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夢綺出了樹洞,看了看,天剛擦黑,落日的那方還留着一抹紅色,她知道,那是夕陽留下的紅。她不管後面是不是跟着蔣武奎,自顧朝着前面走去。
蔣武奎鑽出樹洞,溜下樹來,看着謝夢綺也不等自己,只顧自己走,他快步趕上來,笑着說:“夢綺,你還真生氣了?”
“我有資格生你的氣麼?是你不理我的。”謝夢綺平靜地說。
“我不是太在乎你麼?”
“在乎我?你是不信任我!你把我當成了什麼女人?是不是闕東進跟你解釋了什麼,你纔跟我說話的?”謝夢綺停住了腳步,看着蔣武奎。
“我……”
“不許說謊,說實話!是不是闕東進跟你說了?”謝夢綺的眼睛大大的,盯着蔣武奎。
“夢綺,你別這樣看着我,我害怕。”
“不要轉移話題。你說,是不是?”
“東進是跟我說了,他說,你跟他是說明白……”
蔣武奎還沒說完,謝夢綺“啪”地一下給了他一巴掌,“蔣武奎!我本來想全心全意地愛着你,好好地跟着你,想不到你那麼小心眼,竟然跟蹤我們!你不信任我,我跟你幹什麼?”
蔣武奎摸着被打的臉,看着謝夢綺:“我對不起你,你打得好!我不該不信任你,也不該懷疑我的好兄弟。”
“你才知道闕東進是你的好兄弟?我剛纔那巴掌就是給闕東進打你的。你說,你不信任我,怎麼連闕東進也不信任了?你知道,多少漂亮的女人喜歡闕東進,他動過人家姑娘的手指頭麼?我開始那麼賴着他,他碰過我麼?你倒好,跟蹤我們,懷疑我們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你說,你是男人麼?”謝夢綺把心裡的怨氣都發泄了出來。
“我,我真不是大氣的男人。不過,夢綺,你也想想,這些,不都是我太在乎你麼?你就原諒我吧!”蔣武奎裝出可伶的樣子。
“我剛纔說了,剛纔那巴掌是替闕東進打的。我的怨氣還沒有出呢!”
“夢綺,你再打我一巴掌吧,出出你的怨氣。”
“我不想打了,我的那巴掌,你幫我打,我的怨氣,你幫着我出!”謝夢綺看着蔣武奎,表情冷冷的,“注意了,要有誠心。”
“行!我打!”將武奎說着朝着自己的臉上恨恨地抽了一耳光,“怎麼樣,很有誠心吧,我的臉火辣辣地痛,可比你剛纔那巴掌用力,你的怨氣出了吧!”
“那還得看你以後的表現。”謝夢綺說完,轉身朝着前面走着。
“夢綺,你放心,以後我會好好地愛着你。我不會再懷疑你了。我會好好地愛着你的。”
“別跟我說好聽的,我要看行動。你別以爲這樣,我就會跟你戀愛了。考察時期還沒有過去。”
“這麼說,你是再考慮我們的事了?”
“你如果不那麼小心眼,我還用考察你麼?我跟闕東進說了,好好地對你,全心全意的對你,都是你自己攪的,你不能怪我吧!”謝夢綺說着腳步很快。
“不能怪你,怪我心眼太小了。夢綺,我真的很在乎你。你那段日子難過,我也難過,我看着你開心,我也跟着開心。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我愛着闕東進的時候沒答應跟你戀愛,是不?你跟着我那麼長時間,陪我散步,我感謝你,但是,也沒有答應跟你戀愛,是不是?你說,我都沒有答應你戀愛,你有權利跟蹤我,監視我麼?”
“沒有。我錯了,我都認錯了。”
“我說,別說我跟闕東進什麼事沒有,就是有,也是你自願的。你不是不知道我開始愛着他,是不是?”
“是,是。”
“闕東進不愛我,我不怪他。這種事情是兩個人的事。我如果不愛你,你能怪我麼?”
“不能。”
“蔣武奎,我告訴你,你陪着散步,我先是感謝你,後來,的確對你有些好感了,慢慢地也有些愛了。可是,你知道麼?你的那次跟蹤,把我原來對你產生的那點愛都趕跑了。你要想跟我戀愛,又得從頭開始了,你知道麼?你有耐心麼?”謝夢綺說着又停下來了。
“這個,我,我,我有耐心。只要你給我機會。”蔣武奎看着謝夢綺那秀美的臉蛋,“我心裡對你的愛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
“你就學着油嘴吧!”謝夢綺說着又邁開了步子。
“我說的是真心話,我對你的愛是真的增加了。”
“那你爲什麼還一直不跟我說話?闕東進今天如果不是故意安排我們兩人一起蹲點,你是不是還跟我一直冷戰着?”
