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口氣，好像是吃醋了？”鄭燦說。
“我怎麼會吃闕東進的醋？我是想，他的確很優秀。要不，你們不會都爲他動情。”李劍偉說。
“闕東進很優秀是公認的。不過，你也是很不錯的男人呀！”鄭燦笑着說。
“你別寒磣我了，我有自知自明。”李劍偉說着坐在了草地上，看着天上的雲。
“躺着更舒服。”鄭燦在李劍偉的身邊坐下，直接躺在了草地上，李劍偉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那樣躺着，曲線沒有平時優美。
李劍偉想起了自己跟美島川子在樹林裡的草地上，他想，身邊的美女，自己是再也沒有權利愛了。
“你怎麼不躺着？其實，躺着閉着眼睛聊天挺好的。”鄭燦說着閉上了眼睛。
“鄭燦，你不該跟着我出來。”
“怎麼了？我跟着你出來有什麼不妥麼？”鄭燦並沒有睜開眼睛，她心裡想，這個李劍偉真是有些奇怪，陪着他出來也那麼多顧慮。
“她們會笑話你的。”
“幹嘛笑話我？”
“她們會以爲你對我有意思。”李劍偉很直接地說。
“對你有意思又怎麼了？秦詩麗對張大虎有意思，謝夢綺對蔣武奎有意思。我就不能對你有意思麼？她們要說，我就說真對你有意思了。”鄭燦一改往日少言寡語的習慣。
“鄭燦，這話你不能隨便說的。誰都知道，我在小鬼子的牢房呆過，還跟美島川子那個了。”李劍偉很實在地說。
“李劍偉，你怎麼總想着那事呀！我問你，你是對美島川子還念念不忘，還是覺得當時不該那麼做？”鄭燦坐起來，看着闕東進。
“當然是我做錯了。誰還念着那個日本妞？纔不。”李劍偉說。
“這不就得了麼？我以爲你是捨不得美島川子。”鄭燦笑着說。
“你什麼意思？”李劍偉側頭看了鄭燦一眼。
“你如果還念着美島川子，我就不打擾你呀！你對她沒有那個意思，我跟你一起有什麼關係？”鄭燦說。
李劍偉心裡有些糊塗了，他不知道鄭燦說這話究竟什麼意思。她是不是想跟自己戀愛？他想弄明白，但是，又不好直接說。
“鄭燦，你覺得我還跟張大虎和蔣武奎他們一樣麼？”李劍偉從側面問。
“怎麼不一樣了？他們打鬼子，你也打鬼子。你們是最好的弟兄呀！”
“我不是說這個。”
“你是說什麼？”
“我是說，他們沒有跟女人那個，我跟美島川子那個了。你們女人對我，是不是有看法？”李劍偉終於說到了店子上。
“這個問題，我不知道。反正我對你，跟對他們是一樣的看法。”鄭燦說。
“鄭燦，你今天跟着我出來，只是想在草地上曬太陽麼？”李劍偉問。
“不是曬太陽，幹什麼？李劍偉，你出來不是也殺太陽麼？難道你還有別的目的？”鄭燦看着李劍偉。
“我出來是散心。”
“我也是出來散心呀！我說了，睡在草地上曬着太陽舒服。”鄭燦說着又躺在了草地上。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因爲我出來了，你纔出來的。”李劍偉說。
“是呀！你出來了，我纔想到這個呀！你要是不說，你不出來，我還沒有想到呢！”鄭燦又閉上了眼睛。
“唉！我怎麼就說不明白呢？我乾脆直說了吧！”李劍偉說着看着草地上的鄭燦，發現她的胸脯起伏着。
“你想直接說什麼？說吧。”
“你出來是不是想跟我戀愛？”李劍偉終於說出來了，但是，他緊接着說：“我知道，我已經沒有跟你戀愛的資格了。”
李劍偉說完，等着鄭燦的回答。可是，鄭燦沒有說話，她在想着該怎麼跟李劍偉說。
鄭燦沒有想到跟李劍偉戀愛，她只是想到曬太陽，她沒有想到李劍偉會想到戀愛。這時候，鄭燦纔回味起李劍偉說的話，說什麼跟着出來不妥。
鄭燦又不想直接回答說不跟他戀愛，因爲李劍偉說了他沒有資格跟自己戀愛，說明他爲着美島川子的事自卑着。
“鄭燦，你說話呀！你直接說，我能承受。”李劍偉說。
“李劍偉，你想什麼了？我說了，你跟美島川子的事已經過去了，我們對你沒有別的看法。”鄭燦說。
“你是出來跟我戀愛的了？”李劍偉看着草地上的鄭燦，他的心活絡起來了。
“我，我還沒有心理準備。李劍偉，我們不談這個好麼？”鄭燦說着又坐起來了。
