國,還想借着這次機會來刺探帝國的真實情況,這種人,話不多說,除了死,她絕對不會給第二條路。
“有這個裘睿的存在倒也不錯。至少,對方肯來和我們交底,講白了,以他的立場,他若是拿下國王的位子,絕不會和帝國爲敵。”其實,這樣也好。M昨晚想了許久,裘睿故意來泄密,就是想讓帝國給海拉摩爾一個措手不及。可畢竟兩國外交,沒必要由帝國這邊親手殺了海拉摩爾。他們只需要必要的時候,將海拉摩爾逼到臨界點,剩下的事情,自然是裘睿親自操刀。到時候,權利順利過渡,裘睿不僅僅不會與帝國爲敵,還得自主站到帝國這條船上。
“這人,野心倒不小。”冷奕瑤輕哼一聲,沒有否認M的想法。難怪,昨天她不上場比賽之後,這個裘睿也沒有再上過場。表面上,被他堂兄投了棄權票之後,心性極穩,甚至還有心情來給她摘椰子,勝負欲倒是一點兒都沒展現。不過現在看來,這人其實聰明至極。他將自己所有的打算,明明白白地展現給她知曉。他的謀略、膽識、野心都有,卻都是針對海拉摩爾,而非她們帝國。即便是昨天下午的那場“獻殷勤”,也沒有太過,最主要的,還是表示一下他的立場。
“這位爵爺,如果不是先生不足,怕真是個不世出的天才。”冷奕瑤笑笑,非常中肯地給出評價。M站在旁邊,看着臉色淡淡的陸琛,非常中立地點點頭。的確,作爲皇室成員來說,自家的皇帝,雖然並不是個昏君,也的的確確奮勇勤勉,但天分這種事情,急是急不來的。
“陸琛,”冷奕瑤斟酌地看了一眼氣場很低迷的皇帝,“這世上,強者總是此起彼伏。沒有人永遠會站在至高點,也沒有人會一直沉在谷底。你如果想要比別人強,就一步都不要停。”
她看得出,無論是裘睿還是M的天資,都像是在赫默頭頂上懸了一把刀,尖銳的刀鋒雖然沒有落下,卻已經將他的心頭割得血液淋漓。當初,那個把她從D城一路“帶”到帝都的張狂大皇子,早已經悄然在皇室鬥爭中淹沒,如今一步步成長爲帝王。但,爲時尚早,他,還太嫩。
時光,是最好的催化劑。若能挺過層層考驗,次次誅心,他才能成爲一個真正的皇帝,否則,便是曇花一現。
陸琛擡頭,只深深地看她一眼,良久,脣角深深一抿,不置一詞。饒是M都有點拿眼前這場景無奈。
講道理,冷奕瑤還要喊陸琛一聲舅舅。可看這兩人的說話立場,每次都像是顛倒了一樣。偏偏,她在陸琛的心底又是那樣敏感的存在。M自問,自己這一刻,都有點憐憫陸琛。
無論陸琛願不願意,他最狼狽,最不願世人所知的一面,永遠在冷奕瑤面前都是透明的。
所以說,女人太聰明,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消受得起的。
想到這一點,忽然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三人目光一變,同時望去,卻見一身清爽的赫默從容走來,臉上甚至還掛着清雅悠閒的笑容:“我聽金斯?坎普說你們在這裡,怎麼,出了什麼事?”
陸琛的眼眸深處忽然沉了沉,良久,緩緩閉上,像是將剛剛所有的情緒一下子都掩去。
M自覺這種情況,再待下去沒有必要,於是朝冷奕瑤點了點頭,“我還有點事情要去查,你們聊。”
陸琛自然也不會多待,再擡頭時,朝赫默寒暄了一下,和M朝着不同的方向直接走。
“怎麼,我很不受歡迎啊。”赫默倒像是一點都不介意一樣,直接把冷奕瑤一把摟入懷裡,朝着太陽的方向,緩緩眯了眯眼經,一副享受日光浴的表情。
冷奕瑤無語,“明明是你不待見他們。”簡直是一分一秒都不願意離開她身邊,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他這麼黏人?