“我,我想跟你說話,想約會你,但是,我,我怕你拒絕。”
“你怕我拒絕?哼!你難道就那麼在乎你的面子?剛纔的巴掌如果有第三人在場,你是不是會跟我翻臉?”謝夢綺邊說邊走。
“不會。”
“真的不會?”
“真不會。”
“那好,回去以後,當着大家的面,你讓我打一巴掌,怎麼樣?”謝夢綺冷笑着。
“夢綺,我,你,有這個必要麼?你打我了,以後我怎麼做人?我沒有臉面了,你跟我戀愛,你也沒有臉面呀?”蔣武奎想到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被謝夢綺打,他有些後怕。
“你看看,你還說越來越愛我了?我看你是越來越愛臉面了吧!算了,我不會打你了,也不會跟你戀愛了。我們兩人普通關係吧!”謝夢綺淡淡地說。
“不,不。夢綺,如果你真要在大家的面前打我一巴掌纔跟我戀愛,我讓你打,我保證讓你打,行不?”
“我還不打了。我爲什麼要打?你以爲我打人有癮麼?我不跟你戀愛,也不想打你了。”
“不,夢綺,你不能不跟我戀愛,我真的很在乎你。”
“你在乎我,可是,我不在乎你了呀!”
“不會的,你不是說了,你對我有好感了,有愛了麼?”
“我不是也說了,被你的跟蹤趕跑了麼?我對你的好感,對你的那點愛,都沒有了。”謝夢綺說。
“夢綺,你別逗我了。愛那麼容易跑麼?”
“愛,不容易跑麼?那麼,我原來對闕東進的愛怎麼辦?”
“你對闕東進的愛是單方面的,明知道不可能了,當然可以改變了。可是,我愛你,你對我的愛怎麼會跑了?”蔣武奎有些心急了。
“蔣武奎,你剛纔的意思是我很賤,闕東進不要我,是不是?”謝夢綺又停下了腳步。
“不是。”
“不是?那闕東進是要我了,你跟蹤我們看到的擁抱就是我們那個了?是不是?”
“不是。”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說是什麼?那就是我三心二意,腳踏兩隻船了,是不是?”
“不是。”
“蔣武奎,你不是很能說的麼?怎麼只會說‘不是’了?你得給我解釋,讓我走出心裡的泥沼呀!”謝夢綺看着蔣武奎。
“我,這個,情感方面的事,說不清的。我,我反正很愛你。”
“我反正不愛你了。”
“謝夢綺,你看着我!”蔣武奎跑到謝夢綺對面,攔住了她。
“我看着你怎麼了?”謝夢綺停下來看着蔣武奎。
“我愛你,真的。夢綺,你說你不愛我了,你看着我的眼睛說,你連說三遍,我就相信了,也就死心了。”蔣武奎看着謝夢綺。
“以爲我不敢說?好,我看着你的眼睛,我說三遍!你聽好了!蔣武奎,我告訴你……”
謝夢綺還沒有說出口,蔣武奎一把抱住了謝夢綺,堵住了她的嘴。謝夢綺掙扎着,蔣武奎不鬆手,繼續堵着她的嘴。
其實,謝夢綺沒有用力掙扎,她也不想用力掙扎,她只是做了做樣子。
謝夢綺的嘴被蔣武奎給撬開了,她趕緊推開了蔣武奎:“你欺負我?”
“我不是欺負你,我怕你真說出來,我不能沒有你。”蔣武奎知道謝夢綺對自己有那個意思,要不,剛纔她早把自己給摔開了。
“你很無賴!”謝夢綺說着朝着前面走了。
“我還真賴上你了。”
“無賴透頂!”
“愛你不變!”
“你怎麼成了這樣的人?”
“還不是你逼出來的。”
“不知羞恥!”
“知恥而後勇!”
“你都給我對出些什麼?”謝夢綺停住腳步轉身看着蔣武奎,忍不住笑起來。
“我也不知道我對出來什麼,順口答的。夢綺,你好可愛,我想親你。”蔣武奎說着又想抱她。
“門都沒有!快走,我們要去蹲點,不是派我們出來戀愛的。”
“東進跟我說了,就是派我來追求你的。他說,不要錯過這個大好時機。”蔣武奎說。
“好呀!你們兩人聯合起來欺負我!行,我回去後找他算賬。”
“怎麼是聯合起來欺負你?他是想當我們的媒人。”
“哼!還當媒人?虧你是男人!”
“你的意思是我直接追求你?好,我這就追求你!”蔣武奎說着又跑到謝夢綺前面要抱着她。
“你想幹什麼?追求女人等於耍流氓麼?”
“我,我……”
“快走!”
“是。”蔣武奎又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好老實地走在了前面。