“我知道了，不談這個。”李劍偉的心一下暗淡了下去。
李劍偉也不明白，自己怎麼跟原來大不一樣了，他覺得自己比原來脆弱多了。
“李劍偉，其實，我一直都這樣對你的。我沒有認爲你跟他們有什麼不同。但是，我還沒有戀愛的打算。我說不考慮跟你戀愛，跟你與美島川子的事沒有關係。”鄭燦覺得自己很難說清楚了。
“別說了。我明白了。我回去了。”李劍偉站起來，說着朝着樹洞走去。
“李劍偉，你聽我說！”
“別說了，我不想聽。”李劍偉低着頭。
“不！李劍偉，我出來是想跟你戀愛。”鄭燦突然站起來跑到了李劍偉的面前，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樣說，是看李劍偉太悲觀，自己同情他了？
“你說什麼？你跟我出來真是想跟我戀愛麼？”李劍偉雙手放在了鄭燦的肩膀上，眼睛盯着她。
鄭燦點了點頭。
“你真的對我沒有看法？”
鄭燦再點點頭。
“謝謝你。鄭燦，我真的謝謝你。不過，我不能跟你戀愛。我知道，我不配。我配不上你。我已經跟女人那個過了。”李劍偉說着將目光移開了。
李劍偉這樣說，鄭燦反而覺得非要跟他戀愛不可了。她看着李劍偉，說：“戀愛有什麼不配的？我不覺得。”
“你真傻。”李劍偉放開了鄭燦，朝着樹洞走去。
“我傻麼？”鄭燦呆在那裡，自語着。
李劍偉獨自回到了巖洞，秦詩麗看着他，問：“你怎麼獨自回來了？鄭燦呢？她不是陪着你出去的麼？”
“她在外面曬太陽。”
“她是不是想跟你戀愛了？”秦詩麗笑着說。
“我有資格跟她戀愛麼？”
“你說的什麼話？你怎麼沒有資格跟她戀愛了？怎麼了？她對你說了什麼？”秦詩麗以爲鄭燦刺激他了。
“她對我說，說了什麼？我忘記了。秦詩麗，以後，這樣的玩笑別開了。我不可能跟你們女隊員戀愛的。我不配。”李劍偉低着頭朝着自己的小巖洞走去。
鄭燦也進來了。
“鄭燦，你對李劍偉說了什麼？他怎麼有些不對頭？他是不是向你求愛了，你拒絕他，刺激他了？”秦詩麗說。
“我沒有刺激他呀！他說他沒有資格跟我們這些女隊員戀愛，我說他有，我說跟張大虎和蔣武奎一樣的，我們對他沒有別的看法。”鄭燦說。
“對呀！我們誰也沒有對他有看法呀！他怎麼就這樣了？”秦詩麗很是不解。
“你們是說李劍偉？他自從那事以後，變了個人一樣，情緒很不穩定。原來，他可比蔣武奎和張大虎還活躍。這個，你們不知道。告訴你們兩人，開始的時候，他最愛說笑了。”謝夢綺從廚房裡出來了。
“這樣呀！我們對他開始的情況不怎麼了解。看來，那事在他心裡有陰影了。這個得慢慢來。”秦詩麗說。
“我們以後在他面前說話得注意點了。”鄭燦說。
“今天你沒有注意？是不是有什麼話傷着他的心了？”謝夢綺問。
“我沒覺得呀！我說話說得很好的。”鄭燦想想自己說的話，覺得沒有什麼地方傷害了李劍偉，最後，自己爲了安慰他，還說跟跟戀愛呢！
闕東進聽見她們說話，走了出來，他看着謝夢綺，笑着問：“飯菜做好了？”
“快了。”謝夢綺說。
“你們剛纔是談論李劍偉？告訴你們，不要說他的事。他的事，需要他自己解決，越說，他心裡的那道坎就越難跨過去，知道麼？平時千萬不要說到那個事上去。”闕東進說。
闕東進這樣一說，鄭燦明白了。原來，自己不知不覺跟李劍偉說到了那個事上，自己越是想解釋，越是想讓李劍偉放下，他越是放不下了。
“知道了。”鄭燦說。
“鄭燦，我告訴你，你想幫着他走出來，可以多接近他，多跟他說話。但是，不能說到那個話題。知道麼？”闕東進笑看着鄭燦。
“我知道了。”鄭燦不好意思再多說。
“東進，你怎麼對女人和男人都那麼瞭解？”秦詩麗笑看着闕東進。
“我不瞭解你們。”闕東進笑着說。
“得了吧！你不瞭解我們？哼！我們想什麼，你都知道。”謝夢綺說。
“我是你們肚子裡的……”闕東進說到這裡趕緊打住了。
“呸！你想跑到我們肚子裡來寄生？”秦詩麗說着走開了。
鄭晗雨笑起來，謝夢綺笑着說：“不跟你們胡扯了，我去炒菜了，武奎的菜摘好了。”
闕東進看着謝夢綺故意扭着身子朝着廚房走去，他笑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