赫默心想,我也很想有腔調地站在遠方看你們指點江山,可惜,明面上都是有血緣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徹底放下執念。這種人,他怎麼放心讓他和冷奕瑤獨處?
冷奕瑤清晰地發現,赫默壓根不是真的想知道他們剛剛談了什麼,他只是想把那兩人攆走,獨霸她的身邊。
嗯,醋王,你很可以的。
她嗤笑一聲,倒是不再掩飾,細細地將剛剛三人談話的內容告訴赫默。
良久,他眼底劃過一道幽深光芒,脣角危險地勾起。
鐸林國,果然提前動手了……。
羅拉和副班長吃完飯,再見到冷奕瑤的時候,她正披散着頭髮,一手拿着個餐包,一手拿着牛奶,走在樹蔭下吃獨食。
“主廚今早準備了好多東西,你怎麼就吃這些?”羅拉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望着她。冷奕瑤這麼挑剔的人,竟然會這麼輕鬆地打發了早餐,怎麼看都不像是她風格啊。
冷奕瑤喝下一整杯牛奶,最後擡頭,無語地朝兩人攤了攤手:“沒時間啊。”
起牀算不得太晚,但被陸琛和M那麼一耽誤,她也的確沒有太多時間。而且,就像昨晚那些跳海捕魚的選手情況相似,她沒過多久就要比賽了,吃得太飽就劇烈運動,反而不合適吧。
副班長一個恍惚,才反應過來:對哦。冷奕瑤今早有比賽項目的。
羅拉倒是一臉不擔心的樣子:“我看那三國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對手,你一隻手就可以搞定。”
一隻手就能搞定?
冷奕瑤玩味地看着羅拉的篤定,微微一笑。昨天不過是互探虛實的階段,加上裘睿昨晚的那番話,無一不表明,今天開始,那三國纔是真正發力的階段。她倒是不怕有人比她強,只不過,對方想玩欲揚先抑,也要看她答不答應!
“等着看好戲。”她站起來,將手邊的垃圾隨手揉成一團,微微一笑,那一張潔白如玉的臉,在陽光下,簡直能奪人心魄。
羅拉和副班長只是晃了個神,再回頭,冷奕瑤已經朝着競技場的方向走去。
今天早上,一共安排了三場比賽,九點正式開始。冷奕瑤只參加第二場——移動靶射擊!
四位國家元首照例還是高坐在貴賓包廂裡,裁判們一臉肅穆地站在場中間宣佈比賽規則。
第一場比賽的哨聲響起來的時候,整個四國代表隊的氣氛相較於昨天而言,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作爲開場好戲,今天的第一場是狙擊賽。
射擊靶離每位參賽者都有近八百米的距離,其實從位置來說,算不得苛刻,只可惜,目標點卻很小,小到誇張。
在那偌大的一個靶子上,最中央的位置,都黏上了一顆彈珠。根據比賽規則,這顆彈珠但凡掉落在地就算鴨蛋零分,真正得分的姿勢是,將那顆彈珠打爆!
利用狙擊槍射擊這種事情,每個國家的軍人都會。但是,要用子彈直接將那種圓潤的彈珠打爆,這就不僅僅是考驗眼力和射擊的基本功了,最關鍵的,還是要穩得住心態。
畢竟,這種操蛋規矩,一公佈出來,許多人心態都得炸。
冷奕瑤擰開一瓶礦泉水,看向觀衆席上臉色各異的各國代表們,很無語的表示,這種奇葩的比賽規則,赫默那羣元首們到底是用哪個腦袋想出來的?
沒有冷奕瑤出賽,帝國這邊照樣派了三位選手,金斯?坎普和維林頓也在其中。
算起來,這三人實力都很不錯,但從海拉國到巴哈國,再到加納國,今天就更開了掛一樣,一個選手比一個選手兇。
不是面目可憎的那種兇,而是實力兇悍的兇!
就像是壓抑久了的野獸,一下子將心底裡埋藏的兇性忽然展露出來一樣,觸底反彈!
帝國代表團這邊,安安靜靜的,每個人都在認真觀賽。倒是旁邊那三國的代表團一個個都歡呼起來!
相較於昨天的面色漆黑,今天各個就像是迴光返照似的,亮堂得驚人!呼和聲、加油聲、歡呼聲,不絕於耳。
雖然不能說,比帝國這邊的成績遙遙領先,但,好歹是你追我趕,處於僵持階段。這簡直比昨天好了太多。
維林頓腦子活絡,眼睜睜地看着形勢變化,往包廂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惜離得太遠,裡面的動靜根本看不清。
而此刻,四國元首都沒有說話。赫默的臉上照舊是看不出任何情緒,倒是另外三國領導的面上舒緩了不少。顯然,昨天的四連敗,對於他們已經產生了心裡陰影。今天這場開門紅,雖然還沒有取得勝利,好歹是比昨天面上有光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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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這邊觀衆席裡,倒是安靜的很。他們都不是單純的武夫,腦子各個都很活絡。場上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今天所有上場比賽的對手,昨天都沒有參賽。所以,這個時候,代表團人數衆多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
每個人一旦下場,不管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他的體能會展現在所有人眼皮底下,所有的優劣勢都會曝光。而這三國卻不存在這樣的情況,他們的人數夠多,哪怕不重疊的輪一遍,二十一場比賽,也才六十三個人,還不不到他們代表團總人數的一半。
所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大約說的就是眼下這情況。
而且,只要眼睛沒瞎的人,現在都看得出來。今天三國派出來參賽的人,明顯比他們昨天的選手要高上一個檔次。
也就是說,他們其實之前留有後手。
原本是大比分碾壓,結果猝不及防被人餵了一把冷刀子,這種懸殊的待遇……
講真,要不是心理素質過硬的人,怕是立馬心態就要崩。
可奇怪的人,最開始的焦灼狀態之後,那三國的人詭異的發現,昨天最後一場比賽結束後,一個個都氣氛嗨到極點,看樣子已經目空一切的帝國精英們,竟然穩得嚇人。
底下參賽的選手在最開始的驚愕之後,明顯放緩射擊頻率,提高效率,打爆彈珠的次數頻頻刷新。而更讓人吃驚的是,觀衆席這邊,帝國的代表團們,竟然沒有太大的驚慌,彷彿很輕而易舉地就接受了他們三國藏有王牌的事實,一臉不痛不癢地盯着競技場,表情反倒帶出一股濃濃的躍躍欲試。
躍躍欲試?
EXCUSEME?
他們分明一臉興致沖沖,想要打爆他們狗頭的模樣好吧。
那樣子,就像是調戲一隻小貓,逗得無聊的時候,忽然發現那小貓竟然是一隻幼虎假扮的,之前一直是壯慫!
“呵呵。”面對這種情況,冷奕瑤只想回那三國這麼兩個字。眼看自家代表團都燃起來了,恨不得熱血沸騰,昨天那一個個百無聊奈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幻象一樣。她扭頭,對上其他三國徵徵無語的表情,心底嬉皮:“恭喜你們,已成功點燃帝國代表團的鬥志!”
虐菜和PK,哪個更有意思?
這種事情還用說嘛?
冷奕瑤攤手。所謂欲揚先抑、背後藏拙,那也得是你有絕對勝出的實力纔有用啊。這點功夫,就想在她們面前玩把戲,嘖,走着瞧!
果然,第一場比賽結束。
結果,照舊是帝國勝!
的確不是大比分碾壓,但,這場勝利之後,包廂裡,那三國元首的臉色,可比昨天臭得不是一星半點!
“帝國的年輕人,沒想到,心態很穩啊。”帕里斯托夫僵硬地朝赫默笑笑,只可惜,緊緊扣在膝關節的掌心一點都沒有他嘴裡表揚的意思。
赫默只回他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還欠火候,都是新兵蛋子,嫩得很。”
話音一落,另外兩個坐着的元首,巴哈國桑迪亞酋長和海拉摩爾臉上基本都開始發青了。
就這樣,還嫩?
那他們的選手怎麼辦?
爛泥扶不上牆?
特別是海拉摩爾。他故意安排了團裡狙擊最強的人蔘加比賽,準備今天直接正面開槓,誰知道,裝逼不成,反被欺負。赫默這一句話,簡直就像是活脫脫要把他們的臉丟在地上踩似的。
但,不得不說,誰都辯駁不了。
因爲,不僅僅帝國代表團的人數是最少的,平均年齡來看,的確像他所說的,都嫩得出奇。
一般服兵役的軍人,體能高峰期,都不該這麼年輕,他們自己帶出來的兵,在國內都已經是頂尖水平了。可放到帝國軍隊面前,這羣看上去一個個都還沒邁過二十五歲的小年輕,竟然輕輕鬆鬆地直接幹翻他們所有人。
海拉摩爾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昨天的高深莫測,若是礙於場面,怕是連淡定都裝不下去。
他咬牙切齒,恨恨地盯着電子屏幕上,帝國的五連冠成績,眼底一片猩紅。
下一場,下一場不能再讓赫默這麼囂張下去了。
他豁然起身,扭頭直接出了包廂。
巴哈國桑迪亞酋長一臉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這人該不會是氣瘋了吧?一字不說,扭頭就走?
算起來,包廂裡的幾個人,立場最單純的就要屬巴哈國了。畢竟,加納國曾派過間諜潛伏到帝都,甚至湊到集訓營去窺探帝國代表團。雖然最後被冷奕瑤直接弄死了,但一直沒有完全對外宣佈那兩人的真實身份。而海拉摩爾就更不用說了,早早就已經投靠了鐸林國,來這比賽,不過是爲了搞到帝國的情報。
桑迪亞酋長雖然很生氣自家隊伍被打的這麼慘,但心態很好。帝國這麼強,跟着大樹好乘涼啊。他和帝國站一邊,鐸林國打輸了,他們巴哈國還能分一杯羹,何樂而不爲啊?
而與此同時,沉着臉的海拉摩爾站在包廂外的走廊裡,正在打電話。
“嘟——嘟——嘟——”
電話連響了三聲,才被接起來。
隨即,一道慵懶隨意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有事?”
海拉摩爾的瞳孔裡像是掀起一陣巨浪,他豁然壓低嗓音,深沉道:“待會第二場比賽,你去!一定要拿下移動靶射擊賽的冠軍!”
裘睿仰頭,看了一眼包廂的方向,緩緩挑了挑眉梢。
這就被逼急了,忍不住了?
以爲自己事事佔得先機,真正對上了,才發現,自己藏着的後手在絕對實力面前不堪一擊?
眼底劃過一道譏笑,裘睿的聲音卻依舊穩若磐石:“好。”
他話音剛落,卻聽觀衆席那邊忽然傳來一陣陣的喧鬧。
扭頭看去,之間一道娉婷身影,像是如入無人之境,穿過重重人海,一步一步邁下觀衆席。
四周的人都要炸開了!
“冷奕瑤!帝國那邊又派她上場了!”
“還是一個人嗎?帝國就一點不擔心她會失手?”
“媽的,爲什麼看到一個女兵上場,我竟然會這麼激動!”
觀衆席間,類似這種的聲音此起彼伏。
裘睿深深地看了那一道從容走向競技場的身影。
她也參加移動靶射擊賽嗎?
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